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這一段時間的經歷跟乾媽說了一遍,當然只是揀那些好事兒說的,雖然我想原原本本的說,聽聽她的意見,但又怕她在病中,傷了神。
乾媽笑著。宛如這些事情是自己經歷了似的。終了,她還囑咐道:事情忙,你也要注意休息啊,你看你這一段時間,身子不如以前幹練了。
我握了乾媽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沒什麼,幹點事兒,心裡是愉快的,如果不做事情,反而覺得悶。媽,您的身體剛好點,再睡會吧,等你好利索了,如果您還願意聽我說,那我就好好陪您說說話。
乾媽微笑著頷,側身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的手機調成了震動,不時的有人打電話進來,我一概的沒接,現在看乾媽睡了下去,我閃身出去,翻看了一下號碼,大部分都是曹爽撥過來的。還有關靈和梁浩天的。無非還是為了他們各自的那點事情。曹爽哪兒我算是怕了,所以直接的給老高撥了電話,讓他就按12o萬的價格簽合約,這樣也算是擺脫了她的糾纏,免得再出現類似昨天晚上的尷尬。關靈和梁浩天的事情,讓他們看著辦,沒有出人命的事情,不要找我。
這些事情處理完,胡書記哪兒的影響力也體現了出來。我還沒進病房呢,就有一群人過來了。其中一個大概是他的秘書,跟我朝過面,但彼此不熟悉。跟在他後面的大概是衛生局的局長,另一個是這個醫院的院長。都孫子似的點頭哈腰。張羅著換病房。等病房換好了,又有一眾人提了水果鮮花什麼的過來,臨走還要塞給胡成錢,說是不知道買點什麼好,讓胡成看著買,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孝心。等胡書記下午趕回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塞滿了各色禮物。
胡書記是個心很細的人,有著千般的柔情,見妻子如此,竟然落起淚來。惹的乾媽一陣的訓斥。左右看看,我也搭不上什麼話,而且在這特護病房裡,也不需要陪床,所以就跟胡成小聲的招呼了一聲,向外走了。
一夜未睡,困意昂然,只想找個地方,就地躺下來,安安的睡了去。可曹爽的電話如催命一般,可勁的打著,我坐在出租上,哈欠連天的問道:又怎麼了?
曹爽吃吃的一笑道:小寶貝,謝謝你啊。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
我揉了揉澀的眼睛說道:我想睡覺,改天吧。
曹爽那邊微微的頓了一下,羞澀的說道:現在天還早著呢,你哪兒還有人呢,要不,你到我家裡來。
我苦笑著說道:你饒了我吧,阿姨。說完,掛了電話,瞇起了眼睛。
時光悠然的消失著,拋開了乾媽哪兒的事情,我又開始為食品廠的事情傷起神來。如何給華躍進帶來對立面呢?那個仝峰明顯的跟他不合,但僅僅的不合,就把他拉過來,那是非常不明智的。因為他如果是個沒能力的人,那把他放在廠子裡,只能是製造矛盾,而阻撓生產。可現在我找誰呢?看來我必須盡快的恢復生產,然後再跟工人們接觸一下,這樣好瞭解具體的情況。
可這幾天,關靈給我反饋回來的信息讓我非常惱火,廠子裡的這幾條生產線沒有一條是可以利馬給我帶效益的,而且股份的情況也不理想,工人們,除了華躍進他們幾個自願入股之外,其他人似乎對這個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的貸款,以保證流動資金的到位。
我抄起華軍威送來的可行性研究報告,又看了幾眼。焦躁的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這時候,門鈴響。我現在對這個門鈴特別的敏感,因為有紀委和曹爽這麼一鬧,門鈴只要一響,我心裡就有點哆嗦。而且現在應該是晚上九點多了,顯然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一邊向外走一邊喊道:誰啊?
周重的聲音:丁經理,是我。
聽他說話,我的心才落了下來,笑著推開門說道:呵呵,你小子,怎麼今天想起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呀,誰過生日啊,還提這麼一大蛋糕。
周重回頭沖後面說道:快過來啊,你站哪兒幹嗎啊。
我把頭向外一望,這才見了小張正褪著臉,遠遠的站著呢。我猛然想起哪天她跟我說過一句說要過生日,可這幾天一忙,我也就全給忘了,所以趕緊的站出去,說道:怎麼,生氣拉?人都說女孩子的臉總要耷拉著就會長皺紋的。你這漂亮可就漂亮在這張臉上了,要長皺紋了,小心周重不要你。
周重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提著一個大塑料兜子,在一邊傻呵呵的樂著。
小張縱了縱那小巧的鼻子,衝我哼了一聲,反而想遠處有走了走。
我無奈的衝著周重看了一眼,示意他去拉她,然後接著說道:呵呵,我這兩天實在是太忙,都有點暈頭了,你燕子姐給你打電話了嗎?……她這一走,我這心裡啊,總不是個滋味!說到後來,語氣裡帶了意趣闌珊,說不出的寡落。
小張站在樓道門口,本還想接著往外走,見我如是的一說,站住了腳,反過身來,說道:你活該……
周重由於手裡提著東西,用身子依住小張,本還在說:丁經理又不是故意忘了你的生日的……說到這裡聽小張如是的說,打斷道:你怎麼說話呢?
