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看不上王家,但她如今已經是王家的媳婦,一直以振興王家自居的薛珍哪會容許旁人非議王家?
最近她又在盡力消弭已故齊王世子妃帶來的影響,寧歡所言的扒灰徹底惹怒了薛珍。:
「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寧家養出了你們真真是愧對寧三元的威名!」
薛珍這是心存指桑罵槐的心思?寧欣神色一直淡淡的。薛珍見寧歡還想給寧家辯解,不解氣的說道:「來人,封上她的口!王家最最是要臉面,要體統規矩,王家姑太太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名門貴女,可不是你這個小娘養的賤種可以非議的「
突然,寧頜竄起身體直奔薛珍,因為他被捆綁著手,大家都忽略了寧頜,薛珍正得意的時候,寧頜用身體狠狠的撞上薛珍,薛珍雙腳支支持不住向後摔倒,頭上鳳釵,鬢間的牡丹散落一地薛珍怔怔的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寧頜,自己竟然被一個好男色的不肖之徒欺負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薛珍扭動著身體,叫道:「把他帶下去」
寧頜用身體壓住薛珍,冷笑道:「我是姨娘養的可你今日就要被姨娘的養得親嘴!」
「啪『得一聲,寧頜出乎眾人意料的親了薛珍的嘴唇,寧頜道:「味道也不怎樣!」
所有人都驚呆了,薛珍甚至忘記了掙扎,她被人非禮了!
寧頜從她身上起身,見到不遠處的寧欣,再一次趁著旁人發愣的時候,跳起來撞寧欣,他面目猙獰:
「你該死。我才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你娘再好,她生得出兒子來?你娘是毒婦,應該被休掉被父親厭棄的毒婦!父親最愛得只有我娘他們才是真愛」
愣神的所有人中不包括寧欣,因此她在樂得看薛珍熱鬧的同時,對寧頜的破壞力是有所準備的。
寧欣正想著踢飛寧頜時,從她身後伸出來一隻大手,精準的捏住寧頜的衣襟,手臂一揮。寧頜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寧頜的身子落地後還上下點了幾下,他嘴角隱約流出血絲,寧頜頭暈眼花,咳嗽道:「李冥銳!」
李冥銳並沒將寧欣扯到自己身後加以保護。此時他保護寧欣是本能,但李冥銳不願意讓旁人誤會寧欣雲英未嫁的時候同男子糾纏不清。
方纔的寧頜發瘋,他同平王世子從頭看到尾,在寧頜追著江浙巡撫之子的時候,是李冥銳拉住了打算『仗義執言』的平王世子,並且李冥銳鼓平王世子『打暈』攔路的僕從。
也因此,他們兩個才會鬧到花廳門口。寧欣設下的陷阱效果才會這麼好!
平王世子看了亂局後,曾經問過他,你不怕?李冥銳笑了笑沒有回答,這話飛宇問過。齊王也曾經私下問過,李冥銳告訴平王世子,你絕不是問這話的最後一個人!
如果他能娶到寧欣,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甚至李冥銳側頭看了一眼寧欣,她也會有這樣的疑問。所以才會疏遠自己。
李冥銳舉重若輕的就將發瘋的寧頜甩了出去,旁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不愧是好戰的韓地出來的。
「是爺!」李冥銳撫了撫袖口,輕蔑的居高臨下看著狼狽不堪的寧頜,「你知道什麼是寧伯父的真愛?寧伯父捨身殉國,他真愛大唐帝國,忠誠於陛下,真愛大唐百姓,寧可身死也在所不惜,俗語說,大愛疆!寧伯父的真愛也給了同他相濡以沫,在瓊林宴會上一見傾心的妻子,給了讓他發誓不納妾的王家小姐!」
寧歡死死的咬著嘴唇,雙眼恨不得撕碎了為寧三元歌功頌德的李冥銳,如果寧三元遵守了誓言,他們又算是什麼?
