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也不是全然奉承寧欣的話,寧欣的腦袋比李冥銳轉得,一樣看了寧三元留下的押題寶典,寧欣理解得就比李冥銳深刻,尤其在策論上,李冥銳趕不上寧欣。最
若是他臣服一個尋常的女子,李冥銳會覺得不服氣,但臣服寧欣,李冥銳心服口服。
自從上次平王世子別院見過一面後,李冥銳總是打著向寧欣請教文章的借口來見她。
論寧欣是冷著臉,還是對他不理不睬,李冥銳都厚著臉皮在寧欣眼前晃悠。
他家世上比不得齊家玉樹,在別的方面,他還能輸給齊霖太多了。
李冥銳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不害怕寧欣,論蕭頜他們有多慘,他都不怕寧欣。
平王世子看得出他們對王季玉的事情絲毫不好奇,寧欣幫李冥銳講解如何切題,李冥銳聽得認真,誰也不理會自己,比耐心自己顯然不如他們,平王世子拍著腦袋,一跺腳:「好吧,我嘴欠,非要打擾你們,你們姑且聽一聽吧,我求求你們啦。」
「說吧。」
「下個月畫舫即將推出的艷妓——柳如君,嘖嘖,王季玉真真是好福氣啊,柳如君人如其名,堪比花中君子,很有傲骨。」
「再有傲骨,昭容縣主不同意,也是白搭。」寧欣目光閃了閃,「既然落了風塵最不能有得便是傲骨罷了,既是平王世子憐香惜玉,不妨多說說她救了王季玉的事情。」
平王世子眼睛冒亮光,「你想幫幫柳如君?」
多說說這樣的風流韻事,薛珍不讓丈夫的救命恩人進門都不行,而王季玉納青樓畫舫的清泠為妾也算是一樁報恩的雅事,但是將來王季玉若是有機會入閣的話,這一點就是他致命傷!
不會。寧欣不會想得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他想不到得事情平王世子在他們面前真情流露,但在外人眼中,他也是一號人物的。
「二表嫂一直想給二表哥納妾的。」寧欣嘲諷的笑笑,「有這麼個對二表哥情深意切的柳如君在,二表嫂也不用再費勁算計別人了。」
這個別人指得就是寧欣,也不知薛珍怎麼想得,千方百計得想讓寧欣做王季玉的妾。
平王世子點頭道:「成,本世子可憐柳如君一片癡心,這事本世子會處理得漂漂亮亮的。」
「王季玉只是個秀才。眼下有資格納妾麼?」李冥銳突然提出了一個很有份量的問題。
大唐律例上規定沒有官身和爵位的人是不准納妾的!
李冥銳被寧欣和平王世子看得心裡發毛,他們的目光滲人的向旁邊移動了一下身體,小聲提醒。「是你讓我看大唐律例的,寧小姐讓的。」
平王世子嘴角歪了歪,」她讓你看,你就專門看納妾這段?我說,兄弟。你是不是居心不良?」
「不是,不是。」李冥銳慌忙向寧欣解釋,「我就是隨便翻了翻,正好看到了那段,律例上寫得很清楚」
好不容易同寧欣緩和了關係,李冥銳真不想因為說錯這句話而被寧欣疏遠。
寧欣眉頭鬆緩。「王家眼下被奪爵,二表哥身上只是秀才的功名,他此時名正言順的納妾是勉強了一些。看來柳如君即便入門也法做良妾。」
「要不,幫著王家恢復爵位?」平王世子好笑的問,見李冥銳瞪自己,平王世子笑道:「玩笑,玩笑。」
很親近的拽著李冥銳。平王世子敲了敲李冥銳的胸口,「行啊。兄弟,枯燥的大唐律例你竟然看下來了,果然是個讀書人那。」
「寧小姐說,多看看對我有好處。」李冥銳偷偷的看了寧欣一眼,「誰為我好,我分得清楚。」
這回換寧欣臉龐微紅了。
平王世子既是高興,又有點酸酸的,
「小姐,齊王派人來了。」抱琴推開房門,露出比寧欣還要紅的臉龐,春心蕩漾的說:「是飛宇少爺。」
寧欣看著飛宇進門,妖孽啊,每次飛宇來,寧欣身邊的婢女沒有一個不激動的。
「主子說,寧小姐拜託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江浙巡撫的折子已經送到了京城。」
漂亮明亮的眼睛眨了眨,飛宇面如白玉,誰都不知他的皮膚怎麼可能比女子還要細膩
「我來之前聽說,王季玉落水了,可他獲救後神態異常,主子讓我告訴寧小姐一聲,靜觀其變為上。」
神態異常?難道說王季玉頓悟了?
