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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胖子的覺悟 文 / 鬼墓後裔

    墓室裡淒慘的光更加渲染著幽暗,我們退到了很遠的地方,胖子一個人弄著炸藥,弄好後,胖子點燃了引線,跑到了我們這邊。「轟隆!」的巨響震得墓道搖搖晃晃的,我每次都在擔心墓道會不會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而塌倒。

    等到煙塵漸漸散去,我們才緩緩的走了過去,濃烈的硝煙味充滿著墓道,站在了被破開的石門旁,石門已經被炸飛了,墓道周圍滿是零碎的石塊,胖子向裡面扔進幾根冷光棒,幽幽的光亮燃起在龐大的墓室裡,我們每一個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看來這裡就是黑竹溝中著名的西周古墓,原來它一直被隱藏在神秘莫測的黑竹溝,沉積的霧靄就是最完美的屏障,沉睡了近三千年的古墓,如今就展現在我們面前。

    空洞的墓室,地上鋪滿了土磚,胖子拿出蠟燭點燃後,發現燃著的火苗很正常:「有空氣,可以進入。」說完,胖子伸腿就要進去,「等會!」東方甫白一喊,可是為時已晚,胖子左腳已經踏下,他的腳剛踩到石門後那段凸起的石磚後,那石磚突然降下去。

    「胖子,你太沉了吧?把石磚都踩下去了。」我笑著說,胖子則無辜的聳聳肩,東方甫白搖搖頭,歎著氣說:「這座西周墓採用了帝王墓的一些特點,墓主是不希望被打擾的,但是他們比較友好,先禮後兵,他們的墓四周都用堅固的銅水澆灌過,所以盜洞根本打不進去,只能從墓道進,墓口是一整塊巨石,上面寫滿了警示語,規勸盜墓者盡快收手,那時沒有炸藥,所以沒有人能夠進入,墓主在自己的墓中設置了機關,但是為了保存的時間更加長久,所以沒有啟動,啟動的機關就在石門的門後,進入的人首先都會踏進來,也就是啟動了所有的機關,這叫做自取滅亡。」

    胖子咋了咂嘴:「搬石頭砸腳,我這命。」胖子搖搖頭:「走吧,歡迎大家來到我親手開啟的盛宴!」我們是苦笑不得,胖子打頭走了進去,踏入墓中的那一刻,我們的手電突然恢復了光亮,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邊走邊小心著機關,很多機關都是靠水銀擊發的,所以保存時間比較長久。

    我們拿著手電四處照著,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只是空氣中偶爾傳來一股腐臭,令我們作嘔。「這裡是客廳?沒個沙發什麼的。」胖子嘀咕著,「快看!這裡有東西!」張揚向我們晃著手電,我扶著老宋走了過去,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隻大鼎,青銅的材質,上面還刻有銘文,胖子爬了上去,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寶貝,卻一下子跌落下來:「我去……裡面都是屍骨,黑乎乎的一片……」古炎教授看著,笑了笑:「老王,你心急什麼,鐘鳴鼎食聽說過嗎?這座鼎是用來祭祀的,焚燒一些動物,用來祈禱平安,這也算常見。」古炎教授說著,胖子卻搖搖頭:「老古,你自己看看,裡面是人骨,還有人頭。」胖子說,我們都深吸一口涼氣,東方甫白讀著上面的銘文:「這可能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具體什麼的我還不知道……」

    古炎教授也摸著銅鼎上的銘文解讀起來,慢慢的說:「這上面記載了墓主的身份,墓主是殫戎侯,西周時期一個小國的貴族……」麟老五一下子拉住古炎教授:「等等……你說什麼?殫戎侯?」古炎教授點點頭:「怎麼?你知道這個人?」麟老五微微點了一下頭:「略知一二。」

