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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沃爾特的堅持之下,雷蒙仔細的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沃爾特特意為他準備的禮服。這種參加舞會所特意準備黑色的長禮服雷蒙感覺比一般的貴族禮服還要難受,那種緊繃繃的感覺總是讓他有些不太自在。而且沃爾特為自己在臉上鋪灑的粉底實在有些太多了,讓雷蒙總有一種臉上的肌肉稍微一活動就會有東西掉下來的感覺。
「一定要這樣嗎?」雷蒙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實在不想裝扮成一個病怏怏的傢伙。」
「如果放在平時我也不會堅持,但是今天不同,這是您第一次出席貴族的舞會,所以一點也不能馬虎。」沃爾特手中拿著蘸滿顏料的筆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您不化妝的話,會被其他人當做笑柄的。」
「那好吧。」雷蒙實在是說不過沃爾特,也只好同意了。沃爾特在他的臉和脖子上沿著血管畫上清晰的紋路,雷蒙實在有些搞不懂這些貴族老爺。自然一點的肌膚難道不好麼?非要故意把自己弄成一副好像從來就不見陽光,如同病入膏肓的樣子才能夠算得上真正的高貴?
一切準備完畢,雷蒙照了照鏡子。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出現在鏡子裡,讓他都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他猜測也許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臉色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詢問過沃爾特,雷蒙將刺劍掛在了腰間。反正這東西對於其他人來說像是一種表示身份象徵的擺設,所以很多貴族都會隨身佩戴當成一種裝飾品。不過雷蒙不同,因為這東西在他的手上的確是一種致命的武器。他思索了一下,順便將幾柄飛刀也裝進了貼身的口袋裡。經過測試之間的事情之後,雷蒙也知道了自己當初救下了約瑟夫,但是卻得罪了另外的一幫人。既然自己已經在這個地方有了仇家,那麼多一點謹慎也是必要的。當初自己只是和莫佳娜夫人爭奪繼承權,那個女人不是也僱傭了殺手來暗殺自己麼?而他現在所惹下的仇家的勢力比起莫佳娜夫人來只高不低,自己多小心一點沒有壞處。
坐上馬車,蘭斯洛甩起馬鞭,馬車沿著didu的街道朝著目的地駛去。這次的舞會是在某個貴族的莊園舉辦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慶祝自己女兒的十八歲生日。雖然雷蒙並不認識這個貴族,也沒有受到邀請,不過既然瑪麗亞小姐找上自己作為她的舞伴,雷蒙自然也有了可以參加的資格。
和之前約定的一樣,在離著那位貴族的莊園還有兩條街的地方,雷蒙看到了正等待在路邊的瑪麗亞小姐。雷蒙非常有風度的下車將瑪麗亞小姐攙扶上馬車,馬車繼續朝著目的地行進。坐在馬車裡,雷蒙仔細的打量著坐在對面座位上的瑪麗亞。也許是天生的皮膚就比較白皙,所以瑪麗亞並沒有像自己一樣塗抹上厚厚的粉底,只是薄薄的擦了一層粉底,使皮膚看上去加的白嫩。黑色的長髮完成一個髮髻盤在腦後,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這副裝扮讓雷蒙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他之前還在想像如果瑪麗亞也裝扮成自己這種死人一般的模樣,自己和瑪麗亞跳舞的時候別人看上去豈不是就如同兩隻殭屍一樣。只是瑪麗亞仍舊穿著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所穿著長裙和那雙紅色尖頭鞋,這讓雷蒙有些不解,難道瑪麗亞特別偏愛這套衣服和鞋子麼?
