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紫魂峰,地闕金閣。
回到地闕金閣內的燕雍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小丫頭就如同一隻快樂的燕子般飛了過來。
「燕師兄!」
也不過是幾個時辰不見,這粘人的小丫頭卻彷彿經年不見一般,抱著燕雍的手臂,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燕雍。
「呼……才幾個時辰不見,你這個粘人的小丫頭,這門戶還是交給你掌控,熟練下,等五天後開派大典,可千萬別出錯了。」
刮了下小丫頭的鼻子,看著她皺著眉頭,燕雍笑道。
「放心吧,燕師兄,這幾天我一定會練熟練的,保證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小丫頭挺了挺初具規模的胸脯,爾後一溜煙的跑開,方向正是前邊的七重琉璃塔。
「呼……」
一口氣解決掉極欲門和和氣宗,雖然這兩個宗派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沒有什麼太多的波折,不過還是讓燕雍有一絲疲倦,並非**,而是心理上。
眼看著一個擁有數千年歷史。一個擁有八百年歷史的宗派就在自己手中覆滅,燕雍沒有來的想到自己即將開創的紫魂宗,若是幾百年後,自己也死了,紫魂宗還能夠保持多久?
會否也有一天像這極欲門和和氣宗一樣被強人所覆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今日自己如此勞心勞力的建立開創紫魂宗豈不是到頭來一場空?那建立開創紫魂宗又有什麼用,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間,燕雍精神識海中掀起了滔天波瀾,一縷縷難以察覺的黑色絲線在其靈魂光球內俏俏的蔓延,逐漸的將那一顆顆圓潤飽滿的念給牽連起來。
雜念叢生,神念不淨!
「呔,醒來,靜魂!」
便在這時,燕雍眉心處的符文中衝出一道青光,端木冰冰落定站立後,並指朝著燕雍眉心的符文一戳,一股陰涼的能量瞬間從符文中衝入到燕雍的靈魂光球內,使得燕雍心頭一震,原本迷茫的眼神恢復清明。
「怎麼回事?」
感覺到自己太陽穴不住的跳動,渾身說不出的疲倦,燕雍抬頭朝著端木冰冰投以詢問的眼神。
「怎麼回事?你的神念都亂了,要不是我出手,必然在你內心留下破綻,等到你實力提升到關鍵時期一爆,哼哼,你就完蛋了,自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靜心澄靜下自己的念吧。」
端木冰冰沒好氣的說了句。轉身不再搭理燕雍。
「神念亂了?是了,先前自己觸景生情,由極欲門和和氣宗的覆滅想到自己開創的紫魂宗的將來,故而擾亂了自己的心神,影響到自己的心境了。」
燕雍吐了口濁氣,閉上眼,將意識沉入到靈魂光球內,愕然現原本碧綠飽滿的靈魂光球此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而靈魂光球裡邊,原本一顆顆晶瑩剔透,飽滿圓潤的念中不知何時卻是沾染了淡淡的黑赦,尤其這些黑色的細絲不知從何處來,乍一看上去,就彷彿一個無序的怪物在朝著靈魂光球伸爪抓撓。
「給我斷!」
燕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黑絲蔓延的度居然如此之快,連忙操控著靈魂全球內數十萬顆念猛地掙脫跳躍起來。
只是這些突然出現的黑絲難纏的程度大大的越了燕雍的想像,耗費了近一個時辰,彷彿操控念掙脫,筋疲力盡之後,卻現那些黑絲的再生能力竟是恐怖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掙脫之後。下一刻卻又重新生長出來,並且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片刻之後就塞滿了靈魂光球內四分之一的空間!
