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柳七娘的聲音「幫主,你在嗎?」
鐵成鋒輕咳一聲,走過去打開門來。
門外,柳七娘,段非鳳,林風三人正正立著,鐵成鋒忙讓他們進來,問道:「萬俟公子和費公子呢?」
柳七娘第一個進屋,就看到一個酷肖江珊珊的女子含笑立在床邊,不過卻比江珊珊多了數分氣質和一種說不出的韻味來,顯得更加耐看一些,不由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她見多識廣,經的風浪也不少,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變化。
段非鳳和林風可都是年輕姑娘,卻分明有些奇怪了,心中暗自嘀咕:大半夜的,幫主房中居然有這麼一個女子,這是怎麼回事呢?
柳七娘進了屋子,聽到鐵成鋒問她,忙道:「他們馬上就過來了吧。」
看了紫茜一眼,柳七娘面上忽然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問道:「幫主,要叫練姑娘過來嗎?」
鐵成鋒面上陡地一紅,呃了一下,道:「已經很晚了,如果她已經睡了,那就算了吧。」
林風忽然道:「我敢肯定,練姑娘肯定還沒睡呢。」
鐵成鋒搖搖頭,道:「算了吧,有件事比較緊要,等到萬俟公子他們來了就要商議了,大家稍微等等吧。」
柳七娘幾人看鐵成鋒面色不似在玩笑,心知事關重大,不再多言,各自找了個板凳坐了下來。
隔了不多久,費亂和萬俟文淵一起進來了,鐵成鋒招呼他們坐下,正要說話,小雨卻探頭進來,望了一望,欲言又止。
鐵成鋒問道:「小雨,你有事嗎?」
小雨吞吞吐吐地道:「沒,沒事,幫主你們有事啊,那我就先走了。」轉過身去,慌不迭地跑掉了。
鐵成鋒卻想著趕緊告訴大家幽靈刀的事情,無暇他想,道:「今天晚上我去赴約之際,現對方果然是幽靈刀中人。」說到這裡,望了林風一眼。
林風低頭看著自己雙手,一語不。
司馬紫茜卻玩弄著鐵成鋒房間那只用來燒茶的茶壺,然後又輕輕撥弄著那只火爐,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鐵成鋒想了想,繼續說道:「對方只有一人,她提出幽靈刀要和我們合作,只要我們不干涉他們的活動,一切條件都好說,可以商量。」
說到這裡,林風原本紅撲撲的臉蛋立刻變得慘白,雙目中露出無神的色彩來,抬頭幽怨地望了鐵成鋒一眼。
段非鳳知道她心事,忙拉住了她手。
柳七娘忽然道:「幫主,他有沒有承認他們殺了林堂主家人?」
司馬紫茜身子忽然輕輕一震,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鐵成鋒道:「她承認是他們的人做的,並且答應將兇手交出來給我們。」然後將冷雪蓮所答應的條件都說了一遍,不過他當然沒有說自己認識冷雪蓮的事情。
費亂皺了皺眉頭,道:「幫主莫怪,在下以為,無論如何,幽靈刀中人殺了林堂主家人,這個仇都不是他們交出幾個行兇者就能夠洗雪的。」
柳七娘卻道:「那我們就以全幫之力,和他們硬上,然後和他們一小部分人拚個魚死網破,然後他們實力沒有怎麼削弱,我們滇池幫卻完了。」
費亂嘟囔了一句:「我們換個地方,他們不一定能找到我們,況且,我們可以在這裡增設機關,等他們來。」
萬俟文淵忽然道:「費兄此言差矣,徐州分壇足夠隱秘了,他們都可以輕鬆找到我們,可見他們的情報系統不比我們差,幽靈刀忽然出現在江湖,但是動手狠辣,行動飄忽,而且很有重點,可見他們已經準備了好久的,我們倉促之間換個地方,更加不可能和他們抗衡。就是現在這裡,如果他們火攻,此時天干物燥,我們該怎麼辦?即便他們老老實實衝進來和我們搏殺,幽靈刀中人的凶狠費兄也不是沒見過,結果就不多說了。」
林風忽然站起身來,道:「我贊成和他們合作,因為我們必須先自己生存下來,然後才能夠談及報仇或者展之類的事情,幫主,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了,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鐵成鋒愣了一愣,點頭道:「那你先回去吧,段堂主,你送送林堂主吧。」
