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周易耗盡了體內玄氣,神色疲憊地停了下來。
明顯感覺到體內玄氣運轉時順暢了許多,手太陰肺經和足太陰脾經中一些因傷壞死的東西,居然有種枯木逢春的跡象,白無常驚喜交加。
站起身的時候,他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那種激動的感覺,就彷彿一個不舉多年的大叔服用了老軍醫秘方,突然重振雄風,恨不得站在山巔仰天高呼一聲,讓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的病有救了!!!
「兄弟,啥也別說了……」
白無常緊緊抓住了周易的手,他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周易等對方激動的情緒過去了,才緩緩道:「我先去洗個手,勞煩白館主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等我調息之後,我們再聊如何?」
「瞧我這記性,好,好,完全沒問題……」白無常一臉的懊惱,看周易臉色他就知道,周易玄氣耗盡了,走路都搖搖欲墜,得打坐調息才能恢復過來。
當下,他連鞋都沒穿,親自帶周易到了一個靜室。
過了一會兒,白無常就那樣穿著襪子走到了內部拳室中。黑寡婦也沒取笑他的襪子問題,瞥了一眼他的腳趾,反而有點唏噓。
兩人沉默了一陣,黑寡婦先開口了:「感覺怎麼樣?」
白無常毫不猶豫,冒出一句廣告詞:「感覺好極了!」
黑寡婦追問:「好到什麼程度?」
白無常想了想,說道:「沒辦法形容,我老白活了大半輩子,自以為見過的聽過的新鮮事夠多了,到今天我才現自己還是個井底之蛙。他那種玄氣療傷的秘法,我不僅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黑寡婦微微一笑,那笑容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白無常不是外人,說話沒那麼拘束:「艾總,你這位乾弟弟,是哪位神醫的弟子?」
黑寡婦反問道:「神醫的弟子?你認為他是神醫的弟子?」
白無常會錯了意,連忙道:「口誤,算我口誤。他這水平,已經是神醫了,哪裡會做別人的弟子。照我看他的本事,不比京裡那個席御醫差。」
黑寡婦沒料到白無常對周易評價這麼高,問道:「你的傷已經好了?」
白無常笑道:「那倒沒有,不過情況比以前好多了。我老白久病成良醫,也算摸索出一些門道了。這位周神醫不一般,戰鬥本事不一般,救人的本事更不一般。他讓我看到了希望,很大的希望。」
「希望……」
黑寡婦喃喃自語著,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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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息一個鐘頭,恢復了玄氣,周易神清氣爽。
再一次去洗了洗手,弄了半瓶洗手液,洗刷了半天,大當家終於揮去了白無常那對腳拇指帶給他的陰霾……
白無常估摸著這時候周易也該調息完畢了,走出拳室一看,周易正在拚命洗手,他老臉一紅,滿是歉意道:「老弟,對不起啊,讓你見笑了。」
大當家好不容易拋開了心中的陰影,一聽這話又想罵娘了。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笑道:「沒關係,不談這個了,好吧?」
白無常很執著:「不行,必須得談一談。我這襪子,不是我老白捨不得花錢,主要是……你也知道,我足太陰經脈有問題,整個腳趾頭都很詭異。說了你可能不信,我早上換的新襪子,晚上一定會破個洞。」
周易恍然大悟,心中的陰影消失了,點頭道:「我理解,我理解。」
白無常鬆了一口氣:「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周易說道:「白館主這麼豪爽,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下次,你乾脆穿拖鞋。」
白無常拚命點頭:「行,下次我一定洗乾淨了再見你,直接穿拖鞋。我晚上就去找個美甲師把腳趾甲都弄漂亮點,方便你把玩……」
把玩你妹啊,別說老子沒戀足癖,就算有戀足癖,也不至於落魄到對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腳趾頭把玩啊!
周易跟這老貨拚命的心都有了,在他印象中,白無常那是相當老奸巨猾的,今天說話怎麼不過腦子呢?莫非在故意裝傻充愣?
白無常很熱情地跟周易勾肩搭背:「小神醫老弟,走吧,艾總正等著呢。」
周易留意到白無常對自己的新稱呼,詫異道:「小神醫?」
白無常:「老弟不滿意?我看你年紀輕,要不把那小字去掉,叫你神醫老弟?」
周易搖頭:「白館主,我可受不起神醫的美譽。」
白無常突然擺起臉:「老弟,你要真看得起我,就別叫我白館主,叫聲老白就行了。別往了,我剛才說過,治好我你就是我親兄弟了!」
周易看出來了,老白這是在套關係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也沒怎麼客氣:「那小弟就斗膽,叫您一聲白老哥如何?」
白無常重重拍著周易肩膀:「行,好兄弟!」
「好兄弟」揮演技,一副略微動容的樣子,彷彿被白無常的熱情感動了。他心裡雪亮,這所謂的好兄弟,完全建立在他治好白無常的基礎上。
白無常看在眼裡,心想終究是個年輕人啊,功夫再好醫術再高,也換不來那種用年齡堆積出來的人生閱歷和交際手腕。
兩人進了內部拳室,黑寡婦開口就問:「弟弟,老白的舊疾能治嗎?」
黃牛醫生現在有點心得了,點頭道:「可以治。」
儘管心裡有了譜兒,聽到神醫老弟親口確認,白無常還是激動得難以自持。
黑寡婦美眸中掠過一絲異彩,柔聲問:「需要多長時間?」
周易回想了一下養生內息運轉時遇到的障礙,飛盤算了一下,答道:「算上今天,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了。一周後,白老哥可以自己調息,慢慢恢復到最健康的狀態。」
白無常目瞪口呆,只需要一個星期?他都做好心理準備,準備迎接三年五載的長期療程了,周易那句一個星期,直接將他定在原地。
越到吃驚的時候,黑寡婦反而越不驚訝,笑盈盈道:「老白,恭喜你了,你是不是該盡盡地主之誼,請我弟弟吃頓大餐?」
白無常忙不迭點頭:「應該的,我馬上安排,艾總也一起吧?」
黑寡婦顯得很惋惜道:「我就不去了,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下次吧,有的是機會。老白,記住哦,要像照顧我親弟弟一樣照顧周易。」
白無常滿口應承下來,既然周易能治好他的舊傷,那也有可能治好黑寡婦的痼疾。艾總暫時把周易當成親弟弟對待,白無常完全可以理解。
黑寡婦的心思,很多親信都猜不透,白無常也沒猜透……之前周易替白無常治療足趾的手法,和當年溫女士替她療傷的方法,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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