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成麼?我是李大剛啊!」李大剛打通了電話,連忙說道。
「大剛啊,什麼事兒?」金成那邊亂哄哄的,顯然不是在酒吧就是在迪廳之類的地方。這個金成原來是李大剛的鄰居加高中同學,後來輟學去混了社會,目前給市內一家窯子當保安。說白了就是給人家看場子的。
「金成,你手頭有沒有三萬塊,先借我一下?」李大剛想了想說道。
「三萬?大剛,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這都幾點了,我上哪兒給你劃拉三萬去啊?」金成有些為難,自己雖然也是一個小老大了,但是這都晚上了,去哪兒一下子拿出三萬來,一般人誰在身上帶那麼多錢,都是村在銀行的,這會也取不出來啊!
「金成幫幫忙,我有急用,暫時脫不開身,你先給籌點,明天銀行一開門我就還你!」李大剛無奈地說道。
「這……好吧!我試試,在場子給你先借出來吧,不過說好了,你明天一定得還上!要不我在中間也不好做人!」金成猶豫了一下說道。李大剛是他的好哥們,求到跟前了,這忙怎麼說也得幫下!
「沒問題!明天一定給你補上!我現在在花都呢,就是市中心那家,一會兒你弄到錢就過來找我!」李大剛鬆了一口氣說道。
「花都?你小子沒事跑哪兒去幹嗎,不會找了妞付不起帳了吧?聽說那裡的妞都是極品,怎麼樣,爽不爽?」金成淫笑道。
李大剛聽後有些哭笑不得:「找什麼妞啊,有那麼多錢,在外面夠我找多少妞啊,我會傻的來這裡花那冤枉錢!等你來了再說吧,快點兒啊!」
「好,你等著我吧!我現在給你跑錢去!」金成說完就掛了電話。
此刻,李大剛滿身的不自在,如坐針氈,不停的看著手錶,心中不停的默念,金成啊,你快點兒來吧!
因為他被服務員像賊一樣的盯著,十分的難受。
不多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李大剛火急火燎的接了起來,道:「喂,金成啊,錢準備的怎麼樣了?」
「金成?喂,剛哥,我是胖子啊!」對面電話中傳來胖子的聲音。
「胖子!」李大剛不由一愣,王平川兩人不是被抓了嗎,怎麼在局子裡還能給自己打電話!李大剛很是吃驚。
「你們不是被抓了嗎?」李大剛奇怪的說道。
「被抓?誰被抓了!」電話那頭的胖子奇怪的說道。
「我靠!你和王平川不是被警察抓了嗎,怎麼還能打電話?」李大剛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問道。
「誰說我跟平川被抓了,我們好好的,還說晚上請你出來吃飯呢!」胖子不解的說道。
「媽的!被那小子給涮了!」李大剛是個豬腦子,這會也明白過了剛才是被孟晚忽悠了,罵道。
轉頭看到一旁盯賊一樣的服務員,李大剛已經顧不得怒了,開口道:「他媽的,我現在在花都,你們趕緊籌點錢趕過來,越多好,我等著急用呢!」
「我說大剛,你要錢幹嗎?這大晚上的,我們去哪兒籌錢啊!」胖子完全懵了,這李大剛什麼神經呢。
「你別問這麼多了,趕緊籌錢去,越多越好!記得一會兒給我電話!」李大剛火燒屁股似的,說完,『啪』一下掛了電話。
『叮鈴鈴』
「喂,大剛啊!我金成,現在只籌到了兩萬多點,剩餘的實在沒辦法了,你說咋辦?」金成說道。
「那就先找這些吧,你趕緊來花都這邊,我在這等著呢!」雖然錢不夠,但是胖子那邊也在籌錢,就先讓金成拿過來了。
半個小時以後,一個綠毛青年才走進了花都的大門,李大剛老遠就看到了,連忙大聲喊道:「金成,我在這裡!」
叫金成的綠毛青年聽到了李大剛的聲音,連忙向這邊走了過來:「大剛,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回頭再和你解釋,錢呢?」李大剛著急的問道。
「在這裡!」金成將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扔在了李大剛身旁的吧檯上:「媽的,為了給你搞錢,那些小姐接客賺的錢都被我借來了,還是差一點,你先湊合用吧!」
不遠處的服務員聽了金成的話,一臉鄙視的看著李大剛兩人,原來是個窮光蛋啊,剛才還裝的跟個款爺似的,盡點貴的叫,沒錢還出來裝大款泡美眉,真他媽太噁心了!
