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將她外衣撕開的那一瞬間,忽然一陣椎心刺骨的痛楚從心頭產生,向全身散而去,短短一小會兒,鐵成鋒渾身肌肉竟然痛得痙攣起來。
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將他渾身慾火沖的一乾二淨,鐵成鋒一下子自床上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幾乎站立不穩,渾身顫抖著。
練星雨大驚,站起身來抱住他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內氣岔了?」
鐵成鋒卻覺得練星雨柔軟的身體貼在自己身上時,那痛楚來的更加劇烈了,猶如要將肌肉一塊塊從骨頭上剝離似的,實在無法忍受。
但是頭腦清明下來的他卻立刻想起了上次和唐天葉在一起時也是和今天類似的情況,但是今天的痛楚卻更加難耐,當下不再遲疑,顫聲道:「星,星雨,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你別跟著我過來了,也別驚動了別人。」一個縱身,便衝到了門口,打開屋門便跑了出去。
練星雨雙目眼淚迷離,想追他又不敢追去,披上了外衣,看著他遠遠消失的背影低聲啜泣。
不遠處,起來練功的蕭依痕卻親眼看著鐵成鋒一臉詭異地神情地從練星雨房間跑了出去,然後跳進自己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心下疑惑,向練星雨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遠遠便看到練星雨只披著一件外衣,低聲哭泣著,只是她那梨花帶雨的美麗的臉龐讓自己看了都心動不已。
蕭依痕心中一震,知道這是幫主和練姑娘之間的私事,當下不敢多看,連忙跑了開去,只是,她小小的腦袋瓜中卻在暗自猜疑著「是不是幫主欺負練姐姐了,嗯,看幫主人那麼好,不像啊。」
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於是她決定將這件事情當作從沒看到過,以後一切照常。
只是,心底卻有那麼一絲酸酸的感覺,她卻不是很明白為什麼。
鐵成鋒奔回房間,只覺痛楚稍減,但仍然比上次要劇烈的多,一時無法忍耐,將外衣脫了去,盤膝坐在地上,想要運功和那痛楚相抗衡,但是收效甚微。
想起上次彷彿是澆了一身的冷水才止住痛苦的,當下向水缸邊跑去(由於他和練星雨要自己燒茶喝,所以房間裡面有水缸),抓起瓢,想要舀些冷水,只是昨夜峭寒,卻將水缸表面凍了厚厚一層冰,輕飄飄的瓢絲毫用不上力,只將冰面砸了一個洞,一點水都舀不上來,情急之下,一拳砸了進去,將那冰砸的破散了開來,然後才得以將那瓢冰水澆在頭上。
冰涼刺骨的冰水從頭頂流了下來,鐵成鋒只覺渾身激泠泠打了個冷顫,痛楚立刻減少了不少,其實倒不是澆水就有用,而是冷水已經讓他神經有所麻痺了。
水缸裡的那點水很快就全部澆在頭頂上了,鐵成鋒扔下水瓢,向外跑去。
他房間不遠處,就是一口水井,井旁一隻鐵底的木桶子扔在那裡,鐵成鋒飛快將木桶扔進井裡,用力拉著纜繩,提了滿滿一桶水上來,將一桶冒著寒氣的井水就那樣澆在頭上。
然後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著氣。
痛楚的感覺漸漸消失了,鐵成鋒逐漸感覺到清晨的冷,寒風吹來,將貼身衣服一吹,居然結成了冰。
清醒下來的鐵成鋒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比較危險,當下衝回房間去,脫去了身上衣服,用毛巾將身上擦乾了,然後將被子包在身上,盤膝運氣趨寒。
經脈中一如以往,運氣幾個周天下來,身上逐漸有了暖意,但是那剩餘的四脈猶自難以衝破。
鐵成鋒卻覺心中煩躁,運起煉心訣的心法,渾身真氣聚集,向那堵塞的四脈衝去。
只覺渾身一震,那四脈沒有一點鬆動,無奈只好一遍遍運氣,漸漸覺得身體暖洋洋的,煩躁的心神也清淨了下來,當下只是一遍遍地運氣,心中一片清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睜開了眼睛,卻見練星雨紗巾蒙面,一如既往地坐在床邊,雙眸平靜如昔,看不出有任何事生過。
她身側,一隻托盤放著兩大碗餃子和一小碗佐料。
