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樓確實有特別演出,不過都很文雅,比如彈奏古箏什麼的。有的包房裡,還有歌女抱著琵琶演唱古典小曲兒,讓客人尋找那種復古的感覺。
至於脫衣舞,那純屬劉建鑫的臆想。
「脫衣舞?」白斯文饒有興致,很驚訝地看著劉建鑫:「這位大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劉建鑫不屑道:「別叫我大哥,誰是你大哥?我要有你這種兄弟,乾脆一頭撞死得了,省得丟人現眼。」
白斯文表情有點尷尬,也有些無奈道:「大哥,別這樣說,你這不是瞧不起人嗎?舞男也是有尊嚴的,出來討生活不容易啊。」
「說了別叫我大哥,你找抽是吧?」劉建鑫一瞪眼,見白斯文還在弱弱地望著他,劉建鑫怒了,也沒膽氣在觀海樓打架,只得耍口頭威風:「老子真納悶兒,就你這種肥豬,也能當舞男?」
白斯文漲紅著臉:「你怎麼能罵人呢,我是藝術家,藝術家你懂不懂?」
見周易連替同伴「找場子」的勇氣都沒有,劉建鑫膽子壯了,認定了眼前這兩個傢伙沒什麼來頭,指著白斯文的鼻子,劈頭蓋臉地罵道:「藝術家,藝術你mb啊,就你這樣的,還敢號稱藝術家?」
周易感覺到白斯文身上出現了一股殺氣,這股殺氣一閃而逝。
只見白斯文氣憤道:「沒素質,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完,拉著周易就想離開。
「建鑫,別說了,大家都是同學,周易,進來一起吃頓飯吧。」劉建仁終於開口了,他對周易懷恨在心,好不容易在校外逮到了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這怎麼好意思呢,會不會打擾你們兄弟聚會啊?」周易舔了舔嘴唇,好像很心動,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應承下來罷了。
劉建仁:「不會,進來吧。」
周易拽著白斯文就進去落座,看著桌上的菜餚,遲疑道:「這幾個菜,不夠吃吧?你看我這朋友的體型就知道,三五個菜不夠他塞牙縫的。」
劉建鑫嗤笑道:「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敢挑三揀四?」
示意堂弟住嘴,劉建仁微笑道:「果然不愧是周易,有點小聰明。坐下來就想加菜,你拿我當冤大頭是吧?」
周易:「那我先走了,你這點菜我還真沒胃口。」
「你最好還是坐下。」劉建仁語氣有種威勢,用一種上位者的眼神看著周易:「你這種激將法,也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了,沒用。今天既然見到你了,那我問你一句話,你知道為什麼蘇婕最近不理你嗎?」
周易當然知道,他很好奇地問:「難道你知道?」
劉建仁點頭:「這麼跟你說吧,我跟她已經在一起快一個月了,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分手。你要是條漢子,就大度點,別妨礙她的幸福。」
一聽這話,劉建鑫佩服得五體投地,堂哥這話在周易和蘇婕冷戰的時候說出來,無疑有著隔山打牛的震撼力啊,堪稱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任何男人聽到這話,也得口吐鮮血吧?