段非鳳站起身來,似乎有些深意地看了萬俟文淵一眼,扶著林風去了。
鐵成鋒道:「我也贊成和他們合作,原因就是剛才林堂主所說的,暫時答應他們,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展自己,但是如果不答應,我們可能都永遠出不了這個徐州城了。」
轉頭對費亂道:「費公子,實在抱歉,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答應,滇池幫在徐州上百弟子可就十分危險了。」
費亂見到不僅大家都贊成合盟,就連林風居然也答應了,只好點了點頭。
柳七娘卻瞟了司馬紫茜一眼,彷彿很不在意地樣子問道:「幫主,不知,不知這位姑娘是?」
司馬紫茜不等鐵成鋒開口,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司馬紫茜,是鐵,嘻嘻,鐵幫主的未婚妻。」
眾人一齊「啊」地一聲,張大了口,尤其是萬俟文淵,實在沒有想到鐵成鋒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轉過頭去用疑惑的目光望著鐵成鋒。
鐵成鋒尷尬地笑了一笑,摸摸腦袋,道:「這個,嗯,的確是的,只是我最近才見到她。」
萬俟文淵驀地想起以前那個被四影暗算的一直跟著鐵成鋒的姑娘,彷彿也叫紫茜,現在看來,就是她了,只是不明白四影明明說那姑娘幾乎絕無生理,現在卻好生生立在這裡,實在有些詭異。
柳七娘卻想起了江珊珊說將一個姑娘容貌毀了的時候,鐵成鋒說那姑娘是他妻子,看來,就是眼前這女子了。
費亂卻哦地一聲,道:「失禮失禮,在下費亂,夫人好。」
萬俟文淵上前要自我介紹,紫茜卻道:「我認識你的,你是萬俟文淵對吧。」
萬俟文淵點點頭,道:「以前見過姑娘一面,只是沒想到姑娘居然是鐵兄的未婚妻。」
紫茜微微一笑,不語。
鐵成鋒道:「柳堂主,大家先合計合計可以向幽靈刀提出的條件,還有,就是如果武林中人得知我們和幽靈刀的關係,會不會窮起而攻之這個問題。」
幾人一聽鐵成鋒說到這件事情,登時收起了剛才興起的玩鬧之心,低頭沉思起來。
萬俟文淵道:「我擔心萬俟高那老狐狸會借此機會興風作浪,和我們撕破臉皮。因為最近在北方一帶司馬千風和萬俟高很是囂張,好多幫派都被他們找借口吞併了,看來他們應該是準備的很充分了才會這樣的。」
柳七娘道:「幽靈刀現在畢竟算是武林公敵,因為他們殺戮之氣太重,而且黑白兩道都吃過他們啞巴虧,我們和他們合作之事,必須和他們商定了要保密,對外面還要作出一幅和他們勢不兩立的樣子才行。」
費亂道:「他們說能夠保證合盟期間不和我們為敵,但是暗地裡說不定還會偷著捅我們一刀,因此我們必須時時提防著才是。」
鐵成鋒嗯了一聲,仔細思考幾個人說的,司馬紫茜卻仍舊若無其事地撥弄著那爐子,還自得其樂地燒了一壺茶來,給幾人一人倒了一杯。
商議了許久,幾人確定好了所有的需要提出但是對方也可以接受的條件,鐵成鋒取出筆墨來記了下來,最後對柳七娘道:「柳堂主,平日裡幫主財務之事大都由你打理,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和他們之間有關情報的買賣,還要你多多留心了。」
柳七娘點頭道:「幫主,屬下省得。」
鐵成鋒看了看天,東方已經微微泛白,看來不久就要天亮了。
柳七娘微微一笑,道:「幫主,那個,屬下等先行告退了,你休息一下吧,今晚還要出去呢。」
鐵成鋒道:「多謝柳堂主關心了,嗯,今晚柳堂主和我一起去吧,也好和他們講講條件。」
柳七娘點頭答應了,站起身來,萬俟文淵和費亂也站了起來,拱手告辭。
鐵成鋒送幾人到了小院門口,萬俟文淵忽然神秘一笑,道:「鐵兄不用送了,還有位姑娘等著你呢。」
柳七娘和費亂對視一眼,均竊笑,轉身離去。
鐵成鋒搖搖頭,拍拍萬俟文淵肩頭,道:「估計也有位姑娘在等你吧,嘿嘿。」
