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難術的影響依舊存在,雖說生機恢復了一絲,但是周圍依舊是災難遍地。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陳猛與迦葉見面了,在兩人的強大氣場下,陳曉雪自覺的留在後方十餘公里,沒有隨著陳猛一起向前。
迦葉往陳猛身後看了看,不到絲毫情感的說道:「你們之間的感情之線聯繫的很緊密。」
對於這樣的開場白,陳猛一點兒也不驚訝,畢竟佛族最擅長禪語,陳猛的悟性也不低,淡淡的回應道:「萬物皆有聯繫。」
迦葉眼前一亮,又如自言自語般說道:「那因果之線,聯繫的兩人會被斬斷麼?」
陳猛到這裡,已經知道迦葉的其中一個目的,那就是探尋因果之線被斬斷的可能性,不過,陳猛卻沒有回答,只是問迦葉,「現在有至高無上嗎?」
迦葉緩聲說道,「凡塵之中,至高無上的一國君主沒有了;武修當中,新舊交替的時代剛剛來臨,最強者亦未可知;天地規則,變幻無常,大道之首,也還沒定下來。」
說完之後,不得不做出這個結論,「此時此刻,沒有至高無上。」
陳猛微微一笑,知道迦葉也許已經明白了,還是喝問了一句,「因果之線,憑什麼斬不斷?」
就這一句,迦葉已經心服口服,不過,心服口服是一回事,作為這個時代的主角之一,攀登巔峰依舊是迦葉的目標。
而在這條路上,陳猛永遠都是他的對手,迦葉定了定神,「梵淨山上,毀滅者、輪迴者和創生者,要施展祈天神術,這對於這塊大陸有相當大的影響,想必你會感興趣的。」
陳猛的確對這個事件感興趣,因為祈天神術號稱是唯一可以與天靈交流的秘術,若是能夠付出足夠大的代價,施展者將會獲得不敗的天命。
而天命,與運氣、宿命,三者和在一起,構成了大命運術的主體內容。
但是,陳猛還是謹慎的問道:「這個消息應該還沒有公開出來,是大因果術推斷出來的?」
之所以問這一句,是因為陳猛覺得,大因果術也可能推斷錯誤,這與施術者的感悟程度息息相關。
迦葉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這是預言者說的,他讓我告知你一聲。」
「哦?」陳猛倒是稍微有些驚訝,預言者就是當初的神族俊傑,神算子;陳猛與其有過短暫的交鋒,之前也見過幾次,「既然如此,梵淨山還真得去一趟。」
陳猛可以不相信大因果術的推斷,但是大預言術在預測事件方面絕對比大因果術精確的多,只不過陳猛知道,神算子應該還預測到了其他一些東西,沒有說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頓了頓,陳猛又轉回身來,「其實,對於你來說,騎士王是一個很好的借鑒對象。你與他印證武道,定然會有收穫。」
迦葉看著陳猛的眼神也不似作偽,卻不知道陳猛為什麼這樣說。
陳猛抬了抬眼睛,歪著腦袋,「直覺。」
迦葉愣在原地。
「沒有因果推斷,也可以得出結論麼?」這個想法盤繞在因果者的心中。
……
佛道高原、修羅領地和虛空神域的交界處,矗立著一座宏偉峻拔的大山。這裡一向人跡罕至,偶爾有一兩個武修經過,也只是對其匆匆一瞥,難以望見這座山的真面目。
以為雲層已經在半山腰,其實,那裡仍然是山腳,雲層之上,隱藏的高台已經好久沒人使用了,這座高台只有一個普通的名字——天台。
以天命名,就已經足夠,過多的描述反而是多餘的。
這座山,自然是梵淨山,厚厚的雪地上,稀稀落落的留下了幾雙腳印,只知道這些腳印的主人正在往山上走。
要說這些人是凡人,那不可能走到如此高度的山腰上,若說是武修,為什麼不動用天天之力或者規則之力呢?
這樣的疑問自然不會有人問出,因為沒人知道有人已經走上這個原本三族的爭議之地。
佛族,自然認為這是佛祖的悟道之地;神族卻認為,梵淨山乃是靈神的居所;修羅一族則表明,修羅始祖在這座山上開始了與天抗爭的戰鬥,這場戰鬥持續至今。
且不說,三族人如何看待梵淨山,但是梵淨山的確隱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這裡乃是祈天神術施展的唯一場所。
這個秘密,除了那些能夠窺見未來的人能夠知曉一些之外,現在也就只有毀滅者、創生者和輪迴者知道了。
這三個人正在往山頂上攀爬。
說起這三個人,正是梵天、濕婆和毗濕奴,神族的背叛者,修羅一族的偷師者,以及前任佛王的好友。
梵天和濕婆兩人其實完全合不來,總是針鋒相對,兩人在一起,不論大事小事,總是有爭執,甚至大打出手!
好在毗濕奴總是擋在中間,充當和事老,才避免了兩人的諸多紛爭。
這說起來,其實與三人感悟的規則倒是有些關聯,梵天掌握的創生規則與濕婆的毀滅規則完全不相容,而毗濕奴作為輪迴的感悟者,只要穿插在兩人之間,創生——輪迴——毀滅,這個鏈條就會形成穩定的運轉系統。
這三個人,實際上已經心神相通,隨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能夠猜出對方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所以,重大的事情幾乎不用開口,三人都會心有靈犀。
此時,走在梵淨山上,三人心中的想法,三人也已經知道,都明白每一個人持有這個想法的理由。儘管原因不同,但是目的是一致的。
正是因為這樣,三個人才冒險進入梵淨山……
山頂的天台,此時被厚厚的白雪覆蓋,白雪下面,是一層堅硬的冰晶,卻擋不住天台與這片天空之間,那絲若有若無的聯繫。
遠處,隔著暴雪,三個黑點已經若隱若現。
白雪中,空間一陣扭曲,從中走出四十八個異族人,額頭上印著星星和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