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不,我還是喜歡叫你高手。高手,我迪迪畏?德羅巴誓,回去後一定要在左肩紋上你的頭像,紀念我們的友誼!」
德羅巴說這句話的時候,又過去了一天。
現在已經是5月28號,上午八點半。
昨天中午十一點,洛裡斯和舒晴就啟程前去歡樂島。大當家很仗義地提出留下來幫忙守護聖物,實際上,他這樣做只為了讓心裡好過一點。
眼下聽到科特迪瓦劉德華這麼耿直的話,周易真有些汗顏了。
罪魁禍就在於那顆狀如心臟的石頭,當時洛裡斯等人還在祭壇內,並沒有覺洞口的異常。周易一點都沒含糊,直接將石頭心臟塞進戒指空間裡。
整個蜿蜒曲折裡,並沒有其它石頭存在,那顆石頭心臟或許有特別之處。這玩意兒並沒在祭壇內,有可能是五彩夜盲雞拿出來玩耍後隨意丟在地上的。
「高手?」
德羅巴搖晃著出神的周易。
「不用了,以後請我吃頓飯吧。你把我紋在身上,別人會以為我們是基友。」
周易笑著說道,心態逐漸平和。
他現自從被天地循環洗滌靈魂後,自己沒以前那麼狠了。換做從前,干黑吃黑的勾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次沒打聖物的主意就算是厚道了……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周易釋然了,那顆石頭心臟,就當是救了幾人性命的安慰獎吧,以後誰也不欠誰。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
德羅巴大感為難,耷拉著腦袋沉思著。
周易也不說話了,坐在洞口看著依然在突破中的裡貝裡。
聽德羅巴說萬里獨行刀疤客都突破兩天了,還沒突破成功,估計希望不大了。周易卻不這麼想,天地循環形成後,他的感應力強悍到了一種可以媲美異獸的地步。他能感應到,裡貝裡體內肆虐著一股刀意。
對裡貝裡來說,突破玄師是小,以他的天賦成為玄師只是時間問題。領悟刀意真諦,這才是重中之重,沒有機緣一輩子都領悟不透。
裡貝裡正處於關鍵時期,估計還得一兩天才能成功突破。
周易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陌罌粟,這小妞是讓他感到做賊心虛的罪魁禍。說來也怪,明明陌罌粟沒睜開過眼,也沒和他說過話,周易卻感覺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眼睛。對於未來的玄皇,全世界最牛叉的幾個女人之一,大當家心裡還是有些怵的。
只看了陌罌粟一眼,他就把視線移開,剛把目光落在正閉目休息的雅蕾絲身上,周易唰地站了起來,如臨大敵。
陌罌粟翻了個身,慵懶的貓眼睜開,她的視線覆蓋面極廣,目光劃過了周易,飛往其它地方延伸,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周易和洞外的四名學員,被人盯上了。
盯住他們的神秘高人,實力非常恐怖,周易可以斷定,那人境界比婉姨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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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秀峰。
千窟山脈最高的一座山峰,取一枝獨秀之意。
站在獨秀峰上,境界高的玄修可以看清四面八方的動靜。
「咦?」
峰頂,一名飄然出塵的藍衣人微感訝然,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在他旁邊,依偎著一名風華絕代的女子。如果說在蓬萊島穿裙子的洪美美算是騷包,那麼眼前的女子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因為……她穿著旗袍!
兩人彷彿已經形成了一種盡在不言中的默契,感受到旗袍女子的目光,藍衣人視線始終眺望著遠方,說道:「兩個小傢伙,居然都現了我。」
「兩個?」
旗袍女子那如同清泉叮咚流淌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詫異。能有一個人現她身邊的藍衣人就算是破天荒的稀罕事兒了,眼下竟然一下子冒出兩個。
很快她就釋然,這正是藍衣人剛才出一聲驚咦的根本原因。在她的記憶中,藍衣人已經很久沒為任何事感到驚訝了。
藍衣人顯得饒有興致:「那個小女孩不錯,三段玄師,是顆好苗子。至於那個小男孩,才六段玄士,有點意思。」
如果聽到這句話,遠處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估計雙腿都會軟。他們所在的地方,距離獨秀峰直線距離都有八十公里。八十公里啊,隔著如此之遠的地方,藍衣人卻彷彿站在八十公分以外的地方近距離觀察他們一樣。
更恐怖的是,藍衣人只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準確段位!