「雷蒙,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瑪麗亞自然注意到了雷蒙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身上。
「沒什麼。」雷蒙苦笑著說道。「沃爾特非要把我打扮成這副樣子,看到你之後我才發覺他好像在騙我。」
「呵呵,沃爾特並沒有騙你,他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管家。」瑪麗亞笑著說道。「didu的貴族們的確是興起了這樣一股風潮,把自己的臉塗上厚厚的粉底,然後在臉上畫出血管的紋路,讓自己看起來就如同從未見過陽光一般,為的就是和終日在陽光之下勞作的平民區分開來,用這種方法來顯示自己的高貴身份。」
「可是明明你就沒有把自己弄成這樣一幅難看的樣子。」雷蒙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拭著臉上塗抹的過厚的粉底。「這東西真讓人難受。」
「呵呵,也許是我太過保守了,不太喜歡流行的那一套東西吧。」瑪麗亞接過雷蒙手上的手帕,為他細心的擦拭起來。「我有些排斥太過chao的東西,因為總是害怕的東西會取代舊的,那樣的話總覺得原有的美好記憶會被奪走一般。」
雷蒙看著認真為自己擦拭臉的瑪麗亞,這個女孩的眼中有種悲傷的感覺。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雷蒙甚至能夠感覺到瑪麗亞從鼻子裡呼出的熱氣。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注意到雷蒙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瑪麗亞的臉紅了一下連忙將手帕塞回了雷蒙的手裡。「這樣看起來不是那麼死氣沉沉,多少也能夠遮蓋一下皮膚,讓臉色看上去白。」
雷蒙這才回過神來,對於自己的出神有些不好意思。不可否認的,他對瑪麗亞很有好感,而且重要的是,瑪麗亞的確很漂亮。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段尷尬的沉默,都呆呆的看著馬車外的風景出神。直到蘭斯洛停下馬車,雷蒙才意識到目的地到了。
率先跳下馬車,雷蒙牽著瑪麗亞的手將她從馬車上攙扶下來。這些得體的禮儀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得益於沃爾特那嚴格的教導和不厭其煩的糾正。瑪麗亞也很自然的挽住了雷蒙的胳膊,兩個人看上去就如同是親密的情侶。
莊園的守門人在行禮的時候直接叫出了瑪麗亞的姓氏,看樣子應該早就認識瑪麗亞。在僕人的引領之下,兩個人向莊園裡走去。
也許是多年的習慣使然,雷蒙在一路上都在四處觀察。這個莊園並沒有伊麗莎白夫人的那個莊園大,但是也算是不錯了。道路兩邊種植著修剪得非常整齊的盆栽,路面也打掃的很乾淨,原本他那個蕭條的大宅要強多了。
「這裡的柵欄比較矮,應該能夠從這裡輕易的爬出去。」「沒有聽到有狗的叫聲,也就是說莊園的主人沒有養狗,這倒是省了一些麻煩。」「左側空地處的僕人並不多,那裡應該是個比較不錯的逃跑路線。」雷蒙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裡想的都是怎樣才能夠從這裡安全的逃走的念頭,連忙搖搖頭把這些用的東西拋開。到了一個鮮的地方,總是先尋找逃跑的路線這似乎變成了一種習慣。不過這東西今天他應該是用不上了,因為他今天可不是來偷東西的,而是作為一名被邀請者來參加舞會的。
穿過拱門步入大廳,這裡已經有了不少人。這裡的所有人雷蒙全都不認識,他們互相打著招呼,有些還湊在一起小聲的攀談著。雷蒙感覺自己似乎踏入了一個陌生的領域,不安全感讓他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戒備心理,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不必緊張。」似乎是注意到了雷蒙的不對勁,瑪麗亞用力的挽住雷蒙的胳膊小聲的說道。「這裡的人都不認識你,其實你也不需要去認識他們。這只是一群戴著假面具的小丑而已,不必強迫自己加入到他們當中,這樣只會讓你加的難受。」
「這些人你都認識麼?」雷蒙小聲的詢問道。
「有些是認識的,有些我也不認識。」瑪麗亞笑著說道。「我其實很少參加這種舞會,所以認識的人並不多。」
「可是他們好像都認識你。」雷蒙有些不解的問道。「剛剛衝你揮手的男人是誰?」
「我也不認識。」瑪麗亞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以為他們之間都很熟悉,其實在這種地方你不可能認識每一個人。那些好像互相都很熟悉的傢伙,說不定只是剛剛才見過面的陌生人而已。熱情的打招呼,然後談笑風生,分手之後卻連對方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在這種場合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在裝樣子而已。」
雷蒙聽到瑪麗亞的解釋,不安的心情漸漸的平復了下來。他漸漸發覺也有人衝著自己打招呼,而他也裝出一副認識對方的樣子微笑致意。把自己裝成另外一副樣子,這種事情對於雷蒙來說應該是熟門熟路,因為他一直都在做同樣的事情。
不過雷蒙漸漸發現和瑪麗亞打招呼的人很多,而且很多人能夠叫得出瑪麗亞的名字,很明顯這些人認識瑪麗亞。而雷蒙在詢問瑪麗亞之後,卻得知很多來打招呼的人瑪麗亞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這讓雷蒙很困惑。唯一的解釋就是瑪麗亞其實很有名,認識她的人很多。
「啊呀呀呀,這真是稀客,瑪麗亞·特雷西亞居然也會來參加舞會。」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誇張的語調和那難聽的聲音讓雷蒙皺起了眉頭。他循著聲音望去,一個臉上塗滿厚重粉底的女孩正站著不遠處,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她的身邊,圍繞著幾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