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空閒的時日,讓眾人看起來有些悠閒樂哉,也有人心裡充滿了疑惑和急慮。~~~~~~遠遠地望去,湖面的人影兒與晴日白雲相互輝映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粉色和灰色的身影在湖面來回的過往。時而蜻蜓點水,時而鯉魚翻身,像是絢麗多彩的畫筆在青翠的湖中和粉色的櫻花中塗抹著綺麗的色彩。
喬小艾有些憤憤地掐捏著自己的手心,不知覺中指甲已經嵌入了肉裡。「啊!」忍不住地一聲痛疼的呻吟。憐心靜靜地站在旁邊觀望著,從何時起自己的那顆嫉妒著醉雪的心已經融化了,那個女子像是一塊散著神秘的盤絲洞般將自己糾纏在其中。竟然不想離開!
天空依然的湛藍,雲還是那樣的輕裊,只是陪著鸞慈練武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而是那個機靈多怪的女子。眉目間都含著微笑,彷彿在等著這個身負「沾花聖手」的他信手來採摘這朵妖冶的醉櫻。
鸞慈因為醉雪的次邀約早陪練倍感受寵若驚。「小雪雪,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我啊?是不是決定放棄那個笨蛋南陵軒,重新投入我的懷抱中了呢?要知道我的懷抱可是一直為你敞開呢!」鸞慈笑瞇瞇地瞪著自己那雙媚眼已經彎成了銀月,要知道他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沾花聖手」他最為得意的不是那些鋒利冰冷的兵器,而是那雙靈巧的手,每每出手都是快、狠、準,可以萬簇的花叢中準確且無誤地摘下花朵卻不會傷其一絲零落。
高手過招醉雪的心中最為激動,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打一場了,太久沒有活動筋骨,反而讓自己的身子有些懶惰。對此不想傷害彼此,兩個人過招均是點到為止。
鸞慈討巧地探指巧試醉雪的身手,反而被醉雪飄渺的掌法所化解,越想在醉雪的面前表現討巧,反而越被醉雪的掌風摻雜著的韌勁困擾在那雙纖細的手中逃不開,像是一張巨大的絲網籠罩著煙雨朦朧般的虛幻。
憐心對於這場過招心中有著無限的感慨,這就是那個女子動如脫兔般的靈動,在養生殿中並沒有展開自己的實力的她,現在在鸞慈的面前揮的淋漓盡致,可以看出鸞慈在這場比武中已經身處下風。
「慈是笨蛋嗎?被姚醉雪逼到那種程度還是一味的不肯出手嗎?」喬小艾氣嘟嘟地踢著地的碎石,成了自己洩不悅的工具。憐心只是微微一笑,想當初自己也是這樣天真的認為不是嗎?只不過小艾她……總覺得她有時變得很怪,是自己的多疑還是已經對她產生了一些微妙的隔閡?說不清,回頭來注視著那張可愛的容顏,似乎在掩藏著什麼,是什麼呢?
一直在空中周旋的兩個人突然間拉開了距離,鸞慈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青色的長劍,通體的碧綠泛著瑩瑩的光芒,像是游蛇在靈活的手中左右搖擺著。臉的神情也變得認真其起來,收起了那個玩世不恭的鬧意,一雙澤澤的目光裡泛著不甘的傲氣。
醉雪臉終於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喜歡這樣認真的男子,只有學會認真的人,才會有著真摯的感情和不曾搖擺的信念。
眼前碧光一閃,劍已到眼前,不容醉雪多想仰頭撤身後退,腳步劃過水面只留下層層水的漣漪,神情還未穩定,那柄游蛇又襲向眼前,這樣的一幕讓周圍圍觀的人群紛紛揪起心頭,誰也會注意到微微泛起笑意的喬小艾。
醉雪的蹙眉微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指挽了一下,隔空彈指。一道無形的真氣將已經逼近眼前的劍鋒彈了開了,隨即手裡不是何時多了一道長綾,白色猶如蛟龍般騰空出世。一白、一青在湖面盤旋著,十丈白綾似絹柔韌輕盈,委婉地探到鸞慈的面前,又似冰刺直直地與那翠綠硬碰,一時間下翻飛好像天外飛仙般的唯美。
突然,醉雪一個反身而轉,手裡的白色冰刺變得柔軟起來,像是白龍突然飛向了鸞慈的身邊,轉眼之間已經攀了鸞慈的身軀,緊緊地捆鎖住了那個驕傲的男人。醉雪的眸子突然變深,深的由黑變紅,由紅逐漸為深邃。
「不好!」雨蓉剛剛走出滿櫻殿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手裡的茶盤頓時滑入了湖中,「噗通!」的聲音讓眾人皆從恍惚中驚醒,「慈!小心!」喬小艾率先出手,早已經將梅葉鏢扣在手心中的她,正在處心積慮地找到機會暗算醉雪。看到醉雪已經將手裡的白綾越扯越緊,似乎都能聽見鸞慈那拮据的呼吸,在一點一滴的消逝。
隨著梅葉鏢的甩出,醉雪只是輕笑地將鸞慈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這樣的情況頓時讓眾人驚慌失措,誰都不曾想醉雪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噗!」那劃破衣料和帶著悶重的侵入的聲音小而尖銳,血如芙蓉紅淚,觸手淒艷冰涼。在此時顯得如此的冷落如寒霜。
