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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1) 文 / 看劍問情錄

    一條窈窕的身影正躺在床上,睡的香了,居然出細細的鼾聲。

    萬俟文淵跨了一步,走了進去,只見屋子不是很大,擺設卻很典雅,彷彿是經過精心設計似的,看上去也很乾淨,不知道是萬俟文娟自己還是滇池幫弟子打掃的。

    萬俟文淵想道:「滇池幫對敵對之人也是這麼好嗎,居然讓她住這麼好的房子。」

    他卻不知道滇池幫朱雀堂從鄭州匆匆搬到金陵,許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好,那些秘道之類的正在修著,這幾個「俘虜」無處可放,反正這煙雨樓地方大,而且基本都是女子閨房,就隨便給了一間讓萬俟文娟住了。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萬俟文娟只是惹了鐵成鋒兩次,作為萬俟世家的小姐,她在萬俟世家呆的時間也不長,段非鳳和柳七娘根本沒想過要仔細收拾她,所以她才能安安穩穩地在這裡睡覺。

    萬俟文淵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望著妹子微顯憔悴的臉蛋兒,以及眉際那一道粉紅色的疤痕,知道她這些天雖然皮肉沒有吃苦頭,可是以她性格,悶在這裡也悶壞了,想起被害的父母,歎口氣,現在自己可是只有這一個妹子算是親人了。

    萬俟文娟忽然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嘴巴嘟囔了兩聲,繼續睡了過去。

    萬俟文淵童心忽起,伸手捏住她白白小巧的鼻子。

    萬俟文娟只覺呼吸不暢,用手往臉前拂了過來。

    萬俟文淵身子一側,手躲了開去,心中暗笑。

    以前,他就老是這樣收拾這個調皮的妹子的。

    萬俟文娟忽然跳了起來,哼道:「死大哥,又來欺負我,叫你別捏人家鼻子的了。」

    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呆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有大哥在的,望著身前這個剛才整自己的人,狠狠地道:「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忽然覺得這人有一些熟悉,雖然那臉有些瘦,但那臉型,那氣度,那種深沉的目光,如此之人,天下有幾個呢?

    那分明是大哥啊!

    只是,他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瘦呢?

    萬俟文娟大眼睛裡面忽然滾落兩滴淚水出來,問道:「是,是大哥嗎?」

    萬俟文淵歎口氣,道:「大哥真的是相貌大變了,連小娟娟都不認識大哥了。」

    萬俟文娟眼裡的淚水登時猶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向下流,哇地一聲,就撲在萬俟文淵懷裡,緊緊抱著他不放。

    萬俟文淵心中憐惜,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慰道:「小娟娟乖啊,別哭了,外面可能有人看著呢。」

    萬俟文娟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她們呢,都是些女孩子,怕什麼。」

    萬俟文淵又哄了半天,她才肯坐好了,可是小手卻緊緊握著萬俟文淵的手不放。

    聽她一邊抽噎,一邊講了半天,萬俟文淵總算弄清楚她為什麼會被捉到這裡來,苦笑道:「你第一次吃了苦頭還不肯相信人家比你強,第二次還要來,真是服了你了。」

    萬俟文娟狠狠捏了他一下,道:「妹子被欺負了你不僅不肯給幫忙,還要說風涼話,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

    萬俟文淵苦笑不已。

    萬俟文娟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握緊了他手,神情緊張地問道:「大哥,我聽說,聽說爹爹是你殺的,不會是真的吧?」

    萬俟文淵歎口氣,問道:「妹子以為哥會做那種事嗎?」

    萬俟文娟撅起小嘴,道:「我就知道哥不會的,可是,哼,那個討厭的萬俟文天,還在那邊振振有辭,氣死我了。對了大哥,曾阿姨不在了,你以後就只有我一個妹子了啊,你可要好好照顧我。」

    萬俟文淵看著她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只覺心中一酸,將她抱在懷裡,道:「小娟娟乖,哥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萬俟文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大哥最好了。嗯,我想想,大哥先去幫我收拾那些把我關在這裡的人好不好?」

    萬俟文淵捏住她鼻子,道:「你有沒有想想,大哥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並且找過來的?」

    萬俟文娟唔了一下,將他手抓住,狠狠掐了一下,猜道:「我想,肯定是大哥把那些看著我的人收拾掉了,對吧?」

    萬俟文淵歎口氣,道:「你也知道,大哥那次受重傷,被人救走了,後來機緣巧合,大哥現在成了滇池幫的總護法,所以嘛,就來看你了啊。」

    萬俟文娟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你做了滇池幫總護法和你來救我有什麼關係?我是被鐵成鋒那小子抓來的啊。」

