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外公公們的一聲通傳「安平公主駕到!」皇帝寢宮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皇后緊緊地盯著那白色的身影,如同以往的出塵脫俗依然無視她的存在,看到她那精緻的面孔比起當年的落櫻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手指禁不住緊緊的插在了掌心裡,渾然不覺手掌生疼。想當初怎麼就沒有毒死這個禍害,原本保養甚好的臉因為怒氣而變得扭曲,臉的皺紋竟然多了起來。
太子官允癡癡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牽動著他的心、他的靈魂。多少次都在夢中與她相遇,在大婚前夕一個自稱安平公主的宮女送來了一顆黃色的晶石,那是一顆象徵帝王權威的晶石。是她送與他皇位的保證,同時也是代表與他真正劃分界限的決裂。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樣的心痛,唯一記得的都是那個叫雪兒的俏皮容顏。他寧可不要這顆帝王石,寧可讓自己的母后稱帝,只要換取能待在那個白色精靈的身邊便足矣。可是卻事與願違,他的父皇不允許,他的母后不允許,他的國家不允許,他的子民也不允許。他要做雲熙國新生的聖主,他要全天下的子民安居樂業絕不再受到戰爭的塗炭。
皇帝在病榻掙扎著,看到那個讓他思念已久的人兒,他有好多的話要跟她說,有好多的事要講明白。自從醉雪遠嫁荀南國他越的後悔,他的內疚無時無刻地在煎熬著他,姚清平的死對於他來說是一生的憾事,結果他未能保護好姚清平和落櫻的女兒,唯一的兩全的辦法就是讓她出嫁,是對還是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黃色龍袍內包著的那雙乾枯的手直直的伸向遠方。
醉雪無視眾人的目光,她需要得到皇帝的解釋,需要瞭解多年來事情的真相。雖然病榻躺著的是那個以往威嚴的皇帝,但是現在卻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最重要的他算的是她的半個殺父仇人。複雜的心情一湧而,說不清是喜、是悲還是迷茫。「醉雪拜見皇。」一語既往清冷的話語,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雪兒,雪兒,你來的正是時候,咳咳!朕已經不行了,你,你要好好的輔佐、輔佐允兒,讓他做、做一個英明的好皇帝。」斷斷續續的話語抨擊著醉雪的心,人終歸要一死,無論是貧民乞丐還是天子大臣都逃不過天的安排。
「我知道怎麼做。我來的目的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依然是不被不吭的倔強,「大膽!你這個丫頭有什麼資格這樣跟皇說話,別以為你現在是安平公主,骨子裡一樣是個叛臣之女。」皇后終於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饒的說著,頭的鳳冠因為情緒激動而霹靂巴拉作響。冷冷的笑揚了嘴角。
「住嘴!」「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皇帝的嘴裡噴出,正好濺在了皇后的鳳衣之。皇帝睜大著眼睛用乾枯的手指著皇后不住的說道:「你、你、你……」突然心口一縮,連說三個你字後絕然而去了。手臂「光當」的垂在了榻,一代天子就這樣帶著怨恨而撒手人間。
「你怎麼可以死呢?皇,你還有話沒有跟雪兒說清楚呢!」醉雪有些失控的衝到榻前搖晃著老皇帝的手臂,再也不是那冷靜的人兒了。倩柔衝前急忙拉住失控的醉雪,因為她已經看到主子眼裡泛著嗜血的紅,禁不住的膽戰心驚。
「大膽,快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拉下去,她要造反!」皇后不假思索的大聲嚷道。原本有些傷神的官允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皇帝的駕崩,就看到從門外衝進來的侍衛要對著醉雪動手。他急忙用身體擋在了醉雪的身前,厲聲喝道:「退下,誰敢動公主一下?公主只是悲傷過度,都給我把門守好了。通傳下去,說父皇駕崩!」眾士兵互相對望,這個還是那個和藹儒雅的太子嗎?一股王者之氣由然而生,突然間那個儒雅的太子變得讓人膽顫。
皇后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如同不是自己親生一般,在眾人的注視下,官允輕輕地摟著出神的醉雪,「雪兒,你要振作起來,我一定給你報仇!」說完一道冷厲的眸子掃向了自己的母后。
乾坤殿,大內總管老淚縱橫的從殿後走了出來,隨著一聲哭腔傳達:「皇駕崩了!」眾人皆跪倒在地,一時間悲慼聲充斥在大殿之。
就這樣新的雲熙國就要展開了,可是卻往往不盡人意。皇宮內的叛兵開始了廝殺,真正的逼宮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