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天慇勤的打了火遞上去,準備給楊春生點煙,卻被楊春生一把推開,半坐起身來,衝著門外喊道:鄭軍,鄭軍。
他那大嗓門馬上驚的隔壁應道:幹嘛啊?剛睡。語氣裡一點都不帶對領導的尊敬。
片刻後,一個強睜著眼的便裝彪壯漢子推門而入,也不看別人就嘟囔著說道:楊隊,你還讓不讓過了呀,剛睡著,正夢到我女朋友向我這裡走過來,親還沒親一下呢!
楊春生半仰在沙上,把手裡那根煙扔了過去,說道:你領他們去把昨天晚上那兩個湖北嫖客帶出來,事兒辦了,嘴嚴實點。
那叫鄭軍的抬頭撒了我們兩個一眼,就在這一撒之間,眼裡的精光一閃,接著又恢復到了朦朧狀態,也不搭理我們兩個,轉身嘟囔著向外走去。
梁浩天站在那裡,看看向外走的彪壯漢子又看看我,不知道該怎麼著。
楊春生依舊是半仰著說道:小梁你去跟他辦一下關係去吧,我跟小丁說幾句話。
梁浩天看著我,那意思是在徵詢我的意見。我點了點頭,算是應承著。等他們都出去了,楊春生才動了動身子,從身上摸出了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衝著房頂緩緩的吹了一道直直的煙霧,好像思忖著,呆得片刻才說道:小弟,這段時間你有什麼事兒,讓他們過來說一聲就行了,你就別過來了。咱們的關係讓太多人知道了不好。現在已經有人說我跟你公司攙和著了,弄的我現在幹什麼事情都得偷偷摸摸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呵呵,還是弟弟我年輕,考慮事情都考慮的不太周全,好,我以後注意。還有什麼事兒嗎?要沒事兒,我就到車裡等著他們了。說著從他的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剛想向外走,又憶起點事情,停住了腳步說道:對了,哥,這個事情需要花錢嗎?
楊春生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咱倆的事情,誰能幹什麼就幹什麼唄。再說了,這邊都是我的知心兄弟,不用照顧。你去吧,以後謹慎點就行了。
看他也承認我的努力,剛才的不快也就散了,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向外走了去。
做差人的,總比我們這些白丁要注意的多,而且考慮事情也考慮的仔細。看來以後我再謀事情的時候,還是應該多想想。到現在為止,我姑蝗УS垂黈椈{朣W兀t際遣壞靡訊檡u敞ヮt惱飧鎏祝拷措B擔捌がJ詰某刪筒壞貌凰凳竊似穋n敫謀湎衷詰惱庵志翱觶恕@溝萌Е嗔私庖恍┌鸕男幸擔s日飧雎Щ套鐾炅耍s米聊Д惴稚9蹲剩y褂斜3鍾胨蟈塏u┤說木呵耄莉Q凰褸晥h梗略岣醬蝏庢~模切弘蝠秉hЮr恕?
分局的大樓裡依舊是安靜著,我快步的走出樓房,見趙紅衛點著一支煙,渡著小碎步,圍著我那車轉悠呢。他的神情很是專注,同時苦悶也寫滿了臉。
我站在路邊左右看了看,沒車,才愉快的跑了過去,喊道:趙哥,站這兒不冷啊。
趙紅衛明顯是被我的聲音驚著了,只見他的身子一哆嗦,手裡的香煙也隨著這一哆嗦掉了去。雙眼惶恐的轉向我的方向,當看到是我的時候,他的神色才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磕巴著說道:你……你可就回來了,我以為是誰呢!
我拽開了車門,呵呵的一笑道:想什麼呢?自個把自個都給嚇壞了?
趙紅衛拽開車門,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呵呵,沒什麼,看你們進去了,我自己一個人無聊,瞎琢磨呢。
我鑽進車裡,不再搭理他,開了音樂,閉起了眼睛,去享受音樂裡的酸甜苦辣。可坐在我旁邊的趙紅衛卻不安分的象身上長了虱子似的,一個勁的晃悠。想對我說點什麼,可又說不出來。我也只做不知,隨他去了。
我估計他依舊是在琢磨著他跟曹爽的關係,以前可能只是圖個樂和了,想的不多,但現在想了,總不免的要害怕一下。當然了,也可能是在想別的什麼事情。
正沉醉著呢,感覺到趙紅衛捅我,這才睜開了眼睛,拿疑問的目光向了他問道:怎麼了?
