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刺開了我腫脹的雙眼,我晃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伸著懶腰坐了起來,結果胳膊碰到了車頂,我這才想起了,自己昨晚是睡在二哥的車裡了。
車裡沒開空調,玻璃上掛滿了冰凌,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雙腳已經被凍的麻,生疼生疼的,我揉了揉朦朧的雙眼,鑽出了車,在地上狠勁的跺了跺。晃了晃自己的腰身,渴望的看著門口。他們哥倆還沒出來。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片靜悄悄的,還有幾輛車停在這裡。
清醒之後,開始感覺到胃裡空的難受,昨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現在早就餓的受不了了,而且由於胃裡沒有東西,而且還有酒意,所以就只能是一陣陣的乾嘔。可在這荒蕪人煙的郊區,去哪找吃的啊!
不動冷,動著又餓,就在這一對矛盾中,我努力的找尋他們的平衡,就這樣一直到9點多他們才出來。他們兩個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煥,看到我在那連蹦帶跳的,都笑了。
二哥說道:「三弟,剛才去找你,老闆娘說你昨天晚上就跑了,在這裡凍著呢,感覺不錯吧。哈哈……」
老田在一旁催促道:「快上車吧,別在這裡干凍著了。」
我把鑰匙交還給了二哥,自己坐在了後座上,大哥坐在了副駕駛上。倆人一唱一和的,一路上開盡了我的玩笑。
我在地鐵站口下的車,他們兩個匆忙的走了,自己在外面的小攤上吃了點油條豆漿之類,趕緊的跑回到我的小窩去補昨天的覺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躺在被臥裡開始琢磨著老霍昨天的那句話:「你們年青人,要幹事業就要選擇一個朝陽點的事業干,像你所做的這個行業,將來不會有多大的展的,趁著自己還年輕,還是多學點東西,瞭解一個有出息一點的行業吧。」
是啊,做這個行業,以後的競爭會越來越大的,而且價格也會越來越透明,可我做什麼好啊?
我苦苦的思索著,可是思索不出一個結果來。想不通也就不想,這就是我的性格。
我正坐在陽光下看著書,居委會的大媽帶著兩個穿黑西服的人來了,我納悶的看著他們,這是來找誰啊?鄰居的幾個都不在家。
他們直接的衝我走了過來,問道:「你是丁念然嗎?」
我站起身來衝著他們點了點頭問道:「什麼事啊?」
他們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傳票遞到了我手裡,說道:「我們是cq法院經濟二科的,傑信銀行設備營銷公司的經理劉平起訴你,說你欠他67ooo元錢,這是傳票,你收好,請在這裡簽字。」說完又拿出了一張送達回證遞了過來,我一下子蒙了,我欠他的錢?沒有啊,我記的在走的時候把欠帳都給他要清了啊。
兩個法院的在那等的著急,催著著我趕緊的在送達回證上簽字。
「不是,您二位先等等,這的讓我想想。」
兩個法院的同志不耐煩的說道:「你先簽字,簽字只是說明你收到了這個傳票,具體的情況去了再說好了,我們還有事呢。」
「這是哪跟哪啊,我不欠他的錢,我為什麼要在上面簽字啊?字,我不簽。」
兩個同志對我說道:「你不簽也可以,但你到時候一定要去法院,如果不去,就視為你自動棄權,將進行缺席宣判,然後我們就會走法律程序,對你進行強制執行。」說完他們兩個在回執攔寫上了「當事人拒絕簽字,」接著簽上了他們的名字,然後又讓居委會的大媽在上面簽了一個字,作為證明之用。
他們轉身走的時候還沒忘了再提醒我一句:「到時候你一定要到啊,不到會對你不利的。」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抓狂了,一腳踢在身旁的椅子上,椅子咕嚕咕嚕的滾了好遠,放在椅子上面的書飛起了老高,落下的時候,張開的書頁象張著的翅膀,「撲」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在我的意識裡,公安局和法院是一樣的,我曾經蹲過派出所,進到裡面他們跟我講的道理我不懂,明明覺得自己對的事情,卻變成了沒理,所以我對那裡有種恐懼的感覺,但現在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我不能接受,我要找老闆去,他媽的,怎麼能歪著嘴說話啊。
想到這裡,我再也不能等的半刻,騎上車子,向原先的單位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