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折騰,貝爾蒙多家也沒能再次現貝倫的蹤跡。雖然從城門衛兵那裡得到消息晚上並沒有人出過城,但是貝倫就像是人間蒸了一般,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看著天色漸亮,里昂也已經放棄了尋找貝倫的打算。等到天亮城門開啟之後,想要混在人群裡溜出城去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而且對他來說,貝倫只是一個擁有了使徒的靈魂,但是卻對家族沒有任何用處的傢伙。而且貝倫也不可能知道貝爾蒙多家的秘密,就算逃走了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他留下幾名守衛守住城門碰碰運氣,其實心裡已經打消了繼續尋找的念頭。
回到貝爾蒙多莊園,女僕來通傳拉爾夫有急事需要找他。對於這個侄子,里昂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讓女僕帶領拉爾夫去書房見他。
「你要借錢?」原本還以為拉爾夫是想要和自己說點比較重要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一開口就是借錢。「多少?用來幹嘛?」
「大約需要二十個金幣。」拉爾夫有些為難的說道。「當初和雷蒙先生簽訂了契約,他和他的保鏢受雇於我,費用一共是三十五個金幣。雷蒙先生今天來向我辭行並所要報酬,而我的身上卻只有十五個金幣。」
「三十五個金幣?你花了三十五個金幣僱傭了三個人?」里昂憤怒的拍打著桌子,他感覺自己被愚弄了。用足以僱傭一整團傭兵的價格來僱傭三個人,而且還是為了完成這種被安排好一點危險也沒有的成人儀式。里昂開始覺得拉爾夫這個傢伙一定是個白癡,之前對他的評價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我知道這份酬勞有些太高了,但是我覺得是值得的。」看到里昂火,拉爾夫強忍住心中的膽怯鎮定的說道。「無論從任何的方面來說,雷蒙先生都值這個價錢。」
看到里昂一臉陰沉的盯著自己,拉爾夫的心裡有些忐忑。若是被他知道了這三十五個金幣只是僱傭塞路爾和雷蒙的價錢,而作為小隊裡可能佣金最為昂貴的魔法師的塞琺卻是免費服務的話,里昂會不會當場氣暈過去。
「我想您應該知道,雷蒙先生這次旅行的目的。」拉爾夫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一名居住在帝都卻還未繼承姓氏的私生子,而且有帝**方面的背景,就這兩樣我覺得就值得花上五十個金幣來和他打好關係。」
里昂的臉上漸漸地變得好看了起來。拉爾夫說得沒錯,只憑藉著這兩點,花點錢就能和雷蒙搞好關係並不貴。如果拉爾夫真的能夠和這樣一位大人物搞好關係的話,對貝爾蒙多家來說好處永遠要比金錢多得多。
看來拉爾夫也許真的有和某些大人物打交道的本領,里昂思索了一下,找來了管家為拉爾夫準備好了他所需要付的酬勞。他甚至沒有讓拉爾夫自己掏口袋,而是直接付出了三十五枚金幣的代價。如果說拉爾夫需要和雷蒙搞好關係的話,那麼他就只需要和拉爾夫搞好關係就行了。
看到里昂居然願意為自己買單,甚至還特地說明了不需要償還,拉爾夫在心裡樂開了花。那十五個金幣可是他的私產,一下子全都掏出來的話不僅是心,就連他的肉都在疼。現在卻由家族為他來付賬,這簡直太好不過了。
「記住,如果那位雷蒙先生有什麼要求的話,只要不是太難做到都要盡量的滿足他。」將裝著金幣的錢袋交到拉爾夫手上,里昂鄭重的說道。「能夠和這樣一位人物搭上關係,無論是對家族還是對於你的未來來說,都非常重要。」
「放心吧,里昂叔叔,這種事情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拉爾夫點了點頭。
看到拉爾夫走出書房,里昂開始思索著接下來到底應該怎樣對待這個侄子。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侄子無論是運氣還是待人接物方面都表現出了相當不錯的天賦,或許可以重點培養一下。而且既然能夠和雷蒙這樣一位有可能有著皇家血脈的大人物結識,如果以後將這份交情延續下去的話,對於家族的成長一定大有好處。
有些時候,人太聰明想得太多反而會被假象所迷惑。里昂就算想破腦殼也不會料到花上三十五個金幣來和雷蒙攀交情根本就不是拉爾夫的主意,而且是因為拉爾夫落進了雷蒙的圈套裡。而最可笑的是,他也永遠不會知道雷蒙這個所謂的私生子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真實的身份只是一個從扒手窩裡逃出來的金手指而已。
不過既然決定了要和雷蒙搞好關係,作為貝爾蒙多家的主人,里昂自然要去送行。看到里昂所表現出來的熱情,雷蒙不禁心裡暗暗笑。不但騙到了錢而去還讓受害者親熱的送自己離開,這還真是一場成功的騙局。