趙紅衛用下頜指了指窗戶外面,我這才看到,梁浩天領著兩個衣衫嚴重不整的老總,正倉皇如過街老鼠似的向這裡跑來。
我趕緊的推門下了車,笑著對遮面而奔的兩個胖子說道:哎呀,讓兩位哥哥受苦了。你看這事兒鬧的,昨天也不知道,今天梁經理去你們哪兒了才聽說了這事,我趕緊的就過來了。
兩個人大概是害羞於這個事情,也可能是被凍壞了,嘴裡支吾了兩下,就鑽進了車後坐裡。
我衝著隨後過來的量浩天微微的一笑,也鑽進了車裡,帶著他們去飯店去了。
在路上,兩個人先是吐了幾口晦氣,然後就說起了肉麻的感激。我也附和著應了幾聲,算是謙虛吧。因為我等的不是他這些感激的話,而是實際的行動。但這些話,我又不好說,一會兒把他們安頓好了,還是有梁浩天去跟他們吹得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車,平穩的停在了飯店門口,兩個人坐在車後坐上有是一陣的廢話,才在梁浩天的陪同下,向他們的房間裡走去。由於在車上已經把自己的衣著收拾了一下,所以除了眼睛裡的疲勞之外,又是一派的趾高氣揚。
趙紅衛從剛才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望著兩人的背影,竟然呆了起來。
當我的車回到樓盤哪兒的時候,趙紅衛突然叫道:停車,停車。
我被他這一嗓子弄的一腳急剎車,把車死死的定在了門口,轉頭驚訝的問道:怎麼了?
趙紅衛的臉色蒼白,雙眼直直的盯著爬在我居住樓前面的幾輛豪華轎車,呆呆的說道:我老婆他們找這兒來了。
看這模樣,趙紅衛還是很怕他老婆的。我順著他的眼神,望了望那幾輛車說道:呵呵,怕什麼啊,你跟我在一起,又不是跟曹爽在床上被抓了。走吧,現在也正好解釋一下,免得嫂子誤會。
趙紅衛思忖了一下說道:也只好這樣了。要不她看見我的車,找不到我的人,還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呢。對了,她要問你咱們幹什麼去了,你就說……說咱們去銀行了,沒找到人,所以就回來了。
我看著他的模樣,暗自的笑著,但面子上卻擺出了寧重的神色,莊嚴的點了點頭。先了他向辦公室走去。
趙紅衛在車裡耽擱了一下,緊著也下車追我而至,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囑咐我道:兄弟,說的時候千萬別說漏了,咱們去的是商業銀行,找的是哪兒的袁主任,知道嗎。他四十多歲,個子跟你差不多高,你是他的親戚,所以我想讓你幫著我盡快的把貸款跑下來。
我微笑著聽他嘮叨,不一語。
瞬時間就到了我的房間,從門外聽不到房間裡有任何的響動。推門進去,房間裡也不見什麼異常。惟老高還在打掃著這裡的衛生。
老高見我們進來,扶著墩布,直起身來,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說完就又彎腰擦地去了。
趙紅偉也納悶著,只是拿眼睛瞟我,那意思是:我老婆呢,怎麼看不到啊?
我把包隨手往近我的桌子上一扔,問道:高叔,有人找我嗎?
老高接著他的工作,頭也不回的說道:沒有。
我對著趙紅偉望了望,臉上也顯出了迷茫。
趙紅偉四下看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摸出了手機,快的按了幾個號碼,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耳邊,向我扭了一下頭,示意我跟他到我辦公室裡去。大概是怕老高聽他的那些尷尬事情。
我對老高道了聲辛苦,拾了包,隨他向裡面走去。心裡暗道:還以為自己的事情保密呢,我這兒的人誰不知道你跟哪個曹爽有那麼一腿啊。
我進了辦公室,直然的坐回到了我的椅子上,看趙紅偉舉著手機,焦急的在我屋子裡轉圈。大概是她老婆不接他的電話吧。看著他的模樣,我突然生出了一絲憐憫,說道:趙哥,嫂子不接電話嗎?
在我說話間,趙紅衛衝我擺了擺手,溫情的對著話筒說道:小茹,你在哪兒啊?……哦,我跟丁總出去辦了點事情,剛回來,見你的車也在這裡,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我現在就在樓下,丁總的辦公室呢,你上四樓幹什麼啊?……你看你,讓丁總聽了,該不高興了,我跟她的關係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好,好,我跟丁總上去。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汗珠子都下來了,不時的用袖子擦上一下。多虧是在我這兒,要是讓龔碧茹看到了,一准的大耳光子招呼他。
趙紅衛收起了手機,對我竊竊的說道:兄弟,我老婆帶著她的姐們和兄弟上曹爽哪兒去了,這不要命嗎,你跟我上去一下吧,幫我解解圍。
我不緊不慢的摸出了根煙,很小心的點了火,對他說道:這個,恐怕不好說吧,現在他們兩邊都不信任我,我上去說了也不管用啊。我看你還是自己上去解釋一下好了,要不讓嫂子上我這兒來,當著他們一方的時候,話還好說一點不是。
趙紅衛苦著臉說道:兄弟,哥哥我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啊。要不我真的過不了這個坎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