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拿手機亂晃,找死啊!」
黑暗中,某個粗野男被手機晃得煩心,大罵了一聲。
看清用手機晃他的是個混血長腿大美女,粗野男馬上換了表情:「嘿嘿,美女,是不是耳環掉地上了?來,我幫你找找。」
「不用啦,謝謝。」
長腿美女扭頭就跑,拿著手機東照西照,也不知在找什麼。
等到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她的情況好了很多,不停地看著周圍人群的臉,眼神熱切,似乎想從中找出一張自己熟悉的。
她在人群中穿梭著,神色從緊張到漸漸麻木,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挨個見過這麼多人,是幾千個,還是一萬個?她記不清了。
她很累了,香汗淋漓,腿腳酸軟,目光卻越來越堅定。
無論之前那幾千個還是一萬個,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只想找到那個人。到現在她才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想見到那個人。
在這個夜晚,她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的人很有風度,有的人表情麻木,有的人破口大罵,有的人別有用心,還有的人趁機揩油……她時而穿梭,時而逃竄著。
有時候她蹲在稍微空曠一點的過道,委屈的想哭。她想打電話給那個人,卻又不想半途而廢。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倔強地站了起來,繼續尋找著她要找的人。
根據她對那個人的瞭解,那個人肯定會出現在外圍。
可是在外圍都找遍了,沒有那個人的蹤影。
她很怕,原來自己突然之間就不再瞭解他了。
心裡越來越忐忑不安,她朝著體育館內圈走去。
在外圍還好,接近舞台百步之內,就有人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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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警官,還有別的事嗎?我想請周先生喝杯茶。」
婉姨意識到自己剛才忽略了女警官,特地致歉,然後進入正題。
「沒別的事,周先生,剛才冒犯了,不好意思。」
女警官說著,親自送兩人出門。
「沒關係,小誤會而已,你們也有難處。」
周易邊走邊說,態度也稍微和氣了些。
眼前這個姓海的女警官,很不簡單,已經到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周易還不想莫名其妙地樹下這麼一個大敵,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出了審訊室,婉姨微笑道:「周易先生,想不想去後台看看?」
周易也笑道:「您要是能幫我弄幾個冰與火親筆簽名,我就去。」
婉姨:「那請跟我來吧。」
姐妹花和喬可人的關係很特殊,婉姨知道,如果喬可人香消玉殞,姐妹花會非常難過。而今天下午,據喬可人調息後,震驚萬分地說自己的心脈堅韌了一分。幾人都看到了希望,卻開始頭疼如何換來周易的原諒。
眼下,機會來了。
婉姨不會去強求什麼,但也不是那種驕傲到無可救藥的女人。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要是把握不住,那只能說明她傻了。
兩人各有心事。
剛出道的黃牛醫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下午第一次見到婉姨的時候,有種莫名其妙地熟悉。原來婉姨的相貌氣度,和黑寡婦口中描述的溫女士太相似了……說實話,他現在滿腦子的問號:不會這麼巧吧?
到了這種時候,也只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周易很有必要跟婉姨溝通溝通,不然見了黑寡婦就露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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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先生,請坐。」
到了一間休息室,婉姨開口了。
周易站著沒動:「溫女士,能不能別叫我先生,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您這種大高手對我這麼客氣,我很緊張,不敢坐。」
婉姨聽出了弦外之音,周易已經認出了她是觀海樓那次和他氣機碰撞的人。既然周易開門見山,婉姨也不含糊:「她們都叫我婉姨,如果你也這麼叫,那我就叫小易。」
「婉姨!」
大當家張口就來,有點受寵若驚,這年頭,像這麼好說話的高人不多了啊。黑寡婦的描述很寫實,溫女士從來都不端架子。
儘管他明白,婉姨這麼給面子,多半為了那個美女會長的事。
婉姨應了一聲,笑道:「你是客人,茶還是要喝的,請稍等。」
周易惶恐道:「茶就算了,婉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婉姨微怔,還真沒看出來周易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不過周易主動找她幫忙,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她也沒立刻應承下來,道:「說來聽聽。」
周易:「有個叫蘇婕的女孩子,可能正在體育館裡亂逛,不要為難她,行嗎?」
「好,我去安排。」
婉姨沒料到周易的要求這麼簡單,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周易看著室內的佈局,若有所思。
休息室佈置得很有女人味兒,看來是姐妹花輪流休息的地方。周易明白,婉姨把他帶到這裡,說信任有些誇張了,更像是一種等價交換。
只要他接受了婉姨的好意,就不能再拒絕醫治美女會長。周易只能盡量爭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先提出了一個要求。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周易自嘲地笑了笑。
一個鐘頭以前,他受到了感情上的重創。換了上輩子這個時候的自己,應該會狂灌幾瓶啤酒醉倒在馬路邊,或許還會高歌一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而現在,他卻能把感情暫時放下,琢磨著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
這是一種質變。
這也是安安拒絕他的原因。
安安從來不會跟太複雜的人打交道。
而周易永遠不可能像從前一樣簡單了。
「渴死啦,婉姨,可否給老衲來杯水?」
米拉推門而入,說話時嗓子好像在冒煙兒。
一看到周易,米拉眼睛噴火,有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氣勢,嬌喝道:「你怎麼在這裡?」
米拉還穿著那身原始妖精的服裝,周易被米拉那種撲面而來的妖嬈震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弱弱道:「婉姨叫我來的。」
「哦。」米拉好像明白了什麼,接著又不明白了:「婉姨?婉姨也是你能叫的嗎?」
周易很委屈:「婉姨讓我這麼叫的。」
米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周易,怒道:「讓你叫你就叫,讓你叫春你叫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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