    萬俟文淵摸摸她腦袋,道:「可憐的小丫頭,莫非你不知道鐵成鋒是滇池幫的幫主?」

    萬俟文娟恨恨地坐了下來,道:「我就知道,哼,那小子那麼可惡,居然兩次欺負我,啊,大哥,你現在成了他的部下,那不是就沒辦法幫我報仇了?」

    萬俟文淵道:「報什麼仇啊,他又沒有真的欺負過你,不過是將你關在這裡而已,而且,你看看,吃好住好,總比哥在外面被人四處追殺要好多了吧。」

    萬俟文娟伸手摸摸他臉頰,歎道:「唉,大哥,你不知道你現在瘦成什麼樣子了,小妹一見你幾乎都不敢認你了呢。」

    萬俟文淵只覺心中一陣苦澀,搖搖頭,道:「妹子,以後有機會哥慢慢講給你聽啊,現在哥先給你恢復功力吧。」

    伸手點了幾指,在他後腦勺一拍,萬俟文娟只覺一陣暖流從頭頂流遍全身,登時有了力氣,喜的一下子跳了起來,道:「大哥,你真好。」

    萬俟文淵笑著將她從床上抱下來放在地上,道:「以後,大家就呆在這裡吧,幫主救我一命,待我如同兄弟,而且我背後有萬俟和軒轅世家兩大世家的追殺,也實在需要一個靠山了,妹子準備去哪呢,回山莊嗎?」

    萬俟文娟小嘴一撇,道:「我才不要回去整天看萬俟高那張臭臉呢,當然是跟著大哥了,莫非,你想將我甩掉?」

    萬俟文淵連忙搖手,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萬俟文淵站起身來,道:「那你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哥就住在那邊院子,你去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她們以後不會再阻攔你了。」

    萬俟文娟卻緊緊拽著他手臂不放,呢聲道:「好大哥,再陪人家聊聊嘛,對了,我要住在大哥旁邊,你去讓她們給想想辦法好吧。」

    萬俟文淵道:「那好吧,我去給說說,不過不一定行啊,你哥可不能仗著總護法的身份四處欺負人。」

    萬俟文娟點點頭,忽然問道:「大哥要去幹嗎,我跟著看看好不好。」

    萬俟文淵想了想,道:「好吧,帶你去和幫主見見,消除你們的誤會。」

    萬俟文娟一聲雀躍,回身拿了自己的劍,喜滋滋地跟在萬俟文淵身後出了小院,果然沒有人來阻攔她了。

    趕到方才幾人房間所在的那個小院子,看看鐵成鋒的房間燈還是亮的,萬俟文淵走上去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鐵成鋒一見是萬俟文淵,笑道:「原來是萬俟兄,令妹安然無恙吧。」

    萬俟文淵從身後將萬俟文娟拖出來,笑道:「活崩亂跳的,好得很呢。」

    鐵成鋒想起自己兩次讓萬俟文娟吃了苦頭,心中微感歉意,道:「前兩次多多得罪,姑娘見諒。」

    萬俟文娟本來一看到鐵成鋒,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鐵成鋒居然給她道歉,想到兩人原來是敵對雙方的,現在卻不是了,而自己以後還要跟著大哥,也就不多說了,揮手道:「沒事沒事了,不知者不罪,以後對我哥好點就是了。」

    鐵成鋒和萬俟文淵暗自偷笑,鐵成鋒忙請兩人進來坐。

    萬俟文娟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困惑地道:「你這個幫主,彷彿也很一般嘛,房間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放著。」

    鐵成鋒和萬俟文淵對望一眼,鐵成鋒咳了一聲,道:「今天剛到這裡,所以還沒來得及準備,況且,幫主也不一定要有許多好東西擺放在房間啊。」

    萬俟文淵笑道:「她就是廢話忒多,幫主別見怪——呃。」

    還沒說完,已經被萬俟文娟狠狠捏了一把,登時不敢多說了。

    鐵成鋒強自抑制著笑出來的衝動,嗯了一聲,道:「萬俟兄,那個,費亂已經離開好久了,還沒有什麼消息,我擔心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你看呢。」

    萬俟文淵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意識道事態嚴重,道:「那小子看樣子什麼都準備好了,收拾個東西不會花這麼長時間的啊,對了,幫主知道他住的地方有多遠,在什麼地方?」

