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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2) 文 / 殘影斷魂劫

    江冽塵冷笑道:「這些名門正派枉稱同氣連枝!」李亦傑苦笑道:「也虧得他們不和,我和師妹才能逃脫。」二人互望一眼,均是滿身的傷,想起那段苦戰,仍是心有餘悸,楚夢琳只關心一事,急道:「那麼斷魂淚呢?現在何處?」南宮雪忿忿道:「自是在魔教徒手中,他們闖的禍卻要由我們來背黑鍋!此物事關重大,非得立時搶回不可,多謝二位,我們這便告辭。」李亦傑道:「尚不知二位恩公如何稱呼?」江冽塵陡然心念一動,道:「在下江冽塵,我表妹楚夢琳聽聞斷魂淚盛名,滿心想一睹其廬山真面目,二位既要探尋,若不嫌棄,可否允我與表妹同行?」楚夢琳好生驚訝,江冽塵素喜獨來獨往,此刻卻大是反常,先出手相助兩個正派中人不說,接著又提出同行,實不知在打什麼算盤,但知他絕不會莽撞行事。李亦傑大是喜悅,道:「如此甚好,二位武藝高強,只要不嫌我們累贅……」面色忽又轉憂,歎道:「楚姑娘從未見過斷魂淚,其實我們何嘗不是?根本不知那是何物,該怎生是好?」楚夢琳沉思道:「也就是說,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或許外貌甚為普通,並未引起我們注意。可能就是店小二桌上的算盤,也可能就是我現下手中的這一隻酒杯……」南宮雪笑道:「依我看來,可能是一對做工精緻的耳環。」楚夢琳眼前一亮,拍手道:「雪兒你所言甚是,也說不定是一隻玉鐲!」她二人竟已將話題轉向了自己喜愛的飾物,江冽塵只聽得哭笑不得,向李亦傑道:「依李兄之見呢?」李亦傑道:「我也只是猜測,此物即名為『斷魂淚』,必是教人聯想到傷心之物。」江冽塵嗯了一聲,沉吟未決。李亦傑又道:「你看,不會是一具棺木吧?不會是一對癡男怨女流淚寫就的訣別書吧?」江冽塵初時本聽他分析得極有道理,萬沒想說到後來仍是一般的無稽之談,只悶悶地道:「我看不會。」

    楚夢琳與南宮雪說得興起,立時便要到玉器店中去看個究竟,江冽塵道:「玉器店麼?話雖說得漂亮,只怕她們要把正事拋在腦後了。」李亦傑歎道:「那也沒辦法,我們兩個就『捨命陪女子』罷!」江冽塵不答,踏步便行。

    剛出得酒肆,卻見一人身著祭影教裝束,探頭探腦,似有要事稟報。江冽塵尋思片刻,向隨之而來的楚夢琳耳語幾句,楚夢琳微微頷,轉頭笑道:「雪兒,李大哥,我們走啦!」迅將二人拉進不遠處的一家玉器店,江冽塵這才走到那祭影教徒面前,那教徒躬身道:「屬下參見少主!」江冽塵冷冷道:「免了,什麼事?」那教徒道:「教主已經知道少主與小姐此行並未取得斷魂淚,便命屬下暗中查探,屬下已得可靠消息,二日後武當掌門臨空道人七十大壽,武林群雄將齊聚武當山頂祝壽,他的弟子絕焰要將斷魂淚作為壽禮獻上。」江冽塵冷笑道:「武當派麼?卻原來做的是那賊喊捉賊勾當!你讓教主放心,此番我與夢琳定當不負他所托。」那教徒道:「是!少主若沒有其它事,屬下就先行回去覆命,祝少主與小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說著,身影迅隱沒在人群中。

    江冽塵步入玉器店,見楚夢琳與南宮雪正纏著李亦傑,追問二人戴何種飾物好看,李亦傑叫苦連天,見江冽塵回轉,直如見了救星一般,喜道;「冽塵,你到哪裡去了?我第一次知道,她們可比崑崙、崆峒兩派的弟子加起來更難對付!」江冽塵不答,只將剛才得到的消息轉述一番,南宮雪沉吟道:「武當派的內部情報,那位道長沒可能不知。他既有意裝腔作勢,看來是不會主動拿出來的了。師父跟我們說過,武當向與少林齊名,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其中防守必然極嚴。情非得已,咱們華山又不能與武當起正面衝突,累及師門全派,也只好上山暗中偷回了。只是這一次倒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賊』!」江冽塵道:「那也不必,武當掌門壽辰,咱們又怎可不去送上一份大禮。」楚夢琳道:「我倒有一妙計,他們不識得我與江……表哥,我們便混在那些人中直接上山。你二人可扮做一對已有婚約的富家子弟,可雪兒的爹極是頑固,非要李大哥以斷魂淚為聘禮,所以你們沒奈何,只能找武當掌門相商啦,希望他老人家大慈悲,不要破壞了一對戀人的終身幸福!」南宮雪聽說要與李亦傑扮做未婚夫妻,立時羞紅滿臉。李亦傑苦笑道:「夢琳,你有這番本事,咱們便去天橋下說書,也可自謀生計。」楚夢琳笑道:「好沒出息!喂,稍等片刻,我去為你們弄些衣服來。」李亦傑叮囑道:「拿了衣服就好,別傷無辜人命了。」楚夢琳吐吐舌頭,笑道:「我們這一套你算是全知道啦!放心好了!」說罷飛身而去。