    麟老五向我們講述了他所知道的殫戎侯:「在我們族,有一個傳說,不過流傳了太久了,真實性早已無法考證,殫戎侯是西周時期的一個貴族,他這個人天生喜愛珍寶,而且善於巫術,並且他十分講究排場,食之九鼎,至尊之置,他把當時的諸侯根本不放在眼裡,諸侯也知道他的巫術十分厲害,所以沒人敢惹他,他幾乎為所欲為,搜集了大量的珍寶,而且早早的開始修築自己的墓,並把珍寶不斷藏進墓中,他將墓的地點設在黑竹溝,雖然不是什麼龍脈,但是十分安全。殫戎侯十分猖狂,直到最後被周天子得知了,他龍顏大怒,命巫師幟虜率領軍隊施法去殺殫戎侯,殫戎侯雖然巫術很高,但是經不住幟虜人多,所以殫戎侯就這樣被幟虜殺死了,幟虜還將殫戎侯的魂魄封在他的棺中,以免他的魂魄出來作祟。」

    我們聽完以後,都感覺後背涼涼的,我們在一個巫術十分厲害的人之墓?還不如聽從墓主的安排,不要闖進來為妙。麟老五朝東方跪了下來,大聲祈禱著:「殫戎侯,我們幾個小輩由於逃命,不慎進入到您的靈柩,望您寬宏大量,有什麼對不住的,我們在這給您賠禮了。」我們沒有阻止麟老五這樣做,畢竟這對我們沒有什麼壞處。

    「走吧,管他什麼侯。」胖子背起包,拿著手電,我們大家繼續前行著,我們走得很是仔細,不停的四處照著,走了一會兒,路分成了兩條,面對我們的是兩條幽長的甬道,我們沒了主意,麟老五主張分開走,但是教授沒有同意,經過上一次的事,我們都覺得還是在一起比較好,互相能夠有個照應。我們意見不同,胖子掏出硬幣:「這樣吧,我們來玩拋硬幣,正面我們向左走,反之。」我們都點點頭,胖子拋起硬幣,硬幣清脆的掉到石磚上,在空蕩的墓室裡顯得異常的清晰,硬幣滾了幾圈,我們拿著手電尋找著硬幣的,想看看到底是正面還是反面,胖子仔細的尋找著,突然一拍大腿:「奶奶的,掉下面了,唉!破財免災吧,這倒霉勁兒!」胖子嘀咕著。古炎教授連忙問:「掉哪了?」大家湊過去看,原來地上出現一排細小的整齊縫隙,硬幣剛好掉到下面,在墓室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東方甫白看了看說:「這沒什麼,這是排水的裝置,黑竹溝的地勢較低,而且氣候潮濕,設計者怕有水滲進來,所以會設計排水溝,一來可以排水,二來可以通風,保持乾燥。」胖子蹦了起來:「排水溝一定通到外面,我們可以砸開,沿著這裡出去啊!」東方甫白笑了:「設計者一定會到你的想法,排水溝只有幾厘米寬,蒼蠅進來都費勁,我們這身材更出不去,你,就更別提了。」胖子摸了摸肚子,認真的點點頭。

    面對兩條甬道,大家意見不一,在這裡猶豫不決,最後我們決定舉手表決,同意走右邊的人多於左面,終於有了決定。我們開始進入右邊的甬道,在進入之前,麟老五用匕首在牆上刻下一個十字,然後我們出發了。

    「為什麼要設計兩條甬道呢?」我問古炎教授,古炎教授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可能是功用不同吧,我在其他的墓中也是見過的。」走了一會兒,幽長的甬道依然沒有個頭,我們卻感覺腐臭味兒越來越濃重,大家都捂著鼻子向前走。

    「就你們選的這死地方,臭氣熏天,聽胖爺我的哪會這樣。」胖子抱怨著,提溜著手電打著頭,甬道中石壁上繪滿了壁畫,年代如此遙遠,保存還很完整,上面同樣是一種寫實的壁畫,畫中出現的很多人都在經行一種活動,就像一種祭祀,很多人都跪在地上,上端的一個巫師模樣的人,由此我們感受到了墓主的確鍾愛巫術。我們走了很長時間,依舊沒有遇到什麼機關,看來殫戎侯對我們還是比較客氣的。

