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走到山頂,才現那塊平地其實被一些溝坎分割成好幾塊,依稀是菜園子的模樣。高
整塊菜園被一道破破爛爛的籬笆圍住,籬笆上每隔不遠就有一些破洞,顯示這道籬笆經常被野獸衝破。
菜園的角落裡,有幾個簡陋的土房,其中一個已經倒塌,在泥土中似乎露出一點菜葉。
學生們在空地上停住,呼呼地喘著氣,戴利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艾倫走向前去,輕輕敲了敲緊閉的大門。
「誰呀?」
屋子裡傳來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
「我們是帝國武術學院的實習隊伍,按照學院的指示,把補給送來這裡。」
艾倫回答。
「學院的人?」
屋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一個長相有點猥瑣的漢子,衝出門來。
「你們可來了。前幾天大雪封山,我還以為會被困死在這裡。你們都帶了什麼好東西?有酒麼?」
「有一些。」
艾倫看到那人衝出門來的身法,眼中閃過一絲訝意。
「同學們,把第一個觀察點的補給品拿過來。」
幾位學生把身上的背包卸了下來,放到地上。艾倫拿出一張清單,和那漢子一樣一樣清點著背包裡的物資。
清點完之後,漢子不由得咧開嘴笑起來。
「來來來,大家請進。」
漢子一把提起地上的幾個背包,手腳提進屋裡,又走出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看到漢子瞇起那雙本來已經很細小的眼睛,露出一口黃牙,擠出假惺惺的笑容那股猥瑣樣,不少學生不由得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加理會。
那屋子就那麼點大,幾位老師都不一定能擠進去,他也好意思說大家請進。
「多謝好意。」
艾倫笑道。
「不過貴居太小,恐怕學生們沒辦法全進去,不知道這位大哥這裡可有柴火?」
「柴火?」
那漢子指著屋子後方。
「那裡有一些,可是不多,恐怕不夠這裡的同學們用啊。要是三半夜的火堆突然滅掉,凍壞同學們,我罪可就大了。」
四位老師帶著幾位學生跟著那漢子走到屋後,看到一堆堆乾燥的木柴整整齊齊垛在屋後。
「夠了。」
麗莎乾脆地說道。
「今晚自然是夠。」
漢子搓著手嘿嘿笑道。
「但是冬天還長,若是今晚被同學們把木柴用光,那我可怎麼辦?山裡冬天又冷,野獸又多,我孤身一人去撿柴火,很容易出事的。」
「你會出事?」
麗莎用明亮的眼睛看著那漢子。
「就憑你……」
「說得也是。」
戴利打斷了麗莎的話。
「那請問這位大哥,可知哪裡有木柴可以撿?」
「不敢不敢,我只是區區一個看守人,哪受得起這稱呼。」
那漢子一聽到戴利他們不要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木材,臉上笑開了花。
「秋天的時候我在山崖那邊砍了些樹,現在想必已經乾枯,同學們只要去到那裡,把它們挖出來劈成塊,絕對夠各位今晚用。」
「多謝這位大哥。」
戴利向那漢子抱一抱拳。
「不敢當不敢當。」
那漢子急忙回禮。
「只是有件小事,還請幾位老師幫上一幫。」
「這位大哥儘管說。」
本來已經打算走開的戴利聽到漢子的話,停下腳步。
「老實說秋天我砍的那些樹數量不少,各位用個三兩天都用不完,所以我想如果各位方便的話,能不能多弄一點上來給我……」
「好說。」
戴利聽到漢子的話,乾脆地點點頭。
「這位老師可真是大好人,朗多在這裡先謝過了。」
漢子大喜,向戴利行了個禮。
原來他的名字卻叫朗多。
四位老師帶著跟來的幾位學生走回隊伍之中,還沒等戴利分配下任務,幾位學生已經忿忿地把朗多明明有木柴但卻不肯給大伙用,反而要大伙去自己弄柴火,而且還想叫大伙幫他運柴火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時之間,學生一片大嘩。
這朗多也太過分了。
大家冒著嚴寒,把補給品送到他這裡,他不謝也就罷了,還叫大伙幫他打工?
有幾位衝動的少年,叫囂著要衝到屋後,把朗多的柴火搶到手,看他能奈大伙何,卻被幾位冷靜的同學攔住。
漢克看到喧嘩的少年們,眉頭一皺,正想走過去說什麼,卻被艾倫拉住。
「你拉我幹嘛?」
漢克看著艾倫不解地問道。
「測試已經開始,測試對像不是我們,你別去摻和。」
艾倫說道。
漢克愣了愣,哦了一聲,收回腳步。
「其實朗多先生已經降低難度了。」
戴利悠悠說道。
「最少他告訴我們能在哪裡找到足夠的木柴,想來因為現在是冬天,又是黃昏,而我們這支隊伍是第一次實習的緣故吧。」
「而且,現在也是觀察那幾位隊長的能力的好時候。」
艾倫接口道。
看到天色漸漸暗下去,周圍的溫度越冷了,同學們卻還在吵個不停,裡肯的眉頭皺了起來。
「大家聽我說。」
裡肯喊道。
「我知道大家對朗多很不滿,所以我們加不要去動他的東西。如果我們把他的木材搶來用,他見我們人多勢眾,當面自然不敢說什麼,背後肯定暗暗咒罵,被這種小人天天吐口水,想來大家也不情願。」
「說得是。」
看到事情有了轉機,似乎想出點苗頭的馬爾斯急忙附和。
「現如今我們又不是沒有地方找到柴火,只是要辛苦一點,何必去求那等小人,讓他得意?至於幫他弄些柴火的事,就當是給他的消息費,從此以後,我們就不再欠這等小人一絲一毫,豈不是好?」
裡肯眼見同學們已經有些冷靜下來,急忙趁熱打鐵。
「有道理。」
馬爾斯立刻接上。
「我們男生一半去弄柴火,另一半打掃場地紮好帳篷,女孩子燒飯做菜,回來大家吃飽休息一晚,明天拍拍屁股走路,再也不和那等小人沾上一絲一毫。」
聽到兩位隊長說得在理,學生們開始紛紛行動起來。
「媽的,這兩個小子,罵得我可好。」
朗多在屋後聳聳肩。
「那照您的看法,他們應該能得到什麼分數?」
艾倫從柴火堆邊走了出來。
「良好。」
朗多似乎對那裡突然冒出個人毫不吃驚,淡淡回答。
學生們忙了兩三個小時,終於把一切弄好,點起幾個火堆,把一小堆木柴扔到朗多屋後。
過了一會,誘人的香味從火堆旁邊開始傳來。
少年們聚在一起開心地吃喝,沒有人招呼在一邊故意走來走去的朗多。
朗多轉了一會,見人理會,只好走回自己屋裡,關起房門。
「給。」
戴利坐在台上,把一根烤好的兔子腿丟向朗多。
「多謝。」
朗多一把接過兔腿,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瞪得溜圓。
「你做的?」
「被一位專家訓練了幾個月。」
戴利笑道。
「味道還行吧。」
「美味。」
朗多大口大口咬著兔腿,含糊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