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如洗的天空,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蘑菇雲緩緩的上升漂移。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又有無數的遊人旅客乘坐著當地旅遊公司或者土人提供的氫氣球飛上天空,居高臨下的欣賞著西雅圖的美景。
在一顆白色的氫氣球上面,李毅華和林清霞兩人正展目四望,欣賞著這大自然的神奇和偉大。
還有一名技術小哥負責操作這氫氣球,按照客人的要求上升或者降落,前移或者後退。
「到了美國不坐一次氫氣球就等於從來都沒有來過。」林清霞身穿麻布白衣,長髮飛舞,衣訣飄飄的站在籃框的一側,就像是乘輦飛翔的天仙神女。她表情平靜,眼神溫和,說道:「我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李毅華的心臟都『咯登』一聲脆響。
他本來就是想勸說林清霞回去,結束這種沒有目標沒有意義的生活。她說不能讓李毅華白來一趟,意思就是說,除了這個,其它的東西我都給不了。
她拒絕回港。
相戀不如相見!
相見不如懷念!
遠遠的看著,祝福彼此安好。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卻讓大家更容易結束。
撲通!
李毅華突然間跪倒在了他們乘坐的籃框上面。
他的這個動作太過突兀,讓林清霞滿臉的詫異。
就連負責操控氫氣球的小哥也嚇了一跳,這哥們想要玩什麼啊?我膽子小,你可不能嚇我。
不知名的鳥兒在頭頂撒歡盤旋,無憂愁的雲團對著人們扮鬼臉。天色那麼藍那麼藍,光線那麼曖那麼曖,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擁抱接吻相愛或者求婚或者求子。
男兒一跪值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李毅華的雙膝著地,就像是犯了錯的人在祈求父母的原諒家族的寬恕。
李毅華不是為了祈求原諒更不是為了家族寬恕,他的父母一直在身後默默地支持著他,他的家族現在還沒有建立起來的。
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為了安全因素以及不讓大家有一腳踏空的感覺。籃框的底板用的是堅硬的鋼板材質,所以,李毅華的膝蓋有種刺痛的頂撞感。
他跪倒的位置稍微側後,和在後方負責操控氫氣球的小哥站立的位置保持平行。所以,他仰起臉時,正好能夠和轉過身來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的林清霞眼神對視。
有人說,男人靠譜不靠譜,就看眼神裡有沒有。
現在的角度讓李毅華非常的滿意。
李毅華眼神的焦點聚集在林清霞的臉上,聲音溫柔中帶著沉重的說道:「傷口好了嘛?還疼嘛?那一刀不應該插在你的身上,你是替我受罪的。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嘛?我都沒辦法具體的講出我當時的心境可能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所有的人都得死。所有參與的人都得死。所有傷害你的人都得死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用我所知道的所有的酷刑。」
聽得懂華夏語的氣球小哥嚇得身體直哆嗦,我的娘哎,我這趟接的是什麼活啊?
想起那一幕的情景,李毅華的表情變得暴戾。眼睛裡也充滿了血絲。
「在你向我表白時,我的心真的好痛,我不知道你愛的那麼痛苦,愛的那麼深沉,我多想接受你但是,在我想到我背負著那麼多的女人,我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幸福,我猶豫了。」
「拒絕你,我真的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百次機會。我會用力的抱著你,不讓你離開」
林清霞眨了眨眼睛,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過。
林清霞哭了。
李毅華的臉上被淚水佈滿,說道。「我好害怕再找不到你,在也見不到你。害怕你徹底在我的世界裡消失。」
李毅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輕輕的把盒蓋打開,一顆他讓成立的mange的王牌設計師翁美鈴精心設計的大克拉鑽石戒指就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那深紅色的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發出璀璨的光芒,讓人難以挪開眼睛。
「說了那麼多,搞的這麼悲傷,原來是為了求婚。」氣球小哥在心裡想道。「這哥們們挺浪漫的嘛。」
李毅華都已經摸出了戒指,林清霞自然都清楚了他想要做什麼。
看著戒指簡潔不簡單的獨特造型以及那紅色鑽石散發出來的璀璨光芒,林清霞的心裡悲喜交加。
喜的是,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當她確定了自己對李毅華的感情後,便幻想過有那麼一天,在陽光明媚的日子,在風景如畫的地點,喝兩杯小酒,或者唱一首情歌,甚至只是一個眼神的對視
他深情款款的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枚戒指,單膝著地,想要把戒指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去,眼神溫柔,動作卻非常的霸道不容許別人的一點點拒絕和反抗。
這是她期待的儀式,這是她夢想的方式。
她終於等來了。
李毅華做到了,而且比她想像的還要更加美好一些。
可是,可是
她怎麼能夠接受?
她的眼睛看見李毅華和王祝賢兩人手牽手逛街,甜蜜的不行,她不就成了第三者,還是破壞小情侶的第三者
它們如影隨形,揮之不去,驅之不開。
她忘不了她是『小三』的現狀,又怎麼能接下這枚象徵著永遠在一起的戒指?