周易站了起來,笑道:「我很同情你。」
說完,就欲和默不作聲的白斯文一起離開。
「站住!」劉建仁冷喝一聲,將一盤菜全部倒在地上,渾身迸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強勢:「你不是想吃東西嗎?我讓你吃個夠。今天不把地上的東西舔乾淨,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那種強勢,絕對能讓一般的玄徒心驚膽顫。
只不過,他眼前的兩個人都不是玄徒……
現場唯一被震懾住的人是劉建鑫,他徹底的被堂兄折服了。
白斯文躲在周易身後,說了六個字:「救命啊,打人啦!」
劉建仁冷冷一笑,說了一句瀟灑哥的台詞:「你太小看觀海樓的隔音效果了,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是嗎?」
房門突然被推開,兩個中年大漢走了進來。
這兩人容貌有幾分相似,一個叫孟龍,一個叫孟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西城區道上無數小混混口中了不起的大人物。
「哪來的狗東西在這兒叫喚?」
劉建鑫無知者無畏,有堂哥這個玄士級的高手在旁邊,他有什麼好怕的?而且他知道堂哥跟林清河廝混以後,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就算道上的人物也得給面子。他認為,面對眼前這兩個凶狠的大叔,正是表現自己衷心的時候。
這一刻,劉建鑫無比激動,他覺得堂哥很快就會被他的悍不畏死所打動。
下一刻,劉建鑫樂極生悲,脾氣暴躁的孟虎二話沒說一拳把他打暈過去。
劉建仁臉色劇變,他不認識白斯文,也不認識孟龍,但曾經見過孟虎,知道這是西城區一個威名赫赫的人物。倒吸著涼氣,劉建仁強作鎮定道:「虎爺,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老子不光要跟他一般見識,還要跟你一般見識!」孟虎暴跳如雷,剛想動手,被白斯文伸手拽住了衣袖。
孟虎怔了怔,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劉建仁雙腿一軟,聽到這聲少爺,再看白斯文的打扮,他突然想起來這小胖子是誰了。劉建仁不是那種不開眼的傻瓜,他對周易的底細打探得很清楚,實在想不明白,周易什麼時候跟這種大人物攪在一起了?
這時候白斯文說道:「我沒事,你問問易叔有沒有事。」
孟龍孟龍馬上親熱地跟周易打招呼,孟龍比較會說話,開口道:「老弟,不好意思,來晚了一步,讓你受委屈了。你句話,想怎麼處理這兩個狗日的?」
聽到這話,劉建仁渾身冷汗直冒,瞳孔不斷地收縮。
正如他剛才所說,包房裡隔音效果非常好,除非是玄師級別的高手才能聽得見……而孟龍孟虎兩兄弟,都是玄師……在這樣的環境下,在兩個玄師的環伺下,他一個小小玄士的下場可想而知。
劉建仁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帶著哭腔道:「周易,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看在大家都是同學的份兒上,放過我這一回!」
「別求我,求我也沒用……」周易語緩慢,他不想越俎代庖,倒是想看看白斯文的處事手法,接著對孟龍笑道:「我哪有什麼委屈,斯文今天做東,一切他說了算。」
「易叔,那我就不客氣了啊?」白斯文興致勃勃,惋惜地看了看地上灑落的菜餚,又看著劉建仁,用商量的語氣道:「這也太浪費了,你先把地上的東西吃乾淨,然後我們再談,好吧?」
劉建仁猶豫了一下,琢磨出了白斯文話裡的意思,看來他今晚還有望活命,於是趴了下去,真把地上的東西吃光了,那地板光滑得比狗舔過還乾淨。
白斯文震驚了:「你還真吃啊?」
劉建仁差點哭了,不是你叫我吃的嗎?
白斯文好像能猜到他的心思,好奇道:「叫你吃你就吃,叫你死,你死不死?」
劉建仁心一橫,扯起了林清河的虎皮,大聲道:「諸位,我給大家賠禮道歉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是林公子的兄弟,希望諸位給個面子。」
白斯文:「哪個林公子?」
劉建仁:「騰達集團,林公子!」
「你說的是林清河?」白斯文吃了一驚,表情有些猶豫。劉建仁見此,心裡大喜,看來賭對了,誰知道……白斯文想來想去,又跟劉建仁商量道:「實話跟你說吧,我還真有點怕林清河。你回去之後,我怕你跟他打小報告,乾脆你就不用回去了,好吧?」
劉建仁臉色狂奔,只說了一聲「不」字,栽倒在地。
玄師的出招度太可怕了,孟虎一招制敵,轉身就出房門,看來是安排後事去了。
白斯文撓了撓頭:「這就死了?」
孟龍笑道:「還剩一口氣,在這地方鬧出人命不好。等會兒有人會把這傢伙帶到海裡餵魚,反正他是見不到林清河了……」
說著,孟龍踢了踢劉建鑫,問道:「對了,這傢伙一起餵魚?」
白斯文想了想,說道:「這人挺有藝術細胞的,很喜歡跳鋼管舞。給他弄一套女人比基尼,讓他跳,跳個通宵……後面的事,龍叔您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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