但是,練星雨手中,卻拿著那件剛才被他情急之下脫掉的外衣,那是練星雨昨天送給他的那件,只是被他那一陣子拉扯,卻破了不少。
鐵成鋒一呆,方才清明的心神頓告失守,訥訥地道:「我,我,剛才渾身痛楚難當,不小心將衣服給弄破了,實在對不住。」
練星雨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任何喜或悲的情緒,道:「無妨,小女子怎麼敢怪罪幫主呢?」
低頭撥弄著那件衣服,一不小心,一隻紫色的香曩從衣袋中落了下來。
練星雨呃了一聲,拿起那香曩,卻現鐵成鋒渾身一震,便將香曩放在了桌上,站起身來,道:「幫主請慢用吧,屬下先行告退了。」
便要向外走去。
鐵成鋒看著她窈窕的身子向門口移去,自己的手已經伸了出去,嘴巴一張,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不能讓她那樣走出去了。
平時,練星雨都是微笑著看著他吃或者兩人一起吃的。
終於,在練星雨那隻腳幾乎跨出門檻時,他叫了出來「星雨,你,你別走。」
練星雨身子一僵,停了下來,回過頭來,輕輕問道:「幫主有事嗎?」
鐵成鋒望了望那香曩,又望望練星雨眼睛,心中驀地浮起紫茜和天葉兩張動人的臉蛋,天葉臨去前在耳畔給自己說的那幾句話仍然清清楚楚地迴響在耳邊,而那一晚持劍人絕決的背影卻也在面前晃來晃去……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似的站起身來,將目光從香曩上收回,走過去拉住練星雨小手,將她攬在懷裡。
練星雨將臉蛋貼在他胸前,微微閉上雙眼,幸福的淚水肆意流淌著。
小星手裡拿著一封紙箋,快步向鐵成鋒房間走來,不過稍微沉穩一點的她並沒有像小雨那樣一邊走一邊喊著「幫主,幫主,有新消息了。」
鐵成鋒的房門居然開著,小星一腳跨了進去,就看到練星雨緊緊偎在幫主懷裡,而幫主正輕輕吻著練星雨的額頭,先是驚地呆住了,然後就在鐵成鋒剛剛現了她的時候訥訥地道:「哦,幫主,我,我,嗯,我沒事,我先走了啊,幫主再見。」急忙將那信箋收了起來,快步向外跑去,小臉蛋兒一時燙燙的,羞得滿面通紅。
鐵成鋒和練星雨一下子分了開了,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練星雨似嗔似怒的瞟了鐵成鋒一眼,低聲道:「快去吃東西吧。」
鐵成鋒笑了笑,道:「我們一起吃吧,我猜你肯定還沒有吃呢。」
兩人坐了下來,你一口,我一口,將兩大碗餃子吃的一乾二淨。
吃完以後,練星雨道:「我把盤子拿走吧,剛才小星那麼急來找你,肯定是有什麼事了,你先去看看?」
鐵成鋒點頭道:「好的,待會我來找你。」
練星雨一笑,揭開面紗來在他唇畔輕輕一吻,轉身離去。
鐵成鋒覺得腦袋一陣熱,連忙搖搖頭,穿起那件衣服,向外走去。
那衣服被他撕破了好多處,看上去甚為滑稽。
一路上女弟子們看到鐵成鋒裝束,各個掩口葫蘆,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走到小星房間門口,鐵成鋒想起方纔的情形,不禁有些尷尬,輕輕敲了敲門,問道:「小星在嗎?」
小星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在的,幫主你稍微等一下。」
沒過多久,小星將門打開了,鐵成鋒微笑著走了進去,道:「方纔找我有事嗎?」
小星嗯了一聲,從旁邊抽屜裡取出一封信箋來,道:「有人指明了要讓幫主親閱,是值夜的弟子昨天在門外現的。」
鐵成鋒心中微微稱奇,接過信封,只見信封上寫著「鐵幫主親閱」幾個字,隨手將那信封拆了開來,裡面是一張淺藍色的薄紙,展開來看時,只見紙上寫道:「今夜子正西門外,候君望親至。」落款是一柄奇形彎刀。
鐵成鋒皺著眉頭,問道:「小星,你知道武林中哪個門派的標誌是一柄奇形彎刀啊?」
小星想了想,道:「沒有啊,我從來都不知道有哪個門派用這個標誌的。」
鐵成鋒再看了看那紙箋,道:「那麼,新興的門派有嗎,比如擅長用刀的門派…」
說到這裡,兩人一起喊了出來「幽靈刀!」
鐵成鋒立刻面色陰沉了下來,顯然前幾次幽靈刀那神出鬼沒而又強悍無比的作風讓他極度頭痛。
說實在的,自己在徐州這點人如果遇到那晚有能力攔截澹台世家大隊人馬的幽靈刀中人的話,多半是逃不出幾個人的,除了自己等幾個功力較高的。
但是,他們約自己出去是什麼意思呢,調虎離山,引蛇出洞,或者是中途攔截?
