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韋爾吊著胳膊在看自己的士兵畫的草圖,雖然都帶著傷,但是測繪班還是盡職的做著自己的任務。
張天羽帶著宏旭和格裡菲斯回到戰場,開始收集完整的狼皮,並且把狼牙都拔下來。對於張天羽這奇怪的舉動,沒人出異議,在等待徐長利的人到來前,總得做點什麼。
站在狼王的屍體前,張天羽看著這個兩米長的巨狼,壯碩的軀體和銀灰的毛色說明,生前這是匹漂亮的動物。不過現在狼頭的兩個彈洞上正吸引著覓食的螞蟻,相信不久狼屍腐爛的時候,還會把禿鷲引來。
看著在不遠拔狼牙的格裡菲斯,張天羽卓有興趣的觀察了一陣,格裡菲斯用右手用著工具,雖然看不出生澀,但是動作上還是有點彆扭,「他開著三槍的時候,可是用的左手!」張天羽笑了下,就開始撥狼王的皮,一直右手射擊的格裡菲斯,只有開打死狼王這三槍的時候用的是左手,但是當時緊張的人們都沒注意,也許格裡菲斯當時也沒注意到吧!
夜晚時分,遠處的一串串火把讓張天羽這些小心的警戒起來,火把的方向應該是徐長利那些人出現的方向,不過從時間上看,有些太快了。
張天羽仔細的看了一陣後,讓緊張的士兵把槍都收起來,來的這些人果然都是徐長利的兵,長長的馬隊馬隊說明,徐長利一定也修改了計劃。
「報告長官,肖辰向你報到!」年輕的軍官向著張天羽一敬禮。
「你好!安排你的人休息吧!要注意警戒,我們剛剛生過一場戰鬥!」指著這些人剛剛進過的地方,張天羽笑著說。
「看到了長官!」肖辰一本正經的回答,讓張天羽又笑起來。
「好了好了,放鬆些,忙完事情,我有事問你!」讓肖辰去安排自己的士兵後,張天羽又向著馬伕那裡走去,聚在一起的幾個馬伕對著野地上的狼屍指指點點。
「遇到了一點小意外!」聽到張天羽的話,幾個人都轉過來。
麥克金提老頭沒隨隊跟來,那個弗利茲爾倒是在這幾個人中。
「長官,能給我們幾支槍嗎?如果遇見這樣的情況,我們也得有個防身的!」弗利茲爾對著張天羽說。
聽到這話,張天羽特意向著弗利茲爾看去,看到張天羽盯上了自己,弗利茲爾連忙把目光轉向別處。
見張天羽如此的神態,馬伕們以為張天羽不會答應弗利茲爾的請求,沒想到張天羽卻同意了,「可以,我過會安排人給你們送過來,一人一支!」
雖然不知道弗利茲爾打的什麼主意,但是張天羽清楚現在來說,跟著部隊有幾天的他們,對於自己士兵用的武器已經不陌生了,槍支對他們來說算不得秘密。
巡視了一圈後,張天羽回到自己帳篷外的火堆邊,肖辰已經等在這裡。
「來!坐吧,你們連長怎麼安排你們的?」張天羽想知道徐長利是怎麼把計劃改變的,這個徐長利是個可堪大用的人,這是張天羽幾次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連長讓我們帶著必須的物資先出了!他和溫布利連長換防了,現在溫布利連長在帶人修路,準備開出一趟能跑車的路。」肖辰開始介紹徐長利對計劃的修改,肖辰帶了自己的排和七十匹馭馬,張天羽估計下,這些人和物資走到過去金氏部落所在的那片區域沒多大的問題,這樣也算是探險成功一半。
休整了一晚後,重新出的隊伍讓張天羽多了些信心,壯大的隊伍和充足的物資讓張天羽感到,實現最低的目的應該很容易。
又行進了半天的路程後,荒原的邊緣終於到了,光禿禿的山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看著狹窄的山路,張天羽感覺這可能是這次探險最難走的路段了。
張天羽不清楚這是「大山」的主脈還是餘脈,但是這裡光禿禿的沒有一點植被,這同張天羽印象中的「大山」區別太大。前方的人激起的塵土飛揚,常常會擋住後方人的實現,這讓眾人走的格外小心,好在沒有什麼懸崖峭壁,一路上有驚無險。
夜幕降臨的時候,開始下起小雨,這對於沾滿了泥土的人們是個不小的福音,張天羽準備安排紮營,為明天繼續趕路做準備。
