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掛著外貿服飾的服裝店,因為靠近清華大學,面對的第一顧客必然是大學生,於是賣的衣服相對活潑亮麗,光鮮談不上,卻都不難看。唯獨需要考量的便是外貿兩字了,畢竟這年頭真正外貿的衣服怎麼可能賣的如此便宜。
價位大多都在兩位數,上的了三位數的都算設計繁雜或者確實不錯的了。
錢塘沒有問及齊武夫沐夏花的三維,估摸著這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連沐夏花具體多高可能都不知道,而事實上,當她知道齊武夫其實都不知道沐夏花生日是哪一天的時候,這個骨子裡妖嬈的女人少有的露出一股子梅風的癲狂來,有種將齊武夫撕扯開來丟進刀山火海裡頭滾一遍再回來的衝動。
大致讓齊武夫比劃了一下沐夏花的身高,錢塘挑了幾件很知性的休閒衫,又恰到好處的照著齊武夫的身高挑了一件相同的款式,於是三兩件本該不能被稱之為情侶裝的衣服也被可能在二人共同套上的時候被灌上情侶裝的標籤了。
結賬的時候,嘮叨的老闆娘操著一口老北京話,笑著問道:「這個當姐姐的真不容易,談個朋友還得操心著,小伙子,你不加把勁當心到手的媳婦被別人給拐跑咯。」
老闆娘說道一半的時候,錢塘已經忍俊不禁,出了這件服裝店,更是笑出了聲,調侃一句:「這年頭真是越活越舒坦了,花老闆的錢買衣服還能當老闆的姐姐。現在又是老闆在拎著大包小包的。」
「這不,其實你才是老闆,我就是個打下手的。」齊武夫將計就計,對於錢塘的調侃沒有反感,心情可以說不錯,也肯和這個娘們反調侃一回。
對於齊武夫這一手錢塘也沒多大驚訝,這個通常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傢伙做出啥反應她都能接受,可能這便是一個人擁有的能量吧。當她打算把話接下去的時候,齊武夫的手機卻是響起來,知趣的閉上嘴巴,沒有打擾齊武夫。
「喂,哥們,我和楊帆太空虛了,看著片沒人喝酒,倆個大老爺們又無聊,咱們準備去酒吧裡頭找些漂亮小妞什麼的,你朝陽那的桑田會所搞定了沒,搞定了一起過來喝兩壺?」趙檀的聲音,齊武夫回答道:「我在清華大學,準備吃燒烤,你過來就過來,不來就去酒吧,不強求。」
「嘿?這你瞧不起哥們我了,當兄弟的兩肋插刀,刀山火海什麼的都是小孩子的玩意,老子這就施展瞬間移動抵達你這,不過,我和楊帆來了不就擾了你和嫂子的甜蜜幽會了。」趙檀說著,已經在腦海裡刻畫起齊武夫給予他一個傻笑的神情。
事實齊武夫沒什麼表情,繼續道:「錢塘也在,你們來不來都不算電燈泡。就這樣,來的話到時打個電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說完齊武夫便掛了,沒給趙檀接下去的意思,意圖也很明顯,愛來不來,來不來也都無所謂。
遠在東城區的趙檀立即起身準備出門,點上一根煙又給楊帆丟了一根道:「走著。」
「去哪兒?」楊帆一頭霧水,雖知道趙檀是跟齊武夫通的話,卻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個和趙檀大半天在屋子裡頭看那些形形色色偷拍下來的錄像便已經打成一團的兩個大老爺們都不矯情,也因為豪爽開始有點稱兄道弟的意思。
趙檀回答道:「清華大學唄,齊武夫在那兒,帶你去見見嫂子,讓你知道剛才那些片子裡的娘們和嫂子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邊說邊抽著煙,等楊帆起身便出的架勢。
一路走出會所,趙檀大肆打屁自個兒那輛寶馬76oli有多牛-逼哄哄,開在馬路上該多肆無忌憚,楊帆聽的有點一愣一愣的意思,直到趙檀來到車庫現沒有他認識的那輛車才反應過來今個兒自己是齊武夫載著過來的,自個兒的那輛車還安安心心停在萬科公園五號裡頭呢。楊帆看出了趙檀的尷尬,也不戳破,將車鑰匙遞給趙檀道:「開我的那輛。」
於是這輛和楊帆的臉蛋一樣嬌柔的雪弗蘭被趙檀大張旗鼓地開起來,一路上彪悍十足,按喇叭的勁頭沒有一點低調的意思,惹得無數車主都紛紛回按了幾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喇叭,整條國道上變得莫名其妙起來,而趙檀開的也很不爽,比起當初他一路暢通按誰喇叭誰就該乖乖給他讓道的日子,此時此刻有種車子很不上手的感覺。當他反應到這輛車不是他自個兒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那些優厚的福利也都沒了。
有點不痛快的意思,楊帆神色雖然正常,卻也極力掩藏自己的忍俊不禁,雖說對趙檀說的那些話沒有所謂的不相信,可現在見趙檀這般憋屈和被無數輛好車嘲諷的樣子,實在有種悲春傷秋的荒唐情結存於心中。