小星呆呆地望著鐵成鋒蹙眉思索,道:「幫主,很危險的啊,你別去了好嗎?」
鐵成鋒望了望一臉擔憂的小星,拍了拍她頭道:「沒事的,要對幫主有信心啊。」
小星點了點頭,想起自己見過的人裡面的確是鐵成鋒功夫最高了,這才覺得安心了一點兒,側頭想了想,從旁邊小櫃子裡面拿出一隻袖弩來,道:「幫主,這個給你吧,我知道你功夫高,平常不會用到,但是如果被敵人圍攻的話用這個還是很好的。」又摸出兩盒子弩箭來,問道:「幫主你會裝這個嗎?」
鐵成鋒心中有一些感動,又不好回絕她好意,便接過那袖弩裝了起來,道:「我會的,謝謝你了啊小星。」
小星微微一笑,道:「不用謝,只要幫主有空肯教我一點功夫,嗯,還有,就是對練姐姐好一點就好了。」
鐵成鋒看了看她,只見她大大的眼睛裡居然露出一絲狡黠的光芒來,心知今早被她全部看見了,才會這麼說,低聲道:「今早的事,別告訴其他人了,尤其不能告訴小雨,知道嗎?」
小星嘻笑著道:「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
鐵成鋒點點頭,道:「我待會找柳堂主她們商量一下,你去告訴大家今晚小心戒備。」
小星說又聲「知道了」,兩人分頭而去。
中午時分,昨晚喝醉的人都醒了過來,大院中人又多了起來,鐵成鋒和萬俟文淵,費亂,段非鳳,柳七娘,林風幾人坐在大廳,練星雨坐在鐵成鋒旁邊,微笑著看著他。
鐵成鋒說起了今早那信箋的事情,柳七娘道:「幽靈刀平時做事以後所留下的標誌都是這個樣子的一把彎刀,看來果然是他們,不過不排除外人冒充的可能。」
段非鳳笑了笑,道:「這當口還有人冒充幽靈刀中人,不是自找麻煩嘛。」
大家都點了點頭,林風忽然道:「那信封上說讓幫主親閱,實際上就是希望幫主今夜一個人去赴約,幫主準備如何呢?」
鐵成鋒望了大家一眼,道:「我決定自己去看看,今夜就勞煩萬俟兄和費兄了,四下裡看緊一點,另外,我已經讓小星通知大家注意警戒了。」
柳七娘皺起眉頭,道:「萬一他們的對象是幫主,那豈不是很危險了?」
段非鳳和林風一起點頭。
練星雨也覺得有些危險,道:「幫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鐵成鋒笑了笑,道:「沒事了,既然對方指明了讓我一個人去,那就一個人去好了,還記得上次在那小樹林時他們彷彿認出我來的事嗎,還有後來澹台世家之事,以及這麼久了他們卻一直沒有和我們起過任何衝突,可能他們沒有敵意吧。況且,想要留住我,應該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說沒有敵意,明顯就是安慰大家的,可是眾人一聽他這麼說,便都知道這個平時好說話的幫主已經下定決心要一個人去了,便一齊閉上了嘴巴。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其中的緣由的。
過了一小會兒,柳七娘道:「既然幫主已經決定了下來,屬下就不再說什麼了,今夜自當盡心,不讓幫主失望。」
鐵成鋒點點頭,道:「柳堂主,如果沒事的話,現在就開始安排吧,有備無患總是好的,還有,昨夜巡夜的弟子們就讓她們休息吧。」
想起昨夜的歡快,大家一起點了點頭。
想起好久都沒有動過手了,鐵成鋒握緊了手中劍,居然十分期待今夜之約。
整個下午,鐵成鋒稍稍熟悉了一下那袖弩的使用,憑他眼力,很快就能熟練使用了。
然後盤膝坐著,運起玄陰真氣,只覺一股涼意在四肢百骸迅流轉著,舒暢無比,漸漸的,小腹那以前時隱時現的涼意逐漸明晰了起來,有小部分和那玄陰真氣混在一起,繼續流轉著。
隔了一兩個時辰,他才站起身來,只覺身上除了小腹微微有點冷以外,舒暢無比。
看看天色,已經入夜,回身向房間走去。
練星雨坐在一隻小凳子上,正撥弄著那只爐子,燒著一壺熱茉莉花茶。
窈窕的背影,潔白的衣裙,如雲的秀,鐵成鋒忽然間想道:「什麼是幸福呢,或許這就是了吧。」