寧頜惱羞成怒的說道:」你胡說!」
「我不知女人心思,我是一個粗人不懂得什麼是男女之間的真愛。」李冥銳雙手背在身後,寧欣是大家閨秀,哪怕心裡恨他們姐弟恨得要死,也不會罵出太過分的話,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旁人說庸俗,野蠻:
「我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弄明白過,真愛不是為對方付出而怨悔麼?你們三人處處標榜著是寧伯父的真愛,可你們卻在做著傷害寧伯父名聲的事情。」
李冥銳指了一下姨娘陳氏,「如果你真愛寧三元,為何要出現讓寧伯父名聲受損?如果你淡然不爭,沉默的,安分的隱居鄉間不好麼?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寧伯父?不是一直不想給他造成困擾?領著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兒女在世人眼前晃悠,到處散播著你們才是寧三元最真愛,享受著寧三元好名聲帶來的好處,虛情假意的憐憫寧小姐,寧家嫡女容得你們這些既想做婊子,又想得牌坊的人可
憐?」
「我說兄弟,你說錯了,他們比婊子還不如,婊子還有些許的自尊,為妓女會覺得愧對祖宗,而他們三個嘖嘖,可是祖宗都不要的賤人!」
平王世子瀟灑的從旁邊走過來,桃花眼中滿是嘲諷,「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尊嚴的人,本世子見過,但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祖宗姓氏的人本世子還真沒見過!」
「真真是辛苦寧欣你了,誰讓寧三元是個鼎鼎有名的癡情之人?所以總是有些人欺負已故的寧三元不會開口申辯。」
「不辛苦,為人子女就應該幫著父親解決麻煩。」
平王世子親近的笑笑:「要幫忙不?」
「暫且不用。」寧欣同樣報以微笑。
她看了平王世子,對平王世子微笑,卻唯獨沒有看他——李冥銳。
李冥銳的眸色緩慢的暗淡下來,難道他方才說得話太俗氣了?是不是被寧欣嫌棄了呢。
齊王在門口轉身,坐回椅子上,「齊公子,本王有一事請教。」
齊霖回神,戀戀不捨的看了寧欣一眼,退回到齊王身邊,「王爺請說。」
兩人談論起詩詞,談論起江南的風月,誰都沒提起寧欣和李冥銳!
江浙巡撫夫人柳氏看到寧欣身邊的李冥銳和平王世子,不敢對寧欣太過禮,「眼下的事情怎麼解決?寧小姐,我不是不敬重寧三元,可我怎麼也不能讓侮辱我兒的人不受到懲罰。」
寧欣笑道:「寧家門楣也不會讓不肖子孫玷污。」
莫氏皺了皺眉頭,綜合方纔的話,她彷彿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莫非寧歡寧頜是冒充的?莫氏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被西貝貨欺瞞,想著兒子娶寧歡若是戳破了此事,莫氏哪好意思做江南第一夫人?
「莫夫人,我想同寧頜談一談。」
「就你們兩個?」
「是。」
莫氏想了想道:「把寧頜捆到雨花亭。「
寧歡焦急的道:「我也去!」
「你若去的話,這件事我不會多說一句話,寧頜交給柳夫人解決!他是生是死同寧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陳氏還是在意兒子的,聽見寧欣這麼堅決,拽了拽寧歡的手臂,低聲道:「歡兒。」
寧欣走向雨花亭,李冥銳抿緊了嘴唇,她離開怎麼都沒看自己一眼?寧欣是真的要同他疏遠了?齊家玉樹不,她不會看上齊霖,若是兩家有婚約李冥銳眉頭皺成了疙瘩,該死的婚約!
寧頜被捆綁子啊雨花亭的柱子上,他蠕動著身體,寧欣坐在石凳上悠然的望著風景,寧頜沉不住氣問道:」你想怎樣?「
「寧三元風采飄然,俊美雙,娶得妻子又是鼎鼎有名的美人,因此他甚是為自己的後代擔心,怕後代中出現美若妖孽的兒子。」寧欣抱琴手中拿出一本書卷,吩咐抱琴,「你去把陳氏請來,只叫她一人。」
「喏。」抱琴應聲離去。
寧欣翻動著書卷,「這是寧家祖訓,但凡寧家子孫必遵祖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寧頜氣急敗壞,「祖訓我也會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寧欣微笑,「父親最不喜歡斷袖分桃的事情,祖訓五條規定,若是寧家出了這樣不孝偏愛同姓歡好的人」
寧頜嚇得臉煞白:「逐出家門?」
「但凡寧家子孫犯了此事者——宮刑面上刺字,並鎖後庭花,然後再逐出家門。」
寧欣摩挲著書卷,寧三元真是太奇葩了,這得多恨斷袖分桃才寫出這樣祖訓?
從發現這祖訓後,寧欣一直在謀劃著,利用比飛宇差一點的妖孽誘惑本就風流好色的寧頜,寧頜隨身攜帶的『定情信物』中寧欣添加了一些草藥,因此寧頜情緒才會失去控制。
寧頜鎖緊了下身,「你說謊。」
「你應該認識父親的筆跡。「寧欣慢悠悠的將祖訓亮給寧頜看,玩味的說道:「我是先宮刑,還是先刺字?鎖後庭以後看來你只能喝水吃流食了,不知你能撐得了多久,你也是夠可憐的,別人家打一頓罵一頓也就是了,即便江浙巡撫不依不饒,我也有辦法擺平此事,可你偏偏姓寧,所以我只能按照祖訓來辦。」
「不,他不是他不是寧三元的兒子。」
陳氏不負寧欣所望的開口道,「他是老爺的兒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他是我為了寬為老爺收養的兒子他不姓寧,不是寧三元的兒子,寧家祖訓對他沒用。」
ps下月,夜會勤奮一點,哎,夜其實也在努力調整狀態的,感覺有點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