    鐵成鋒搖搖頭,走出房門去四處一望,只見那邊有一個巡查的女弟子經過,擺手讓她過來,說道:「你知道幾位堂主住哪嗎?」

    那女弟子點點頭。

    鐵成鋒道:「你先去找柳副堂主,讓她過來找我,然後再去讓其餘兩個堂主一起過來。」

    女弟子點頭離去。

    鐵成鋒回身對萬俟文淵道:「稍等一會兒吧。」

    沒過多久,柳八娘匆匆而來,燈光下俏面潮紅,雲鬢不整,顯然是剛剛睡醒。

    鐵成鋒見狀,怔了一下,道:「打擾柳副堂主休息,實在抱歉,只是剛才想起一點比較重要的事情,堂主知道費亂住處嗎?」

    柳八娘想了想,道:「他住在,嗯,離此大概三四里外的一家客棧。」

    鐵成鋒道:「現在他還沒有過來,我擔心會出什麼事,幽靈刀中人行事詭異,不可不防。」

    此時柳七娘和段非鳳也過來了,鐵成鋒望了望她們,道:「幾位,我們是不是前去看看情況呢?」

    段非鳳沉吟一下,道:「屬下以為,我們在這裡還有地利之便,如果貿然出去,被幽靈刀圍攻,肯定情況不妙,費亂為人心思縝密,想必有所安排。」

    柳八娘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柳七娘道:「我覺得段堂主所言甚是,不過我們可以派幾個輕功卓絕的人去看看情況。就是被圍也有時間逃回。」

    鐵成鋒心中一動,道:「很好,萬俟兄什麼看法呢?」

    萬俟文淵上前一步,道:「在下贊同柳堂主看法,並且願意前往一探。」

    萬俟文娟忙道:「我也要去。」

    大家一起看著萬俟文淵,看他準備怎麼辦。

    萬俟文淵見眾人都望著自己,連忙將萬俟文娟拉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萬俟文娟只是搖頭。

    鐵成鋒道:「萬俟姑娘想必不放心令兄吧,那麼這樣好了,我和萬俟兄前去一探,姑娘應該放心了吧。」

    萬俟文娟登時無話可說,鐵成鋒比她可是強了不止一點點,只好狠狠瞪了鐵成鋒一眼,點了點頭。

    段非鳳和柳七娘卻擔心鐵成鋒的安全,只是看鐵成鋒已經決定了,只好囑咐他路上小心。

    兩人換好夜行衣,問明白了費亂住處所在,剛要出,卻看到練星雨一臉著急地跑了過來,問道:「幫主,你不是說讓我做你心腹嗎,怎麼自己要出去都不叫我呢?」

    鐵成鋒暗暗叫苦,心道:「萬俟兄的事情又輪到我了。」忙給練星雨說自己只是出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什麼的,練星雨卻不答應,道:「不是說讓輕功高明的人去嗎,幫主輕功還不如我呢,還不讓我去。」

    幾個堂主忍著笑,紛紛勸說鐵成鋒帶上練星雨一起去。

    鐵成鋒無奈,朝萬俟文淵苦笑一聲,點頭答應了。

    三人運起輕功,向那客棧方向趕去,練星雨的輕功果然驚人,讓萬俟文淵為之匝舌不已。

    還沒到客棧,忽然聽到旁邊一條小巷裡面傳來兵刃撞擊的聲音。

    幾人一起停了下來,鐵成鋒給兩人使了個顏色,身子輕輕一縱,就跳到旁邊一棵大樹上,恰好將整個小巷的狀況望在眼裡。

    入目便吃了一驚,只見七八個自己路上見過的那種幽靈狀的人正圍著費亂和兩個管家狀的人在狠鬥著,顯然打鬥時間還不很長,但是卻分外激烈,幾乎每一刀,每一劍劃出,都有血花濺起,就在鐵成鋒看著的這一瞬間,已經有一名幽靈被費亂一刀砍死,然而費亂也被那人臨死前拚命扔出的長劍劃傷了肩膀。

    萬俟文淵和練星雨見鐵成鋒上去以後居然呆住了,忙跳了上來,一起觀看,也是各自吃了一驚。

    萬俟文淵在鐵成鋒耳畔耳語道:「對方可能有後援,我們要出手嗎?」

    鐵成鋒呆立思考的原因就是擔心對方有後援,觀看局勢,還有六個幽靈圍攻費亂等三人,咬咬牙,回身低聲道:「我們必須一擊必殺,將那幾個傢伙一起殺掉,即使他們有後援也不怕了。」

