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聽著門外小詩打掃院子的聲音,子凡一陣心痛。現在的時間也就相當於前世的五點鐘,而小詩卻已經起來收拾了,到底有多早起都不得而知。小詩的身材看上去又很是嬌小單薄,真想不明白她是怎麼支撐身體的。
其實這幾天子凡每天都會央小姑娘早點睡,但小詩每每都是抿著嘴答應,卻依然要看著自己上床準備睡才肯休息。
看著手心一顆小小的七彩水晶圖標,子凡暗暗想著要不要想個折子提前讓c.c出來和小詩見個面。畢竟就這幾天的觀察,再加上記憶裡的認識,小詩肯定沒問題。剩下的就是要安排個怎樣的身份給c.c才能顯得合理些。
說起來,手心上的水晶圖標也是子凡才現的。雖說怎麼看都像是前世那種小孩子才玩的紋身貼畫。
「少爺是起了麼?「小丫頭耳朵滿靈,子凡才一起身便在門外面輕聲道。」怎麼不再多睡會兒?明天就要上擂台了。「
是啊,明天就是…
走上去推開門,在小姑娘的驚慌聲中。子凡把小詩一個橫抱,走回房間扔到了床上。沒從滿懷的香膩觸感中回味出來,看小詩一臉驚慌,緊閉著雙眼的樣子,子凡不禁壞心一起。
「小詩,明天就要去賭鬥了。或許,這一次不單我要送命,連你都要輸給別人了。「故作深沉,子凡沉著一張臉生硬的說道。」所以,小詩…「
「不,不會的!少爺不會輸得!少爺,少爺,都晉級了。沒問題的!「聽到子凡的話,小姑娘的猛的回過神來抓著子凡衣服。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般被子凡半摟著。」而且,而且…就算少爺輸了,也不會死的。少爺一定要活著,小詩,小詩怎麼樣都好,但少爺一定要活著。「
帶著哭腔,小詩全身都開始了顫抖,搞得子凡一下子慌了神。本來只是想嚇嚇小姑娘開的玩笑,但是沒想到小詩反應這麼激烈。暗自責怪自己不會說話,子凡忙用手去擦小詩臉上的淚水。
「別,別哭啊小詩。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少爺我怎麼會輸呢?那雷暴對少爺來說算不了什麼!我們小詩這麼可愛,怎麼能讓別人拐走呢。「磕磕巴巴說著半生不熟的安慰話。看著梨花帶雨的小詩,子凡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那,那少爺答應我,不能再說什麼死之類的話。「睜著猶帶淚痕的水汪汪大眼睛,小姑娘一字一句要求到。
「好,好。打死我也不說了行不行!「看著小姑娘小姑娘小嘴又一撅,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絕對不說!那個什麼撕不撕的蠢話!「
頭都大了,子凡是張口就說錯話。
看著子凡手舞足蹈的笨拙模樣,再聽自己少爺連死這個音都不敢出來。小姑娘才撲哧一聲破涕為笑。而這時候,小姑娘才注意到自己和自家少爺的姿勢有多曖昧。忙低下頭,一張小臉緋紅一片。
子凡這貨倒是還沒注意到,他還在剛哄好小詩的慶幸中。但好在,子凡雖然前世便是個死宅,但卻不是無藥可救的呆頭鵝。望著被自己半摟著的小詩,一顆小處男的心又開始碰碰亂跳起來。
暗罵自己沒用,眼光艱難的從小詩緋紅的粉白脖頸上移開。又陷入了小姑娘胸前那一點點起伏上。頓時,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小詩時手掌碰觸的那種溫軟。狠狠嚥了口吐沫,子凡內心的**和罪惡感針尖麥芒打得火熱。