旗袍女子沒有藍衣人那麼神奇,她看不見遠處的兩人,不過她自有辦法。很快,她手裡多了一副高倍望遠鏡。看到這副望遠鏡,懂行的人都會羨慕得流口水,這種限量版的哈勃n21望遠鏡,據說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百公里之外的一隻蚊子。
「可惜了,是康橋……呃,那個地方的人。」
旗袍女子舉著望遠鏡,說話時表情突然有些惶恐。
「我再說一次,不要提起那四個字。」
藍衣人聲音突然冷得如同極北寒冬的冰河,連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凍結了。他在旗袍女子誘人至極的翹臀上拍了一把,這一拍應該用上了暗勁,旗袍女子花容變色,緊咬著泛白的嘴唇,眼中有著痛楚。
幾秒鐘的壓抑之後,藍衣人攬著佳人的纖腰,語氣又溫和起來:「等我收拾了那幾個老怪物,你就可以隨便說起那個地方了。」
旗袍女子乖巧地嗯了一聲,看似對藍衣人百依百順。
藍衣人像在自言自語:「這個六段小玄士,不是那個地方的人。」
旗袍女子默不作聲,等著下文。
「有點遺憾……」藍衣人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倒真沒看出來有什麼可遺憾的,「我們來晚了一步,那個地看書就來25~8oo方的空間,還殘餘著兩儀本源力的波動,很微弱,應該是最近三天內生的事情。寶貝,你猜猜,他們之中誰領悟了兩儀本源力?」
面對這種有點小情趣的知識問答,旗袍女子認真思考起來。其實二選一很簡單,隨口瞎猜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尋常小女生也許隨口一蒙就蒙對了,不過旗袍女子好像從來沒有瞎猜的習慣。
足足等了一分鐘,藍衣人輕撫著旗袍女子的秀,說道:「再給你一點提示吧,這年頭天才真不值錢了。兩個小傢伙都打通了任督二脈,至少是玄王的苗子,好好培養一下,成為玄皇也不是不可能……」
旗袍女子:「打通了任督二脈的人,不是都能領悟一絲力量本源嗎?」
藍衣人:「你這個玄宗怎麼當的?有空多把心思放在修行上面。打通任督二脈,下丹田會自然生成兩儀內循環。形成兩儀循環,和領悟兩儀本源力,完全是兩碼事。」
「有你在,我修不修煉都一樣。」旗袍女子挽著藍衣人的臂彎撒嬌,在不提及個別敏感話題的情況下,脾氣時好時壞的藍衣人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可以容忍她的小錯誤。她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我看好那個穿黑色運動裝的年輕人……」
藍衣人很欣慰,輕聲問:「要知道,那個女孩子可是玄師,境界比那小男孩高多了,你的理由是什麼?」
旗袍女子:「剛才我用望遠鏡看過去,那個女孩兒注意力分散在四面八方。而那個年輕人,眼睛一直盯著我們這個方向。」
藍衣人:「還有呢?」
旗袍女子:「沒有了。」
藍衣人笑道:「能注意到這一點,也不錯了。」
旗袍女子:「我猜對了?」
藍衣人:「沒錯,那個小女孩奇經八脈都通了,還沒徹底掌握竅門兒,有點迷糊,不能熟練運用她所掌握的力量。這個小男孩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奇遇,打通了奇經八脈,還領悟到了一絲本源力量。」
旗袍女子立刻會意:「要收過來嗎?」
藍衣人沉默數秒,說道:「這人我還看不透,我不喜歡用看不透的人。」
旗袍女子露出看熱鬧不花錢的笑容:「那就試試他吧。」
「既然你有興趣,那就試試……」藍衣人的氣質突然變得很像瀟灑的瀟灑哥,卻遠比瀟灑哥邪惡了十倍不止,他笑容邪魅得讓人窒息,目視遠方,說出來的話足以讓瞭解內幕的人毛骨悚然:「呵,天才,真以為天才就前途無量嗎?這麼多年來,多少天才還沒成名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夭折了。我給他一次機會,下次見面他還能完好無損,就考慮收他做徒弟。」
說著,藍衣人渾身爆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氣勢,很隨意的說著:「寶貝,拿起你的望遠鏡,看清楚了……一……二……三……倒!」
這個倒,是倒下的意思。
八十里外,「小男孩」應聲栽倒。
「小女孩」和她的同伴驚慌失措,圍住了那倒下的「小男孩」。
「走吧。」
藍衣人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喊出一個「倒」字後,抱起旗袍女子就走。說是走,他根本就是用飄的,幾個起落間就遠離了獨秀峰。
低頭看著眉宇間有一股輕愁的旗袍女子,藍衣人說道:「別不開心,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來找那件東西,以後再也不來了。」
旗袍女子輕輕搖頭,聲音非常溫婉可人:「我不是因為你來這裡而不開心,找了這麼多次,都幫不上你,我感覺自己好沒用。」
藍衣人眼裡有了一絲暖意:「機緣這種東西,即使凡入聖之輩也強求不得,隨緣吧。今天特地出關來這裡,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感應到了那個人的氣息,半獸人聖脈覺醒的氣息,她應該甦醒了……」
「她?她不是早就被封印在蓬萊島禁地……」旗袍女子花容失色,這種失態的表情很難出現在她臉上,接下來的話甚至沒來得及說完,由此可見她對藍衣人所說的「那個人」是何等的忌憚。
藍衣人一臉平靜:「既然她能破封而出,我也該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