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淑女士,老闆在會客室恭候你,請跟我來!」小王微笑著對剛上樓的亦淑說。
亦淑也不客氣,直接跟隨著他走入會客室,立即露出笑臉朝李毅華伸出手去握手,說道:「李先生心情不錯喲,外邊都為你的事吵翻天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喝茶。」
「那裡那裡,那幫人都是吃飽了沒事幹,閒的。」李毅華把其迎到座位上,對坐在座位上的女士,說道:「這位是這部戲的編劇岸茜。」
說到岸茜,絕對是很有才華的女編輯,不但可以寫比較文藝的劇本:《甜蜜蜜》及《男人四十》,還可以寫動作片,程龍主演的《特務迷城》、《玻璃樽》就是她寫的。
她的作品時被形容有意味,喜歡把詩詞歌賦放入電影。她笑言可能跟自己是一位母親有關,因為時常希望推介一些好東西給小朋友,所以可能不經意地放入了一些元素給觀眾,逐漸亦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她今天只所以在這裡,頗有點戲劇性。李毅華寫《夜魔俠》時,裡面的感情戲,編劇組怎麼寫都不能讓他滿意。可這件事被還在當文書的岸茜解決了,簡直入木三分。
當亦淑讓他改編她的書時,李毅華第一個就想到她了,一個能兩度奪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編劇榮譽的編劇,沒有才華誰信呀?
「不是你改編嘛?」亦淑疑惑地問道。
「不是。」李毅華很肯定地點點頭,「我擅長寫商業劇本,而這種文藝劇本我沒寫過。又怕毀了這部電影。只好向別人求救了。你別小瞧岸姐沒什麼名氣。可才華絕對是真的,我們公司愛情橋段都是她寫的。」
聽他這麼一說,亦淑的臉色才慢慢好看,她今天過來,自然是因為合作的事情。
客套了幾句,三個人開始就合拍電影的事情討論起來。
亦淑堅決地說道:「這次改編《流金歲月》,我希望尊重原著,內容不要改編太大。當然適當的添加可以接受,但主題不能改變。」
李毅華琢磨了一下,說道:「這兩個女主角的身份一定了,就是南孫與鎖鎖,也是你筆下的一對奇女子,但這一對女子有截然不同的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生,可是卻可以相伴一生但如何能夠表達她們的友誼是個難題。」
「你說的對,我寫這本書的目的就是為了突出兩個奇女子的友誼。」亦淑點了點說道。
岸茜插嘴道:「背景既然不能改變的,我們可以通過兩個女子的不同感情事件。用感情的波動來突出她們超脫的友誼。」
「這個設計太俗套了。」李毅華搖搖頭,說道:「用感情來描寫友誼。是個愛情片都會這樣設定,這樣拍不但落了俗套,還為平白損失一部分觀眾。」
亦淑也皺起了眉頭,文藝片不賣座是不爭的事實,叫好不叫座的電影比比皆是,可是如果一味追求商業愛情片,改變了電影本質,那改編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李毅華注意到亦淑的表情,問道:「亦淑女士覺得那裡不妥嘛?」
「我取名《流金歲月》,意思就是過去的美好日子,有一種懷舊的心情。金:這裡不表示金錢,而是引申為美好的意思。而整個句子的核心就是那個流字,意為過去,蘊含一種懷舊的情懷,包含了感情成分,已脫離了一般意義。」亦淑把寫作的目的說了出來,然後就不說話了。
一直沒想好該如何編故事的岸茜,突然之間腦裡靈光一閃,露出微笑道:「朱鎖鎖和蔣南孫是一對摯友,投入社會後,朱鎖鎖在紅塵中起伏,憑著才智和相貌很快發達起來,蔣南孫則成為一個出色的白領麗人。我們可以設定在不同的年齡段,例如學生時代、工作時期、婚姻年代三個階段。」
「用這些時期的變故,兩個人不離不棄,互相幫助,在患難中體現友誼。也正好符合亦淑女士書中的原味,人事滄桑,歲月無情,她們遍嘗了生活的箇中滋味,成為最成熟最美麗的女人,然而無論生活怎樣變化,她二人始終是患難與共的摯友。」
「然後同時用兩條主線,通過兩個不同的鏡頭體現兩個人不同的人生,一次次交叉而過,雖過著不同的生活,但彼此的心是挨著的。」李毅華插嘴說道。
亦淑眼皮一跳,他不得不承認,岸茜這個故事設計比以前的劇本有意思多了,只聽大致的劇情框架就更吸引力,最重要的是跟他寫的初衷是一樣的。
她拍手讚揚道:「岸小姐的編故事的本事真厲害,女性的成長確實要經歷太多的磨難,而這三個時期確實最能體現女性的友誼,果然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
李毅華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嘛?女人不瞭解女人,難道還是男人不行?
岸茜不愧是香港未來的編劇,輕輕鬆鬆就擺平了才女亦淑,能夠在既定的框架下玩出花樣,真不簡單。
有了大概的思路,大家整整商量了一個下午,把剩下的劇情補上了,基本上把故事情節設計好了:文靜的富家女蔣南孫和活潑的平民女朱鎖鎖在金色的太陽雨下相遇,性格不同年紀相仿的她們成為莫逆。一起玩耍,一起學習,一起睡覺,從小的閨蜜。
中學畢業後南孫繼續升讀大學,鎖鎖出來工作。懂得利用本錢的鎖鎖總是搬家,一次比一次豪華。而大學畢業後的南孫從低做起,不免覺得挨得辛苦。
紅顏多薄命,鎖鎖經歷了婚姻失敗,南孫推掉所有的事陪伴左右。南孫父親炒樓失敗,突發心臟病死亡。鎖鎖大方出手相助,幫蔣家渡過難關。
她們的友情經過流金歲月的洗禮,只有更醇,不見削弱。至於唯美的攝影還有造型設計,就交給洋鬼子杜克風了,李毅華相信他。
故事情節基本確定了,接下來就該是確定演員了。
對這最有發言權的應該屬亦淑了,書中的人物都在她心中,她笑呵呵地說:「鎖鎖是妖精,是狐。九厘米高跟鞋,水鑽絲襪配窄裙,華麗麗滴婷婷裊裊,活色生香,一干男子臉紅心跳不能自持。南孫有雙大眼睛,有一頭糾纏捲曲不捨得剪去的長髮,也有一副柔弱但似乎鋼鐵打的肩膀脊樑。一個嫵媚世故義氣柔情,一個白襯衣黑長褲幹練帥氣,我看鍾楚虹演鎖鎖,王祝賢演南孫比較好。」
「什麼?」李毅華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她們兩個在一起演戲,那還不鬧翻了。「不行,絕對不行」
亦淑疑惑地望著他,問道:「為什麼不行?鍾楚虹性感嫵媚,王祝賢小清純,兩個演員就是我心中的鎖鎖和南孫。」
「」
李毅華滿臉苦笑,難道他能說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女人,她們兩個湊到一起一定會『天崩地裂』的,而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人物性格不合適。」
「怎麼會?我看挺合適的。」
「她不溫柔哦,不對是氣質不符。」
「我會告訴她的。」
「」
李毅華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越說越亂,平時的機靈勁哪去了。
「忘了給你說了,剛剛來之前,我已經給鍾楚虹和王祝賢分明打了電話,她們已經答應出演了。」亦淑輕笑了兩聲,說道。
這那是徵得同意,分別是先斬後奏呀,還把後路全都堵死了。
李毅華恨不得仰天長嘯,大喊兩聲:惟女子與小人難養矣,才女騙起來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