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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梟雄 文 / 佳婿

    屋子裡很寂靜,死靜一般,房屋上的雨水滴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最

    李冥銳想著,為何寧欣會知道雙郡主的事情?為何嬌弱的寧欣會關心草原?李冥銳不敢深究,從來沒有怕過的他,此時怕了!他怕寧欣是高翔的鳳凰他怕寧欣飛遠了,再也不理會他了。

    「我去看看薑湯好了沒。」

    李冥銳奪門而出,聽不到就不會多想。

    在他腳步邁向門外之時,寧欣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雙郡主的事情,我哪裡會知道?這些我不過是聽二舅母說過幾句,聽玉玨表弟說過的。」

    寧欣的二舅母娘家哥哥曾被當今陛下指派給雙郡主使用。

    李冥銳步離去,齊王心裡覺得不舒服了,「你以為你能隱瞞他一輩子?」

    寧欣淡淡的說道:「為何不能?我就是寧欣,雙郡主是誰,我不認識!」

    「你不是安居於內宅的女子!」

    「你說出這句話來,足以證明你不瞭解我。」寧欣自嘲的笑笑,「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偉大,我也沒你想得那麼卑劣,國仇也好,家很也罷,都不是我想要的。」

    是他逼寧欣走上了她根本不喜歡的道路,所以這一生,她做寧三元的女兒才做得這麼愜意。

    齊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他到底愛不愛雙郡主?」

    「不知道。」寧欣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韃子的習俗比大唐帝國開放得多,那裡時常有宴會,有敖包相會,能歌善舞的女子總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為了能勾引魅惑術赤,她是最好的舞者。你沒有聽過她曾經一舞驚天麼?當時是在草原上的慶典上韃子貴族和有身份的人都看過,蒙古諸部的首領也見過!」

    齊王問道:「後來呢。」

    「什麼後來?」寧欣有點糊塗了,後來的事情他不都經歷過?還問什麼?

    齊王咬牙問道:「一舞驚天之後他怎麼對」

    他眼底冒著凶光,恨不得衝過去把草原上的人都宰了,寧欣想要魅惑一個男人,沒誰頂得住!能讓能歌善舞的韃子看呆了,寧欣當初跳得舞蹈有多美?有多誘惑男男女女們?

    寧欣慢悠悠的說道:「自然是天地一家春,這還用問麼?」

    當得一聲,門口的李冥銳扔掉了手中的瓷碗。熬好的薑湯在地上蔓延,李冥銳眼眸似要著火一般,拳頭攥得格繃格繃直響,天地一家春?

    「王爺,那個韓地來的商人在何處?」

    「你要」

    「揍他!」

    李冥銳的胸膛拔高了兩寸。手臂也粗實了整整一圈,「只恨我生得太遲,法法保護雙郡主!她生我未生,我生她已經被辱了別管那人是大唐人,還是韃子,先揍一頓再說。」

    「王爺!」

    「十字路,三十七號。」

    寧欣叫道:「李冥銳。你給我站住。」

    李冥銳腳步停了停,「我一會回來。」

    他的背影很再一次消失在寧欣的視線裡,寧欣氣急了摔了桌上的茶杯,「雙郡主他又是為了雙郡主!」

    寧欣這乾醋吃得真是前古人。後也不可能有來者。

    齊王唇邊多了一抹笑容,他這算是給他們之間製造障礙了麼?為何心裡卻一陣陣的酸澀?「我讓幾個人跟著他?韓地來的客商絕不僅僅是一人。」

    「你想,王季玉都『頓悟』了,他還有留在杭州城的必要麼?」寧欣呼出一口氣。眼睫一番,「你可別說。你沒想到!如果你法確保他已經離開了,你不會告訴李冥銳地點的。舉子打架,被有心人抓住,功名就得被革除。如今杭州城裡雲集了各方的勢力,薛珍也在的,你也不願意眼看著陛下施重恩於李冥銳!」

    齊王手指輕輕的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本王拿他當作兄弟。」

    「我是不是相信不重要,重要得是我看到了什麼。」

    齊王眼裡劃過尷尬,低聲道:「本王知道在做什麼。」

    「他到底是誰?是不是他?」寧欣嚥了嚥口水,後背有點寒意,「你把李冥銳調開,不就是為了此事?」

    齊王道:「你真是瞭解本王。」

    寧欣沒有說話,幽幽的看著齊王。

    齊王等了一會,慢慢的說道:「這是我來問你的,他有沒有可能也回來了?若是他不是,為何要同王季玉見面?如果他是,他要得是什麼?南下杭州實在是太冒險了,你覺得他會再為你南下?」

    寧欣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著椅子扶手,思考了許久,道:「我想知道,他是怎麼結識王季玉的,我可不信在大唐帝國裡,只有我叫寧欣!如果他是他,又怎麼會認定他是我他?他在大唐帝國的密探大多被雙郡主賣給了當今陛下,即便有殘餘的人脈,我估摸著也起太大的作用,上一輩子失敗,這一生不是應該謹慎麼?」