「該死的,這該怎麼辦?」
一時間,天不怕地不怕的燕雍竟是感覺到一抹惶恐。
「這些雜念,邪念,惡念根植於你自身的心靈,能夠將其剷除的,也只有你自己,不過可以先借用普度神光先幫你鎮壓爭取時間。」
端木冰冰眉頭一蹙,普度神舟迅的擴展到了十丈大小,從舟身前方射出一蓬青濛濛的光芒將燕雍籠罩住,爾後迅的拉扯到了神舟上。
便見在船身的樓閣內,燕雍盤膝而坐,面容時而猙獰,時而安寧,說不出的詭異,自他頭頂落下一蓬青光將他整個人罩住。
端木冰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前,面色凝重的自言自語道:
「這天外天魔來得是如此的快,不過他這一路來雖然說是生死邊緣上掙扎而過,不過實力卻是躥升得太過迅,根基不穩,心境沒有跟上他的修為,故而被這天外天魔所趁,到了這一步,能夠幫助他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青光中,燕雍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的小村子。在那個充滿寧靜,溫馨,祥和的小村子裡,和做鐵匠的老爹,勤勞的老媽,還有溫柔如水疼著自己的姐姐這被他刻意封在心靈角落裡的熟悉面孔又一一浮現……
「小子,長能耐了不是?這麼久都不回家,屁股癢了找抽?」
「兒啊,你怎麼這麼久不回來啊,媽好想你,你怎麼不回來呢?」
「小弟,姐姐都出嫁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啊……你要做舅舅了,你知道嗎?」
……
沒有來的,燕雍鼻頭一酸,這些年自己日夜苦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卻忽略了這個世界至親之人,六七年沒有回家,父母的音容笑貌,姐姐那銀鈴般的笑聲只是在疲憊時偶爾被憶起,爾後又被封存起。
陡然,站在燕雍身旁的燕鐵匠。燕母,燕蓉兒面色變得蒼白起來,一股股的血泉從他們的頭頂流下,順著身軀「汩汩」的滑落地面,匯成了一窪血水!
「老爹!老媽!蓉姐兒!」
燕雍瞠目欲裂,此一時,竟是忘記了這不過是虛幻的一幕,疾步上前,卻現無論如何努力,離三人卻總是有那麼一段距離。
……
「啊……兒子,好好活著。別替我們報仇!」
「兒啊,老媽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修煉也別忘記吃飯,最好娶個好媳婦照顧你,這樣媽也就放心了。」
「小弟,以後你別淘氣了,沒有我幫你頂罪,你自個可得小心點,你還欠我一千零一個故事,我可是替你記得的哦,下一輩子,我要做你的妹妹,讓你把這一輩子欠我的還回來!」
……
痛,這種痛從心臟的最深處延伸一直痛到骨髓,三個至親的人,就這樣在自己面前從活生生變成血肉模糊,最後消散隨風,而自己,一個被稱為數千年來的天才人物,十八歲不到就修煉到王境中期的魂士卻只能夠袖手旁觀,連哪怕是一丁點的東西都做不了!
從碧綠色變成墨綠色的靈魂光球內,那無數根黑色細絲逐漸的糅合在一起,最後凝結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繭,彷彿心臟一般的躍動,似乎孕育著什麼一般。
而和著黑色繭躍動相對應的,卻是燕雍數十萬念的光澤逐漸的暗淡,個體逐漸的變癟,彷彿被吸去了精華,流下了糟粕一般。
「嘿嘿……什麼狗屁萬年一遇的天才,最後還不是替我做嫁衣,等我徹底擾亂了他的神智,玷污了他的靈魂,最後借體重生吧!