寧欣笑道:「有勞齊王殿下費心。」
怕是不僅僅頓悟那麼簡單,要不然齊王也不會專程讓飛宇來通知她,寧欣和他同屬於靈魂搶佔了別人的軀殼,他應該是吞噬了原來的靈魂,而寧欣在原主離去後,才佔據的這具軀殼,難道王季玉也有鬼魅上身?」寧小姐。」
「沒事。」
「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我還有幾個問題沒想明白。」
李冥銳眼裡閃過一抹擔心。
平王世子道:「那我呢?一起走走?」
李冥銳甩開平王世子的手臂,推他出門,「你去處理柳如君的事情。」
「飛宇,你也幫我看著點平王世子。」
「我還有事」
飛宇眼看著,李冥銳和寧欣撇下他們出了房門,飛宇俊臉上一片的然失之色,李冥銳算是老實人麼?算麼?算麼?
平王世子拽了拽飛宇,「走吧,李大少爺陪伴寧欣,咱們幫李大少爺找情敵的麻煩去,噗王季玉那個繡花枕頭哪裡算是情敵?寧欣怎麼也看不上他!」
飛宇被平王世子拽走了,主子雖是命令他看著王季玉,但不是這樣的被清場趕跑的聽著平王世子嘮叨,重色輕友,見色忘友,飛宇深感贊同。
薛珍趕到畫舫時,正好看到王季玉抱著腦袋喊疼。「頭疼,頭疼。」
薛珍眼睛一亮,是頓悟吧,一定是頓悟的。
不顧畫舫上衣衫裸露的艷妓,幾步走到王季玉身邊,薛珍身體一陣陣的輕顫,努力回想著前生攝政王的喜好,男人不喜歡牡丹,喜歡白蓮花,不曾說話。一滴一滴淚水從薛珍眼裡滾落,嗚咽道:「相公。」
王季玉繼續抱著腦袋:「啊,頭好痛。頭疼。」
薛珍抱住了王季玉,「別抓了了,我給你揉揉,相公,你還好麼?」
王季玉看向薛珍的眼裡多了幾許迷茫。喃喃的說道:「莊公夢蝶?」
薛珍心裡安穩了好多,終於等到王季玉開天智了,總算他明白過來了,淚水一股股的流淌,薛珍抱著他像是抱著稀世珍寶一般。
「相公,我們回家吧。」
「家?」王季玉傻傻的問。
「我同相公的家。」薛珍攬住王季玉。「相公別擔心,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的。」
「可她救過我!」王季玉指了指在一旁的美人。
薛珍對王季玉的頓悟滿心歡喜,以前王季玉這麼說。薛珍當作他好色,眼下平靜迷茫的王季玉這麼說,薛珍權當作王季玉有情有義。
「等相公養好了病,我再安排她,好不好?」
多一個少一個。薛珍是不在意的,攝政王可是個很專一的男子。只要不碰見寧欣,王季玉將來身邊的女子都是擺設,很會打發出去的。
薛珍也怕王季玉裝成這幅頓悟的模樣騙自己,所以才留了活口,並沒直接帶走柳如君。
王季玉點頭道:「好。」
薛珍是高興了,看柳如君也順眼了一些,來得路上知道她是清泠,是即將被拍賣初夜的艷妓,薛珍對她說,「既然你救了我相公,那麼不會有人再逼你為艷妓。」
「多謝昭容縣主。」柳如君盈盈下拜。
薛珍目光掃過柳如君,從身段氣質上看倒也不像是賣笑的艷妓,身上還隱約有一股颯爽的傲氣,薛珍冷笑,既是入了紅塵還驕傲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婊子麼?
「來人,扶著相公回府,給本縣主請江南最好的大夫。」
薛珍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圍著王季玉,務必要在此時加深自己在王季玉心中的印象,賢妃的吩咐,薛珍一股腦的拋在腦後,她專心照顧王季玉。
請來的大夫說,王季玉沒有大毛病,休養幾日身體就能恢復健康。
「可為何他總是說頭疼?」薛珍一邊溫柔體貼的幫王季玉按著額頭,一邊問江南名醫。
名醫道:「從王公子賣相上看不出什麼問題,許是因為落水受了驚嚇,老夫先給王公子開幾幅安神醒腦的湯藥,用上幾日,老夫再來給王公子診脈。」
眼前的老者已經是薛珍能請來最有名望的大夫了,薛珍道:「你就住在我府上,隨時給我相公診脈,查看我相公的狀況。」
「這老夫還有其他病人」
薛珍道:「誰都沒有我相公重要!」
她一擺手,齊媽媽上前領著名醫出門,隨後如何安撫名醫的情緒且不提。
「相公,你可是要喝水?」薛珍聲音溫柔得能擰出誰來,對王季玉慇勤備至。
王季玉眼底閃過一抹尷尬,收回了伸出的手臂,」我想吃點心。」
「我喂相公用。」薛珍捻起一塊點心放到他嘴邊,輕柔的說道:「慢點吃,別噎到了。」
王季玉享受著薛珍的溫柔體貼,時不時叫兩聲頭疼,時不時露出迷茫懵懂之色,薛珍便任由王季玉予取予求了。
擁抱著激情過後的薛珍,王季玉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