由於貝爾蒙多家為塞琺準備好了馬匹,雷蒙和塞琺終於可以不用共騎一匹馬了。早餐的時候塞琺只吃了幾片麵包和一杯清水,這讓熟知塞琺是個大肚王的塞路爾相當的吃驚。
「這還要感謝雷蒙先生,昨晚在他的幫助之下,我的肚子已經被填飽了。」一邊說著這話,塞琺一邊用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並且朝著雷蒙飄去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個略顯曖昧的動作讓塞路爾指著雷蒙半天沒說出話來,最終垂頭喪氣的專心開始和早餐搏鬥。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雷蒙也不能把真相說出來。不過後來想想這也是為塞路爾好,如果這個傢伙總是對塞琺有所誤會的話,難保哪天就會被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吞下肚子裡去,在夜色中塞琺進食時候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樣子雷蒙可是記得非常清楚。
「雷蒙先生,我們就這麼走了?」離開了貝爾蒙多家莊園,塞琺將馬靠過來小聲的向雷蒙詢問道。「這裡還有好幾個使徒的存在,我們不是應該」
雷蒙衝著塞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回頭看了看塞路爾。
「哼,親親我我什麼的最討厭了。」看到塞琺親密得和雷蒙小聲交談,塞路爾有些鬧彆扭的將頭轉向一邊。「你們兩個一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一定是。」
「別西卜吞噬了使徒的靈魂之後,多久不會出現反噬的情況?」看到塞路爾根本不理睬他們兩個,雷蒙小聲的對塞琺詢問道。
「半年左右啊,怎麼了?」塞琺一臉不解的望著雷蒙。她原本還以為雷蒙是顧忌貝爾蒙多家的使徒太多難以應付,所以才暫時離開,卻沒有想到雷蒙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麼半年之內你再也沒有尋找到使徒,那麼別西卜就會再次出現反噬。」雷蒙一臉淡然的說道。「到時候怎麼辦?」
「再找一個使徒不就可以了嗎?」
「如果找不到怎麼辦?或者說在短時間裡找不到怎辦?是不是還要繼續忍受那種痛苦的反噬?」
「雷蒙先生,你的意思是」塞琺漸漸明白了雷蒙的想法。「可是這樣的話畢竟這是我們的使命」
「獵人不能空著肚子打獵,在進山之前也必須要填飽肚子。」雷蒙笑著說道。「在和兇猛的野獸搏鬥之前,也需要用烤雞和麵包來補充體力。」
塞琺有些苦惱的揉著自己的小臉蛋。雷蒙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是卻和她從小所受到的教導完全相反。使徒必須死,這是師傅從她繼承了裁決武裝就開始灌輸的理論。但是雷蒙的說法似乎也沒錯,如果在裁決武裝開始出現反噬的時候,起碼自己知道還有一個地方一定有可以用來充飢的食物。
「看看塞路爾,你認為他真的有可能毀滅世界?」雷蒙指著因為生悶氣騎馬走在前面的塞路爾的背影。「這個傢伙在遇到我之前已經要靠著替人決鬥來換取晚餐了,如果不是我僱傭他的話,恐怕他現在就算不是在決鬥中被人殺死,也會活活的餓死了。」
雷蒙其實並沒有說實話。當初塞路爾也並未落魄到他所說的那種地步,而且他也隱瞞了塞路爾曾經組建過一個相當強大的傭兵團的事情。不過這番話倒是讓塞琺徹底消除了疑惑,看著坐在馬背上連腰都直不起來,哈欠連天的塞路爾,塞琺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師傅口中那種足以讓世界毀滅的可怕使徒。
「看來一晚上九次是不可能做到的,一晚八次就已經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再來一次的話豈不是連老命都要搭進去。」一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塞路爾一邊喃喃自語。「看樣子那些娶七八個老婆晚上一起滾大床的事情都是騙人的,如果真的每天晚上交好幾份公糧的話,起碼要短命二十年。」
貝爾蒙多家莊園的頂樓上,一名女僕推著一名坐著輪椅的老人望著雷蒙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看到雷蒙他們越走越遠,老人舉起了手中的枴杖。金屬製成的枴杖上面刻滿了奇怪的花紋,並且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只是隨著雷蒙他們越走越遠,枴杖上的光芒也漸漸地越來越黯淡,最終完全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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