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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找出能夠解開鎮民魔法的方法,卻沒有想到聽到了如此讓人驚掉下巴的談話。在遇到了科西嘉城的法雷爾少爺,傭兵塞路爾這些自稱為使徒的傢伙之後,雷蒙自然知道召喚而來的異世界靈魂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些魔法師居然在使用魔法陣召喚使徒,而且還是在貝爾蒙多家族的授意之下這麼做的。按照塞路爾的說法,如果像他這樣的異界使徒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一具合適的**作為宿主,而宿主原本的靈魂則是會消失不見。也就是說雖然仍是原來的軀殼,但是根本就是變成了一個有著相同樣貌的完全不同的人。將自己家族的成員通過這種詭異的儀式變成另外一個人,雷蒙感覺貝爾蒙多家已經不僅僅是用愚蠢這個詞就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過這倒是解開了雷蒙之前對於這個花費龐大金錢做搞出來的成人儀式的疑問。花了這麼多錢和人力,當然不會只是指望著讓自己的後代能夠在一場試煉中成長。貝爾蒙多家族恐怕也知道只依靠這麼一場安排好的鬧劇就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實在有些異想天開,他們直接使用了為有效的方法---直接給這個人換一副靈魂。
「你們不要忘記了,像李維召喚到的那種強悍的靈魂幾乎是萬中一的,也就是他的運氣比較好,剛好碰上了那具靈魂在異世界裡感覺到了我們的召喚,所以才能夠通過魔法陣被召喚過來。」最先開口的那個魔法師開口說道。「那個靈魂曾經應該是一名軍人,而且是那種經過長期特別訓練的軍人。像這種人在十幾年前就不多見,現在就加的稀少了。照我看來,這個叫做拉爾夫的小鬼恐怕不會有這種好運氣的。」
「的確,普通的靈魂就算被召喚過來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大的用處,那些在他們熟悉的世界裡就混不下去的笨蛋來到這個他們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恐怕要比身體裡的那個原本的靈魂還要沒用。」另外一個魔法師在一旁點頭贊同道。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明白。」一個魔法師開口說道。「儀式成功之後,來自異世界的靈魂佔據了原本的身體,那麼原來那具身體裡的靈魂又去了哪裡呢?」
「靈魂這種東西就像是水。如果你將一杯水倒進了水池裡,你稱呼這個被混合在一起的東西是水杯還是水池?」聲音嘶啞的魔法師開口說道。「吞噬和被吞噬,只有這兩種選擇。精神力強大的靈魂一定會將精神力比較弱的那一方吞噬掉,混合成為的靈魂,只不過這個的靈魂會由精神力加強勁的那一方作為主導。你以為那些從異世界被召喚過來的靈魂為什麼會一進入宿主的身體就學會了我們的語言,那都是原本那個靈魂裡就存在的東西。」
原來如此,雷蒙倒是明白了為什麼貝爾蒙多家會選擇像拉爾夫這種性格懦弱而且優柔寡斷的傢伙來進行這種儀式,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如果宿主原本的性格堅毅,精神強大的話,被召喚過來的靈魂就會被宿主原來的靈魂所吞噬掉。雖然依然能夠得到來自異世界的知識和記憶,但是誰又敢保證被召喚過來的靈魂一定會比自己原來的靈魂要弱小呢?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靈魂,那樣和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分別。而像拉爾夫這樣對於貝爾蒙多家族根本沒有多少用處的傢伙,自然是成為儀式祭品的最好人選。雷蒙甚至想像得到,這個所謂的每個人都要進行的成人儀式根本就是一個幌子,用來哄騙像拉爾夫這種被家族拋棄掉的傢伙的一個理由而已。也許別人也會經歷一場成人儀式,但是肯定不會像拉爾夫這種,而是為簡單而且真實的的一場歷練而已。
「為什麼儀式還沒有開始,時間實在是有些太長了一點吧。」一個魔法師皺著眉頭說道,雷蒙注意到他的手上一直在把玩這一枚非常奇怪的戒指。這枚戒指並不是他從手指上摘下來的,而是那在手裡不停的摩挲。
「的確是有些奇怪,就算這個叫做拉爾夫的小鬼再愚蠢,他所僱傭的那三個人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夠發現激活魔法陣的機關就是那個裝滿了藥劑的噴水池麼?」另一個魔法師說道。「不應該啊,我明明看到他所僱傭的三個傭兵裡有一個穿著魔法長袍的女人。就算那兩個傭兵腦袋愚蠢,一名魔法師也不應該發覺不了地上的魔法陣的。」
「或許是出了什麼岔子?」其中的一個魔法師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放在地上。「我覺得還是查看一下比較保險。」
雷蒙知道他不能再拖了,只要那個魔法師使用魔法,就會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激活魔法陣而是直接從暗道逃走了。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地上的水晶球的時候,雷蒙從懷中摸出了飛刀。