「慈,慈……」喬小艾看著醉雪托著那胸前布著鮮血的他,心中湧起了悔意和憤恨。「你,你這個魔女,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喬小艾的淚已經流淌了下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飛鏢下去竟然會變成這樣的結局。這鏢是當初白舞陽送給她的,那明確的指令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殺了她,這個鏢中含有劇毒。小艾,只要你將這只鏢趁機插入那個丫頭的身,咯咯咯……即使她是金剛羅漢也絕對過不了明天。」那份帶有著蠱惑人心的指令可以換來鸞慈的一生守候,她願意就此出賣自己的靈魂,哪怕自己即將進入十八層地獄,她也甘心。
嬌艷如花的年紀,就是她這般的單純。醉雪冷眼看著指責著自己的喬小艾,眼中沒有一絲的暖氣,面無表情的她是如此的冷漠和可怕。
「你沒有資格指責我,要知道,這個鏢是你放的。而且你已經在等待時機!只不過剛才給你創造了一個適當放出去鏢的時機。」醉雪第一次這樣冷淡的在眾人面前表現的另外一個自己。像是魔鬼般的嗜血,看到那紅艷綻放時的興奮,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明明小姐的眼底是一片黑暗的深邃,不應該出現魔性的!雨蓉的目光也變得疑惑。
醉雪的話,像是一頂警鐘在喬小艾的頭頂錚錚作響。她注意到了,早已經察覺到自己手中扣著的梅葉鏢了嗎?剛才不是巧合,而是給自己的處罰嗎?
「你是個冷血的魔鬼,你竟然用慈來做你的擋箭牌。白舞陽說的沒錯,只要是追隨在你身邊的男人都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只是慈他,他太無辜,你根本就不曾給他什麼!他是傻瓜!是最大的傻瓜!」喬小艾已經變得絕望,她親手將自己的最愛的男人送了黃泉路。
「那到底是誰的錯呢?如果你不是有暗算我的念頭,他又怎麼會死?這個鏢是白舞陽給你的!似乎有著見血封喉的威力呢!」醉雪微微皺著眉頭,但是笑意充滿了眼眸,似乎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題。
「你……你……」喬小艾被醉雪的一番搶白反而變得有苦難言。「對,我是笨蛋,是我聽信了白舞陽對我的承諾,如果我不遵從她的指令,我就永遠不會跟慈在一起。可是現在,現在我依然無法跟他在一起,我……」喬小艾那單純率真的性子明明還是個孩子,白舞陽就是利用了她這一個弱點!
憐心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終於明白了小艾與自己的那層隔閡在哪裡,那個結還是在於白舞陽。她竟然是這裡面的內奸!
整個湖畔變得靜悄悄的,只有那悲悲慼戚地哭聲不停地傳來。血在喬小艾的手中灑落著,似乎還帶有著甜兮的溫度,可是人卻不曾睜開眼眸。
眾人的哀歎聲卻無法掩蓋一股怒氣,秦風墨大步流星地從遠處走來,不給眾人一絲解釋抓住醉雪的手拖著向前走。「呃……好痛啊!」醉雪的聲音變得急躁起來,「你是傻瓜嗎?」秦風墨依舊板著一臉的寒意,一雙似乎要噴火的眼眸裡帶有著憐惜和惱恨。
眾人驚愕得看著醉雪被秦風墨乖乖地帶著離開了湖畔。「姚醉雪,你站住!你……」喬小艾憤憤地站起身來,胡亂抹著臉的淚水,準備向前追去,卻被一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雙臂。「放手,你不要攔著我,我要去給慈報仇,憐心,放手……」喬小艾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哪裡顧及身後的那個惋惜的眼眸。
「小艾!」那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靜靜地湖畔中暈染開來。「慈……」喬小艾彷彿做夢一般地轉過頭去……
一路那斑斑點點的血像嬌弱的花朵,帶著刺眼的眼裡綻放在草叢中。手臂一滴滴地墜落看的秦風墨好心痛。
這個傻丫頭,怎麼可以這樣做呢?如果不是為了配合她,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衝過去,寧願傷的是他自己,「我、那個,我沒事的。」醉雪悄然地笑著,雖然手臂還在隱隱作痛,可是至少現在可以認證了那個在滿櫻殿偷聽的人,就是喬小艾。
看著給自己著金瘡藥的秦風墨,似乎那個溫柔的魅又出現了,從來不會軟語的他只會用那種粗魯的行動來表現。不過……醉雪微微一笑,今天遠在雲熙的軒有沒有再想念自己?
秦風墨看到出神的醉雪自己也不去打擾,喜歡這種靜靜獨處的樣子,哪怕她的心不在這裡,可是這樣近距離的感覺到她的氣息,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過對於剛才特意讓鸞慈的劍鋒劃過那柔嫩肌膚的時刻,感覺到自己的身也破裂了一個口子,卻要強忍著看著這齣戲落幕。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似乎在一別之後就要伴著這句話走過此生。
本∼∼∼∼∼∼∼更∼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