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道:曹爽,我沒給你出價吧?只是說我不要。
曹爽怒道:那好,你不是說要賣你的股份嗎?我現在給你出價,我給你五十萬。你要再跟我斤斤計較,那就是你不灑脫,沒人性,不要臉,大財迷,大色狼,我這樣說你,你怎麼想?錢本來是你的錢,自己要回來就惹你這麼多屁話。
我笑了笑說道:我是個勢力小人,沒想過過平淡的生活,所以斤斤計較是應該的。不過你要真想接著經營,錢多錢少都無所謂,五十萬,一百萬,對我來說,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你要接著經營,給不給我錢都一樣,只要這個東西能維持下去,也算沒浪費了我原先的苦心。
曹爽盯著我,有點不信的說道:你說的是真話?
我笑笑不語。點了一根煙,望起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接踵而行,鼓噪著世間的浮華,樂於自己的理想。紛紛嚷嚷演繹著生之百態。我依舊是苦惱著,雖然跟曹爽說這麼多,但也沒見她有回心轉意的意思。醫院哪兒,她要走了,還真是維持不下去。單單的讓郝燕她爸經營,沒有了制約,我不放心。
曹爽也不再說話,埋頭狂往嘴裡扒拉東西,完全失去了做為一個女人應該注意的體面。我詫異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你三天沒吃東西拉?
曹爽一邊咀嚼著,一邊拿紙擦了一下嘴上的油,這擦油的紙帶著油漬,裹著一點艷麗的口紅,分外妖嬈的落到了桌子上。
只見曹爽費力的把口裡的東西嚥下去,說道:走吧。說完拽了我向外走去。
我納悶於她的轉變,這事情還沒說清楚呢,她又要幹嘛呢?按說她不是個思維很活躍的女孩子啊!我嘟囔著說道:我還沒吃呢,你幹嘛啊?
我被她牽著,引來了餐館裡食客的觀望。大概他們在納悶和羨慕我這傻小子的艷福。穿過馬路,來到了她的車前,她把我按進她的車裡,然後跑著到了對面,也鑽了進來,笑道:車後座上有個箱子,裡面是12o萬,你看著拿吧。說完動了車,向小區裡開去。
我回頭望了一眼車的後坐,默默的盯著她,良久才笑道:你給我下了個套,是吧?
曹爽把車停好,轉向我笑道:你趙哥的主意,他教我這樣做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心裡還沒底兒呢,怕一說退股你就答應了,呵呵,看來他琢磨你的心思琢磨的透徹。
我心裡說不出的苦澀,被人耍的團團轉,不是第一次了,但被她耍,卻沒來由的憋屈。我沉吟了一下問道:你不是說你們完了嗎?
曹爽笑笑道:是完了,不過他說,如果我自己獨立的經營這個醫院,他就跟我過來。你也知道,他現在過的不順心,特想有點自己的事兒做,他討厭了和別人合夥做生意,所以才提出這個要求的。我知道你是個有信用的人,說了的話一定會守信用的,是不是啊?
我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道:行了,你也別捧我,我沒跟你玩心眼,是真想撤股。如果不拿你當朋友看,真跟你玩心眼,這個醫院早就沒你什麼事兒了。對了,我這裡好說,可我那未來的老丈人哪兒你恐怕就說不動吧。他可是把哪兒當做他的理想了。說到這裡,我猛然的醒悟到,我怎麼這麼白癡啊?趙紅偉提出的條件,肯定只是不想和我合作,因為我在哪個醫院,一,不會貢獻什麼力量,二,還要白拿股份,三,他已經對我起了恨意。而郝燕他爸絕對是不可能離開的,因為一切的關係還要他出面控制,如果他離開了,那醫院裡很多的證件,和大部分的人員都會隨著流失,成這樣了,這個醫院還開個什麼勁啊。
曹爽虛無的盯著前面的牆說道:我真羨慕你和郝燕,我怎麼就這麼難啊!
我笑笑無語,閃身去了。這個傻女人自有她的樂趣,真的跟趙紅偉在一起,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結果,但我佩服她,佩服她的執著。所以也就祝福她,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曹爽提著箱子,追我到辦公室,這時候我再看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魅力,矗在哪兒,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不帶一分的生動。
我收拾著案頭的瑣碎,問道:還有什麼事兒嗎?
曹爽把密碼箱放在我桌子上,有點不安的說道:你還沒拿錢呢。是不是生氣了?
