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來了!」旁邊一聲驚呼響起。矮個青年突然意識到問題,慌忙扔掉手中的匕,轉身就逃。
只是車廂兩頭都是人群,他還能逃到那裡。一個身影快逼近,動作熟練的幾下打倒矮個青年,從腰後拿出一個明晃晃的手銬,『卡嚓』一下套了上去。
黃毛兩人正在地上慘叫,突然看到矮個青年被來人拷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翻滾站起來,轉身就逃。
合該黃毛倒霉,慌亂中不辨方向,直愣愣的衝著孟晚而來,孟晚一個高抬腳,衝著黃毛面門就是一腳,黃毛一聲慘叫,再次翻身倒地,正好撞到後面的短青年,兩人滾做一團。
此時,後面的乘警已經趕來,熟練的反手擰著兩人的胳膊,按在了座位上。
「小同志,麻煩你把我的對講機拿出來,我叫人來!」乘警三十來歲,雙手按著黃毛兩人,一時間騰不出手拿對講機了,轉頭衝著孟晚說道。
孟晚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四肢有些抖,這是脫力的症狀。前後兩世,孟晚還是第一次和拿刀的人打架,別看匕體積小,捅到人身上也是要命了,剛才要不是提前看到黃毛的動作,結果還真不好說,孟晚想想有些後怕。
雖然有眼中的異能,但是孟晚身手並不怎麼樣,亂戰之中,萬一被幾人捅到,也夠喝一壺的。幸虧這個乘警來的及時制服了幾人,孟晚壓下心中的波動,來到乘警身邊,伸手從他後腰處拿出對講機,裡面傳出『沙沙』的聲音,孟晚剛要詢問如何使用,前面一節車廂突然出來一聲叫喊。
「老張,怎麼回事?」隨著聲音落地,一個紫紅臉膛的大漢走了進來。
「老李這邊!快過來幫忙!」那個乘警轉頭沖後面之人說道,身子依然死死的壓著黃毛兩人。
孟晚看到又有人過來,急忙把對講機放回去,退到了袁成武兩人身邊。
那大漢走近,拿出手銬把黃毛和短青年拷在一塊,這才和那個乘警一塊站起身來。
黃毛三人此時哪還有絲毫囂張姿態,手銬一拷,全都蔫了,黃毛身子有些瑟瑟抖,雙目深處閃過一絲恐懼。
「誰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出來說一下!」紫紅臉膛的大漢,看到黃毛三人已經被搞定,開口問道。剛才這人正在前面車廂巡邏,聽聞這邊有人打架,這才慌忙趕來,還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四周尚有不少旅客,看到乘警制服了黃毛三人,都躲在不遠處觀看,此時,聽到李國慶詢問,不由站了出來,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雖然人多口雜,但是李國慶兩人還是很快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聽聞孟晚兩人竟然打倒了黃毛幾個,不由沖孟晚豎起了大拇指。
「小伙子,很厲害嘛!臨危不懼,身手也不錯啊!」乘警張勝笑呵呵的說道。
孟晚靦腆一笑,沒有說話。
「好了,你們也跟著,一會兒去錄個口供!」李國慶大手一揮,一把拽起了黃毛幾人,轉身往前面車廂走去。
「走吧,你們兩個跟我去把事情經過敘述一下,然後好立案!」先前趕到,制服黃毛的張勝看到幾人出走了車廂,沖袁成武兩人說道。
「去嗎?」袁成武走近孟晚,低聲詢問。認真說起來,可是自己這邊先動的手,袁成武怕有麻煩。
孟晚笑笑,道:「去啊,是他們先找事的,我們怕啥!」
孟晚沖袁成武打個眼色,讓他帶著高莉,不然留她一人在這兒,肯定害怕。高莉表現倒也平靜,自從孟晚兩人和黃毛等人打起來後,一直站在不遠處,沒有大喊大叫的痛哭流涕,只是煞白的面孔,出賣了驚恐的心情。
「怎麼,怕成這樣?」孟晚看到高莉慘白的臉色,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才怕呢!」高莉一路上跟孟晚開玩笑習慣了,受到挑釁馬上開口反駁,順便不輕不重的伸拳捶了孟晚一下。
「呵呵!果然是女中豪傑!」孟晚豎起拇指,大笑道。
