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某人是明顯不需要安撫的。
賽芙琳忒雙手支著坐在一個道具箱上,小腿疊在一起無聊的晃動,白色的演出服已經穿戴完畢,她的頭正在被兩名修女打理著梳成辮子。額前淡金色的流海稍微的掩蓋了右邊的眼罩,但是仔細觀察還是能現這點。不過這不要緊,莫甘辛修女長也說過了,她要代替的女孩的站位是最邊上的,從帝國皇室的位置的視線角度上看的話將會被前面的女孩的頭擋住,加上光線正好在濃厚的光明神力照耀下問題,所以不用擔心什麼。
本來眼罩就是純白色的,在強光的照射下就更看不到什麼了。只是賽芙琳忒很不爽的是,這兩個修女似乎想把自己的頭弄成雙馬尾。那怎麼行?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單馬尾的型,換成雙馬尾的話豈不是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太過可愛了嗎?太可愛的話,豈不是會招人眼球?至於裙子什麼的,則不屬於牴觸範圍。她早就習慣了那種感覺了,而且天天都是這麼穿的。裙子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反而在雙腿被絲襪裹著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快感。
純白色的大頭鞋撞擊在一起出「啪啪」的輕聲,賽芙琳忒對於眼前這兩個修女長達十五分鐘的討論表了她的看法。「我說,可不可以別搞成雙馬尾?還是換成單馬尾不就好了嗎?」
修女們停下了討論看了看女孩,「可是賽芙琳忒的樣子雙馬尾會更可愛些啦。」
「對呀,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呢。」
我可不是你們的玩具啊,瓷娃娃什麼的最討厭了。「但是那樣的話反而顯眼了不是嗎,你們是因為看我看習慣了無所謂,但要是引起普魯曼貴賓的注意造成誤解不是不妙了?」賽芙琳忒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她顯然有自己的打算,在兩個修女露出恍然的表情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繼續的時候,用手在空中這麼比劃著。「就單馬尾就好了,辮子扎的高一些,搞出一點蓬鬆感,用那種箍把魔法繩的位置遮擋住,然後麼……在我的左耳邊扎個辮子好了,配上紅繩子……嗯,差不多了。」
兩個修女將信將疑的照著做了,然後重新換個新樣式的loli出現在鏡子前。
賽芙琳忒對著鏡子前的自己看了看,對於自己的打扮感到非常有自信。單馬尾可是成熟的象徵啊,而自己的傲嬌屬性完全彌補了身體造成的不協調感。看來自己的眼光還是不賴的嘛。
「大概就是這樣子了。嗯。」賽芙琳忒很滿意自己的新模樣,雙手叉腰擺了個小女王的仰頭姿勢,然後在心裡壞壞的笑。
「好可愛。」身後兩個修女對於小孩的扮相很沒有抵抗力,一左一右的把賽芙琳忒夾在中間,像抱著玩具一樣蹭著,直到莫甘辛修女長走過來示意讓女孩排隊把位置定好。然後再三叮囑這個喜歡搗亂出狀況的小孩子不要做多餘的事後示意身邊的祭司一切都準備就緒。
###
七皇子阿薩洛斯在進行完例行的朝拜儀式後便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同母所生的弟弟於數天前忽然在花園裡遊船時莫名其妙掉進水裡,禁衛士兵們慌忙搭救起來後便一直昏迷不醒。另一方面則是之前的那種奇異的感覺,不過後者和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比起來,顯然不能在他腦子裡停留太多。
阿薩洛斯非常喜歡這個聰明的弟弟,他比自己的父親和前六個哥哥姐姐都更在乎親情,自打弟弟一出生便一直一起生活,所積累下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因為弟弟的意外,他已經數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就連方纔的公眾場合,他也是強打著精神認真應付。但是在禮拜聆聽聖諭的時候,他居然感到昏昏欲睡,不過這點被身為皇室代表的自覺和已然融入骨子裡的高貴身份很好的掩蓋了「釣魚」的窘境。
七皇子為自己因為疲勞而錯過的禮拜而感到懊惱,不過身後一個位子的格高斯則完全可以理解他,並在即將要露出破綻的時候及時的釋放了一個清醒魔法。對此,他在聖諭結束後的短暫時間裡轉身對身後的魔法師報以感謝的微笑。魔法師則給予理解的表情。
阿薩洛斯皺著眉頭,他不明白自己的弟弟為什麼會忽然掉進水裡,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身為朝夕相處了十多年的兄弟來說,七皇子最明白自己的弟弟的身體狀況,因為是同一個父母的關係,他們的先天條件非常相似,加上後天的教導,這個弟弟不但聰明,在武技方面也是眾多兄弟中排在前位的,這點就是自己都有所不如。儘管這個弟弟也有父皇的幾乎全部喜好,喝酒、好色、圍獵、賭博等等,但這些並不能影響到他的身體健康狀況。那次意外另他察覺出了別樣的意味。
也許是三皇兄的陰謀?可以的話,阿薩洛斯實在不願意想到這層上,在乎親情的他也無法理解自己的兄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普魯曼皇室的每一任皇帝即位都要經歷一次血的洗禮,每個皇帝們都固執的認為,只有敢於對自己的血親下手,對外上才不會手軟,帝國看似風光,然北方的獸人眾部落近年來的力量也在逐漸恢復,而普魯曼帝國雖然能震懾四方,但是已經隱隱有後繼無力的感覺,這明顯不如自己的前身——羅琳維爾帝國時間長久,雖然這裡面賽家的力量不可或缺。於皇室祖訓的觀點不同,七皇子認為要想保證國家不會在未來滅亡,就必須團結一致,而達成這一設想先要做的就是保證皇室的團結,讓投靠其他陣營的優秀人才不至於因為投靠者的失敗而波及,只有團結在一起,才有可能把一些麻煩降到最低。這一設想明顯和祖先的遺訓有本質的差別,但偏偏阿薩洛斯的父親,普魯曼第十三任皇帝是一個無視祖訓的人,雖然他也是靠著大清洗上台的,但對於祖輩的規矩,他本人也非常反感。這也是為什麼會設立次子為儲君的原因。原因無他,同樣是厭倦了家族內鬥想要結束的緣故。
如果是因為儲君問題上這樣就比較好理解了,有想要改變的人,自然也就有想要維持現狀的人存在,自己的兄長就是個好例子,早在父親一次朝會上就宣佈了這件事,因此被記恨也沒什麼意外的。九弟是自己同母所生的弟弟,自然也就被認定成了自己這派系的人,被謀害也就順理成章,何況還是一個能文能武,隨時可以接任要職。害了自己的弟弟,自然就去了一個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