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地走動了嗎?」醉雪在房間內慢慢地走動著,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一張精緻的臉。「蘭姐姐,你怎麼來了?」頗為驚訝地看著身著一身湖藍色流光拖地裙的高思蘭緩緩的走來。
許久不見,小腹明顯的隆起了許多,臉也多了些富態。那種款款的柔情讓醉雪感到欣慰,這樣一個富有愛心的女子,為什麼允哥哥總是看不見呢?
「聽說你前段時間身體不適,我也一直沒有過來探望還望妹妹海涵,姐姐我也是有心而力不從啊!」說完輕微地一聲歎氣,手慢慢地附了隆起的腹部。
這段時間她正巧害喜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就連官允那邊都只是匆匆請安後離開。今天天氣似乎還不錯,正巧肚子裡的淘氣也變得安靜下來,她才可以得以空閒出來走動。
「姐姐說的見外了,我還打算過段日子去探望一下你呢!」醉雪笑意盈盈地走前,拉住高思蘭的手,一不小心又扯到了受傷的手心。「絲」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氣,一張俏臉頓時糾結在一起。
「怎麼了?妹妹受傷了?」高思蘭疑惑的看著有些痛苦的醉雪,小心翼翼地拉起那只纖細的手,掌心有一道粉紅的疤痕還未完全的癒合,那樣觸目驚心的疤讓高思蘭的胃中一陣翻騰。
「蘭姐姐,你、你沒事!」醉雪有些尷尬的看著掩住自己口不停作嘔的高思蘭束手無策,幸虧旁邊一個嬤嬤趕過來將高思蘭扶到座椅做好,略微喝一點水才得以安靜。
醉雪有些苦悶的攤開自己的掌心,那道莫名來的傷疤讓她的心總是在波動,有種心痛在體內瀰漫,一股暖暖的熱流像是愛人的心暖著自己。軒!總是在孤寂的時候想起他,甚至在恍惚中常常錯把南陵緋當做他,這就是思念的味道嗎?醉雪看著窗外那停在樹枝的兩隻小鳥兒快活的叫著,心中有些酸楚,是羨慕嗎?
自己的這次重生彷彿一下子懂得了太多的感情,自己竟然都變得不認識自己了。兩隻手絞在了一起,這道傷疤帶給自己許多的感悟,看來注定要帶著它走過一輩子。
漸入秋的夜有些蕭條的涼,月恍惚的倒映在水面濺落起了惆悵和憂傷,醉雪依靠在朱漆的亭柱望著水中的倒影,思念已經飄遠,希望那美麗的月真的能讀懂他的心,帶給那個讓她牽掛的人。
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彷彿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不曾離開,聽著他喃喃地細語,幾乎能感受到那雙溫柔的手帶給她的溫度,然而當自己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成了空。只有那青青芳草的香氣讓她迷惑不已,他,南陵軒你在哪裡?
沁雪的旋律在這個寂靜的夜中洋洋灑灑,看來無法入睡的不只她一人。那個熟悉的音符像潺潺流水般劃過自己的心田,溫柔的帶有著無形的手拂過她的容顏,即使是遙望著也有著無法替代的思念。
琴音漸漸地隨著簫聲符合,兩個白色的身影在這清冷的夜中如同翩翩的月中仙子讓人留戀不已。琴瑟呼應帶有著思念之情充斥在整個皇宮,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回憶,無論是甜蜜還是苦澀只要他懂得感情都會靜靜地聆聽來洗滌自己的心靈。
在這樣的夜只有一雙泛著寒光的眼眸帶有著憤怒和憎恨躲在暗處,看到醉雪安然無恙的坐在涼亭內撫琴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炙熱。手漸漸地伸入懷中,三柄精緻小巧的飛刀在黑夜中閃閃光,一雙陰狠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個白色的人兒,拿捏刀柄的手指已經開始泛白,隨時都有甩出去的可能。
白光一閃,眼看著飛刀即將脫手。突然,一隻手掌硬生生地斜砍在那只拿捏著飛刀的手腕,「光當」輕微地金屬落地的聲音讓在草叢中的蒙面人一驚,轉頭看去身邊已經多了一個黑衣人,一雙鷹一樣的眼眸裡泛著寒意,絲絲的殺氣讓人不戰而栗。
「嗖」的一聲蒙面人一言未急的在夜中飛奔,後面的黑衣人毫不遲疑的緊緊地追了去,一前一後頓時消失在皇宮中。
「呃?」醉雪指下的琴弦並沒有停止,只是神色有些孤疑,一陣急的風掃過她的容顏禁不住地仰頭望天,明顯的感覺到一絲殺氣竟然消失了,遠望著那個站在樹叢中白衣男子依舊沉浸在琴簫的合奏中,心中泛起了一絲的漣漪。
黑夜中,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兒疾馳在皇宮外的大道,為的蒙面人慌不擇路的拐進小路,又鑽進胡同,最後奔向了一叢茂密的叢林。
蟲鳴蛙叫在夏日叢林中顯得格外的優美動聽,可是誰都沒有心情欣賞著這副美景,縱然身邊的花朵爭芳鬥艷吐著花蕊展現著自己的嫵媚,依然無法吸引後面那個黑衣人的目光,那雙獵鷹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蒙面人的一舉一動。