輕輕走了過去,練星雨頭也不回地道:「茶馬上就好了,你等下我倒給你。」
鐵成鋒嘻嘻一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練星雨眨了眨眼睛,道:「這不很明顯嘛,你在屋外練功,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這麼不聲不響就走進來。」
鐵成鋒找了個小凳子,也坐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喜歡這茉莉花茶的味道。」
練星雨抱著雙臂,望了望那沸騰著熱水的茶壺,道:「幫主知道我喜歡喝什麼茶嗎?」
鐵成鋒愣了一下,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嘿嘿,是不是也是茉莉花茶啊?」
練星雨翹起眉毛,道:「當然不是了啊,繼續繼續。」
鐵成鋒這下可苦了,將他所知道的茶葉名稱全部講了一遍,練星雨還是搖頭。
實在無法,鐵成鋒只得道:「我猜不出來。」
練星雨忽然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十分搞笑的事情似的。
鐵成鋒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到底是什麼茶葉啊?」
練星雨提起已經煮好的茶,給鐵成鋒滿滿倒了一杯,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我什麼茶也不喜歡喝。」
鐵成鋒剛剛將茶杯湊到嘴邊,聞言一嗆,幾乎將茶水潑了出來,搖頭道:「真是調皮。」
練星雨吐了吐舌頭,站起身來道:「餓了吧,我去廚房拿飯菜來。」
鐵成鋒道:「當然餓了啊,來一起吃吧。」
練星雨回眸一笑,轉身離去。
吃過晚飯,鐵成鋒估摸著時間不很早了,道:「我得馬上趕去了,早點看看,以免他們會有什麼埋伏。」
練星雨將那件剛剛補好的長袍硬給他穿上,道:「小心點兒,今天來不及做了,明天再給你做件新的吧。今晚只有你一個人去,一定要保重啊。」
一邊用手拂著衣上褶皺,一邊給他扣著扣子。
鐵成鋒只覺一股暖意自心中湧起,摘下她面紗,輕輕撫摸著她光潔如玉的臉蛋。
練星雨停了手,輕輕閉上了雙眸,一幅任君採擷的樣子。
鐵成鋒在她誘人的櫻唇吻了一吻,笑了笑,道:「沒事的,相信我。」
練星雨重重地點了點頭。
鐵成鋒仗劍向外走去,練星雨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
鐵成鋒去給柳七娘,萬俟文淵等人說了一聲,然後運起輕功,向西門方向趕去。
西門外就是上次他遇到持劍人那個城門外面,還算路熟,沒過多久就到了巍巍的城牆下。
四下裡靜悄悄的,鐵成鋒穿過城門,心道:「就是這裡了吧,先四下看看再說。」
城門外就是一個很大的亂墳堆,四處都是一塊塊高起來的墳墓,夜間磷火四處飄蕩,甚是恐怖,不過鐵成鋒自然不會怕這個,四下轉了幾圈,沒現有什麼異常,抬頭看了看天,離子時約莫還有半個時辰,看來,自己真的來的有點早了。
找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面,運起煉心訣,神志漸漸一片空明,四圍的動靜一絲不漏,在他耳中聽的一清二楚。
沒過多久,遠處似乎有衣衫帶風聲傳來,鐵成鋒睜開了眼睛,握緊長劍,心道:「他們來了吧。」
剛剛站起身來,一條蒙面人影,就那樣憑空出現在城門口,彷彿他從來就是呆在那裡似的。
見到鐵成鋒,那人微笑道:「鐵幫主好早。」
鐵成鋒聽他聲音,彷彿是迫著喉嚨出來的,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分不清男女來。
