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仔,我知道你心煩,但還是要少喝一點吧!」
桂蘭芳的酒館裡,黃ri化一臉苦笑地勸著一直喝悶酒的劉德化。這一段日子,線五虎將被完全擱置一邊,除了偶爾參與郵政、體育、兒童聯歡會之類的活動,便整日所事事。有的虎耐不住寂寞,這才有了各個擊破的契機。
「華仔,別再喝了!」黃ri化奪下了他手裡的酒杯,「喝酒只能越喝越愁,以前豪情的華仔那裡去了?喝酒只能當消遣,不是拿來糟蹋身體的。」
桌上慢慢一桌的美食,可惜兩人只動了很少,反倒要來了許多酒。其中兩瓶香檳都已經空了,大部分都是進到華仔的肚子裡,多虧了他的酒量不錯,否則就不只是現在這樣了。
「華仔,雖然我們被雪藏了,但以後我們還有機會,你不能」被黃ri化搶走了酒杯之後,劉德化總算制住了喝酒之勢,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神帶著煩惱。
劉德化苦笑搖了搖頭,滿臉疼苦的說道:「阿偉,他為什麼要背叛我們?不是說好大家一起跳槽進軍影壇嗎?為什麼要和線簽續約?」
黃ri化喝了一口酒,也一臉鬱悶道,「阿華,不要煩惱了,人各有志,我們強求不來,只要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雪藏之前,「線五虎」曾計劃集體跳槽進軍影壇,當時的香港兩大電影公司「藝城」和「嘉禾」都想簽劉德華及梁朝偉,但對其他「三虎」沒興趣。不過華仔很重義氣,以自身前途作賭注,堅持別人如果要和他簽約,就要和其他的「虎」一起簽。不過獲得消息的tvb威逼利誘率先攻破了梁朝偉,導致五虎散伙。
「那以後怎麼辦?沒有工作,沒有商演,沒有露臉機會,僅僅指著簽約金過活嗎?」越說越氣,劉德化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黃ri化也發愁,當初和線續談合約,誰能想到阿偉突然叛變,讓算盤全部落空。其他三虎已經回去簽約了,只有他們孤掌難鳴,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黃大哥,你還是跟線續約吧,他們想殺雞儆猴,也是拿我領頭人開刀,不會太難為你的。」劉德化夾了幾口菜卻沒動,將筷子擱下,深吸一口氣道。
「華仔,這怎麼可以,你都是為了我們才搞成這個樣子的。他們都簽約了,是他們沒有義氣,我不是那種沒義氣的朋友,我一定陪你到最後,即使」黃ri化神情激動地說道,噴火華的名聲不是浪得虛名的。
劉德化打斷了他的說話,一臉苦笑地說道,「我知道黃大哥最夠義氣,要不然也不會陪我到現在。邵氏是香港娛樂大亨,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要在把你搭進去了,那我後悔了!」
「華仔,那你以後怎麼辦?」黃ri化看著一臉頹廢的華仔,為他的境遇十分擔心。
劉德化瞧見為自己擔心的黃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好假裝安慰他道:「黃大哥,沒事的,我現在看開了。乘著這段時間,我把自己以前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的每一件事彌補起來。可以看別人的電影,把別人的長處也一一記下,然後思索、琢磨、改進。」
「華仔,要不然,你去找六叔認個錯。六叔那麼喜歡你,肯定會原諒你的年少知。然後找機會,才跳槽出線。」黃ri化不想一顆剛剛升起的光彩之星,還沒閃爍幾下就消失得了蹤跡,極力勸慰道。
劉德化眼睛閃了幾下,骨子裡的傲慢不允許他低頭,聲音陰沉道:「5年呀,5年並不是一個短日子。我不想為遙不可及的將來訂下任何承諾。黃大哥,你也知道,我不想因為錢、因為利而強迫自己做一些不願意的事情,或許我真的有點藝術家的脾氣吧,不喜歡被束縛,不想凡事為名為利。」
「華仔,你可以再跟劉天賜談談,看看能不能有轉機?」黃ri化知道他的脾氣,但為了兄弟,還進一步勸道。
「轉機?可能嗎?我不止一次主動去「線」,希望通過談判來化解自己和公司的矛盾。可結果呢,每次都因為分歧不歡而散,他們就像吸血鬼一樣,想要搾取我的每一滴鮮血。」劉德化聽到還讓他和線談,吐口水一樣把最近受的委屈說了出來。
在雪藏的一段,他猶如被人硬塞進冰櫃強凍,冷,沁入骨髓般的冷!讓他初嘗到人間的世態炎涼,也懂得了一些凡事不可太任性的做人道理。
他說得未嘗沒有道理,黃ri化微歎道,「華仔,這道理我懂,可人活著要面對很多奈,事事比人強,沒有辦法,都最後受傷的還是我們這些人。」
劉德化舉起酒杯,一如既往地灑脫,「黃大哥,不用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今天我們就不醉不歸。」
兩人相視一笑,舉起酒杯乾了一大杯。有一種朋友,付出了不需要回報,給予了不需要得到;有一種朋友,在你開心的時候可以忘記,在你孤獨的時候總是想起;有一種朋友,平凡卻又偉大,平淡卻又真誠;有一種朋友,總能產生共鳴,總是擁有默契。
相扶的兩個,東倒西歪地走在人的大街,高興、傷心地喊兩聲,驚起入睡的人們一聲低罵。一張報紙就像有仇一樣,被微風一吹吹向了兩人,巧不成書,正好落在劉德華的臉上。
劉德化暗罵道:你說人倒霉了,連一張報紙都欺負你。剛想把報紙扔掉,報紙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劉德化睜起一雙醉眼,一臉疑惑地看著照片上的男子。
「華仔,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黃ri華一把搶過報紙,看著照片上的男子,十分羨慕地說道,「李毅華呀,最近就算他最紅,又開公司又當老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