萬俟文淵道:「是啊,我要趕緊回去了,否則小三要急了。」
亦轉身離去,臨行前大有深意地深深望了鐵成鋒一眼。
鐵成鋒見萬俟文淵走遠了,這才回過頭去,向自己房間走去。
他走得匆忙,竟然沒有看到,不遠處,練星雨正呆呆地站在一棵花樹下看著他的背影,雙眸中,滿是憂傷。
進了屋子,紫茜正坐在床邊,看到他,站起來長長打了個呵欠,道:「鋒哥,你剛才好威風啊!」
鐵成鋒忍俊不禁,道:「威風什麼啊,麻煩的緊呢,累你坐了這麼久,困不困啊?」
紫茜搖搖頭,道:「不困啦,人家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哪裡像以前那麼嬌弱呢。」
鐵成鋒微微一笑,走過去牽起她小手,歎道:「多久沒見你了,你可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啊。」
紫茜緊緊地靠在他懷中,低聲道:「鋒哥,我也和你是一樣的。」忽然想起鐵成鋒背後的那一掌,忙道:「你那傷勢怎麼樣了啊?」
鐵成鋒微微運氣,道:「彷彿沒多少感覺了,應該不礙事了吧。」
紫茜用小手環著他腰,在他背上輕輕一觸,抬起頭來,關切地問道:「痛嗎?」
鐵成鋒笑道:「不很痛了,待會應該就沒事了吧。」
紫茜卻不依不饒,道:「你趕快用玄陰真氣將那熱毒驅除出去吧,不要留下了病根子。」
鐵成鋒無奈,只得盤膝坐著,運氣於後背,不過多久,只覺一股清涼之極的感覺充滿了全身,然後向後背湧去,很快,後背那僅存的一絲不適之感消失地無影無蹤。
紫茜雙手托著香腮,呆呆地看著鐵成鋒運功,雙目之中,似乎有無數複雜之極的東西。
沒過多久,鐵成鋒收功站起,紫茜細心地脫下他外衣,在他背心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道:「這下是真的沒事了。」
鐵成鋒一語不,拉著她手臂,將她嬌軀擁在懷裡。
紫茜居然也靜靜地不動了,就那樣呆在他懷中。
屋外,屋內,一片靜謐,再也沒有什麼來破壞這美好的一幕了。
良久,鐵成鋒捧著她小臉,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道:「紫茜乖,給我講講你這段時間的經歷好不好。」
紫茜神情地望著他,甜甜地笑了一下,道:「就知道你一定會問的,好吧,看在你這麼虔誠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了。」
鐵成鋒坐在床邊,將她抱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道:「來講吧。」
紫茜一邊嬌嗔道:「好壞啊你,哼,這麼久不見,不知道和誰學的。」撐著他胸口的雙手卻漸漸軟了下來,終於靠在了他胸口,嬌靨變得緋紅,嬌艷無比。
鐵成鋒靜靜坐著,聽著她天籟一般的聲音漸漸響起:
「那天在鄭州,軒轅十七引來那幾個人以後,我就總覺得不對,可惜我卻想不起來什麼地方不對,然後,在大家一起走出客棧的時候,那人忽然攻擊我,你知道,我當時功力無法凝聚,所以覺得後心一震滾燙,就昏了過去。」
想來是想起了那次的經歷,小手握緊了鐵成鋒的手,鐵成鋒拍拍她小手,摟緊了她。
紫茜繼續道:「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現正在下大雨,我試著運了一下氣,竟然驚喜地現,功力恢復了。那會兒雨越下越大,你這個大傻瓜居然坐在一個窪地裡面練氣,真不知道你在幹嗎,我又擔心影響你練功,只好將你身子托著,放到旁邊高地上去。」
「可是我一動,才現是寒毒作了,身子越來越難受,我忍耐著將你放在高地上以後,便又昏了過去。」
鐵成鋒心中感動,知道她說的輕巧,當時不知道花了她多少力氣才將自己搬上那高地的。
