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鬧劇一般的出擊,喜劇一般的戰鬥,而那出乎意料的勝利,在保王軍指揮官阿利奧子爵逃跑的時候就注定了。轉載自我看書齋老實說,勝利到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隆美爾和其他人一樣,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不能說是他欠缺經驗的緣故。要知道阿克蘇姆交戰雙方的戰鬥力相差不多,用得上的部隊都是兩千人左右。不過王軍的部隊之中有不少貴族和騎士,這些漢子都是從小就受軍事訓練的那種,不少都是幾輩子給亨利家賣命的主,很多都有軍銜,哪怕就是退伍了的老爺子也都是仗打油了的,更不用說不少還是正當年的壯漢,所以戰鬥力稍強,加上基層軍官指揮比較靈活,是以打得經驗更加豐富的共和國老爺爺軍事委員會一點信心都沒有了。而共和軍這邊的部隊都是平民出身,論單挑跟王軍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不過這些人多是在殘酷的巷戰之中倖存下來的「老兵」,陣地戰中想突破他們的防線也不是那麼容易,一個個又幾乎都跟貴族和官員們有著刻骨的仇恨,不要命也要衝細腿佬開上兩槍,真是破褲子纏腿,難對付啊。所以,兩邊這才僵持了好長時間。
而這次進攻行動根本就是一次自的進軍,甚至說自暴自棄也不為過。看了那些老頭子的醜態之後,自度無法在跟騎兵的比賽中取得優勝逃跑成功的,比如約瑟芬斯通納一家要臨死拽上一個兩個,熱血的新國民軍士兵,好像比紹小隊這樣的熱血沖昏頭腦要為共和國而戰的,還有打了憋氣仗來湊熱鬧的,以及目的不明實力雄厚裝備奢華如普魯東巴庫寧的,林林總總加起來總共不過五六百人參加,其中還有不少和約瑟芬相熟的廚娘這樣絕對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的人物——要是為了公平起見,如果在戰鬥力中算上這些女士,自然也得把王軍軍官們的僕從跟班、士兵們的家眷情人算上,那敵人的數量應該可以在兩千的數字上再翻一兩番,可是,就像誰都可以想像得到的那樣,這些人根本不會參戰。轉載自我看書齋要是把這些人算上,隆美爾和普魯東這支小部隊就是跟十倍的敵人戰鬥。而且,竟然勝利了?
其實鐵匠所在的這支阿克蘇姆部隊戰鬥力並不高,即使最輝煌的戰果幹掉三十來個騎士也是有心算無心打個埋伏佔了便宜。而且搜刮這些騎士還讓隊伍徹底打亂了,戰鬥力並沒有得到提高。只不過,敵人雖然吃了一點虧,但是實力沒有太大損失,根本沒有想到他們還敢進攻罷了。
不過大夥一衝鋒,毫無準備正在救火的保王軍一下就亂了,等老貴族一跑,人心一下子就散了。全軍在最高指揮官帶領下迅崩潰,快轉進。實際上要是這個只跟票據賬本進行過激烈的戰鬥的老先生人家能像平時一樣堅定或者說木然再不反應遲鈍的呆一會,保王軍中的貴族軍官比如拉末什前公安局長——甚至一開始就動搖的布呂奈爾自然就會約束隊伍,開始反擊。到那時候,隆美爾這同樣散亂的隊伍恐怕不會取得任何成績,他們大概除了在敵人的戰績上面添加幾個數字之外不會有任何的用處。可是善良的阿利奧子爵大人解決了雙方的問題,這位和平主義者的典範終結了一場還沒有生的可能的混戰——這種情況下對指揮官是個很艱難的考驗;或者制止了一場可能的屠殺——那樣對貴族們的名譽會有很大的損害。