我站起來接了一杯水說道:喝水自己倒。呵呵,是有點生氣,我這人不喜歡別人擺佈,沒想到被你們擺了一把。說著,拿起電話,撥了關靈的號碼道:小關啊,我丁念然,你過來一下。放下電話接著說道: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不會反悔的。對了,你怎麼提著一箱子現錢啊?難道你知道我會答應?
曹爽毫不客氣的把我那茶杯拿了起來,一仰脖,咕嘟咕嘟的喝起水來,片刻才像是滿足了似的用手擦一把嘴角的水痕說道:你這不是答應了嗎。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我……
我揮住道:行,行,打住,別給我慣**湯了。我是個什麼鳥,我自己清楚,有一呼就有一應,既然你不拿我當朋友,那咱們就要公事公辦,一會兒呢,小關過來,具體的東西,你跟她說,好吧?
曹爽有點擔心起來,焦急的前傾著身子說道:你不會又反悔吧?
我站起身來,又接了一杯水,撇見她殘留在杯子口上的那一抹淡淡的唇膏,伸手把哪兒擦了一下,涮了杯子,重新接水道:趙紅偉沒告訴你嗎?談判的時候千萬別把自己的底兒露給對方,你現在可到好,還沒等有結果呢,你就把你的意圖全告訴我了,我要不拿這個敲你一筆,也太對不起你給我的勢利小人這個評價啊,你說是不是?
曹爽沒來由的受了一憋,臉色馬上古板了起來,剛才的灑脫,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給鎮住了,只見她恨的咬牙說道:你不也告訴我你不打算做這個東西了嗎?
我笑笑說:呵呵,我做不做這個,意圖並不是很強烈,做,我可以成立集團公司,對你哪兒有個控制就可以了,不做,當然更就省心,所以我對你說我有兩個方案,那個都可行,你說對不對啊?而你呢?你要不做,就找不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收購我的股份,你是事在必行,我呢,可有可無,也就奇貨可居了。
曹爽瞪著我,雖然臉上鋪了厚厚的粉,但卻擋不住那鐵青的顏色。她說道:你卑鄙。
我的笑容更燦爛了,因為我要找的就是這個心理平衡,至於錢不錢的,我到不在乎。可以說是有點逗她的意味吧。
曹爽見我沒反應,臉色突然一個轉變,又成了靡靡之笑意,站起來,向我的辦公桌跟前湊了湊說道:念然,你跟我開玩笑的吧!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當初要不是你,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兒來呢,而且,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這個企業。按說,我不該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是你一手促成的這個醫院,我吃的只是煮熟的飯,但我現在不是為了能讓趙紅衛過來嗎,這也是你拉我入股的原因啊。我知道,你同情我,既然你已經同情我了,這次再幫我一把,我就過了這個坎了,以後我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
我仰在轉椅上,閉著眼睛,聽她的傾訴。
曹爽見我沒反應,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丁念然,別給你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以為我離了你這兒就過不了,姑奶奶我照樣活。
我依舊是閉著眼睛,不哼不哈。
曹爽見我如此姿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向我這裡走來,從椅子後面俯身抱住我的頭,衝著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她那溫柔的香水味利馬的充斥了我的鼻子,身上某個柔軟的部位抵了我的頭皮,那嗲聲嗲氣的聲音,附和著鼻子裡冒出來的氣息,刺激著我的耳朵,癢癢的,綿綿的,說不出的受用。但我的心卻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想掙扎。這時候,門開了,關靈一臉汗水的走進來,抬頭望到這一幕,馬上又退出去,帶上了門。
我用力的推開曹爽,有點厭惡的站起來,說道:你幹嘛啊?
曹爽咯咯一笑,如母雞下蛋般,讓我起雞皮疙瘩。說道:你怎麼又說話拉,不是不說話嗎?我跟你談條件呢。只要你答應,怎麼著都行。怎麼樣?
我盯著她平淡的道:你給我出去。
曹爽笑道:瞧你那破樣,跟誰要吃了你似的。我就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所以才逗你玩呢,這麼不識玩。那好,我先在外面等著你,你們說好了叫我。我可告訴你,我就12o萬,多了我沒有,要是不答應,我天天上你這兒膩著你。說完嫣然一笑,向外走去。
關靈身著了與曹爽一樣的職業套裝戰戰兢兢的推門進來,像個溫順的綿羊遇到惡狼似的,不敢抬頭,不敢說話,只是在門口哪兒站著。好像怕我隨時撲過去似的,好給自己留條退路。
我伸手示意道:坐吧,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讓你跟曹爽談一下我撤股的事情,我不打算做醫院了,你給我看看咱們現在的股份值多少錢,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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