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他是你男朋友?」幾個漢子被趙檀一聲大吼給震得一愣一愣,停下推搡,一臉狐疑地看著高挑女人。
女人一臉無奈,反覆看著趙檀,輕聲道:「我不認識他。」
「同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就是拍一個短片,導師佈置的任務。」一個漢子當先開口說道。
趙檀一陣尷尬,說了幾句抱歉敗退回來,坐在凳子上握著叉子不斷蹂躪飆汁的牛排。
沐夏花一旁偷笑,齊武夫正解決著第四份牛排。
「難得想當回英雄,怎麼撞上拍短片的呢,他們要拍片去別處不成嗎,有個漂亮的女演員就了不起嗎?」趙檀刀叉齊用,叉起一小塊牛排塞進嘴裡,含糊道,一副化悲痛為力量的模樣。
齊武夫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趙檀,沒搭理他的刻意為之,畢竟這廝真的憂鬱起來還哪顧得上說話,沐夏花也深知趙檀的脾性,只是附和著給些面子道:「好啦好啦,我們的趙檀會找到更好的姑娘的。你以後也動一動腦子嘛,這大學附近的,又不是什麼偏僻的弄堂小區,哪有那麼膽大包天的流氓啊。」
「我以為每個人都有和我一樣做流氓的覺悟和勇氣,誰知道這幾個不長進的傢伙在那拍短片,他們的導師心裡變態嗎,讓自己的學生拍這種類型的短片。」趙檀不曾表現出悲哀與墮落,一臉的青春洋溢,還會在說話間隙時不沖那些漂亮的有伴女人壞笑,眨眼睛。而在他意識到有些個骨子裡躁動的女人可能可以上鉤的時候,便果斷轉移戰鬥目標,不再去看那些女人一眼。
導致不少細微的磨牙聲總是能夠傳入趙檀的耳朵裡,至於原因他則不曾深究。
小風小浪的進餐過程,三個人都已經習慣的方式。
回去的路上,齊武夫牽著沐夏花在八點的校園裡漫步,走的不快,緩緩向著有些距離的寢室前行,趙檀不可一世地在校園道路上緩緩開車前進,跋扈的沈k牌照讓後方等待的車子不敢沒事按喇叭而繞至逆向車道趕過去。
至於那些看得明白的大學生都會琢磨這輛寶馬75oli裡坐的是何方神聖。
沐夏花將兩本書拿出寢室放在齊武夫手上以後踮起腳尖輕輕在齊武夫的臉頰上啄一下便屁顛屁顛地跑回去,恰好路過一群剛打完籃球路過的男性同胞,那炙熱的目光似乎直接便能將齊武夫燒成灰燼,一舉一動裡的煎熬與抓狂彷彿那一瞬間可以摧毀任何意志。
齊武夫坐上趙檀車子,打開後座的燈,兀自翻閱起來。
趙檀啟動倒車一氣呵成,加再加,一來憑著先天優勢,二來憑著無人敢與之並駕齊驅,一路暢通,特地繞了個遠路使得一路回去不會堵車。而以齊武夫的原話來說則是浪費了油錢花的時間還半斤八兩。
於趙檀而言,開車便是一種享受,一路快感倘若戛然而止並且看著浩蕩的等車軍隊,他會按耐不住作的。
齊武夫不曾理睬趙檀一個人神經病,聽著電台裡的幾音樂,看著讓他稀里糊塗的《道德經》。
這本相傳不知多少世紀的經典著作,齊武夫本從其他書籍裡得來的信息算是一本上了年紀的哲學經典,道家學派的鼻祖,而一陣翻閱之後多少明白其中一些段子對於修身養性的恰到好處,只是不曾明白丹道與之存在的關係,也還是抱著一絲疑惑與質疑的情緒想著所謂丹道到底是虛還是實。
回到萬科公園五號的時候,齊武夫浸淫其中,雖然讀的是一知半解,卻也不曾懈怠每一個字眼,甚至有些生僻的字不曾認識,問及趙檀得到的是一張比他更茫然的臉龐便徹底決了讓趙檀給予他幫助的念頭。
直到趙檀已經半躺在沙上瞇著眼睛手裡下意識地擺弄手柄的時候,齊武夫先將《道德經》放在一旁,拿出《周易》緩緩翻閱起來。
卷提及對於天地萬物進行性狀歸類,天干地支五行論,甚至精確到可以對事物的未來展做出較為準確的預測。
看的齊武夫一陣頭暈,心裡琢磨對此類知識的瞭解太過青澀,基本為零。一無所獲地合上書,看著兩本不厚卻字字繁瑣的書籍,第一次有看書看到挫敗的感覺。
雙手托於後腦勺,看著淡綠色的天花板與溫煦的燈光,也不知何時睡著。
這一日趙檀沒再懶覺,強迫性的被定在五點的鬧鐘吵醒,無非他爬起來死皮賴臉一臉悲天憫人,齊武夫則毅然是鯉魚打挺過後精神抖擻,不曾有一絲對於床鋪的依賴與留戀。
趙檀一臉憋屈和痛苦,拍著齊武夫的胸膛道:「哥們,是什麼樣的大毅力讓你每天只睡那麼一點時間你還能不抱怨,難道你是傳說中的短睡者嗎,要不你注射一點你的基因給我?」