鐵成鋒暗自思索著,他隱藏自己聲音的原因,可能他是女的,也可能他是自己認識的人,不然,沒什麼必要故意逼著喉嚨說話。
抬起頭來笑了笑,道:「在下沒估摸準時間,倒是來的早了,敢問閣下是?」
那人一聲怪笑,道:「幫主還沒猜出來嗎?那如何肯給我這個面子,大過年的跑來赴約呢?」
鐵成鋒不理會他話中帶的刺,道:「是幽靈刀嗎?」
那人傲然點了點頭,道:「幫主所料不差。」
鐵成鋒道:「幽靈刀和我們一向沒有多少瓜葛,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呢?」
那人笑道:「談談我們兩大勢力合作的事啊,怎麼,幫主有這個意願嗎?」
鐵成鋒冷冷一笑,道:「不知閣下在幽靈刀中算是什麼樣的人物呢,我先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和我談。」
那人搖了搖頭,道:「在下不會中幫主激將之計的,不過幫主放心,在下在幽靈刀中的位置,絕對足夠和幫主談這件事情。」
鐵成鋒哦了一聲,忽然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道:「看閣下如此自信,我倒有件事想問問,閣下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幽靈刀中人呢?」
那人一聲長笑,身子在夜空中飄了起來,輕輕落在鐵成鋒面前不遠處,身子一抖,外面的披風就飛了開去,露出一身鐵成鋒十分熟悉的衣裝來,正是以前所見到那些幽靈刀中人時他們的著裝。
那人望了鐵成鋒一眼,道:「接下來你肯定又會說,衣服哪裡都可以做,不能夠證明我的身份是吧。」
鐵成鋒道:「和聰明人交往就是方便,不用躲費力氣說話。」
那人點了點頭,道:「一向聽得滇池幫新任鐵幫主功力強,少有人能敵,今天就來切磋一下,讓幫主看看我是不是假冒的。」言語間頗為自信。
鐵成鋒忖道:「我做滇池幫幫主之事並無多少外人得知,你如何聽說的。」當下並不揭破,而是握緊了手中長劍,道:「閣下要如何比劃?」
作為一幫之主,自然不能輕易示弱。
那人道:「一切由得幫主。」
鐵成鋒拔出長劍,道:「既然如此,那就比劍吧,以百招為限,如果我贏不了你就相信你是幽靈門中人。」
那人道一聲好,手腕一翻,不知道從哪裡也摸出了一柄長劍來。
鐵成鋒看來,江湖上能夠勝過自己的人實在不多,只是前些天所遇到的幽靈門中人卻高手如雲,好多人和自己相差無幾,所有才有把握試出那人來。
況且,即使他真的是一個冒幽靈刀之名的高手,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
兩人遙遙相對著,互相盯著對方,希望對方能夠露出破綻來,好久,鐵成鋒先按捺不住,冷月劍劃起一股刺骨的寒風,向那人襲去。
那人感覺到劍上寒意,登時想起鐵成鋒那劍乃是冷月劍,心中微微有點駭然,身子一側,還了一招,兩人立刻鬥在一起。
斗的十幾招,鐵成鋒便幾乎可以確定,這人肯定和幽靈刀有不淺的淵源,因為他居然是用劍使的刀法,一柄長劍,劈,砍,削,卻偏偏沒有刺,挑等長劍所有的招式。
打起精神來,鐵成鋒耍開玄陰劍法,陣陣寒意瀰散開去,那人漸漸覺得手腳僵硬,真氣運轉不靈,加上還要小心不能被鐵成鋒寶劍砍到自己長劍,立刻落了下風,於是拚命抵擋,希望能夠支持到一百招以外。
鐵成鋒這時已經不是剛剛到達天馬鎮那會兒的一無所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心中暗自計算著,等到九十幾招的時候忽然劍勢加快,急劇地攻了過去。
那人一時無法適應,登時左右支絀,只是想到馬上就要一百招了,才苦苦支撐著,但是技藝相差實在無法,沒幾招就被鐵成鋒長劍輕輕架在脖子上了。
鐵成鋒面帶微笑,嘻嘻笑道:「剛好九十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