高莉哼了一聲,一扭頭,走出了車廂,留給兩人一個搖曳生姿的背影。
經過孟晚一番笑鬧,高莉逐漸平復了緊張的心情,孟晚淡淡一笑,三人跟著前面的張勝往前走去。
走過了三四節車廂,最前面的李國慶推開身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後面的張勝站在門口,沖三人招手。
孟晚三人急走兩步,跨進了包廂。孟晚前世雖然坐過無數次火車,還真沒有進過這種地方,好像以前也沒現火車上還有這種包廂。
孟晚進去後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包廂,角落處有兩張簡單的鋼絲床,包廂正中間擺放著一個桌子,四周隨處放著一些雜物,幾個凳子擺放在桌子四周。一圈看來下,和平常的小屋沒什麼區別。
「坐吧!」李國慶擺擺手,讓三人隨便坐。
包廂內還有三個穿著警服的人,年紀都已不小,看來這列火車上也就這幾個人。那三個老乘警看到張勝幾人進來,把他來到一邊,低聲詢問著。
事情很簡單,一個老乘警拿個筆記本,孟晚三人上前,把事情的經過再次敘述了一遍,跟在車廂中李國慶瞭解的基本差不多。只是在動手之前,孟晚強調了下幾人的流氓途經,而且是黃毛動手調戲高莉在先,然後袁成武兩人才動手的。
此時的李國慶幾人倒沒有追究是誰先動的手,事情明擺著呢,肯定是黃毛幾人耍流氓。其實,黃毛幾人耍流氓倒是小事,主要問題是幾人竟然敢在火車上攜帶凶器,而且意圖拿出凶器傷人,這個問題就嚴重的多了。
華夏國本就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對於刀具槍支等凶器管制的相當嚴格,特別是一些人員密集,流動性較大的場所,像車站、機場等地方,更是監控十分嚴格。而黃毛幾人竟然私自攜帶凶器上火車,還差點傷到人,這簡直是對法律法規的挑釁,如果讓上面人知道了,這列火車中的所有人員都跑不了受處分。
李國慶想想都是一頭的冷汗,幸虧事情沒鬧大,不然自己鐵定完了。三十八歲的李國慶正是人生幹勁正足、打拼事業的黃金時期,在列車上待了十多年,前段時間正托關係準備調動一下,在地上安排個好點的活,省的天天提心吊膽的不得安生。誰知道突然就冒出這種事情,如果讓上面領導知曉了,還調動,只怕直接就給調動回家了。
黃毛幾人的行徑可是砸自己飯碗的惡劣行為!想到此處,李國慶就有點摟不住火了,腦門上的汗是『噌噌』地往外冒,看向幾人的眼光也帶著幾分怒火。
狗日的!你們既然差點讓我回家吃飯,我今天就讓你們去吃點免費的牢飯!
狠狠一拍桌子,李國慶惡狠狠的說道:「老吳,好好審審這幾個小兔崽子,還反了他的!多大的年紀,竟然鬥狠掏刀子,我看沒準就是一夥慣犯!」
剛剛錄完口供的禿頭乘警,聽聞此言,匆匆合上了筆記本,走向了黃毛幾人。
「好了,兩位小伙子,我代表公安系統向兩位的英勇行為表示感謝,你們是哪裡人,一會兒留下地址。我還要代表我們整個列車的乘務人員給你們寫感謝信!」李國慶瞬間換上一副笑臉,挨個和三人握了握手,說道。
「不用,不用!我們馬上就要下車了!」袁成武被李國慶握著手一陣搖晃,漲紅著臉推辭道。
「那怎麼可以,一定要的!」李國慶板著面孔,假模假樣的說著。
其實李國慶真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現在正是自己調動的關鍵時刻,一切安然無恙是最好的,袁成武說的話正合心意,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最後孟晚兩人竭力推辭,李國慶才樂呵呵的送三人出了包廂,口中一再表示感謝。
其實孟晚三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三人還是學生,逃課出去遊玩,說出去總是不好的。這樣下來,雙方皆大歡喜,孟晚三人回到了原來的車廂,等待著火車到站。沒想到短短一段路程,中間竟然生如此事情,實在讓人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