    我不時用照相機照下這些壁畫,留住精彩瞬間。老宋依舊很虛弱,但是他體質十分好,所以並無大礙,他深邃的眼眸中透著剛毅。

    「我去……他奶奶的!我說怎麼這麼臭呢!找到源地了!」胖子在前面大呼小叫的,我們連忙走上前去,甬道已經到了頭,前面沒有路了,而是一個巨大的坑!裡面黑乎乎的一片,手電照過,全都是一片片的屍骨,數量規模如此巨大,實在是令人驚愕。

    「這是做什麼用的?怎麼這麼慘烈?」我皺褶眉問。古炎教授說:「這是陪葬坑,很多大墓都會有的,用一些狗、豬用來陪葬,在西周是很常見的。」我再次仔細的看過去,「不對啊,教授,你看看,這裡有很多都是人骨啊!」古炎教授點點頭:「嗯,我看見了,看來這個殫戎侯很殘暴啊,用活人來陪葬,而且你們看見陪葬坑周邊的刻畫了嗎?那是用來封住這些人的靈魂的,讓這些人永世不得超生,都為殫戎侯服務。」

    胖子一聽急了:「那就是說這麼多人的靈魂永遠存在於這座墓裡?那這麼多鬼我們可怎麼辦?」東方甫白笑著說:「胖爺何怕?你身有摸金校尉的項鏈庇佑,那東西可抵萬邪。」胖子也是呵呵一笑。聽到古炎教授這樣一說,我們倒是擔心起自己來。

    「前面沒有路了,我們原路返回吧,早知道這樣你們早點聽我的多好。」胖子得意的走在前面,知道前面沒有機關,所以我們走得很快,可是我卻感覺這裡越來越古怪,走了很遠,我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壁畫很熟悉?」東方甫白一笑:「當然熟悉,我們進來的時候見過。」我連忙搖頭,指著其中一幅說:「你們看這幅,這幅應該是在盡頭那邊的那幅,我們已經走了半程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古炎教授看了看這些壁畫,說:「很有可能畫的兩幅相同的壁畫,一楠,你多慮吧?」我輕輕的點點頭,「也許吧。」我說。我們繼續走著,我回憶著,從進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看這些壁畫,可是沒有一幅是一樣的,我這個人記性不好,但是有一樣我卻記得很清,就是我見過的圖畫、電影、書籍,儘管我不能完全敘述出來,但是我敢肯定我曾經見到過。

    我們繼續走著,終於走了出來,又回到了剛進入這座墓時的大廳裡,胖子揮揮手:「走吧,這次我們向左走,」大家正要開始走,張揚卻攔住了大家:「大家等等……你們看……那隻大鼎……怎麼會不見了呢?」大家連忙用手電向墓室的中央照去,果然空空如也,我們都慌了神,再向左邊的石門照去,我們闖進來的爆炸痕跡依然在!碎石零亂的躺在地上,那是我們進來是爆破所導致的,一切的一切都雷同,只是那只鼎人間蒸發了,不見了蹤影。

    「誰把它搬走了?我去……大力士啊……」胖子驚呼著,我們也是不解。這時候張揚有些顫抖了,「不會是……有鬼……?」張揚的話就像一股恐怖的氣息吹在我們每個人的耳邊,讓我們大家不寒而慄。「別瞎說,不會的。」古炎教授堅定的說。麟老五轉回身拍了拍古炎教授:「古兄,話別說太早,你看!」我們順著麟老五手指的方向看去,麟老五在臨進右邊甬道之前在牆上刻下的十字也不見了!每個人都沉默了,沒有人知道問題的答案,看似平靜的墓室裡頓時被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牽引我們,走向無邊的深淵。

    「不管怎麼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接著走吧。」胖子提醒大家,逕直朝左邊的甬道走去。