不過這具身體的確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這樣一來,我就有可能重新衝擊大天魔之位了。嘎嘎……」
黑色繭不住的躍動,從裡邊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聲響。
而此時的燕雍卻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悔恨之中,大量的負面情緒產生,最後被黑色繭所吸收,滋養,壯大。
青光之中,燕雍原本丰神如玉的面孔此時卻出現了一股灰白色,就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一般。
「怎麼會這樣?」
時刻關注著燕雍一舉一動的端木冰冰不由愣了,按照他對燕雍的瞭解,一旦這小子沉靜心神之後,這小小的心魔劫絕對難不倒他的,可是事實卻和她所想背道而馳,這個傾注了他父親大量心血的小子情況居然急轉直下,再沒有有效的舉措,那麼在幾個時辰之後,他的靈魂必然被徹底污化,要麼墮落成魔,要麼崩亂潰散。
「這個小子,究竟遇到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端木冰冰眉頭蹙成了一字,秀氣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繞著燕雍不住的轉圈,雙眼中滿是掙扎猶豫,彷彿有一個難以抉擇的難題橫亙在她心頭。
端木冰冰咬緊了下唇:「可若是那麼做,我和他那就……那就……」
「不行不行,我比他大三千多歲……都可以做他祖宗的了!」
「可如果不這麼做,他根本就……根本就挺不過這一關,最後下場就是身死魂消……」
端木冰冰猶豫不決,看著燕雍此時灰敗的臉孔,還是下不了決心。
「噗~」
陡然,燕雍渾身顫抖不止,緊接著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神色再度萎靡三分。
端木冰冰在燕雍身前站定,蒼白的臉上此時卻是酡紅一片,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和燕雍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
那個時候眼前這個傢伙還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身受重傷卻面色倔強,後來他醒了,找到了自己藏身的普度神舟,通過了自己和父親設下的難關,得到父親的傳承,之後的兩三年,在逆戟吞海獸的肚子裡,兩個人相濡以沫,就像是小兩口一般,自己負責了日常的家務,而他則努力的研習著父親留下的絕學,再然後破困而出……一直到今天。
那頭飄逸狂放的黑,那雙如同星海般深邃的黑眸,丰神如玉的面孔,還有那穿上紫色鎧甲後霸氣的身影……就如同烙鐵一般,在端木冰冰三千多年如冰般的心境中深深的留下了屬於他的痕跡。
「罷罷罷,這個冤家,便將身托付於他,但願他日後不負今日之情。」
端木冰冰幽幽的歎了口氣,看著面露痛苦之色的燕雍終於下定了決心,伸手輕輕的撫了撫燕雍的面龐,爾後化作一道冰冷的幽光鑽入到燕雍額頭的符文內。
此時的燕雍神智逐漸的模糊,耳邊不住的響起燕鐵匠的呵斥聲,燕母輕噓聲,燕蓉兒的輕笑聲,馬蹄村那些曾經熟悉的村民熱絡聲,以及化魂宗導師的教誨聲,師兄弟間的交流聲,甚至於上一輩子在地球時候一些早已經淡忘掉的身影也逐漸的清晰。
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熱從燕雍心底泛起,彷彿有一個恐怖的東西要從自己內心最深處誕生一般。
便在這時,一股清涼從天而降,彷彿甘霖一般灑落在久曠之地,那股不斷升騰的燥熱感霎時間被壓了下去。
朦朧中,燕雍只覺得一個熟悉卻又記不起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過來,寧靜冰涼隨著那身影的靠近而逐漸的回歸。
