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兒知了就在樹叫個不停,悶熱的天氣讓人都煩躁不安,誰都沒有心情美美的睡到日三竿.
雨蓉抬起衣袖輕輕地擦拭著頭微微滲出的汗珠,無奈的抬起頭看了看那早起的太陽,刺眼的光芒讓她不得已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洗臉水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好熱啊!幸虧還是在青翼國,有著雪山的庇護,不然這個炎炎夏日該如何度過?不過馬就要回雲熙了,那裡的夏日更是悶熱,還是回到鳳秀山好啊!雨蓉盯著手裡的盆半響沒有吭聲,手中的微晃讓盆中的水泛起了漣漪,這才恍過神來,站在醉雪的門前少待整理了一起,慢慢地推開了房門。
「小……」雨蓉一進門的第一眼就讓她倍感驚訝,但是還未出口的驚呼被醉雪生生地用手個堵了回去。「嗚嗚……」雨蓉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堵住的嘴只能出嗚嗚的哀鳴。
「不要吵,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醉雪看著那驚慌失措的雨蓉心中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她已經跟隨自己那麼久,竟然連一點的定力都沒有學會,真是是太令她失望了!
「小姐,你能不能在回到雲熙前安分點啊!」雨蓉一邊掰開醉雪的手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差一點就被小姐給謀殺了。「雨姐姐,我這不就是為了回雲熙做最後的打算嘛!」醉雪站在銅鏡前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白色帶龍形圖案的錦緞長衫讓她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頭秀早已經被一隻翡翠玉簪牢牢的插好,走到哪都不能欠缺的折扇已經在醉雪的手中出了「啪啪」清脆的聲音,一身男子妝扮的她無疑又要出宮。
雨蓉的直覺告訴自己又要難免於一場則難當中,「知道了,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去告訴一聲憐心。」雨蓉放下洗臉水泱泱地往外走,看來她還是來晚了,洗臉水早知道就不打了。「慢著!」醉雪聽到雨蓉的話急忙喊住了那個背影,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了一下,「雨姐姐,不要告訴憐心我們的行蹤。」莞爾一笑扔下了突然呆了一下的雨蓉,轉過身去又去照銅鏡了。
雨蓉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醉雪,隨即立刻轉身離去。
憐心,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何用意?醉雪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似乎鏡中的人有說不出的妖嬈和詭異。娘親!雪兒又要踏不安寧的日子了,希望您和爹爹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女兒完成一統天下的使命。
兩個輕巧的身影從宮牆內輕而易舉的躍了出去,一雙深沉的眸子遠遠地看著那兩個消失的背影略有些黯淡。她終歸還是要出宮,即使外面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或許應該說她是有恃無恐!
「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雨蓉跟在醉雪的身後明顯的覺察出這次不同於以往,小姐並不是為了貪玩而出來,而是有什麼事情在等待著她。
「我要去見一個人。」醉雪一邊說身下的腳步卻沒有停歇,只是一隻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懷中的一柄玉笛。不知道為什麼,在臨走之前還想再見一面這個所謂的大哥。
「一個人?什麼人呢?」雨蓉看著醉雪那略有些凝重的表情,腦袋裡思索著會有什麼人讓她如此的在意?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那個人啊!雨蓉微微一笑,殊不知自己的一笑已經惹得眾人圍觀,竟然在自己出神的時候跟醉雪走散了。「哎呀!少爺……少爺……」雨蓉著急地四處尋找著。
醉雪一心一意地只想往翠湖趕完全得忽略了雨蓉,那片碧波蕩漾的翠湖讓她身心都得到呼吸。一個個華麗的畫舫從自己的眼前慢慢地飄過,讓她的心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一抹微笑自己都沒有察覺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臉頰,從懷中慢慢地掏出那柄稀世珍寶的玉笛,輕巧而華麗彷彿就是為了她而量身打造的一般,那被陽光映的出翠綠光芒的玉笛閃閃光與醉雪的那晶瑩剔透的肌膚所出的螢光照相輝映。
笛口還未吹響,在湖面已經飄來了一陣陣動聽的笛聲,讓醉雪忍不住地傾耳側聽。那樣清脆又略帶有著金屬的聲音讓醉雪有些喜出望外,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那吹笛之人就是她那個所謂的大哥——銀笛追雪。
「逍遙行」算的當時最為廣泛流傳的曲子,但是能真正吹或彈出它精華的人還屈一指的,那種江湖的灑脫不是每個人都能看的開的,聽聞著這樣的曲子讓她的心也為之動搖,那顆一心想要回到自由的念頭又被迸擊出來。玉笛在自己的掌心中輕巧的旋轉,心中彷彿有了什麼決定,一聲清脆嘹亮的笛聲從小小的玉笛中傳了出來,頓時彷彿一條白龍騰空於世傲視著整個天下。