    甬道裡石壁上的壁畫和右邊的幾乎一樣,只有一點不同,就是這些壁畫裡的人都沒有眼睛。畫中的人空洞的雙眼望著我們七個人,總覺得陰森森的感覺。胖子在前面走著,胖子沒有注意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不好!快趴下!」古炎教授一聲呼喊,隨著教授的呼喊,從壁畫中人眼裡射出一支支勁弩,幸好我們趴下的及時,張揚的手臂上挨了一弩,疼得他在地上翻滾著,在確定所有的弩都射光了後,大家才站起身來。

    「兄弟,你忍著點!」胖子走到張揚身邊說,張揚點點頭,胖子抓住弩的根部,使勁一拔,頓時鮮血迸濺,張揚叫得慘烈,刺穿了我們每個人的心。胖子將張揚的傷口包紮好,扶張揚靠著牆壁坐了下來,望著牆壁上釘滿了弩,密密麻麻的令人恐懼,我終於知道壁畫中的人為什麼會沒有眼睛了,原來所有的勁弩都藏在了裡面。

    「我們要小心了,這裡的機關可不是鬧著玩的。」古炎教授接著說:「機關在古墓中是常見了,為了避免盜墓者的進入,他們設計了很多精良的機關,無數的人喪身在機關下。」我們都點點頭,通過這一次我們算是知道了機關的厲害。

    「走吧。」歇了一會兒,胖子說。「注意點腳下。」古炎教授囑咐著胖子,胖子點點頭,出發了。走的途中我發現古炎教授心事重重的,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問題,我連忙問:「教授,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古炎教授看看我,輕聲的說:「一楠,你不覺得有些古怪嗎?」聽到古炎教授這樣問,我倒是疑惑了,搖搖頭:「哪裡古怪?」古炎教授看看滿是勁弩的牆壁說:「這些機關歷來都是以快著稱,尤其像這些勁弩,老王一踩下就會立刻擊發,不給任何人留餘地,可是剛才為什麼會那麼久才被擊發?給我們那麼久反應的餘地。」我也是很疑惑:「也許,這只是墓主的一種警示呢,告知我們不要再繼續前進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古炎教授也只好接受我這樣的解釋,點點頭。

    胖子停下了腳步,看樣子甬道已經到了盡頭,我們走上前去,用手電向前照去,依然是一個很大的墓室,不過令我們緊張的是,巨大的墓室中央,擺著一座顯赫的棺木。我們慢慢的向棺木走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我們發現地上有東西!仔細看去竟然是棺板!胖子怒了:「我去!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啊,把棺材板都給掀了。」我們也是充滿了疑惑,走近了棺墩,果然,棺板已經被掀開了,但是這樣的棺墩會有很多層,所以顯露在我們面前的仍然是一隻較小一些的棺木,我剛想走近一點去看,不料腳下絆倒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摔倒了,我嘴裡罵著,想要爬起來,用手電一照,差點沒嚇昏過去!我面前的是一個張著大嘴,顴骨塌陷,嘴角滿是血跡的死屍,那具死屍沒有眼睛!我和他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面面相覷,幾乎都要親上了,我嚇得一下子蹦了起來,噁心得直想吐。胖子連忙跑過來:「怎麼了?喊啥?」我指指地上躺著的死屍,噁心的沒有說出話來。胖子卻看得有滋有味,大家都湊了過來。「看他七竅流血的樣子,這個人一定是受了極度的驚嚇而死。」胖子說著,從他的後背拽出一個背包,「看樣子他死的時間不長,可是他是怎麼進來的呢?」胖子翻著那個人的背包,裡面有繩索,旋風鏟,還有幾粒藥丸……「看樣子是同道中人啊,唉……盜墓有風險,入行須謹慎啊。」胖子感慨著,將那個人的裝備都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長眠在古墓裡,自己的屍骨不知在多少年後才會被發現,不管是為了財還是為了利,這種勾當都是不划算的,胖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有著顯赫的家世,從來不愁金錢,但他依然熱愛他所謂的事業,我問他為了什麼,他告訴我,這是他的使命,古墓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之中,成了無法割捨的一切。我無法判定這裡的是非與對錯,所謂的標準,只不過是慾海之中的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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