燕雍有一種彷彿回到母胎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卻又和回到母胎不同,她包容著自己所有的一切,輕輕的律動,輕輕的交融,溫柔繾綣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觸感。
飄飄然,燕雍只覺得自己隨風飄蕩,腳下是柔柔白雲,所有的憂愁,所有的悔恨,所有的內疚在那飄然中逐漸的遠去,剩下乾淨的自己。
一股淡淡的粉紅色氣息從兩人身上誕生,匯合,最後寂靜無聲的融入到了燕雍的靈魂光球內,最後隨著靈魂靈魂光球內的黑色細絲被吸入到黑色繭內。
神智逐漸的回歸,燕雍睜開了還帶三分模糊的眼,看著身在咫尺的對方,貪婪的吞吸著對方散出來的芳香和冷氣,伸手想要揭開對方面上的輕紗。
「你是誰?」
「逝者已逝,不可回,能改變的是現在,保持本性,秉持本心,心境可潔矣。」
如同當頭喝棒,燕雍心神大震,再看對方,卻現對方已經芳蹤渺渺。
普度神舟內,一縷幽光從燕雍額頭一閃而出,現出了端木冰冰的身影,只是此時的她再不復冰女的氣質,渾身散著粉紅色迷人的媚態,臉頰潤紅一片,如同初春少*婦,眼眸中水汪一片,身形踉蹌幾步站定,目光複雜的看了盤膝而坐,面容恢復平靜的燕雍一眼,爾後身形一閃,沒了蹤跡。
精神識海中,被當頭喝棒的燕雍此時進入了一種大徹大悟的境界,所有的種種如同電影般的在精神識海中放映過,最後定格在自己之前坐在地闕金閣大殿內詰問自己的情景。
「無情最是多情,多情最是無情。人有七情六慾,不可滅,不可抑,不可堵,無情者,滅七情亡六欲,殊不知七情六慾本就是自身一部分,滅亡七情六慾就如同滅亡自己,一開始固然能夠使得自己不受情感羈絆,修為飛增長,但修為越高,滅殺自身就越多,到最後即便神通無量,最後卻魂消道亡,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多情者,張七情擴六欲,縱情於酒色財氣,不疏不防,心智不堅不固,精門不守,如若細水不節流不開源,最終水乾井枯而身死道消。」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一種明悟浮上燕雍心頭,化作三十二個閃光的文字在燕雍精神識海中不斷的閃耀出沒,這些文字帶有一股極其獨特的銀色氣息,隨著文字逐漸的增多,這些銀色氣息也逐漸的濃厚,漂浮在精神識海之上的靈魂光球在這銀色氣息的包圍浸潤下,竟是逐漸的恢復了一絲綠意!
這些銀色文字,正是魂士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感悟天地後所得的道理,而這些道理則是魂士最本質最本源的存在!
道理越深刻,越透徹,將來進軍無上境界的幾率也就越大!但是感悟道理的幾率在魂士當中的幾率卻不足千萬分之一!
「魂士修念,是要節情而非滅情,要惜欲而非絕欲,我卻是一開始就領悟錯了,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所謂朝聞道,夕可死,一朝悟道卻是破而後立!」
燕雍聲音平淡中帶著一股親和,和之前那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竟是截然不同。
抬頭看了看依然被黑色迷濛住的靈魂光球,燕雍意識裹著精神識海上的銀色文字一股腦的鑽入到了靈魂光球內。
此時的靈魂光球內的情景差點讓燕雍認不出來,原本畝大的光球內應該是遍佈數十萬顆晶瑩剔透,圓潤飽滿約莫嬰兒頭大小的念粒,此時卻乾癟了不少,一顆顆念中央被插入了一根根黝黑的細絲,最終那些細絲糾結到了靈魂光球內中央那個碩大的黑色繭上。
這個黑色繭通體黝黑亮,散著邪惡的氣息,似乎是以燕雍靈魂光球內四十多萬念為養料來孵化黑色繭內那個邪惡的存在。
「把我當養料了嗎?」
燕雍冷笑一聲,裹著的那些銀色文字和氣息陡然間化作一柄柄鋒利的飛刀迅的上前,繞著那黑色繭一陣旋轉。