「長官!我們不能在這裡紮營!」麥克斯韋爾左手抓著一塊石頭走過來,「不能在這裡紮營!」
正準備讓肖辰開始安排的張天羽停住了,等著麥克斯韋爾的解釋。
「你看!」麥克斯韋爾一用力,手中的石頭一下子被捏的粉碎,張天羽一把就抓住了麥克斯韋爾的左手,張天羽清楚麥克斯韋爾的手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這是土石!很鬆軟!如果雨下大了,這裡就會變成沼澤,如果生泥石流我們就都會死在這裡!」聽到麥克斯韋爾這話,張天羽知道這話不是假話,對於麥克斯韋爾的專業知識,張天羽還是很信服的。
「肖辰,安排人上山!」向著左右看了下,張天羽指著一個山頭說到,有些陡峭的山坡看起來還算結實。
五十多個人開始和馬伕們一起趕著馬爬坡,但是這麼多馬實在沒法同人一起擠在那個狹小的地方。
先上山的張天羽看看周圍,果斷的一揮手,「我們把馬上的東西都搬上來,馬留到山下!」
越下越大的雨讓眾人加緊忙碌起來,最後,張天羽不得不對馬上的東西做了取捨,馱載的食物被捨棄了一部分。
下半夜的雨已經開始帶著泥漿在地上流淌,張天羽慶幸著選對了地方,這小山的泥土下被埋沒的巨石露出了真容,原本在山下準備宿營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條小溪,渾濁的泥水急的趟過。
留在山下的馭馬有幾匹掙脫韁繩後,跑到了山腰上,其他的成隊的向著來路跑去。張天羽這些人緊緊的擠在一起,取暖的同時也在提防有人滑倒後,出現意外。
這場糟糕的夜雨在摧殘了一晚後,終於停了,慶幸著沒有人受傷的張天羽也不得不接受只剩下十四匹馬可用的現實,為此張天羽又捨棄了一部分食物,但是水和彈藥張天羽一點都沒放棄。
「原路返回吧!這裡不能走了。」看清路況的張天羽覺在下雨前自己帶著這些人做了半天的無用功,現在只能重新尋找翻山的路徑。
退出荒山後,原本在山腳的小溝已經變成了一條小河,看了下走向後,張天羽決定沿著這小河走。
乾枯的河灘上一群人行進著,現在所有的人都背負著物品,張天羽不想把這些寶貴的東西,都白送給這荒山野地。
「長官!麥克斯韋爾開始燒了!」肖辰走到張天羽的身邊說,淋了一夜的雨後,麥克斯韋爾就的情形就不太妙。
「再堅持一下吧!看見前邊沒有,已經能看到山林了!」眼力極佳的張天羽說,但是對於肖辰這些人,前方不過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用清水給他清理下傷口,然後找兩個人帶著他,把水扔一些吧!」張天羽對著肖辰說。
「每個人來這裡領水!」肖辰安排過衛生兵後,對著眾人喊道,現在得消耗些負重也給大家補充些水分。
夜晚再次來臨的時候,眾人終於看到了張天羽說的山林,鬱鬱蔥蔥的林木和連綿的高山,讓眾人心中一振,這種自然的景色在邊城幾乎沒有。
「這才是真正的山啊!」宏旭讚歎著說,身邊的格裡菲斯也不住的點頭。
一直倍受挫折的張天羽看到這高山才又找到了一點信心,「我們走吧!」
肖辰讓士兵做了幾副擔架來抬麥克斯韋爾和物資,馬伕們也學著做了幾個,張天羽對這些馬伕們一直感到佩服,這些馬伕的身體素質同自己經過訓練的士兵絲毫不差。
「宏旭、格裡菲斯,你們兩個上前邊偵察!有山的地方就會有野人了!」按照自己過去的經驗,張天羽讓自己的兩個勤務兵前出偵察,已經走了十幾天,有沒有確切地圖的張天羽根本不清楚到了什麼地方。
看著天上的月色,張天羽示意可以休息了!疲勞的士兵和馬伕立刻癱倒在地上,現在這些人對探險是深有體會。
休息了一陣子的士兵準備好柴火要生火取暖的時候,宏旭一個人回來了,「長官,前方現人了!是兩伙人!」
聽到這個消息,張天羽抓起半自動步槍就站起來,「測繪班留下警戒,肖辰帶隊出!」
弗利茲爾看到張天羽在看自己,連忙拿好半自動步槍催著其他幾個馬伕跟上肖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