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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欣從周圍的婢女反應上看,他們表兄妹經常見面,關係一直很要好,若不然也不至於他人未到,聲音先傳進來。
婢女們以抱琴為首都露出明媚的笑容,還有幾個小丫頭下意識的撫平衣裙。寧欣淡若遠山的眉頭微微皺起,那位三小姐口中對自己最好最疼惜的表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表妹。」
黃花梨木小座屏後面閃出十五六歲的少年,他身著暗紅滾繡花紋袍掛,頭上帶玉冠,腰間繫著著巴掌寬的玉帶,外面披了一件錦緞斗篷。
此人身材欣長,面如滿月,齒白唇紅,特別是他那雙眸子彷彿上等的溫玉,他一舉一動有清俊之感,儒雅的氣質渾然天成。
寧欣暗自攢了一聲,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莫怪身邊的婢女爭先恐後的展露少女的風情···這不妥。
寧欣前生見了文武雙全,俊美貴氣的韓王。見過能征慣戰英氣勃勃的威遠侯,亦見過有雄圖大略,霸道成熟的韃子大汗,對眼前這樣一位尚未成熟的少年,寧欣如何都不會癡迷看得移不開眼睛。
本來是寧欣的丫頭,搶著上去接過少年的斗篷,「二少爺,先喝杯茶!」
「二少爺是不是又在老爺面前做了絕好的詩詞?老爺定是賞賜了二少爺。」
幾個小丫頭簇擁著少年嘰嘰喳喳個不停,寧欣見到少年溫和有禮的面對每一個人,在他身上看不見身為小主人的高傲,雖然不至於姐姐妹妹的不離口,但他對她們是憐惜的。
這些人是寧欣的丫頭,丟人得話也是丟寧欣的臉面。她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讓丫頭圍著這個家的二少爺獻媚?讓旁人看到會怎麼想?她前生做了那樣的事兒,有過兩個男人,但不意味著寧欣不懂得規矩。
韓地因為靠近北方的韃子,民風比京城更開放一些,但也會要求男女大防。
此時寧欣是在京城,她前生之所以不願意到京城受封,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受不得拘束。寧欣聽說過京城的小姐們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的,此事若是傳揚開來,或者弄得人盡皆知的話,她一旦壞了名聲,恐怕也只能嫁給眼前這位少年。
寧欣想不起王家更多的事兒,以故的寧三元曾經顯赫一時,但寧三元入官沒有幾年,並沒有可靠的臂膀,王家會容忍自己的嫡子娶壞了名聲的女子為妻?並非寧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家到時能讓她做妾就不錯了。
做妾?寧欣握緊了拳頭,這輩子她就沒有想過於人為妾。
少年深情款款的走到寧欣身前,寧欣回神時看到圍著他的小丫頭已經歡歡喜喜的退下去,少年身上佩戴的飾品少了好幾個,寧欣淡淡的說道:「讓表哥破費了。」
「小可王季玉見過表妹。」
王季玉?寧欣扭過頭去,「我累了,表哥請回。」寧欣恨死了自己嬌滴滴軟綿綿的聲音,這麼冷淡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在撒嬌一般。
果然王季玉搓暖了手心,靠近寧欣:「我知曉表妹生氣,若不是父親召見,我哪能不等著表妹醒來?表妹染病,我是一時一刻都在惦記著表妹。聽說表妹醒了,我推了應酬連忙趕過來。」
寧欣感覺肩膀一沉,他竟然敢把手放到她身上?寧欣轉身,惱怒道:「放開。」
王季玉呆呆的看著寧欣不同以往明亮璀璨眸子,不知怎麼心裡一恬,「表妹別生氣了吧,我一會給表妹弄胭脂。」
寧欣閉口不言,不是因為原諒了王季玉,而是實在受不了自己嬌媚的聲音,再說下去,只會讓王季玉更為靠近。
「對了,表妹,我得了一塊尚好的硯台,此物正好襯表妹的字畫。」
王季玉對著門口喊道:「麝月!將硯台取來。」
寧欣推了推王季玉,「我先不看硯台···你讓我起身···你出去。」
「表妹。」王季玉看到寧欣露出的半截柔軟的脖頸,他的眸子深邃了幾分,柔聲道:「咱們在一起說說話,表妹···」
「出去!」
寧欣猛然用力推開王季玉,誰也沒想到寧欣這麼大的力氣,沒有準備的王季玉被寧欣推了個跟頭,匡噹一聲坐在了地上,寧欣坐在床榻上,王季玉坐在地上怔怔的出神,表妹是歡喜的,推了自己就這麼高興?
「表小姐。」
抱琴忙放下手中的一切,攙扶王季玉起身,幫著他拍彈不存在的灰塵,「表小姐不是有意的,二少爺別怪表小姐。」
這時一清麗的少女捧著硯台進來,寧欣越過癡呆的王季玉,看向走進的少女。
她應該就是方才王季玉口中的麝月,從衣著打扮上看比體面的大丫頭穿戴更好,頭上的金簪子頭是拇指大珍珠,淺粉的褙子簇新,雖是沒有絲綢光滑,但錦緞即便是尋常人家的小姐都不一定穿得起。
她脖頸上還帶著墜玉的金項圈,手腕上帶著足金螺紋細鐲子,這種鐲子越細越值銀子。
寧欣後背靠著柔軟的墊子,眼看著麝月走近。
麝月雖然平靜,但從她進門眼睛就沒離開過王季玉,麝月屈膝道:「表小姐,硯台。」
寧欣目光落在硯台上,仔細端詳了一會,抬了抬手,麝月將硯台親自奉上,寧欣接過硯台,斜睨了麝月一眼,「不敢勞煩小嫂子,這等物什讓抱琴拿著就好,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表小姐。」麝月臉蹭得紅了,「奴婢不敢當,奴婢···不是···」
寧欣將手中的硯台直接扔向了王季玉,怒道:「你辱我太甚!」
「表妹!」
王季玉的額頭被硯台砸了一個紅包,王季玉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等委屈,「表妹···」
「如何?」
王季玉看著冷笑的表妹,柔弱的表妹竟然有了一抹厲色,彷彿嬌弱的花上長出了軟刺,她嗔怒時矛盾之極,卻又誘人靠近。
王季玉火氣消失了一大半,推開麝月,道:「我知曉表妹生氣,我不怪表妹。」
「你們誰也不想得同老祖宗說,太太那裡也不許說!」
王季玉摸著腫起的額頭,寬慰寧欣:「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不關表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