下一刻,那數不清的黑色細絲就被化作飛刀的銀色文字紛紛斬斷,那些黑色絲線被斬斷之後,留在燕雍念粒內的部分迅的枯萎凋謝,最後消失不見。
而那個靈魂光球中央的黑色繭在所有黑色絲線被斬斷之後猛地出一聲靈魂尖叫,這尖叫中包含著憤怒和不安。
「我知道你的存在,魂士的大敵,天外天魔!」
燕雍信步上前,站在那碩大的黑色繭下,雙眼冰冷不含一絲情感,身後銀色文字飛旋繞,附帶的銀色氣息已經從四面八方將這黑色繭和靈魂光球內其他的念粒隔絕開。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天外天魔來得如此之快,不過這也怪我修為提升得太過迅猛,心境不穩。」
燕雍自言自語的,彷彿對著空氣訴說。
「戛戛……不得不說你小子的運氣實在是不錯,不過你以為用這些道理可以將我滅殺不成?」
黑色繭不再沉默,出一聲尖叫聲。
「天外天魔無色無相,無形物質,可以穿梭時空,但是卻根植於魂士心境,鏟不淨,滅不絕。」
燕雍語出驚人,實際上在逆戟吞海獸腹中近三年時間,燕雍除了苦修陷絕戮誅四神訣和紫極魔體訣以外,便是翻閱端木凌風收藏的大量史料,對於天外天魔這一每個達到王境的魂士都必須面對的東西,卻是閱讀了大量的資料,做了深入的研究。
通過那些資料,燕雍赫然現天外天魔實際上是一種類似於靈魂的存在,他們來自天外,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而且除了防備擊退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好的辦法能夠抵禦天外天魔的侵襲。
「哈哈……你知道就好,就算你這次能夠將我擊退,等到你下次進階的時候,我還會再來,除非你身死道消,不然我會和你糾纏一生一世!」
黑色繭出一道尖銳的笑聲,笑聲中充滿著得意,猙獰和瘋狂。
「如此,你離開吧,我如今已經悟得道理,堅定了心境,你的手段如今對我已經毫無用處,而我也不能徹底斬殺你,不如你立刻離去為好。」
燕雍低垂著眼眉,面無表情,三十二個道理文字縈繞在黑色繭四周,銀色的光芒熠熠生輝,照耀在黑色繭上,讓黑色繭內的存在難受的一陣抖動。
「燕雍,你可真願放我出去?」
黑色繭內的存在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聲,雖然道理文字無法徹底的將其絞殺,但是卻可以將其鎖定鎮壓,所謂一物降一物便是這個道理。
燕雍閉目沉言:「當然,不過你之前得交還我的念之精華,不然我必會將你徹底鎮壓住!」
黑色繭內的存在沉默了一會,在其外三十二個道理文字不住的縈繞,絲絲銀色的道理文字氣息更是逐漸的開始浸潤到黑色繭內。
「好,我可以放出你的念之精華,不過你必須依諾放我出去!」
黑色繭內的天外天魔考量了一番,終於答應,它可沒有想過在離開燕雍之後,燕雍還有機會對付它,畢竟天外天魔可以穿梭時空,一旦離體,便可瞬間破開時空離去,即便是以燕雍的實力也斷不可能將其留下。
天外天魔倒也爽快,答應之後,整個黑色繭瞬間蠕動起來,下一刻,便濃縮成一個和燕雍一般無二的存在。
便見其通體烏黑,額頭,腦後,脊椎,肘尖,膝蓋等處向外生出一根根猙獰的骨刺,比之燕雍穿上紫極魔鎧的形象還要猙獰恐怖。
只是這個天外天魔的面容卻是和燕雍的面容一般無二,不過憑空多了一股戾氣和邪惡,彷彿自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還給你!」
天外天魔張口衝著燕雍獰笑一聲,張口一吐,便見一道粗壯的透明精華液體自其口中衝出,如同甘霖一般的灑向靈魂光球內的四十多萬顆念,片刻之後,原本乾癟暗淡的四十多萬顆念逐漸的回復到原來的狀態,一顆顆在靈魂光球內帶著一股喜意躍動,這些嬰兒頭大小的念粒此時晶瑩剔透,圓潤飽滿,表面更是散著一股溫和的光澤。
一切完成之後,燕雍點了點頭,三十二個道理文字瞬間移開,露出一個出去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