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胖子臉色卻一黯。「可惜，不止人族有聖階，獸族也有。如果聖階公然參戰，那麼聖階以下，將無人有活路。因此，懾與聖階的逆天戰力，早在數百年前各族便簽訂了聖約令。禁止所有聖階參與戰爭，除非，到了種族存亡之時。」
「那如果違背聖約又會怎樣?」皺眉問道，根據子凡上一世的經驗，哪怕再莊重的誓言，面對足夠利益時依然可以打破。
「一旦踏入聖階，生命將會被無限拉長。哪怕千年，萬年也不在話下。因此，這世界目前大部分聖階，都參與過聖約令的簽訂儀式。在掌管契約的神祇注視下，他們將合力撕碎契約的破壞者。」
「契約之神…麼?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神祇?」子凡迷惑問道，前世的科學根深蒂固，哪怕歷經穿越，子凡仍對神的存在抱有懷疑。
「這個問題，恐怕沒人知道。早在數千年前，這片大6便失去了信仰。哪怕是史書上最為誠懇的光系法職者也早已不再是神的僕從。但是，既然聖約令確實在起作用。那麼神可能也真的存在。」胖子說著，與子凡一同陷入了沉默。
接下來的兩天裡，子凡時不時便踏上胖子馬車，詢問著一些問題。而高階職者們有一半已經趕回，又帶著那位高階風系法職者匆匆而去。五六級的中階職者們則分散在無盡榮耀四周，充當高級哨兵。
以至於連續兩天，子凡都沒見到藍顏的影子。不過車廂裡的探討還在繼續，面對子凡，胖子作出一副知無不言的架勢。但是出乎胖子意料，他積累多年的遠古知識短短兩天便險些被掏空。這自然是子凡在寂靜空間鍛煉的絕活，雖然談不上過目不忘。但只要在記憶中出現過，子凡都有能力將之隨時調出。龐大的精神力，帶來的是腦內那電子圖書館般的模式。
「在遠古時期，並沒有法職者這個詞彙。那時，所有的法術能力者被統稱為法師。他們崇拜法術的強大力量，沉迷於對力量的研究。任何信仰都被他們斥責為愚蠢與軟弱，他們蔑視除法術能力者外的一切生命。為了獲取強大的力量他們甚至不惜獵神，事實上，他們險些便成功了。」說到這裡，胖子忙喝了口水。看著聚精會神的子凡，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過，他們太急切了。以至於忽略了敵我雙方巨大的力量差。於是，在神祇的舞台上，他們如同被燒灼的螞蟻般轉瞬化為灰燼。僅來得及出無聲慘叫。」
「然後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在掌管時間的神祇力量下，他們的存在很快便被歷史淹沒，只留下遺跡中的隻言片語。而且，還是無從考證的那種隻言片語。好了，胖子，我又不是要聽故事。這種橋段隨便那個酒館裡都有人會編纂。」跳著腳，子凡對胖子的說書天分不持任何褒揚態度。
「喂，這好歹也是帝都圖書館裡才能聽到的高級貨色好不好。」胖子憤怒了。
「好了，肚子裡沒貨了就老實承認。裝什麼全知全能。」毫不客氣吐槽，在黑子與c.c的雙重訓練下，子凡的惡口有進步趨勢。
漲著豬肝臉，胖子支吾起來。子凡的話的確戳到了胖子痛楚，誰能想到有這世界上有聽一遍便能全部記住的高級變態。再有貨，連續兩天時間也被掏空了。
不過胖子是幸運的，一陣威風這時刮了進來，讓子凡和胖子同時變色。猴子一樣，胖子兩步便跳了出去，與他那體型形成強烈反差。不過子凡卻也沒心情去吐槽，那一陣微風中混雜的。那種塵土與鮮血混合而生的腥味，所有經過洗禮的人對它都不會陌生。
而這時，從前軍慢慢蔓延的騷動，終於傳到了法職者團。出了車廂，胖子正一臉無奈的望向自己。「我們運氣看來不太好。」
而胖子剛說完，子凡便聽到周圍護衛與法職者們雜亂的低呼。那些語句，紛紛表達著兩個字。
「屠城!」
無盡榮耀前軍，軍團長車帳裡異常安靜。這些天生的事故太多，需要慢慢整理下思路。無論是荒獸的出現，還是眼前的屠城，都深深撥動著這位巖家現任家主的神經末梢。
原本只是帶領新軍前往磐都，途中最多遇見一次小規模的獸族劫掠者。憑借人數優勢，完全足以碾壓過去。但是現在，不單磐都告急，連荒獸這種幾乎只存在於傳說裡的怪物都能遇見。而現在剛剛避過了荒獸，又遇見屠城。
無盡榮耀的補給目前僅剩下七天，樊城因為集體棄城，補給只會比無盡榮耀更緊張。畢竟無盡榮耀裡帝國軍隊，而樊城卻大都是老弱。
現在的無盡榮耀，已經無法按照原定路線行軍了。必須要到最近的城市獲得補給，照這種狀況，如果下一個抵達的城市依然無法提供糧草，那麼無盡榮耀將陷入彈盡糧絕的窘境。
別說抵達磐都，就此在半路上餓死都有可能。
「報!軍團長，調查已經結束。這是五等貴族本阿諾所管理的小型城市，於五天前全城罹難。而破城的，似乎是體型巨大的高階魔獸。南面城牆及建築幾乎是同時被撞擊坍塌，彷彿是被巨獸用尾部甩擊。但中階法職者拉爾大人說魔獸圖鑒中並沒有這種體型的相應物種。」混雜著混雜著血腥及汗臭，傳令官一絲不苟的匯報著。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用再調查了。全軍改道!向東急行，通告各團。如果不想連戰場都沒看到，便因失去補給而永遠擱淺。就給我在七天之內趕到東邊的中型城市西塞爾!」下著令，巖壑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是，軍團長。但是請恕我直言，按帝國地圖，從這裡向南三天路程便有一座小型城市。而且調查的安路斯大人提議我們在次停留半日，全力在這座城市中搜尋物資。因為…」
「傳令官!」毫不客氣打斷傳令官的話，巖壑聲音漸漸變冷。
「在!」
「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