李大剛像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連忙將黑塑料口袋打開,數了數,才兩萬出頭,即使加上自己身上的兩三千塊錢,還是不夠付賬的,這下可是急壞了李大剛。
看著不遠處滿懷鄙視眼神的服務員,李大剛面紅耳赤,這他媽弄的什麼事。別人請吃飯,到頭讓自己出錢,還搞的這麼狼狽,真是太丟人了!李大剛看著地面,恨不得找個地縫馬上鑽進去。
就在兩人幾乎樣望眼欲穿的時候,王平川和胖子兩人終於來了。胖子腋下夾著個小包,兩人進門後東張西望的尋找著。
「胖子,這邊!」李大剛看到兩人的身影,不由喜出望外,伸長了脖子衝他們招手。
「怎麼回事啊,這麼晚了急匆匆的讓過來?」王平川走近李大剛兩人,開口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錢帶來了嗎?」李大剛看著周圍服務員警惕的目光,早已受夠了,連一刻也不願意待下去。
「也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我跟胖子兩人湊了八千多,要是不夠,明兒去銀行取!」王平川拿出腋下的小包,說道。
「夠了,夠了!」李大剛說著,接過了小包,『呼啦』一下把裡面的錢全都倒了出來。
一百、五十、十塊的都有,鋪滿了半個桌子,李大剛沒想到從包裡突然倒出這麼多錢,有些楞了。
王平川轉頭看看四周鄙視的眼神,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道:「趕來的急,把屋裡所有的錢都帶上了!」
李大剛和金成無語了,臉臊的跟猴屁股一樣。這他媽算是什麼事啊,還從沒見過,吃頓飯,能掏出一把十塊的來付賬的。
但是李大剛此時已經顧不得丟臉了,把金成帶的錢和自己錢包裡的一百的票子全都拿了出來,數了數,一共兩萬三千多。然後從桌上一大堆錢裡面數了五千多,招手讓服務員過來。
「這是兩萬八千三,你數數,夠不夠!」李大剛臊眉噠眼的說著。
服務員看了看四人,非常敬業的一張張的數開了,一百的票子倒挺好數的,但是剩下一千多的零錢可夠難為服務員的,來回數了幾遍,這才核對完畢。
聽著服務員一五一十的數著,李大剛再次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臉色幾乎變成了紫色,額角佈滿了汗水,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服務員把錢交給了款台,再次清點完畢後,對李大剛問道:「要票麼?」
「要!沒準兒還能中獎呢!」李大剛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已經丟了面子,也不在乎多丟一次,那麼多票,說不定能讓舅舅跟報銷點呢。
款台裡面的收銀員,滿含鄙視的遞給李大剛厚厚一疊票,低頭假裝忙碌起來,連正眼都沒瞧幾人一眼。四周看好戲的一干服務員,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別處,或低聲交談,或假裝忙碌。眾人實在無語了,從花都開業至今,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極品的人,大伙都失去了討論的興趣。
最後,李大剛幾人在迎賓小姐『歡迎再次光臨』的聲音中,狼狽而走。還『再次光臨』,只怕李大剛永遠都不會再次光臨此處了。
「大剛,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吃一頓飯花了小三萬?你是不是被人宰了?」出了飯店,金成看著一臉沮喪的李大剛問道。旁邊王平川兩人剛來,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好奇的看著李大剛。
「別提了,一瓶酒他媽兩萬多,黑店啊!」李大剛搖了搖頭:「真他媽貴,從來沒見過這麼貴的!」
「什麼酒啊?兩萬多?這不是宰人呢麼?」胖子咋咋呼呼的說道:「這他媽不是黑店嗎,咱們回頭砸了它去!」
「這可是花都啊!你敢在這裡撒野?」李大剛翻了翻白眼道:「叫什麼拉斐爾莊園八二年的葡萄酒!」
「拉斐爾莊園?還是八二年的?草了!兄弟,你可真會享受啊!」一旁的金成倒是瞭解些行情,歎了口氣道:「我們酒吧裡面,八八年的都賣到兩萬了,你這個不貴!」
胖子聽後暗暗咂舌,這他媽還真有那麼貴的酒,看來李大剛的錢花的也不冤,畢竟,也喝到肚裡好東西了。
「算了,算了!就當破財消災吧,畢竟你也享受了美酒,不算冤!」王平川歎氣道。
「我享受什麼啊,你以為我來這裡是享受的啊!是別人請客,我跟著來的!」李大剛沒好氣的說道。
「別人請客?那怎麼你付賬了?」胖子不解的問道。
「什麼啊,事情是這樣的……」於是,李大剛就把事情的經過和幾人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們報社那個妞,和那個瘦弱小子?」胖子問道。
「是啊,當時那個小子說你們倆被抓了,我一時沒注意,就被那小娘皮套出話了,誰知她馬上就翻臉了,把我一個人撂這兒了!」李大剛怒氣沖沖的說道:「狗日的,本來是那小子請客,早知道就不點那麼貴的東西了!」
「草,你被那小子給算計了!」金成聽後大罵道:「那小子肯定之前就設好了局,等你往裡鑽呢,你還傻乎乎的跟著來吃飯!」
「是啊!那小子就是詐一下你,你應該說不認識我們的!」胖子點頭道。
李大剛滿臉苦笑,剛才喝了不少酒,腦袋有些暈,根本沒那個時間反應,這才中了孟晚的計。
「算了,你也別埋怨自己了,明兒我們幾個把那小子抓出來,這錢說什麼都得讓他出了!」金成說道。
「咱們幾個行嗎?」聽到金成此言,旁邊的胖子不確定的說道:「前幾天我和平川兩人,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就被他撂倒了!」
「那就多找點人,我還不信他一個人這麼牛逼!」金成不愧是混黑的,口氣那叫一個硬。
三人看到金成牛逼哄哄的模樣,點頭同意。
李大剛更是心動不已,想到今晚上的經歷,就恨不得把孟晚大卸八塊,方能解心頭只恨。臭小子,你敢坑我,看我下次不整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