    停了一小會,寧欣皺著眉頭接著說,「他能一統草原,結盟蒙古諸部,絕不是個冒險的人。上輩子唯一一次冒險,輸得一塌糊塗,他怎可能再來江南?而且雖然草原上的消息傳不到大唐,但我猜想,草原上的風波並不會少了。術赤的大兒子今年也有十八了,術赤登基為大汗時候,曾經有意效仿大唐,傳嫡傳長。只是反對的意見太多,未能定下來,但後來寧小妹成了大妃後,術赤對幾個成年的兒子極好,同時也用兒子們平衡兄弟。」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選幼主最好?」

    「嗯。」

    寧欣又搖了搖頭,「歷史告訴我們,輔佐幼主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雖是此時有波折困難有點,但大權在握,韃子的生養能極強。春秋戰國時,越王用十年成功復仇吳國,韃子用不了這麼多年。當年我本來計劃著在密林設伏留下術赤的八弟,沒想到他應該領兵溜掉了。」

    「如果他不是他,用得著你這麼防備?」

    「你不知,他才是繼承術赤一切思想的人,他統兵,施政,制定國策同術赤一脈相承。放跑了他」

    寧欣淡淡一笑,齊王被她看得發毛,「怎麼?」

    「那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此時與我關了。上天也是公平的,不會讓你贏得太過輕鬆。」

    「你說這麼多。是想提醒我要加進程了?」

    「時不我待,有個潛在的敵手,於王爺而言未嘗不是好事,即便他不是他,他也配做你的對手!大唐帝國看似江山穩固,其實弊政頗多,韃子既是能攻破大唐帝國都城一次。那麼就有可能攻破第二次,第三次,他們從未放過進軍中原的野心,同術赤一脈相承的人。也不會忘記這野心。」

    齊王面色凝重,問道:「你估摸著,我還有幾年?」

    寧欣故作神棍之態,抬起右手瞇著眼睛掐指一算。「我夜觀天象」

    齊王看了一眼外面的艷陽高照的天空,夜觀天象?騙鬼去吧。

    「發覺王爺有血光之災。嗯,紫微帝星被北方白虎星侵擾,齊王殿下,這並非是好兆頭。」寧欣在齊王發火前,睜開清亮的眸子,認真的說道:「最多八年,少則三年。百餘年前國破尚可用檄文激勵士氣,如今國有難,忠臣能吏在何處?韓王一脈已絕,法鎖死軍陣,燕國公法讓燕雲飛騎重現,寧家被某人滿門抄斬,血脈斷絕,你細數,能扛住韃子騎兵衝鋒的人家,還剩下幾家?」

    「韓王鐵幕,你能繼承多少?」

    「當年韃子騎兵衝鋒的陣圖,他又能記住多少?」

    齊王甚至不服氣,年代相隔百餘年,難道只有中原的人遺失了祖宗的陣圖?韃子遷徙遊牧,他們失去陣圖的可能性大。

    「我不知道,但我聽過,他們陣圖的傳承方法同中原不同。」

    「如果韃子有完整的陣圖,那麼當年也不會頻頻受阻於師傅,術赤也不會用反間計」

    寧欣拍了一下桌子,「能不能不提以前的事情?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齊王殿下,好走,不送。」

    直接起身,寧欣撇下齊王轉進了書房,坐在書桌後,寧欣手心擊打著額頭,往事一幕一幕的重湧上腦子裡,不管他是不是熟悉的人,如今韃子的大汗都容不寧欣小看,那位喜歡大唐文化,比尋常韃子顯得文雅的人下一步會做什麼?

    『臣也想要大唐女子為妃,不知大妃以為如何?

    寧欣皺緊了眉頭,怎麼緣故的想起這句話來了?這是術赤不顧眾人反對,執意冊自己為大妃時候,他私下裡問過的,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來著?忘了,她竟然忘了?

    寧欣又敲了腦袋兩下,別得事情記得很清楚,卻唯獨把這件事忘了?也許在自己心裡就沒想過,他可以娶大唐的女子為妃。

    一處幽靜的四合院,家居鋪陳滿是江南特色,在鬆軟的床榻上,一**著胸膛的男子從身下的女子身上爬起來,滿足的捏了捏女子的渾圓,女子已經沒有力氣應付他了,扯過旁邊的衣服,蓋在下身,汗毛很重的大腳踩在地上,縱慾後的感隱去,「他走了?」

    「是,主人。」

    珠簾後跪著一尋常的男子,看長相同大唐人沒有任何區別,「請主人即可返回。」

    「我總算是想到能娶大唐女子的辦法,不知大唐皇帝捨不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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