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經歷了一番周折,我們好不容易到了戶安村;卻始終不見馬大猴子的蹤影。小說齊全更新快無奈之下我們只得留在村裡面,調查一番;。
說話間,我們就到了這安陽寺。這安陽寺是一座三進格局的明清古剎。山門外一株千年古槐,十人合抱,枝繁葉茂。門口除極不協調的掛著一塊「戶安村村委會」的匾額外;還有一幅竹雕的對聯。上聯是:佛本慈悲,渡眾生苦海;下聯是:安養淨土,頌菩薩名號。
這對聯對的不工整,尤其是下聯的最後一句;有點不知所謂的味兒。我的書讀的不多,好在家教甚嚴;祖父也多愛講些掌故。所以,對這些老舊的事情多少懂的幾分。
比如這佛教寺院的建築就有許多的講究。山門一般是三道,號「三解脫門」;所以山門又叫「三門」。但是安陽寺的結構卻非常的簡單,只有一道;這其實有些不合規矩。即便是再簡單的小廟,山門的設置也要合符一定的規制。佛門清淨地,規矩向來多!呵呵
過山門後,就是一處小院;左邊時鐘樓,右邊就是藏經閣;上了石階後就是大殿,殿前既沒有信眾點香請願的香爐,也沒有燃燒香燭紙馬的焚化塔,只有一口直徑兩到三米的水池。陶歡對這池子好像非常的有興趣,我也跟著探頭看了幾眼;池中水深不到一米,既不是死水,也不是泉水,而是在池底有一個出水的渠道,向裡面注水,又有一個出水口向外引水。池底有一整塊的巨石鋪陳,色成深綠;陽光直射下,我看的細緻,這池底的石塊不像是水草附著而變成了深綠色,反倒更像是這石塊本來的色澤,真是嘖嘖怪事!
大殿之內,供奉了一尊菩薩。菩薩頭戴寶冠,身飾瓔珞,坐蓮台之上;右腳踏覆蓮,左腿架在右腿之上;右手扶右腳,左手托腮支在右腿膝蓋處;面相清秀,兩目微閉,做思維狀。
我和胖子去過北京香山一帶不少的寺廟遊玩,這大殿之內的本尊菩薩像無不都是一副寶相莊嚴,悲天憫人的模樣。像這等架著二郎腿,一臉悠閒的菩薩我們哥倆還是頭一回見著!
胖子坐在殿內的功德箱上,架起二郎腿來;也擺出這麼一個架勢,居然還有得七分的神似,惹得芭芭拉一陣的嬌笑。
見有人欣賞,胖爺更得瑟的不行,就保持了這麼一個姿勢繼續耍寶的對陶歡說道:「信男陶歡,你有何願望可講來;菩薩今日有空,逾期不候!」
陶歡招牌似的淺笑的看著胖子,但越看臉色就越的青黑凝重;這麼一來胖子就被嚇得不輕,這一路上鬼神之事,見得不少,今天居然還敢冒犯的菩薩。胖子手底一滑,一個踉蹌就從功德箱上跌落下來……
「哎——!我說陶少你可別嚇我!」胖子收了跌勢,就要找陶歡興師問罪。陶歡卻像是著了道一樣,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
陶歡的這奇怪的舉動,讓我們心頭也緊張了起來。我順著陶歡的視線看去,原來在菩薩像下還有一個基座;可能是被供案遮掩不易被人察覺。基座的正面刻有一副兩獸互博的浮雕,我和陶歡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看了個仔細;在上面的野獸,像是一隻蜥蜴,卻長著雞一樣的頭冠和翅膀;拖著一條長尾巴;下面的那個就是我們的老朋友——獸面人身,長舌蠍尾三屍蠱蟲。陶歡八成是被這三屍蟲的雕像給吸引了!