醉雪驚喜著這隻小小的玉笛竟然可以出那麼嘹亮清脆的聲音,頓時兩處的笛聲合奏著那曲逍遙行,同樣的狂傲不羈,同樣的灑脫孤傲彷彿是一個人的心聲。起初的笛聲聽到合音後微微一愣,隨後有些會意的一起合奏,頓時湖畔和湖面兩股笛聲交匯成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著周邊的人群。
湖畔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湖中央一個紅衣翩翩的身影彷彿一瞬間僅剩下彼此。隨著畫舫從湖中央慢慢地停泊,一曲逍遙行也以尾音結束,頓時周邊泛起了熱烈的掌聲,眾多的人群似乎是迎接英雄一樣的關注著二人。那個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面具映著醉雪的笑容,「大哥!」笑嫣如花帶著絲絲的羞澀讓銀笛追雪有了微楞。
剛才在船與他合音的笛聲他再熟悉不過,那獨特的笛音只有他的「罕默」才能出,他的小兄弟終於露面了。
「賢弟,你可是讓為兄想的好苦啊!」銀笛追雪笑呵呵的從畫舫中走下來,看著兩個傑出的男子周圍出了「嘶嘶」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雖然看不到這個紅衣男子的真容,可是那種氣度不凡的架勢讓眾人都傾倒,而這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簡直就是人世間的奇葩。
「呵呵!我也想你想的好苦啊!」一個打趣的聲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那一成不變的灰色錦袍帶有著高貴典雅的風度,還有那讓眾人不得不關注的容顏。「原來是鸞公子,飛雪失敬了。」醉雪對於來人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並沒有太多的驚愕之色。
「看來飛雪公子早已經料到在下在等你!」鸞慈依然是那樣絲毫不避諱的話語,每次說出去的話都帶有著讓人有所遐想的意味。醉雪的臉微微一紅,她清楚的看到了鸞慈的眼中那個別樣的涵義,還有對追雪的那個挑釁的眼神,擺明著讓眾人有所誤解。
「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不如我們去船一敘如何?」醉雪極力的別開眾人那探索的目光,伸手拉過追雪和鸞慈逃似的跳了一艘畫舫。
湖水被畫舫的船槳攪起了波浪,醉雪坐在靠著窗稜的座位,微微地喘著氣,被這兩個人要打敗了!銀笛追雪依舊悠閒自若的喝著酒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在醉雪的臉打轉,而鸞慈則是一如既往的獻著慇勤,讓醉雪感到尷尬異常。
「那個,大哥,鸞公子,這次飛雪是來跟二位告別的!」醉雪躲開了兩個人的目光,盯著手中的酒杯良久。「哦!」「嗯!」兩個人意外的異口同聲,彷彿對自己已經遠去的事情並不在意。醉雪的心中有了些許的酸楚,他們真的拿她是朋嗎?為什麼自己的離開竟然讓兩個人如此的無視?
「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是能結識像大哥和鸞公子這樣的人物已經是飛雪的榮幸了。過幾日我就會離開青翼國,以後我們有緣再見!」醉雪強顏歡笑地看著對面兩個意外默契的人兒感到有些失望,這就是她認為的情嗎?
「既然賢弟有要務在身,我等也不便強留,還望賢弟保重!」銀笛追雪一邊說一邊端起眼前的酒杯,那一身紅衣的他變得如此的耀眼讓醉雪有些陌生,而鸞慈也輕聲笑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是啊!在下與飛雪公子一見如故,可惜的是閣下有自己的事要辦,以後我們有機會在一起風花雪月如何?」面對突然不再糾纏她的鸞慈醉雪頗感意外,在見面前所有預料的結局竟然都不管用,難道是自己失策了?
簡單的敘舊幾杯等的佳釀反而讓醉雪覺得如同水一樣的清淡,忍不住地多喝了幾杯,恍惚間她似乎見到了南陵軒忍不住地叫出聲來,「軒……」輕微的聲音卻像一個炸彈一樣讓船的兩個人呆住了,醉雪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睛,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對不起大哥、鸞公子,我想我是不勝酒力略有醉意,我先走了。」醉雪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竟然貪杯,反而讓自己再一次有了醉酒的醜態,如今雨蓉竟然不在自己的身邊,這可如何是好啊?
一隻大手扶住了有些搖晃的醉雪,那個青草芳香的氣息讓她再次有了些許的幻覺,「軒……」話音一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在自己的臉打轉,醉雪尷尬的避開了銀笛追雪的目光,而鸞慈著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少爺,少爺!我總算找到你了。」雨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及時的解救了尷尬的場面。
雨姐姐,謝謝你!醉雪不曾吭聲,只是有些歉意的衝著雨蓉笑了笑,雨蓉無奈的扶住了有些醉意的醉雪,天要亡她啊!小姐又醉酒了……
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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