「將來你養孩子的時候,我可以考慮給你一些我的基因,我不介意將來你們的dna匹配度在以下,又或者你的孩子變成一個只會衝你傻笑的低能。」齊武夫一邊說著,一邊拿涼水沖洗自己的臉龐與腦袋,毫不客氣地用趙檀的毛巾擦乾自己腦袋與臉上的水漬擺出一瞬的傻笑神情,讓趙檀無言以對。
一番洗漱過後趙檀整裝待地叫了kfc外賣,便跟著齊武夫一同站在陽台上頭紮馬步,只是自己穿的厚實一些還把靠近自己的窗戶拉上,省的無端喝冷風。
「一會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十一連?」趙檀打了一個舒服的哈欠,問道。
齊武夫搖頭道:「你有事就先走,我下午自己回去,晚點還想隨便逛逛。」
「大爺,不帶你這麼玩人的,我好心好意想著早些起來把你送回去我便心安了,你給我來這一出。」趙檀哭笑不得,立馬衝到沙上定了鬧鐘的時間想著能多睡一會便是一會,可躺了片刻又爬起來一臉悲哀地感慨已經毫無睡意了。
齊武夫不搭理,一個人跟個木頭一樣站在陽台看著高樓下方還算不錯的風景,閉目養神。
吃完早飯,齊武夫下樓晨跑,趙檀躺在沙上小息片刻,在愜意的姿勢下還是緩緩進入睡眠,於是又在趙北虯火急火燎的電話打來後被一通精神上的攻擊,趙檀拿上車鑰匙迷迷糊糊下了樓,撞上恰好上樓的齊武夫,捶了捶齊武夫的肩膀便去地下車庫開車了。
上樓的齊武夫透過陽台看著趙檀的車子緩緩開離萬科公園五號,齊武夫也拿著兩本書走出這棟高檔小區,打車去那甜水小區想要找王紫塵問些東西。
下車之後照著印象找到了王紫塵的那棟樓號,逕自敲門卻無人應答,齊武夫在外坐了將近半個小時,隔壁鄰居出來倒垃圾的時候拍拍齊武夫道:「小伙子,這屋子裡的老爺子走啦,他說如果撞上你就讓我告訴你一聲。對了,他說以後有緣你能在那什麼浙江千島湖與他見面。」
齊武夫道了一聲謝,起身離開,將千島湖這個字眼記在腦子裡,九繞十八彎地出了這個普通小區,一連撞上四輛載人的出租車後成功攔到一輛,然後現司機完全不知道十一連在哪兒。
給趙檀打了個電話,才煞費苦心地讓司機開往四環。
一路上沒有翻閱那兩本書的心思,任憑司機跟他嘮叨嘀咕,沒聽進耳朵裡,看著車窗外面熟悉不少的景色穿梭而過,腦海裡無端回顧起他與王紫塵交手的畫面。
相對王紫塵說的虛無縹緲的丹道,齊武夫對於他那一手登峰造極的劈掛拳更為渴望,如若可以學個小成,那以他八極拳的基礎,基本可以做到毫無敵手了。
都是在進攻中尋求優勢的套路,八極四面八方剛猛勁沉,劈掛勢如破竹行打自如。
各自彌補一些道不明的路數,融合為一堪稱無敵。
三個多小時的行程,抵達十一連,闊別兩日,不曾陌生。
已是下午,齊武夫先將兩本書放回宿舍,跑去院子的時候黃青鸞正閒情雅致地喂雞澆花,注意到齊武夫回來平和地打了聲招呼道:「下兩局?」
擺子開局,齊武夫紅子先手挺車,黃青鸞拉炮過河,二人打的玄乎的緊,都沒有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這次去燕京我碰見個老爺子,劈掛拳很厲害。」齊武夫打破沉默。
黃青鸞挑了挑眉,已經有個輪廓在腦海裡,心想莫不是王紫塵這個老頭兒人海茫茫撞上了齊武夫,問道:「他有沒有和你說一些丹道之類的東西?」
「有,讓我多看《道德經》,說對我有好處。好像也認識齊二牛的樣子,我覺得他有些躲著齊二牛。」齊武夫點頭說道,又把心裡的一些心思說出來。
黃青鸞哈哈一笑,語重心長道:「那老兒欠你爹一個天大的人情,他當然躲著了。在浙江一代有兩個仙人,一個是你當初在南京遇見的王小米的爺爺王半閒,對那堪輿玄關算是個老神仙。說些灰色的背景,這王家的崛起就是靠王半閒老爺子當初盜墓打下基石的。至於還有一個仙人,應該就是你撞上的那個老傢伙了,千島湖裡一個支縣小鎮裡的王紫塵,唯一對丹道建樹頗高的老傢伙,他最大的能耐不是劈掛拳,而是偌大的一條江面,他可以橫渡過去,當初有幸看他上演一回,才知道這年頭真有水上漂的事情。說是輕功,卻也是一些對於身體內丹氣勁的運用,懸乎的很,就讓那黃鳳圖也做不到這一點。」
齊武夫心有所想,感情都是些上了年紀聲名在外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