紫茜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道:「再一次醒過來以後,已經彷彿過去好久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是,在我旁邊卻有一個很大的水晶棺材,裡面,裡面竟然躺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我十分驚奇,然後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那人居然,居然是我大師兄。我想怎麼會看到他呢,還和大師兄搭話,可是他卻不理我,反而端了一盆水來,說讓我洗洗臉。我甚是不明白,接過那水盆,就,就看到了,看到了……」
她原本紅潤的面色忽然變得蒼白,小手緊緊摟著鐵成鋒,彷彿十分害怕似的。
鐵成鋒心裡已經知道她看到什麼情景了,將她緊緊抱著,安慰道:「紫茜別怕,鋒哥會陪著你的。」
紫茜吸了吸鼻子,道:「我看到了一張充滿皺紋的滿是滄桑之氣的老婦人的臉,我當時嚇傻了,心道「莫非我附在這個老婦人身上了,那麼,原來的我的身體呢」,我驚訝地四處觀望,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口水晶棺材,那裡面,那女子分明就是我啊,可是,我又是誰呢?」
說到這裡,她面上神情猶自是一幅驚恐的樣子,想來當日的情景十分詭異駭人。
呆了一呆,她繼續道:「大師兄卻在旁邊嘿嘿地笑,我嚇得不行,一直在後退,一不小心被桌腳絆倒了,然後撞在了水晶棺材上,就失去了知覺。呶,你摸摸看,我這裡現在都還有點傷疤呢。」
鐵成鋒的手被她小手捉著,摸在她後腦勺那裡,果然有一處傷疤,而且很長的樣子,看來她當日摔得不輕,歎道:「紫茜,你受苦了。」
紫茜望了他一眼,低聲道:「只要能和鋒哥在一起,我就是再苦,現在也是高興的。」
美人情深意重,鐵成鋒心中感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紫茜想了想,道:「那段日子簡直就像夢魘一樣,整個人一會兒昏過去,一會兒醒過來,一切都不由自主,我當時害怕極了,真擔心自己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只是一想到你那傻兮兮的臉,我就又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
「那天我再一次昏過去以後,迷迷糊糊地彷彿被人餵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藥材,然後身子有時候滾燙,有時候又冰冷,還有時候全身刺痛,經脈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擴張,真的太難受了,我直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可惜,我就連想死也死不了,因為我渾身不知道被下了什麼禁制,根本動不了。」
「每天,都會有人來給我餵藥,然後她就站在我旁邊,看著我會怎麼樣,然後將我的反應記下來,每一次吃藥,都是一次及其痛苦的經歷,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會有什麼事生在自己身上,唯一的一點欣喜,就是我體內原來的那點寒毒在她們那麼多藥物的作用下,逐漸消失了,但是,我還是不能動,不能說話,只能默默地忍耐著那一切。」
「時間久了,那些人居然漸漸感到驚訝了,因為我吃了他們那麼多藥,居然一直還沒死,雖然每一次我都痛得死去活來。於是,他們又繼續讓我吃更多詭異的藥物,我的痛苦日子就那樣一天天持續下去,漸漸地我現,我以前散去的功力彷彿有凝聚的趨勢,我想,大概是那些藥物對我身體有一些其他他們還沒有現的作用吧。」
「於是,一有機會,我就嘗試著盡力驅動全身的功力,可惜,即使功力恢復到了原來的三四成,我仍然現不了那禁制是在什麼地方,我就是不能動,不能說話。」
「但是,我平時就那樣躺著,又能幹什麼呢?我只能慢慢地凝聚自己的功力,來打那無聊而又痛苦的時間。有幾天,我忽然現,平日裡經常輪換著來餵我藥的女子居然都變成了某一個固定的人,我猜,他們可能是都出去辦什麼事了,留下那麼一兩個人在看家。」