於是,偉大的阿利奧老先生不考慮自己的名譽,主動撤出了戰鬥,將勝利留給了阿克蘇姆民兵。既然指揮官都跑了,本來就散開來救火的人自然有組織無紀律的溜了。當然,反應最敏捷的騎兵臨時指揮布呂奈爾緊緊團結在子爵大人身後也是保王軍崩潰的一個重要原因,可是阿利奧走在布呂奈爾前面不是,人家騎兵已經大度的讓領導先走了,就不要埋怨人家了。再說騎兵裡面還是有幾個漢子的,不像拉末什帶的步兵隊,一哄而散,全無反抗的心思。盧瓦爾零星幾個光榮的騎兵還是動了徒勞的反擊的。可除了這幾個連度都沒有上去馬上給拉下來一頓毒打的不幸騎士之外,數倍於隆美爾他們的敵人扔下救火的家什拿上值錢的東西趕緊就往安全的地方走。於是滾滾人潮向著遠方那凱爾特王子登6的港口方向轉進。如果,這些人的方向是朝著鐵匠他們的話,隆美爾跟普魯東唯一的選擇就是跳上大車往回跑。可惜,這件事情讓保王軍搶去先做了,所以,鐵匠和小偷,還有胖丫頭只好勉為其難的接收勝利的甜美了。
「我是公安局長拉末什!你們給我站住!我命令你們!士兵們,排好!哼,這些蠢蛋!」
「只要有馬,天下哪裡去不得?勳爵大人已經死了,咱們對得起他刮地皮的!大伙要團結,咱們去紹佛,找別的爵爺,不受這份罪了,怎麼樣?實在不成,去追隨吾王,那才是騎士的本分……」
「道格拉斯,我們還有多少箱子沒帶上?哎,真倒霉,這些該死的匪兵!我饒不了他們!等我請來援兵的,我要叫他們個個都掛在架子上面!」
「看來我們成功了。兄弟們,大哥可是給我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手腳都麻利點,全指望這一票買賣呢。快,下木頭!」
「切,你也真是的。別說一匹馬,再給你來兩匹都沒問題,老哥我保證兄弟你能讓那馬兒累彎了腰。想想,這是他們攢了幾輩子的,沒帶走的都在這啊。呵呵,還打什麼鐵,咱們好好研究一下,弄點生意做,掙了大錢競選議員,競選州長,撈個市長當當也不是不可能啊。哈哈……」
「哥哥,咱們打贏了?那些細腿佬都跑了?太好了,趕緊把家搬回去,收拾一下鋪子,這下不用擔心稅務官了……」
「公,盧瓦爾人也。其祖嘗為安茹朝大將,後以子爵封於濱海。封邑廣且出產豐,家資足而兄弟睦。其國亨利朝末年,民匪亂而帝不能平,市井蕭然。於是奉老父、幼弟於凱爾特,散家資籌鄉勇以衛父老。其時,凱爾特王子查爾斯者興兵助剿,公聞之,乃曰:此正男兒立業之時也。方是時,有宿將阿利奧者與匪戰於阿克蘇姆,公乃往助之。中途遇子爵布拉隆那者,亦豪傑也,練鄉卒一隊,為王師驅馳。及相見,布爵自歎不如,曰:吾何能,安敢居壯士之上?辭鄉兵隊長之職,以讓弗公,側身眾將,居食待之若長官。公亦不辭,自為鄉勇統領。將軍整軍,星夜驅鄉勇往阿利奧處。夜,至,則見匪已破阿寨。將軍憤怒不能自已,號:國家復興在即,安能令民匪如此!揮師攻。惜彼時匪勢正灼,賊兵甚重,且鄉兵不耐苦戰,雖奮力而難敵,兵隊星散。將軍乃遣布爵往凱爾特國王子處報,自請為諸軍後衛。匪兵眾,刀劍不能當。將軍大力,取為鹿柴之巨木,舞大樹於軍前,而賊不能近。民匪以銃擊之,將軍憂鄉勇安危而不避。後忠僕拖將軍還。數之,身中彈子十七,被創無數,衣為熱血所透。蓋將軍之悍勇,當世無雙也。」
以上選自《盧瓦爾劫後英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