胖子走向前來看了看,呱噪道:「乖乖咯隆冬!我們就跟和這三屍蟲結了親家一樣,我們到了那這三屍蟲就跟到那!」
我和陶歡互換了一個眼神,這安陽寺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此時,哈得死也安置好了我們的行李;帶著一個老和尚從殿外走了進來。
「幾位客,這幾天你們就將就蛤(下);你們人多,我們寨子也米得模子(沒有什麼)招待所,就只能把你們安排在嘎裡咯(這裡了)!這位是廟裡頭的啞巴和尚,等一哈哈子(等一下子)他帶你們去房間休息蛤!你們莫亂撈(碰)東西哈。這個死啞巴,好亡魂的(比喻做事不計後果)!」哈得死交代了兩句就走開了。
我們隨著這個老和尚去了東面的廂房;兩間廂房還算乾淨,女的一間,男的一間;而且就在隔壁,方便相互照應著。
啞和尚面相上看,約五十來歲;手腳麻利,要想告訴我們點什麼的時候就會掏出一枝鋼筆和一個小本寫給我們看;我們討了些熱水,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汗臭,整個人的精神也放鬆了很多!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安陽寺的大殿的兩側,分別是香客的廂房,和僧人的精舍;但這兩邊卻各有一道水渠出水。大殿的後面,其實也是這個小廟的最高處的方丈室和禪房的兩側又各有一口深井;但井水卻都是由外面的渠道引入,經過井口後由渠道導入了廂房和精舍前,再匯到大殿前的水池;然後才一併流出的!但是,奇怪的是即便是小廟的最高處,也只是引入的清水;那源頭又在何處?!既然是由水渠引水,那又何必在方丈室和禪房的左右各設一處井口呢?!古人掘井其實是件大費周章的事兒,在湖南的地界上,很多的古老村落、小鎮;甚至是好幾百號人才能攤的上一口水井!而這間孤單的小廟居然還有閒情逸致掘井為飾。真的是有點不明所以!
晚上大概七點半左右,「哈得死」帶我們去了寨子裡的青屋(也就是堂屋)吃飯;到了青屋時,才現這早就是一屋子的人了。村裡面的幾位頭面人物都過來捧場,五個地質隊的同志也早就入席就坐了!
青屋裡擺了三桌酒席;我們和地質隊的同志一桌,同桌還有村支部陳書記和村裡面的李會計;另外的兩桌就分別是其他的村幹部和村子裡的長老。
地質隊總共是四男一女;為的是個五十歲上下,滿頭白的老先生。這個老先生,少言寡語,不沾煙酒、辛辣一類的東西;一桌酒宴下來,這位老先生就吃得一碗米飯,幾口的雞湯!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端坐在酒桌上,閉目養氣,有時會睜開眼來大量一眼陶歡;除了開場時的應酬外,其他的時間就沒說過一句話!淡定,低調若此真是少見。
坐在他左邊的是一個叫「滿哥」的肥頭大耳的胖子,酒國的豪傑;寨子裡請人吃飯都是用的本地釀造的土酒,度數高,後勁大;滿哥用著兩錢的小杯至少喝下的半斤多,卻臉不紅、心不跳!和李建國同志有的一拼!
老者右邊的高瘦的男人叫偉陀,精瘦中透出著一股的精明氣;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四處打量,一眼看去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偉陀邊上做的是個身高一米七上下,精幹的小年輕,叫胡三;愛笑,且笑起來很憨厚。
另外的那位美女叫藍鳳凰,是個典型的南方美人;骨骼嬌小,容貌可人疼愛,舉止間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媚態。女人的「媚」也有兩種:一種是嫵媚,這種媚是顧盼生情,是女人天然的母性美;另一媚是煙視媚行的妖媚,藍鳳凰就是這一類。骨子裡流出來的就是一種風騷的味兒!
這是胖子最喜歡的類型,胖子也從不是個悶騷型的主兒。藍鳳凰的幾個挑逗的眼色就幾乎把胖爺的三魂勾了一對去了。酒桌上,李建國同志不是和滿哥拼酒就是對這藍鳳凰意淫。
酒至半酣
我拉著胡三,一頓花裡海子的胡侃。滿哥忙著對櫻子大獻慇勤,偉陀湊在芭芭拉的身邊想著怎麼開洋葷;陶歡一語不的悶聲喝茶,順便打量了一下那個白的老頭。
這正是:
異鄉做得天涯客,
各懷鬼胎酒言歡;
席間縱是千般好,
別後終歸陌路人;
莫道世間人情淡,
酒到幾分心自知!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