正當林清霞想著心事的時候,李毅華再次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
打開盒蓋,是一顆同樣款式但是鑽石顏色卻是純淨的白就像是冰山雪魄一樣的珍奇戒指。
「竟然還有一顆?」汽球小哥有種想要跪拜的衝動。「這哥們真浪費啊。」
汽球小哥從業數年,聽過或者親眼見證的幸福事也不少了。但是,像眼前這哥們為了泡一個女人特別訂製了兩枚『鴿子蛋』大小顏色卻又各不相同的鑽石戒指這還是極其的罕見。
不,是僅此一人,別無分號。
當李毅華取出第二顆戒指時,林清霞的眼神變化了,同時夾雜著疑惑。
她眼神詭異的看著李毅華,就像是看到電影上出現了一頭奇怪的怪獸。
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李毅華把盒子放下。手裡各舉著一枚戒指。
一枚紅的妖艷,一枚白的耀眼。
紅色的舉到林清霞的面前,而白色卻揚在空中。
做完這一切,李毅華這才抬起腦袋,眼神平和的看著林清霞。
「我知道,這看起來有些瘋狂。」李毅華說道。
「」
「這幾年,我安靜了許多,也思考了許多。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我都會站在窗口看著天色慢慢的變亮。有很多事情我還不明白,但是有些事情。我卻知道不能再等待。」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人。貪婪、自私、冷酷、無情、還花心。我也不想做一個壞人。壞人太苦了。也太累了。我不想和天下人為敵,因為那樣終究會被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唾棄。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一萬具骨頭家屬的哭聲呢?它會吵得人心難以安寧,時時擔心會遭遇最殘忍的報復。」
「我喜歡拍電影、看電影。在我看過的所有影視作品中,幾乎都是壞人最後被主角殺死的命運。我怕死,更怕悲劇。所以,我不敢做壞人。壞人沒有好運。就是向這滿天神佛祈禱時,也膽怯心虛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我只想做一個不好不壞的人。貪婪,也無私。腹黑,也誠實。冷酷無情,也熱血好義。對我好的,我十倍報答。對我壞的。我百倍償還。我會向錢看,也有自己堅持的底限。」
「我經常說謊,說謊幾乎成了我身體的一部份。但是今天,現在,我要向你坦白。從今天以後。我要向你坦白。你和王祝賢都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人,也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我說過,我是一個貪婪的人。貪婪的人,不會讓好事和好人與自己失之交臂後悔莫及。生命並不漫長,我不想讓自己時常在悔恨中度過。就是一年半年三個月都不可以」
李毅華把兩枚戒指高高的舉起,舉到林清霞的胸口,說道:「請你嫁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同樣的話,我也會對王祝賢說的。」
「」
汽球小哥差點兒沒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瘋了!
這個男人一定瘋了!
求婚不是不可以,但是,向一個女孩求親卻說另一個女孩的事這個男人的大腦沒問題嗎?確定這不是演戲嗎?
還是說,這個男人是那些可以一夫多妻制國度的幸運兒?
可是,他明明說的是華夏語,和自己一樣的族群同胞啊。
完蛋了。他要完蛋了。
他會被抽耳光、挖眼、踢蛋蛋。
果然,林清霞都有了反應。
林清霞冷笑,說道:「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李毅華歎息,遺憾的說道。
他把兩枚戒指含在嘴裡,轉身問汽球小哥:「我們現在在多少米的高空?」
汽球小哥低頭看了看,說道:「三百多米吧。」
「掉下去會摔死吧?」
「當然。」汽球小哥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你又不是鋼鐵俠蜘蛛俠黑俠超人,這麼高的天空掉下去當然會被摔死啊。死的不能再死。
「確定?」
「先生,我非常的確定。」汽球小哥有些不樂意了,這是常識好不好。你傻,你也不能懷疑我的智商啊。
「那我就放心了。」李毅華說道。
他又伸手入懷一陣摸索,然後掏出兩把剪刀出來。
他兩隻手各執一把剪刀,用剪刀的利刃夾著氫汽球綁著籃框兩側的繩索,說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求婚,我可能會做一些發瘋的事情。」
「你還敢威脅?」林清霞更怒了。那見過這樣的人,求個婚還弄的給逼婚似的。
卡嚓
李毅華的兩隻手同時用力。
他是真剪啊。
汽球小哥臉色蒼白,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做個生意容易嘛?
「大大哥,別剪,千萬不能剪她不嫁,我嫁我我嫁」
卡嚓
你嫁?李毅華嚇的打了一個冷顫,你敢嫁我還不敢娶呢?他又剪了一些。
「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李毅華聲音堅定語氣決絕的說道。
「不要。」
林清霞驚聲尖叫,衝過去扒扯李毅華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