長長吐了口氣,想到自己現在這幅身體的年齡。再想到小詩才15歲不到的年紀。子凡硬生生壓下內心的那股躁動。而小姑娘早就雪白的藕臂都染上了一絲粉紅,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楚楚動人。
默念幾聲「阿米豆腐」子凡盡量溫柔的將小詩扶到床上躺下,把被子拉上幫小姑娘蓋上。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跑到房門外,重重關上門。好一會,門外才傳來子凡的聲音。
「小詩,你再多睡會吧。這些天,辛苦了。我,一定會贏給你看!」
聽著門外那稍顯稚嫩,但斬釘截鐵的話語。小詩把臉埋在被子裡,出了壓抑的梗咽聲。打從自家少爺以自己為賭注那天以來的不安,委屈,怯懦,強顏歡笑。都在一瞬間瓦解。
聽著細微的抽泣,子凡在門外捏緊了拳頭。自己怎麼早沒注意到呢?哪怕小詩再懂事,畢竟還是個不到15歲的小丫頭。連自己對明天的賭鬥都有控制不住的迷惘。那麼被自己少爺當做賭注的小詩,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害怕呢。
靜靜地坐在門口好一會,聽到房內小詩的呼吸漸漸平穩。子凡搓了搓手,站起身子,將寬大的法袍反過來穿在身上。眼神冰冷如水。
「現在,該是把東西準備好的時候了。「喃喃自語著。用法袍兜帽遮住臉面,子凡出了院子向商業街走去。
星城,作為帝國四大行省東省屈指可數的大型城市,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東省的大城共有四座。最東邊毗鄰迷失海,以大量魔法材料及高級物資輸送為名的「帝國明珠「碧藍城,靠近帝都直屬北方行省的衛城,作為人才輸送渠道鄰近南方行省的要塞城市曙光之牙,而最後便是作為碧藍城物資通道而存在的商業城市星城。
作為東省最大的高級物資聚集地,星城一直以來都是各大世家爭相妄圖控制的大城之一。但在各方角逐之下,卻從未有屬。之後,星城的城主之位便一直由帝王直接指派那些身世清白,沒有偏倚的高階職者擔任。
這也是為何林炎之父能在星城任城主達十數年的原因。不單是由於林梵身世清白,更是多年來不與任何勢力有染,處處表現出一幅武癡形象換來的各方滿意。
然而如今大族雷族入主星城,明顯暗示著,要有大事生了。
但子凡是有自知之明的,寂靜空間的遊蕩若沒有逼瘋一個人,便會塑造出可怕的耐心。雖然憑借記憶能推斷出一些事情,但卻不會傻到試圖深入調查。至少,現在不會。
穿過繁華的商業街,子凡沒有停下。反而是又拐繞了不知多少圈以後,才往巷子裡一家毫不起眼的店面走去。店面沒有過多裝飾,僅僅是掛著一張「法具店「的牌匾。門口一個圓臉的女孩緊張的站著。
走進店裡,子凡快略過店內的商品。僅一掃便向裡走去。就像門口的裝飾一般窮酸,店面裡東西少得可憐。多數是低級的魔法卷軸和施法材料。在角落處還疊著幾張報廢的卷軸紙。
與記憶中的樣子不差分毫,子凡暗自思索著。走到店舖最裡面。因為是清晨,店裡除了自己以外還沒有其他客人。看圓臉女孩跟上來,子凡壓著嗓子低聲說道:「小丫頭,我來拿前幾天在這裡訂的一批卷軸。麻煩幫我取一下。」
圓臉女孩聽著,忙慌慌張張應了聲是。急忙往店裡屋走去。還是個害羞的小姑娘,子凡暗自笑道。看樣子估計不是接待的店員,沒準是店主女兒之類的。
這家店面還是子凡在林炎記憶裡找到的,僅僅出現過一瞬。看來林炎並沒有過多注意這家店。但子凡在整理記憶時卻敏銳的現了一點。那就是,店舖雖然簡陋。但店裡面絕對有一位精於卷軸製作的法職者。
而這,正是子凡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