小張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周重接著說道:我說的不對啊,本來好好的,你招惹哪個陳幹嘛啊,弄的我燕子姐在家招李姨多少罵,你知道嗎?你就知道你自己,根本就沒為我燕子姐考慮過。
我只有苦笑。昏黃的燈光照著這黑暗的世界,本也算是光明了,可在這個光明之下的人物都還是模糊的,總不如白天那麼清晰。
周重又用身子推了一下小張說道:說什麼呢?丁經理願意這樣啊?
我咬了咬嘴唇,吸了一下鼻子說道:不說這個了,今天是小張的生日的,做哥哥的對不起你,現在天還不晚,想要什麼,跟我說,咱買。
小張可能也就是怨我沒去給她祝賀生日,才有了如此之話,現在見勾起了我的傷心,竟又有點不忍,轉變了話題說道:這還差不多,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周重已經給我賣了。說著抬手向我展示她手上帶的一個玉石鐲子說道:漂亮吧,呵呵。說完,自己向房間裡走去了。
周重用提著蛋糕的手指了指她道:就這脾氣,丁經理,你別在意。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自信。看來在外面混了這麼一段時間,在克服自己的自卑方面有了長足的進展。
我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謝謝你們還記著我。說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進去。我們兩個相互讓了半天,最終我還是被他用身子先碰了進來。
屋子裡,小張已經把茶几上的東西團攏了一下,用報紙一包,給扔在一邊。見我們進來,有撒嬌的語氣說道:快點啊,我快餓死了。
我接過了周重的塑料袋子,放在桌子上說道:你這一段時間混的怎麼樣啊?
周重慇勤的張羅著桌子上的東西說道:我現在在王俊傑公司裡做事兒呢。
聽他如是的一說,我愕然的望著他,心裡竟有點說不出的恨。
周重到不以為然的接著說道:咱們這裡出事兒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你,眼看公司都快做不下去了,可大家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有一次,我聽陳姐說起了他的公司,就想去哪兒看能不能在哪兒找到點解決問題的辦法。正好他哪兒也招人,就進去了。可我剛去,也跟他接不上話,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辦。看來還是丁總有辦法,最後還是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一陣的震撼,懷了感激的說道:謝謝……就不知道再說點什麼好了。
小張忙著張羅她的蛋糕,插好蠟燭,點了,嗲道:你們兩個真討厭,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趕緊的換了笑容,數了數蠟燭說道:我們小張都22歲啊,呵呵,大姑娘了。祝你生日快樂。
周重卻並不理小張那茬接著說道:丁總,你這一段時間要注意點啊,我見趙總跟王俊傑攙和在一起了,聽王俊傑話裡的意思,他對你和楊哥帶了很深的成見。而且趙總好像也跟著煽風點火的……
聽周重這話,我的心猛的一揪,如被蠍子蟄了一下,但仔細一想,竟又對周重這個人起了懷疑。別的不說,就周重以前在我這裡幹過,趙紅衛是知道的,這點上,王俊傑就不可能不防備他。因為據我瞭解,王俊傑不是一個能容人的人,他看事情,往往是一棍子打死一片,沒把他開了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跟他說這些話呢?
可周重跟我說這個話有什麼企圖呢?也就是說,我跟王俊傑幹起來了,他能從中間得到什麼好處呢?左思右想不得其門。不過,他說的趙紅衛跟王俊傑攙和在一起這可能是真的,因為這個東西禁不住調查,如果他們兩個湊到一起,那肯定會對我不利的。因為原先我許諾給趙紅衛的錢沒給他,還有就是在他處於危難的時候,我也沒幫他。這些都可能使得他起歹心。可他們現在能對我怎麼著呢?第一,他老子已經不在局長位置上了,再就是,據我瞭解,王俊傑的公司並不大,憑他的實力,不可能把我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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