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3月26日,在時隔將近一年之後,新海村再次迎來了新的一批移民.我在港口迎接了船隊的到來,可是很快威廉就給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什麼?三艘船竟然只帶來了1264個移民。我不會是聽錯了吧?」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現在我一共有6艘武裝商船,其中3艘一直往來於印度和英國之間,為我的五金批市場運送貨物。其餘三艘武裝商船以後會一直往返於清朝的各個城市和新海鎮之間,不僅遷移人口,還可以做一些地區貿易。要知道這3艘船其中兩艘仍然是排水量為8oo噸的「馬特」號和「保羅」號,還有一艘船達到了15oo噸,被我取名為「新海」號。如果我出海,那這艘「新海」號就是我的旗艦。因為有了它的加入,我原本計劃這次怎麼也得送來25oo-3ooo人左右的移民,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只有1264人,連我預期人數的一半都不到。這讓我非常生氣!
「老闆!我已經盡力了!這次我再去廣州招收移民,感興趣的人少多了。在廣州我呆了好幾周才招收到了幾十個人。後來我又前往廈門、上海等地,千辛萬苦才招來了這一千多人的移民。」說道這些,威廉也有一肚子的苦水。上次運送災民很順利,可是這次正常招收移民就困難多了。哪怕你說的再天花亂墜,前來登記上船的人仍然非常少。他認為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所以心裡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笨蛋!你就不會自己想想辦法嗎!不要所有東西都讓我來教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新海鎮的國防部長了。以後你要學會怎麼思考,畢竟這不同於你以前當兵的時候!」我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威廉這個人對我是非常忠心,可是大概是當兵當的太久,腦子都僵掉了。做事情一點都不靈活,有時候真的讓人有些頭疼。
「老闆,可是我試過許多次了。中國人對於我們英國人還是太陌生了,要想他們自願移民非常困難。」
「既然他們不願意來,你不會騙他們來嗎!反正我們是在做好事,只要他們腳踏實地的做事,來到新海鎮幾年時間移民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所以你不必心存內疚,要想盡一切辦法哄騙他們過來移民。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下次我需要這幾艘船上都裝滿著移民。」
「可是怎麼騙啊?我是一個英國人,雖然已經會說幾句中國話了,但中國人並不相信我。他們實在是太保守了!」
「嗯!這倒還真是一個問題,讓我好好想想!」
我想了一會之後終於有了一個主意,我高興的大叫道:「有了,我想到辦法了!我們完全可以找人幫我們做這件事情。」
「找人?招誰啊?」威廉有些疑惑的說道。
「嘿嘿!可以找當地的幫會老大,也可以找當地的官員。反正只要是能夠幫我們做事情的,我不管這個人是誰!」我語氣陰森的說道。
「那不就是買豬仔嗎!」威廉驚呼了一聲。
在清未民初的時候,大批的中國人被賣到國外做苦力,這些海外華工被稱為「豬仔」。他們被運到國外,幾乎變成了奴隸,專門從事一些開礦築路等高強度的工作,生活非常艱苦,而且終身無回國之望。一般「豬仔」都是生活困苦的老百姓,在他人的騙說下才上了賊船。當被拐騙的「豬仔」積累到一定數量後,豬仔館便開始把勞工們裝船外運。運送「豬仔」的船隻,形同監獄,戒備森嚴,艙門加上了鐵柵欄,船員荷槍實彈,在周圍巡哨。船上還裝了一些大炮,主甲板上裝了排炮、旋轉炮。船上的苦力成了十足的囚犯,每人都編了號,不許互通聲息,每天要進行檢查。而在船上充當押運任務的則大多是秘密會黨中人,他們的職責是——在殖民官員例行訊問時,逼迫「豬仔」應允簽字畫押,表示是自願出洋。如在航行途中生「豬仔」反抗時,充當打手。在船隻到岸時,防範「豬仔」逃逸。直到秘密會社被取消以前,許多販賣「豬仔」的經紀人都是由秘密會社的頭目擔任的。這些豬仔也叫做「新客」。
「不錯,就是買豬仔。既然中國人不信任你們,那就乾脆這樣做算了。反正我們又不是買他們去開礦種地,賺取那些黑心錢。雖然手段可能有些不當,但完全是迫不得已啊!」我為自己尋找著借口,也讓自己能夠安心一點。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老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完成任務。」
「嗯,這還差不多。還有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以後不要叫我老闆了,要叫我委員長或者委員長大人。」
「是,老……哦,委員長。」威廉原本還想叫老闆,但被我眼睛一瞪,立即就改口了。
「好吧,你下去忙吧。等衛生部的人消毒好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還有我希望你能夠拿出一個方案來——我希望新海鎮自衛隊能夠在半年內擴大到5oo人。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六個月後我要看到一支像樣一點的軍隊。」
「是,委員長。不過自衛隊可以招收中國移民嗎?」
「可以,不過必須先通過英語這一關。」
「是,委員長。」
1864年6月8日,第一批豬仔被販運到了新海鎮,人數多達3287人,而且幾乎都是青壯年。原本在上船後,這些人就知道上當受騙了。不過面對荷槍實彈的洋人和外面茫茫的大海,他們只能選擇了屈服。可是當他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海上旅途,來到了一個叫新海鎮的地方。他們驚訝極了!這是一個蠻大的小鎮,雖然走在街上不時有洋人走過,但生活在這裡的大多數還是漢人。而且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會被買做苦工,可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在當地的叫什麼新海鎮管理委員會的衙門登記後,他們每個人就分到了二十畝的土地,一百斤的口糧和一些種子工具。而且還許諾他們會分到自己的一套木屋。當然,如果想要更好的房子需要以後自己造了。但不論怎麼說——這和他們事前想的都不一樣!對他們來說——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許多人至今仍然都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竟然能夠擁有二十畝的土地。這可是整整二十畝土地啊!面對突然得到的一切,他們的心也從怨恨轉變成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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