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不熟悉仙界,苦笑一聲,架著飛劍,只好一路朝著太陽的方向,往東面飛行,這裡山脈起伏,林海滔滔,罕有人跡,足見仙界之遼闊。
「咦,下面有人鬥法。」張小白自從仙凡訣小成後,靈覺能覆蓋方圓數十里,下方傳出激烈的鏘鏘聲,焉能不知。
只見兩名藍衣女子嬌喝連連,捏著劍訣,操縱一紫一紅雌雄雙劍,出風雷霹靂之聲,圍攻一名黑袍男人。這倆女子頭戴斗笠,雖遮住面容,但身材姣好,容貌必是秀麗無疑。
「有『玄陽三煙羅』護身,我看你二人還有何本事要我伏誅!」黑袍男人面容俊美,掛著一絲冷笑,手中揮舞一柄巨大骷髏法劍,週身纏繞三道彩色雲煙,毫不畏懼這紫紅雙劍。
兩女相視一眼,齊聲嬌吒,連續翻身,手中劍指一變,紫紅雙劍在半空嗖嗖飄飛,分別化作兩條光芒疾地刺向其中一道彩煙。
黑袍男人冷哼一聲,手上骷髏法劍也是一件秘寶,挾起一陣森冷鬼嚎,揮劍劈向紫光,竟是要切斷飛劍與主人的聯繫,從而重創主人。
「魔子安敢!」紫劍主人粉臉寒煞,掐著劍訣,手指飄飛,紫劍頗有靈性,隨之飄拽,躲過骷髏法劍的攻勢,與紅劍相合,一齊刺破一道彩煙。
黑袍男人對付兩人實在力不從心,終究被破去一道彩煙,護身法寶威力頓減,紫紅兩把飛劍神出鬼沒,快如閃電,著實難以應對。
他不敢戀戰,骷髏法劍一面抗擊飛劍之威,一面絞盡腦汁想要飛遁逃去。
張小白早已看清形勢,兩女飛劍之術造詣不凡,修為均在合體期,而那黑袍男人妖邪無比,修為僅在分神期,倒是一身好法寶,不致於會在兩女雷霆攻勢之下快敗落,但是落敗也是遲早的事情。
張小白看中了兩樣東西,一樣是那黑袍男人的護身寶物「玄陽三煙羅」,另一樣東西便是兩女所施展出來的飛劍之術,心中早已按捺不住,登時飛身衝了上去。
兩女彷彿心意相通,操縱紫紅雙劍攻勢連綿不絕,將黑袍男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唯恐這人逃竄,手上攻勢愈逼愈緊。
黑袍男人冷冷道:「你們若再步步相逼,我就將元嬰自爆,與你們同歸於盡。」
紫劍主人的那名女子輕笑一聲,篤定道:「區區分神期自爆,我等自有法寶對應,你當你是什麼東西!」
自爆元嬰是為所有仙人所不齒的事情,一般仙人對戰,寧可戰死,也不願犧牲元嬰或仙嬰,鬥法中不准自爆是仙界不成文的規定。
黑袍男人見計不成,唬不住她們,恨恨道:「你二人逼我使出秘法,日後我必千萬倍奉還!」
操縱紅劍的女子大叫道:「別讓他跑了!若是無庸散魔知道他弟子死在我們手中,恐怕以後難以善了。」
兩女分別扔出一張黃符,乃是一宗秘寶,能定人身軀半刻。
「哈哈哈!你們來不及了,待我師尊將你二人撕成肉碎,再痛哭流涕不遲!」黑袍男子狂笑一聲,身上一道血光飆起,竟是無庸散魔的成名遁訣——「血煞修羅遁」,耗損本命精氣,可遠遁千里之遙的無上遁訣。
兩女捶胸頓足慪氣之時,異變徒生!
一隻手膚晶瑩如白雪的五指,飛快伸了出來,輕輕按住了黑袍男人的頭顱,由於自損精氣受阻,黑袍男人再無法施展血煞修羅遁了。
黑袍男人腦袋被按下去了,無法瞅見來人模樣,此時身形無法動彈,不禁驚恐萬分,道:「你是……何人?我可是無庸散魔座下的內門弟子,你殺我無異於與我師尊對敵……」
兩女同樣驚疑不定,收回紫紅雙劍以及黃符,眼見一條青影背對她們,看起來修為莫測,似乎已經擒住了黑袍男人。
紫劍的女子高聲喊道:「這位道友,我們兩人是太陰派正道弟子,還請你將此人殺,他是無庸散魔座下弟子常業春,惡貫滿盈,時常出沒荒郊,姦殺落單女子,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來襲之人正是張小白,迅封住了常業春的穴道,沉聲道:「我問你,想生還是想死。」
常業春因為害怕而身體顫抖,聽見還有門路,也不知這人是正是邪,立時連聲回道:「生,我要生!」
張小白低聲道:「你若肯現在交出血煞修羅遁,我便放你歸去。」
常業春心中一驚,不知是真是假,道:「我若交出去了,你還殺我怎辦。」
張小白心中惱怒,卻裝作極為不屑,道:「哼,我用得著騙你一個小小的分神期的小修士。」語氣之中,輕蔑至極,一派高人風範。
常業春哀歎一聲,為了活下去,道:「遁訣在我的儲存袋內。」
張小白立即取下他的儲存袋,心念透進去,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壓牴觸,馬上退了出去,看來那位無庸散魔十分謹慎,在儲存袋內下了禁制,這種關頭下,常業春應該沒有說假話,頓時冷厲道:「如何破開。」
常業春搖頭道:「師尊布下的禁制,只有修煉本門魔功才能破開。」
張小白心知不能硬來,慢慢誘導道:「那你幫我將遁訣取出來,我便立刻放你回去,你想一下,仙界還有那麼多女人等著你,你捨得就這樣窩囊的死嗎?你最好快點選擇。」
常業春一時間進退兩難,無法取捨,若是回去師尊怪罪下來,恐怕難以交代,仰仗師尊往日暴戾性情,說不定一怒之下斃掉自己,還會有性命之憂。
張小白冷然道:「你若現在想死,我就大慈悲的成全你!」
常業春呼吸侷促,不敢再想下去,還是先逃離這裡再慢慢想方法,顫聲問道:「是不是我拿給你,你就放我走?」
張小白冷哼道:「快點!」
二人對話聲音很小,幾丈外兩女根本聽不到,也不知二人在做什麼,紅劍的女子問道:「師姐,你說那人會不會是我們的敵人?」
紫劍的女子搖頭道:「不清楚,不過方纔我觀他身上氣息飄然,應屬正道功法,大抵不會為難我們,還是先在此等候一下,看他如何處置這魔子。」
「嗯。」紅劍的女子點了點頭。
常業春拿出了遁訣,恐懼道:「我可以走了嗎?」
張小白接過一張刻滿小篆的古卷,匆匆瞥了幾眼,正是血煞修羅遁,道:「我說過的話從不食言,你的確可以走了。」
常業春從始至終不敢瞅他一眼,低著頭連聲稱謝,為了再不出差錯,他背過身去,運轉魔功,強咬牙關,損耗精氣,想要再次施展血煞修羅遁就此遁走。
隨著血光再次飆起,兩女均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急忙祭出飛劍,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