    二日後的武當山頂,確是賓客雲集,熱鬧非凡,臨空道長身披一襲白色長袍,兼之白鬚白,令人頗有「仙風道骨」之慨。他面露慈和笑容,與各路英雄一一拱手致意。鞭炮幾響過後,眾人齊道:「祝臨空道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臨空道:「眾位朋友肯賞臉參加貧道壽筵,不勝榮幸,這便落坐吧!」江冽塵與楚夢琳亦尋了個偏僻桌前坐下,楚夢琳四處打量,道:「這武當掌門好大的排場!我的生日,爹可從沒這麼放在心上。」說著竟略有些難過。江冽塵並未理睬,只留神細看,眾賓客已紛紛呈上壽禮。少林派通禪大師差人送來一對銅鑄羅漢像,臨空謝過,旁有弟子接過退下。崆峒掌門送上一顆寶珠,說道:「這是我早年遊歷西域時所得,將它配在身上,可保百毒不侵。」崑崙掌門何征賢雇了一支舞龍舞獅隊伍,顯是精心訓練,舞得煞是好看。群雄之禮俱是楚夢琳見所未見,看得津津有味,不多時壽禮已將送盡,武當一名道士正捧了峨嵋派一尊翡翠觀音回房時,崆峒掌門忽道:「且慢,在下等這一點點區區薄禮,不足登大雅之堂,自是上不得臨空道長之眼。」臨空道:「此話怎講?」崆峒掌門冷哼道:「我們已都聽聞,道長壽筵上,貴派高徒便要向您獻上那斷魂淚。令高徒為師尊壽辰如此費心,也真難為了他!」絕焰捧了一隻盒子上前道:「不錯,我確是要獻給師尊!除了他老人家,還有誰配享有這武林至寶?」說著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過頭,將盒子鄭重呈上。臨空微笑接過,楚夢琳與眾人各自瞪大雙眼,要一睹斷魂淚究竟為何物。

    臨空長歎一聲,緩緩啟盒,眾人目光瞬也不瞬,只見其中乃是一把翠綠色的短劍,做工精緻,其臘如葉狀,中脊起稜,至從末端延長成為圓莖。峨嵋派掌門忽道:「素聞此物自無影山莊被滅後,便落到了魔教之手,如今怎卻在令高徒處?」這一句分明已有離間之意。絕焰從容應道:「小侄見到那幾個魔教妖人後,決心即是死在他們手中,也要弘揚江湖正道。誰知他們竟那般不堪一擊。後來就交出斷魂淚,苦苦哀求我饒命,師父常教導我們慈悲為懷,是以小侄教訓了他們一番後,嚴令其不可再做壞事,便放他們去了。」這一番話竟說得坦坦蕩蕩,楚夢琳低聲道:「呸,這牛鼻子當真好不要臉,做那小偷小摸之事,還敢說得這般大義凜然。若是教我們碰上了,且看是誰教訓誰!」崆峒掌門冷笑道:「何必出此狂言?魔教若當真這般無能,卻欺凌得咱們多年,難道我們在場這許多高手,還不如武當派一個小徒?臨空道長未免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罷!你們要如此厲害,為何早不滅了魔教,為武林除害?」絕焰道:「師父常教導我們慈悲為懷……」峨嵋派掌門怒道:「對那等大奸大惡之徒,也講得慈悲麼?那豈非是非不分,助長了他們氣焰?」

    忽聽得一人道:「武當掌門大壽,委實可喜可賀,只是那斷魂淚,本少爺今日卻須得帶走!」話畢便有二人從山門款步走入,正是李亦傑與南宮雪,他二人穿了楚夢琳盜來的錦衣華服,確是極具富家公子派頭。何征賢冷笑道:「原來武當派與官府來往密切麼?」絕焰道:「胡說八道!」何征賢怒道:「老夫論輩分較你為長,你敢這般對我說話,如此不懂得尊師重道,這也是你師父教的?」絕焰滿腔怒火無處洩,轉向李亦傑道:「我武當派與官府素無瓜葛,再者,壽筵之上強搶壽禮亦是無禮之至,你二人若真誠心祝壽,敝派自當好生款待,若是存心搗亂,我們也不會客氣,這便下山去罷!」他心下卻並未將他們當作真的官府中人,只暗自疑心乃是給崆峒掌門收買的,存心讓師父當眾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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