「可惜啊,那麼好的逃走的機會,我卻不能動,只能忍著。」
「留下看我的那人有一天忽然拿了幾喂很古怪的藥物來給我吃,我吃下去以後,全身功力都不聽使喚了,在經脈裡面亂竄,十分難受,我雖然不舒服,心中卻有一絲安定,因為,這種痛苦萬分的日子可能就要結束了,我那時想,即使是死了,也比受著那痛苦的煎熬,每天還要思念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傢伙,要強的多。」
鐵成鋒看她嬌靨微紅,鳳目含嗔,心中一蕩,在她紅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道:「誰沒有良心了,我可是一直想著你呢。」
紫茜道:「哼,要是你敢不想我,可要小心了。就在我漸漸將要失去知覺之時,忽然外面傳來很大的嘈雜聲。我不知道生了什麼事,身子卻難受的緊,不知不覺,居然一下子喊了出來。我當時就呆了,我怎麼能出聲音了?於是試著動了一下手,現手腳雖然僵硬無比,但是卻分明能夠移動。」
「我心中暗自驚喜,可是躺的時間太長了,居然站不起來了。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人的慘叫聲出,我想,可能是他們的敵人來了吧,這倒是一個好機會,於是,我趕緊運功全身,好容易能夠站起身來了,原本閉著的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人。那人沒想到我居然會在房間裡,不過他只是稍微呆了一下,一出手,就點了我的穴道。鋒哥,你不知道,他出手有多塊,那絕對不是人類能夠做出來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他點我穴道之時,忽然又驚訝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我渾身上下,用鼻子嗅了嗅,點了點頭,然後在房間內翻騰了一陣子,就帶著我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把我穴道點上。」
鐵成鋒驚道:「那人是誰啊,居然有那麼高的功力?」
紫茜拍了他一下,道:「你先別急嘛,聽我慢慢說來。那人帶著我走了好幾天,他的身形快極,我覺得就是最好的快馬也沒法子和他相比。每過半天,他會停下來替我理順一下體內那混亂的真氣,我就會好過一點。到了最後一天之時,他帶我來到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將我放在一間屋子裡面,然後解開我穴道,讓我自行運氣。」
「那時,我體內原本四處亂竄的真氣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想來是那人的緣故。於是,我立刻坐下來運氣練功,然後我驚訝地現,功力比原來增長了不知道多少,我想可能是那段時間一直服食各種藥物,後來又被那丫鬟餵了那些藥的原因。」
「此後每天都會有人來給我送飯送水,但是我卻出不去,因為那間屋子分外奇怪,只有一扇門,還是用機關控制的,送飯的人是一個又聾又啞的老蒼頭,可是功力奇高,每次我想出去,他都笑瞇瞇地將我一撥,我就被撥到一邊去了。期間,那人來了一次,只是囑咐我仔細練功,還留了一本刀譜給我。」
「那刀譜上的刀法剛正平和,但是威力奇大,似乎不適合女子修煉,不過我左右無事,除了練氣就是練那刀法了,練了一段時間,居然小有所成。但是,每天洗臉的時候仍然是我最痛苦的時候,因為,我在臉盆中仍然只能看到那張老婦人的臉。」
「或許,那些天我拚命練功只是為了逃避這個現實吧。有一天,那人忽然又出現了,他問我,想不想恢復容貌。」
「我當時本來已經完全放棄了那個希望,甚至,我都不敢想我能夠再一次站在你面前,因為,我已經不是你心中的那個紫茜了,鋒哥,你知道,即使是你勉強接受了我,我自己也不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