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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華強可不理會李毅華心思,指了指楊受誠身邊的人,笑道:「這位是蔡子名,剛從荷蘭回港。」
經過向華強這麼一說,李毅華臉上又凝重了幾分,他看著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男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誰又能想到這是位披著羊皮的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了你的命了。
蔡子名是個有背景的神秘人物,少年時在廣州已經是童黨首領,後來去了荷蘭做了黑幫老大,港英政斧揣著那麼點不足為人道的心思,有意無意大大放寬了從事電影業的法令限制,蔡子名便是在這個時候回港創業,開辦了富藝公司。
香港娛樂圈和黑勢力的糾纏由來已久,一直到90年代初黑道分子都非常的猖獗,公然挑戰法紀、強逼藝人拍戲、持槍威脅經理人搶奪檔期的事情不時發生,當紅演員除了身不由己連續十多天沒時間睡覺外,更常常收不到片酬,還曾經有明星因為幫黑幫拍片,移民時因涉黑被他國政府拒絕。
李毅華很反感黑道對電影圈的滲透,但很多時候他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黑幫勢力投資電影只為了賺錢,一幫也守一定的規矩,可是蔡子名處事爽快狠辣,獨來獨往,有些令人遐想的實力背景,卻對誰都不買賬,一般人卻對他敬畏三分。
「這位是黃朗維,14k的堂主。坐在他旁邊的是我弟弟向華盛。」向華強指著對面的兩人笑道。
果然宴無好宴,李毅華心裡暗歎了一聲。這幾位歷史上有黑色背景的娛樂大佬們坐在這裡,如果沒有事發生,那才怪呢!
向華強拉著李毅華的手,來到一個滿頭白髮,滿臉慈祥的老人面前,語氣充滿了敬重地說道:「這位是馬伯,聯英的元老!」
李毅華臉上無所謂的神態忽然沒有了,他抬頭以深沉的目光。看著對面的老人,真是百死不僵,皇家警察都把聯英翻得底朝天了,而聯英的元老卻坐在這悠閒的喝著茶。
「馬伯,你好,初次見面幸會幸會。」李毅華笑著說道。
馬伯沒有說話,如老鷹般兇惡的眼神。狠狠地朝李毅華瞪來,其中不乏怒狠的意味。
向華強見介紹完了,然後走到主座位上,李毅華緊挨著他坐下,對著眾人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遊行事件。我想在位的諸位都沒有過好年吧?今天把大家找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向華強頓了頓,帶著疲憊接著說道。
「事情的起因,我就不必多說了,現在警察一輪又一輪的掃黑。我新義安和十三k以及道上的,其他社團日子都不會怎麼好過!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切都按規矩來辦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把事情早點解決,大家也好過日子?」
看了看李毅華和馬伯一眼,向華強雙手抱在胸膛,冷冷地道:「雙方都來了,那就開始吧!」
「李毅華是吧!」馬伯本來是輕鬆的笑著,突然眼中閃過嚴厲的冷光,大聲喝道,「真是好本事,以一人之力,差點讓我聯英離覆滅步入塵埃,真是不小的手筆。」
「馬伯,你過獎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想。」李毅華愉快的笑著,他可不認為他錯了,既然和談就要有和談的誠意,一上來就喧賓奪主,這讓他很不爽,聲音也冷起來道,「我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必加倍奉還。」
「好,好,好!」馬伯連說三個好字,然後慢悠悠地說道,「讓人死亡很容易,例如車禍,墜樓等等,但是讓人生不如死卻很難,不知道你想不想試試?呃呃呃!」
最後這一聲鼻音哼了出來,頓時彰顯出其殺伐果斷來,也隱隱威脅著。
李毅華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握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低吼道:「我不喜歡麻煩,也最怕麻煩,遇到威脅的事,我喜歡把它滅殺在搖籃裡。如果不是給向老大面子,今天我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說那麼多廢話,你要想站那便戰吧!」
說道激動出,李毅華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老貨。
「你說什麼?」馬伯身後的幾個漢子立刻蹦出來,向李毅華怒目而視,這場面與電影裡的談判倒沒多少區別,可見港片不少素材都是取自真實的。
「咬人的狗不叫,你們還沒有資格給我說話。」李毅華不屑地瞄了這幫黑社會一眼,轉頭對向華強說道:「向老大,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聯英沒誠意談下去,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各忙各的事情。」
向華強看到這個場面,知道自己不出面不行了,站起身來帶著一絲怒氣地說道:「住手,別忘了這個地方是我的,今天把大家叫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鬧彆扭的。大家都給我個薄面,坐下來和和氣氣把事情解決了,對誰都有好處。」
馬伯對著手下擺擺手,讓他們退回去。
「好膽識!」馬伯幾番試探下來,漸漸有些欣賞李毅華來了,「阿林,敗在你的手裡倒是不冤!」
「謝謝誇獎!」李毅華做回椅子上,不鹹不淡地說道,彷彿這件事給他無關似得,「本來事情不至於鬧到那麼大,可是你們聯英太欺負人了,這就叫做人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側著臉望向向華強,一臉戲謔地問道:「向老大,按道上的規矩,聯英的做法,我有沒有資格、有沒有理由為自己報仇?」
「當然有資格,張嘯林他們壞了規矩,還指示人來砍你,這無論按那個道上的規矩,都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向華強毫不猶豫地說道,在道上混的人,最討厭就是動不動搞暗殺,本來就是刀口上舔生活,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如果在加上暗殺,那豈不是天天都要活在恐懼中。
李毅華沒再說什麼,只是攤開雙手向馬伯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馬伯諷刺的笑了笑,現在這個世道真是瘋狂,什麼阿貓阿狗膽子都大起來了,就連一個拍電影的,都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
可馬伯也很無奈,現在聯英覆滅在急,不得不妥協。況且之前的各大電影公司和藝人遊行,亦是因李毅華而引起,還成立了一個演藝人協會,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呀。
「這件事卻是我們聯英的錯!」馬伯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秒鐘,這才盯著李毅華懊惱地說道,「可是我們聯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看到馬伯低下了頭,聯英確實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不過李毅華還是必須得爭取一點什麼,或許不如說是立威,他的淡淡笑容漸漸演變成陰冷的笑,手很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向華強和十三k的人亦是開始緊張起來,就連馬伯都不知不覺被李毅華的這番刻意營造的氣氛,給弄得緊張起來了,總覺得李毅華未必肯那麼滿足。
「馬伯既然承認錯了,我也不能輸了面子!」李毅華的敲擊猛的停住,冷笑瞬間變成燦爛的陽光笑容:「不過這件事恐怕我也幫不上忙,畢竟港督的侄子慘死在香港,這點誰也改變不了。我想這時候誰的話都不管用,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導演。」
向華強和十三k的心臟,都在李毅華那奇異的轉變裡,忽然放回了原位,就連馬伯亦是忍不住暗中呼出一口氣。當然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心志為李毅華刻意為之下被奪了,這就是見識多和見識少的不同,這就是唸書多和唸書少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