一怒之下,趙檀在路口有些不要命的大轉彎回車一路直行,嚇得那些急剎車的車子車主都用一種大難臨頭遇見殺人魔王的眼神看著後視鏡裡揚長而去的雪弗蘭。
楊帆同樣心有餘悸,感情趙檀這廝不是開車的,是在玩命吶。
一路回到萬科公園五號,趙檀很不負責人的把楊帆的這輛車停在他人的停車位上,再啟動了自己的那輛霸道的不可一世的寶馬76oli,入眼便是紅色的沈k牌照,當真讓楊帆不禁嘖嘖稱奇,況且這輛時下貴的讓人有些受不了的車子,光是啟動一下便要1塊錢,哪是那些點點滴滴都要計算在一個月的開銷裡的尋常人敢於奢望的。
待得趙檀將寶馬開出一些距離,楊帆將雪弗蘭停到趙檀的停車位上,再度坐上趙檀的車子裡,繫好安全帶,已經徹底準備好來一場天翻地覆的公路競了。
摸著自己的車子,又想到方才自個兒的憋屈和不爽,趙檀卯足了勁在小區裡頭便了瘋的踩油門,瘋狂地衝出萬科公園五號,一路看見些個少許不錯的轎車便一個勁的按喇叭,一副除了在心理上摧殘對手還要在生理上毀滅對手。
但凡除了闖紅燈,其餘任何不可理喻的插位甚至輕微摩擦碰撞趙檀都敢做出來,只要可以讓油門飆到12o碼趙檀便絕不肯在8o碼以下徘徊,不知多少個人打了交警的電話又有多少個被喊來的交警看見趙檀這尊閻王爺選擇避而遠之。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成功抵達清華大學,大多看到這輛車的學生都會聯想到齊武夫的那輛寶馬75oli,可謂雙胞胎,同樣有著意味深長的車牌,又同樣是貴死人不償命性能又談不上最好最優越的富人專配車輛。
下了車就給齊武夫打了一個電話,問清在什麼地方便回合了。
因為趙檀與楊帆都有著一張讓娘們忍不住騷的臉蛋,骨子裡又都有點壞男人的味道,所以一路上的回頭率高過不少靠著化妝導致臉蛋不差身材不錯的黑絲女。
坐在椅子上的齊武夫遠遠看著過來的趙檀與楊帆,兩個人身高和體形都沒多大區別,又是各自一張能勾引女人的臉,想著一路上該有多少女人被他們吊起心中的小鹿兒。
錢塘則沒想到趙檀能那麼快和楊帆走到一塊,抑或是說楊帆能那麼快的融入趙檀的這塊寸土上,雖說寸土,卻也值得寸金。
距離七點半也沒多久,齊武夫琢磨著該去找沐夏花了,錢塘卻開口對趙檀與楊帆說道:「我們就別打擾這對小兩口的世界了,找個館子吃點東西去,肚子也怪餓了。對了,那家燒烤店別去,給他們留個吃飯的地。」說著,這個妖嬈婆娘不給趙檀與楊帆反應過來的機會,已經一左一右勾著他們的肩膀拖著他們遠去了。一路上輕聲細語地補充道:「你們不覺得你們的哥們你們的老闆對待自己女朋友的方式太過愚鈍了嗎,況且原本沐夏花都不知道他會來,既然要給個驚喜,我們三個在邊上當電燈泡是不是太過不合適了?」
生花妙語,趙檀與楊帆心知肚明,帶著一臉哥們保重的神情跟齊武夫揮了揮手,留下孤立無援的齊武夫,齊武夫看著身旁座位上的一個紙袋子裡,拿出裡頭四件兩套錢塘挑的衛衣,往沐夏花下課的教室走去。
7點3o的鈴聲響起,很快出來的學生只有少許,大多都是小跑著跟站在教室門口等待彼此的另一半會和,經過將近5分鐘的小高峰,便是暫緩的無人出來了,這便是清華大學的素養,畢竟一堂課結束以後都該給自己足夠的空間調整和理清思路。筆記這種東西你說它沒用真的非常有用,可用的到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而已。
但古往今來,一句好記星不如爛筆頭還是尤為受用,至少在這個世界裡,相信它的人與不相信它的人的比重成鮮明的反比。
教室裡頭,大部分學生都還在整理筆記和快吸收一堂課導師說過的東西,導師已經整理好書本離開教室,一部分學生也6續起身,沐夏花沒有隨著大部隊離開,卻在大部隊起身後的數十秒同樣起身了。走在教學樓的小道上,她還不時拿出手機看著齊武夫那條關心的短信,心裡的暖意遠比此時被保暖衣物保護著的身體來得強烈。
一層樓一層樓的樓梯在自己潛意識裡數著,直到低著頭現沒有樓梯的時候,卻看見一個讓自己覺得異常熟悉的影子,逐漸抬頭那股子撲面而來的熟悉便愈強烈,直到那張憨厚裡透著鋒芒的臉龐正衝著她傻笑,她才忍不住的快步跑上去熊抱身前的年輕男人。
對於這個極具爭議性和震撼的動作,大部分行走的學生都停下了腳步,仔仔細細瞧了眼沐夏花抱著的男人,知情者一笑置之,畢竟別人是甜蜜的戀人,知其人不知其相貌的一些人也算識得廬山真面目,一個個都琢磨著齊武夫這廝也沒如何如何與眾不同,倒是如何勾上沐夏花這個漂亮妮子的。
而錢塘這個稱得上出其不意的驚喜,卻讓沐夏花這個安安靜靜活了二十年決定將大半輩子給齊武夫的漂亮女人又一次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