拿出水晶球的魔法師開始念叨起雷蒙聽不懂的咒語,隨著低沉而隱晦的咒語,地上的水晶球開始漸漸的發出光亮。
「就是現在了。」雷蒙手中握著兩柄飛刀,如靈貓一般從藏身的木板之後翻身跳了出去。
那個聲音嘶啞的魔法師的注意力完全被地上的水晶球所吸引,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這次的儀式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完成。水晶球的光芒越來越亮,已經依稀能夠看得到那個大廳模糊的景象。只是這種景象並沒有持續多久,水晶球所發出的光芒便飛的黯淡了下去。他正想開口詢問自己的同伴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卻傳來了鋒利的鐵器刺入人體的聲音和同伴的慘叫。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柄鋒利的短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當魔法師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水晶球上的時候,雷蒙飛的跳出藏身的木板,瞬間甩出兩柄飛刀。在飛刀刺入兩名魔法師的後腦之後,他又迅速的用手中的腕刃結束了另外一名魔法師的性命。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而已,弓箭手和刺客天生就是魔法師的剋星。在毫防備的情況之下,長期沉浸在魔法研究裡面的魔法師比普通人的體質還要脆弱。雷蒙的動作非常的,那幾個魔法師甚至還沒有發現自己受到了襲擊就已經丟掉了性命。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們?」那個聲音嘶啞的魔法師雖然看不到身後人的樣子,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脖頸上利刃所散發出的陣陣寒意。就算不用親自試驗也能知道,這鋒利的武器想要隔斷自己的脖子簡直就像是切黃油一般容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雷蒙壓低了嗓子說道。「你的名字。」
「我叫做羅坦德。」聲音嘶啞的魔法師老實的回答道。雖然不知道襲擊他們的究竟是什麼人,但是他很確定如果自己有一絲反抗的話,這個人會毫不留情的殺死自己。看著地上躺著的同伴的屍體就能夠知道,這個傢伙下手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很好,羅坦德先生,看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了。」雷蒙用故意壓低的聲音說道。「你是魔法師對麼?」
「是的,我們這幾個人都是。」羅坦德飛的回答道。「你需要錢麼?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只要你放過我的性命。」
「哦不,雖然我也很喜歡金錢,但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雷蒙說道。「你使用的死靈魔法,對麼?」
「是的。」
聽到這個答案,雷蒙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果然這個傢伙就是使用死靈魔法的魔法師。雷蒙的鼻子很靈敏,他從羅坦德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其他人沒有的味道。那是一種如同腐肉所散發出的臭味和鮮泥土夾雜在一起的味道。死靈魔法師往往都是和一些死屍之類的東西打交道,身上有這種味道的羅坦德很明顯就是雷蒙要找的人。不過原本他也只有九成的把握,羅坦德痛得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倒是讓雷蒙徹底的放下心來。
「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我有很多錢,你可以都拿走。」雷蒙在羅坦德的身後不出聲,這讓他有些緊張,拿不準這名掌握著自己生命的刺客的用意。「你想要學習魔法嗎?我也可以教你。我還有一些很有用的魔法道具,也可以送給你。」
「我的確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來做,不過不是現在。」雷蒙將鋒利的腕刃從羅坦德的脖頸上鬆開。發現抵住自己喉管的利刃鬆開的一霎那,羅坦德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終於保住的性命。雖然不知道襲擊自己的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這個舉動還是讓他慶幸自己沒有落得和那幾個同伴一樣的下場。而就在他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後頸處卻傳來一陣劇痛。
「現在你需要睡一會兒。」在失去意識之前,這是羅坦德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