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被殺掉,怎麼可能?江城獰笑著抽出虛祖國刀,這把來自已經滅亡的虛祖國的銳利凶器閃爍著一種淒厲的光芒。江城冷笑著,腳步輕點,忽然如同一陣風一樣的衝向了有些殘破的鋼鐵甲,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像要撕破空間的阻礙。
重傷而後撤的籐野吉亞由慕然一驚,憑藉著對於武器的精研他很瞭解那刀上是一種怎麼樣的光芒。銳利的、淒美的、冷酷的。那光好像劃破了時空的界限直接飛進了他的眼裡,那種他的父親追求了一生的淒美光芒。
「那是……多麼美。多麼的…….完整」籐野吉亞由喃喃的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但是,一步!一個矯健的身影比他快一步地到了。那身純白色的格鬥緊身衣彷彿和風融為了一體,再也不分彼此,快的彷彿同化於風中。
江城的度雖然過了二十,但是這度確實在算不上快。至少在琳娜面前,算不上快的。在江城的衝到一半的路程時,琳娜也動了。雖然後動了一半的路程,但是她卻比江城早到了一步,這一步的時間夠做不少事,比如……揮出一拳。
琳娜的手被染上了一層火紅的顏色,這是炮拳動的標誌,這也是現今琳娜所能打出的最強一拳。這一拳正中了籐野吉亞由給這架精英鋼鐵甲所製造的眾多劃痕交匯的地方,最脆弱的點。
好似堅不可摧的特殊玻璃,在這一拳之下以琳娜這一拳的落點為中心驟然延生出無數裂紋。就好像是非洲最熱最乾燥的干季裡,三個月沒有見到一滴雨水的農田一樣。但是它仍然沒有裂開,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會本能的用手摀住三點,似乎是以為這樣可以保住最後的尊嚴。
琳娜在揮出這一拳之後,一個利落的前空翻避開了這鋼鐵甲襲來的機械手臂,落在了它的背面。她甚至沒有回頭看看,因為她知道她的男人已經宣告了這個藍嘍嘍的死刑了。
「啊哈哈哈哈!」那藍嘍嘍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堅不可摧的鋼鐵甲的防護罩在一瞬間就被轟的龜裂。江城已經狂笑著衝了上來,銳利的刀尖向前直刺,就好像出了弦的利箭向前向前,毫不猶豫,毫不退縮。
虛祖國刀的刀尖像穿透一層紙一樣直接穿透了這傷痕纍纍的防護罩,這一刀是沿著龜裂的傷痕刺進去的,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直接穿透了過去,然後刺向了驚訝的大腦一片空白的藍嘍嘍,就要直接穿透了他的腦袋。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虛祖國刀的刀尖居然一顫,然後不可思議的頓了一下。這防護罩的防護力是在是強的可怕,即便是在龜裂得如此嚴重的情況下,居然仍然可以用這種方法再保護它的駕駛者一次,即便是在應該完全失去任何作用的情況下,它仍然在執行著它誕生下來的使命。
而江城現在人在空中,無處借力,這一擊被阻頓時就處在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因為他想攻攻不了,想退退不得。江城的臉部肌肉突然一陣扭曲,突然他狂笑著,就像是癲狂了一樣,整個身體猛地一陣旋轉,破散的防護罩終於還是被徹底的分解,但是它保住了它的駕駛員的生命了嗎?
很顯然沒有,伴隨著這種特殊玻璃碎片飛起來的還有鮮紅的血液和一個戴著黃色頭罩的頭顱,江城的刀,終究還是如願的斬下了目標的頭。那一瞬間,江城隱隱有聽到,他的刀似乎在吮吸著什麼,吮吸著某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的。那一瞬間,他彷彿覺得自己手中的刀和自己的手融合在了一起,然後就好像出自於本能的斬殺。這種感覺………江城一手捂臉,沉浸在莫名的快感裡,這種感覺,就像是解脫一樣的痛快。
別人或許不知道生了什麼,但是琳娜卻能大略的猜到,她繞過那停頓在了那裡的鋼鐵甲,另外兩台在江城斬殺了藍嘍嘍後,見勢不妙,立刻腳底抹油,轟轟隆隆的逃掉了。其實誰都可以攔下他們,但誰也沒有心情去管他們。
海德寶寶開始掏出一些極小號的工具修理他的戰鬥機器,他對於生了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但是好歹也知道危險過去了,所以就安心的修理著他的戰鬥機器。對於玩和科學研之外的事情他並不是很上心,其實科學研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遊戲——比較高智商的。
琳娜走到江城面前,拿起了江城握刀的右手。細看之下,那隻手的手指尖已經開始泛出一種詭異的紅色,就像是表皮和脂肪都被撕掉了露出了鮮紅的肌肉一樣的顏色。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怖。
「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的右手被鬼神的力量侵蝕了。」琳娜輕聲道,左手輕輕的撫摸著江城已經開始產生異變的右手,她聽說過的,鬼劍士的鬼手開始異變的時候會異常的痛苦,光是那種痛楚就可以讓一半的鬼劍士在獲得力量之前死去。這就是鬼劍士被詛咒命運的開端,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的過程。
「從上一次回來。」江城微笑著,絲毫看不出方纔的瘋狂,他伸出沒有握刀的左手攏了攏琳娜散亂的鬢柔聲道:「我怕你想不開。」
「你不該瞞著我的,混蛋……」琳娜忽然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她現在的心情,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說不出口——不是不想說、不能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放心吧,我沒事。」江城用力的擁抱了一下琳娜道:「放心,我還要陪你一輩子,所以在你死之前,我可不會先死了。再說了,被鬼神的力量寄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總不會認為你有用的老公會被區區鬼神的力量殘留給擊敗吧。」
琳娜笑了笑,卻無法掩蓋眼裡的擔憂。畢竟……那可是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