突然,一直跟隨其後的黑衣男子一瞬間竄到了前方,截住了蒙面人的去路,頓時蒙面人變得驚慌失措。「你、你到底要怎樣?」一個女子的聲音顯得焦慮不安,「哼!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那個百日紅是你下的?目的就是將小雪引到雲熙,然後暗算她!你可真夠狠的,當初竟然連我也騙過了。」黑衣男子站在夜色下變得冷峻非凡,渾身的霸氣充斥著整個周圍。
「秦風墨,你這個臭小子,幹嘛總是壞我的好事?」女子一雙冰冷的眼眸裡泛著痛恨,每次都是在她最為關鍵的時候給她一刀的就是他。「你知道我做人的原則,你動了一個不該動的女人,你的主意都是盤算在她的身,你說我該怎麼做?」秦風墨一道劍眉立了起來,眼神更加的陰鬱,握在衣袖裡的手開始變得咯吱響。
「你是不會殺我的對!你也不能殺我,要知道我現在可是皇太后,即使我再怎樣逆天行事,官允這個乖孩子都不會責怪我的,畢竟我是他的親娘。而且如果你殺了我,官允也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一絲得意的笑從眼睛裡洩露出來,彷彿將她的將來都已經看透。
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蒙面人的脖頸,驚恐的眼神彷彿不相信這一切的生,「你、你……」蒙面的絲巾被秦風墨一把揪了下來,看著那張成熟精緻的臉,頓時厭惡之色呈現在臉。
看到這張臉就會想到醉雪受到傷害的樣子,他後悔當初沒有親手殺了她,讓這個惡毒的女人裝瘋扮傻的騙過所有人,有機會害的醉雪差點喪命,如果不是接到南陵緋的信他也不曾懷疑這個可惡的女人。
手忍不住地加大了力道,慘白漸無血色的臉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情,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都在緊繃的吶喊:殺了她,殺了她……舞陽的眼神已經開始散光,缺少焦距點地擴大,逐漸地呼出去的氣多,吸進來的氣少,似乎已經垂扎與死亡的邊緣。
「啪」的一聲,秦風墨鬆開了緊緊掐住脖頸的手,舞陽頓時癱軟在地,不停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臉卻掛著一絲勝利的笑容。她就知道,秦炎始終都不會殺她的,她還是更勝一籌。
把帝王石交出來!」秦風墨厭惡的看著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縱然是他很想要了這個女人的命,可是爹爹的意願他不願意違背,他終於體會到了爹爹那難言之隱,愛屋及烏,好比現在的他剪不斷理還亂。
「什麼帝王石?我不知道!」舞陽慢慢地站起身來,眼角不時的瞟向秦風墨,這個臭小子似乎能將天下的事都囊括其中。「少給我裝蒜,除了你還有誰能在皇宮中來去自如?從官允的身偷取帝王石,你以為誰都可以做到嗎?當我是三歲孩童嗎?」秦風墨的眼眸變得深沉了起來,這個惡毒的女人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秦風墨,你算什麼東西?就連你爹都不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論輩分我可是你的姨娘!」舞陽有些惱羞成怒,被自己矮一輩的小子數落著心中頗有些不甘。
「姨娘?虧你還知道自己是姨娘,那小雪呢?你是她的什麼?」一談到醉雪秦風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原本只是來雲熙探望一下她的,沒有想到竟然讓他又碰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你……」舞陽越的憎恨秦風墨,每次碰到這個小子自己總是會老好幾歲,皺紋也會多長出幾條。真是她的一個冤孽!
「就算帝王石是我拿的又怎樣?官允的就是我的,我是他娘,他的東西我願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舞陽憤憤地昂著頭,她最討厭秦風墨那種視天下不屑一顧的樣子,天下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哈哈哈……」秦風墨忍不住的仰聲大笑,隨後冷冽地盯著極不自然舞陽,「你還真能裝出慈母的樣子啊?如果讓官允知道她娘是個多麼風騷的女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你趕出皇宮削為尼呢?」秦風墨一語點中了舞陽的要害,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帝王石我是不會給你的,你走!」舞陽拉下了臉,現在不是跟他糾纏的時候。現在入夜已深,她還要去柳一凡那裡,不然那個老頭子肯怕真的會對她下殺手。
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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