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人物雖然不在車裡,但是並不代表著他不會躲在車的四周。他要以出租車為核心,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都給解決掉。
匡他推開大眾車的車門,提著手裡的槍跳下車。
一秒,兩秒,三秒大眾車上面的殺手臉色動容。
「不好。他們沒有在車上。」他在心裡喊道。
「他們是什麼時候下車的?」他一直在後面盯著,車子停下來之後就沒有見過他們打開車門。他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姓。「他們應該在車子滑動的過程中就已經跳下車了。」
可是,就算目標人物跳車,難道他還帶著開車的司機一起跳車?
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他會做出這樣偉大的行為?讓一個開車的司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自己引開,這是多麼明智的選擇他竟然沒有這麼做?
這和資料上他『所不用其極』的評語相差甚遠。
砰砰砰殺手連開三槍。
這三槍全部都打在車的車廂上面。
他身材高大,身上穿著一條款的長款風衣,腦袋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紳士帽。
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皮褲,腳上瞪著一雙看上去落滿灰塵的軍靴。
他的臉縱橫交錯著深深淺淺的傷痕,這些傷痕是勳章,也是恥辱。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沒有耳朵。
一個腦袋光禿禿的,臉頰上是一個可怕的傷疤,裡面只有萎縮的肌肉和看起來讓人噁心的疤痕。
這兩隻耳朵是硬生生的被人拽下來的,他沒有學他的那些同行去高麗棒子那整整容,甚至都沒有進行處理它們,而是讓它們zi誘發展。
他就那麼**裸的把它裸露在人前,完全沒有遮醜的意思。
因為他要記住這個恥辱,一個要命的恥辱,並且時刻提醒著自己絕不容許再犯這樣的錯誤。
他是一名殺手。他叫耳。
耳以前不叫耳,因為以前他有耳。
後來,他在一次任務中看走了眼,原本在他心目中只是小綿羊一般的目標竟然爆發出非常恐怖的戰鬥力,甚至還被目標扯下了兩個耳朵。
於是,他便成了今天的耳。
耳是別人給他取的名字。他並不喜歡。
耳用的是『死神』手槍,這種槍經過槍械專家修改過,穿透力遠勝於市面上的一些槍械。死在這把槍上面的獵物不計其數。
他喜歡槍。
他覺得自己開槍的姿勢很帥。
他先用『死神』把轎車四周進行『清場』,然後,他的身體速的挪動過去,轎車便成了他成了他用來防身的寨堡。
在他眼裡隨時可以打成篩子的轎車,如果對手沒有足夠的火力支援的話,恐怕是很難和他抗衡的。這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現代戰爭打的就是高科技的原因。
殺手也是。
他的身體趴在車廂廂頂,高大的身材壓在轎車上面,還露出大半截的腦袋。
他那雙賊眼閃發出犀利的光芒,眼睛死死地盯著和公路一溝之隔的樹林。
他懷疑,目標人物和那個開車的司機就逃進了這片樹林裡。
他心裡有些猶豫。
這裡是荒涼的郊區,樹林的佔地面積極廣。這給他的追殺創造了難度。
但是,務必將其格殺又是他接受到的任務。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耳在心裡默誦著這首『詩』來給自己打氣。
他的語文老師要是知道這樣不著邊的四句話,被他理解為一首詩的話,恐怕要拿著大戒尺狠狠地抽他一頓。
邊打邊罵道:熊孩子,讓你平常好好學習,就是不聽話,現在丟人了,知道沒文化多可怕了吧。
效果很明顯。他心裡立即湧現出必勝的信心以及將對手碾死的豪情。
於是,他的身形一躍,人便從轎車車頂跳了過去,橫跨溝渠,朝著前面幽深漆黑的樹林衝了過去。
可是,他的身形剛剛跳起,就感覺到了一線殺機。
是的。殺機。
這種東西在普通人眼裡就是扯淡,可是,在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殺手心裡,卻是救命靈符。
目標人物在溝渠裡面。
就在他的眼前。
這個時候,他的身體高高的躍起,正準備橫跨這個小小的溝渠。
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下半身完全交給了那個傢伙。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的話,這對耳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他接收到的資料上,對方是一個實力不弱的年輕小子。
實力不弱。
這個評語是殺手組織給出來的。而能夠讓一群殺手覺得這傢伙實力不弱,那就證明他非常的強大。
所以,耳不敢有任何的輕敵。
現在退不得,也下不去。
他的身體仍然做著飛躍橫溝的動作,但是手裡握槍的槍口卻已經瞄準下方準備射擊。
嘩啦片片亂石飛躍而起,朝著他的身體砸了過來。
於此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間立起,從躺倒到站起在只是眨眼的功夫,電光火石間完成。
沒有任何停滯,那道黑影已經手持利刃朝著他的後心捅了過去。
動如脫兔,行如虎豹。
小說家經常用這樣的句子來形容一個人的速度極。可是,對耳來說,身後這個傢伙的動作何止是脫兔,何止是虎豹?什麼樣的兔子、虎豹能夠比他還能夠做出比他加靈活的動作出來?
匡他開槍射擊,槍筒裡面最後一顆子打出去。
嗖人影忽閃。猶如鬼魅。
子打在地上的石頭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
聽聲辨物,耳知道,這一槍落空了。
然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給黏住。
那物體很輕,像是一隻逆風飛翔的風箏。
不。不是風箏。
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風箏?
而且,風箏怎麼可能懂得呼吸會有心跳?
那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此時,李毅華的身體就緊貼在耳的身後。
耳飛翔,他的身體也在飛翔。
耳前衝,他的身體也在前衝。
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方向,甚至就連使用的力度都互相吻合。所以,耳幾乎都感覺不到李毅華的存在。
李毅華對他來說沒有任何負擔,他不用背著他奔跑。
如果當真如此,那也就好了。
嗤後背一陣冰涼。
耳先是感覺到自已的肌膚裸露在空氣裡,然後才感覺到後背的疼痛。
火辣辣的,幾乎讓人痛呼出聲音的疼痛。
他的後背被李毅華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因為他危險時刻的躲避以及身體的挪動,這傷口不致命,可是卻給他帶來非常麻煩的阻礙。
傷在後背,他想要自我治療是非常困難的。
如果不治療的話,任由這血水就這麼流敞下去。不用對手攻擊,他自己就要脫血而死。
他把手裡的『死神』甩了出去,狠狠地砸向李毅華。
千斤墜!
李毅華的身體向下一壓,剛才還飛翔在空中仿若沒有重量的身體就瞬間落地。
那漆黑的槍支從他的腦袋上面飛過,砸在不遠處的出租車車身上面,發出沉重的響聲。
借助這一擋之機,耳的身體在空中再次加速,落地時卻有些狼狽。
匡腳上的皮靴踏在雜草叢中,向後倒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感受了一番身後的傷口,仍然是火辣辣的疼痛。
這讓他心裡充滿了陰影。
第一滴血竟然是從自己身上滴落,這讓他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