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猛依舊在前行,速度不緊不慢,身後陳曉雪已經適應陳猛的這種速度,現在倒像是神仙眷侶一般,一起行走著……
在一處荒原上,陳猛腳步第一次停了下來,陳曉雪一個不注意,差點兒剎不住!陳曉雪剛要問陳猛為什麼要停下來,答案已經出現在兩人身前。
一個威儀四方的男子正擋在兩人身前,隱隱間,傳來著一股怒意。陳猛也不問,只是在靜靜的等著,這名男子要說或者要做什麼。
一個時辰,那名中年男子終於開口了,「為什麼?」
陳猛輕輕說道:「你矛盾了。」
威儀男子又安靜了許久,很久以後,終於開始連貫的發問,陳猛自然的解答,兩人一問一答,頗有意蘊。
「秩序不好?」
「混亂也是秩序,秩序都在改變,混亂也會改變。」
「國家不好?」
「國家好,也有不好。」
「王朝只是王朝而已。」
「如此紛爭好?」
「王朝不好?」
「紛爭只是一面,規則在重構。」
「重構的規則就好?」
「重構依然在進行,我使它好。」
「我繼續,你會不會阻止。」
「不會。」
「天下一統呢?」
「不會。」
「武布天下呢?」
「不會。」
……
「以後會有一個百戰王朝!」
兩人,威儀男子在問,陳猛在答,最後威儀男子似乎在起誓一般,猛然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不過,兩人都言簡意賅,陳曉雪在一旁聽得不甚明瞭,小聲嘀咕道:「這男子是誰呢?天下一統,是怎麼個一統?武布天下,說說就能做到?」
半餉以後,威儀男子終於問完,只是拱了拱手,便消失在兩人身前。
陳曉雪問道:「那人是誰?」
陳猛看著男子消失的方向,「氣運衰落與強盛並聚一身,以國家秩序為重,希望一統天下,你說還能是什麼人?」
陳曉雪想了很久,「某個國家的皇帝?」
陳猛搖了搖頭,「雖然不對,卻也沾邊了。氣運衰落,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國家,隱隱間的隆盛證明是這個時代的寵兒;能夠如此操縱氣運,雖說是無意識的,證明此人是氣運之人。以前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可以稱他為『國運者』。」
陳曉雪撇撇嘴,「又是一個『者』,那你呢,你這麼厲害,應該也是可以獲得稱號了吧?」
陳猛卻沒有回答,只顧著向前走了,遠遠說了一句,「耽誤了一些時間,走吧……」
……
半個月後,陳猛來到一處山谷裡,看著山谷內的大陣,陳猛終於是笑了,「秘刺之主,陳猛前來叨擾了。」
山谷內,一個全身如刺,散發著鋒銳之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你我還需如此客氣?這大陣擋不住你吧。」
這個男子,正是新任秘刺之主,行千里,現在號稱「刺者」
陳猛微微一笑,也沒有回應,倒是行千里看見陳曉雪,賊賊的對陳猛一笑,「嘿嘿,你身邊還真是美女不斷啊,怎麼樣這個女子你讓給我吧?」
陳猛倒是索性說道:「你有本事,就要去吧。」
陳曉雪沒有聽見兩人的傳音,倒是看見陳猛好像恢復了一些兒時的感覺,心中溫暖無比。
陳猛這回倒是沒有傳音了,對行千里說道:「這是陳家村的子弟,我的發小,陳曉雪。」有對陳曉雪說,「這是我的好朋友,秘刺之主,行千里,號稱『刺者』。」
兩人微微打了一個招呼,三人便一起進入山谷當中。
這山谷裡面倒是和普通的房屋一樣,雖然外面是山谷,但是裡面很普通。
三人圍桌而坐,酒菜早已經備好,當然嗎,這些酒和菜都不是凡品。一口酒就可能造就一個先天境,一碗菜說不定就會產生新的感悟。
當然,這只是對於沒有修武的普通人而言,對於陳猛三人,那些功用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餐桌上,三人已經半飽,行千里收起剛剛嬉笑的面容,「陳猛,鬼王已經歸順法王了。」
陳猛微微一頓,回應道,「法王,長眠天災伊萊亞斯?這個人有這個能力。」
行千里說:「我也覺得法王不簡單,但是就在半個月前,法王在一場戰鬥中輸了。」
陳猛情緒有點兒波動,「輸給誰?不會是『者』吧?」
行千里倒是有些不解的說道:「其實,那個人是你的手下敗將,迦葉。」
陳猛倒是記起當初在後天境的時候,與迦葉有過一次交手,而且還憑藉著這次交手,自己得以進入萬象門高層的視線,「迦葉掌握的是大因果術,現在是『因果者』吧。」
行千里點了點頭,「不錯,三千大道名列前茅的大因果術的掌握者,現在就是因果者。」
陳猛心中明亮,「你也是『者』,不會因為這個而與我說起他吧?」
行千里不得不讚歎一聲,「你猜對了,因果者想見你。」
陳猛問道:「為什麼?」隨後又釋然了,「是因為我與他之間因果未了嗎?」
行千里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是,他為了見你才與法王戰鬥的。」
陳猛這回倒是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他怎麼說的?」
行千里重複著迦葉的話,「此戰是因,也是果,再爭一線生機之後陳猛定會來見我!」
陳猛聽後,倒是覺得有必要見一見,因為『再爭一線生機』這個做法,似乎與遠古之時,石族先輩為諸天萬界的生靈創造生存載體的行為有些相似,這的確觸動了陳猛內心的某個部分。
……
陳猛與陳曉雪在與行千里吃完飯之後,便在山谷內散步,雖說從外面看這個山谷不大,但是隱隱間似乎有某種規則在起作用,陳猛也看不透,總之,這個山谷並不簡單。
作為秘刺的基地,肯定很多人知道其位置,秘刺這個殺手組織能夠保存至今,與這個莫名的規則也有些聯繫吧。
「曉雪,」陳猛開口道,「我喜歡的女子不止一個。」
陳曉雪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話題,陳猛又說道:「你喜歡我吧?」
陳曉雪終於反應過來,本來陳曉雪還一直藏在心中的,不知道自己那些細微的動作已經被陳猛做察覺,頓時羞的臉都通紅了,雞啄米般點頭回應。
陳曉雪又急忙說道:「你喜歡幾個也沒關係……」
正要說下去,陳猛打斷了陳曉雪,「不,最終,我只愛一個,因為一個人就是一整個世界了。值得我用全部時間是探尋其中的風景。」
頓了頓,陳猛又說道:「可能我說的有點兒直白,但是此刻我就想說這些,所以我說了。讓你也明白,我是這樣的人。」
陳曉雪怔怔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猛這時,又說一句,「若是沒有最後,那也不需要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