    萬俟文淵點點頭,握緊了手中金刀,道:「我負責對付費亂的那三個,幫主負責兩個吧,剩下的就看練姑娘的了。」

    練星雨最近修煉煙月真經略有小成,正想找個人試試,聞言興奮地點點頭。

    鐵成鋒卻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一定小心,如果殺不掉就先保住你自己,讓我和萬俟兄來對付好了。」

    練星雨產生了一種奇怪地感覺,心中一甜,點點頭。

    幾人握緊兵刃,萬俟文淵望著場中形勢,就在六個幽靈有四個剛剛出招之際,忽然腳下用力身子急縱,手中飛出幾道金光,向其中三人飛去。

    不料練星雨動作比他更快,劍光劃過,那個練星雨負責的幽靈一身不吭,頸上已經挨了一劍,身子搖搖欲墜,居然將手中長劍向練星雨扔了過來,然後才倒了下去。

    練星雨輕功何等高明,輕輕一閃,已經躲了開去。

    那邊萬俟文淵三枚金刀也沒有讓大家失望,輕輕鬆鬆從後面解決了三個圍攻費亂的傢伙,比練星雨的劍還快了幾分。

    鐵成鋒身子一落地,冷月劍以劍做刀,挾萬鈞之勢,將那幽靈劈做兩段,同時左掌玄陰九轉出手,另外一名幽靈聲音也沒有出來就倒下去了。

    幾乎是一瞬間,就完全解了費亂等人的圍。

    費亂拱手道:「多謝幫主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鐵成鋒和萬俟文淵方纔那一瞬間用力過度,好容易調勻了呼吸,鐵成鋒道:「費兄不必客氣,不知費兄怎麼會和他們衝突上的?」

    費亂歎道:「在下也不很明白,方纔我們收拾了東西正要離開,忽然覺得外面安靜的可怕,而且還有一種殺氣,我們在房間等了半天,實在等不下去了,就冒險出門,結果在這裡被他們所截殺,我幾乎撐不下去了,這些人太可怕了。」

    鐵成鋒點頭道:「既然已經沒事了,大家就一起回煙雨樓吧。」

    萬俟文淵卻一直奇怪地望著練星雨。

    練星雨微感羞澀,問道:「你看我幹嗎?」

    萬俟文淵道:「實在沒想到,你輕功這麼高明,倒是沒有看出來。」

    練星雨微微一笑,道:「是幫主老是不許我打架,每一次他都自己動手,我哪有機會讓你看啊。」

    萬俟文淵神秘地看了鐵成鋒一眼,面上露出曖mei的笑容。

    鐵成鋒和費亂都沒有注意到,只有練星雨看到了,一時大羞,第一個向前衝去。

    鐵成鋒一見,忙道:「練姑娘,慢點,大家一起走,小心危險。」

    練星雨這才停了下來,忽然呃地一聲,皺眉伸手摸著胸口,身子緩緩軟倒下去。

    鐵成鋒這時已經趕上了她,見她這樣,向她胸口望去——那裡,靜靜地淺淺地插著一隻藍幽幽的魚狀暗器。

    鐵成鋒緊緊抱著她將要倒下去的身子,咽喉深處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叫,身子一晃,便向方才練星雨正對的方向縱去,落在一間瓦房上面。

    但見夜空如水,星光燦爛,適才偷襲練星雨那人早已鴻飛冥冥,鐵成鋒咬著牙,努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情形,彷彿是一條瘦瘦的人影閃了一閃,接著練星雨便中鏢了。

    那人是誰呢?

    可以說一點線索都沒有。

    練星雨卻已經昏迷了過去。

    萬俟文淵和費亂等人不明所以,紛紛趕上來,但是看到練星雨胸口的暗器時,俱都閉上了嘴巴。

    鐵成鋒木然地望著天空,縱下那瓦房,居然腳下不穩,幾乎摔倒在地,不過他始終緊緊抱著練星雨,就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萬俟文淵望了鐵成鋒一眼,道:「幫主,這個,我們回煙雨樓找段堂主她們看看吧,或許還有救也未可知。」

    就是他自己,也知道這番話說出來,有多麼蒼白無力,可是,當此情景,他還能說什麼呢?

    鐵成鋒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呆呆地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起來呢?」

    身形急閃,向煙雨樓方向趕去。

    萬俟文淵和費亂面面相覷,費亂歎道:「幫主是不是,唉,那姑娘彷彿和幫主關係很親密似的啊。」

    萬俟文淵皺眉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道:「中了藍色絕夢的人,會暈過去嗎?」

    費亂也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兩人同時向煙雨樓趕去,只苦了費亂的兩個管家,功力不行,在後面拚死拚活地追著。

    鐵成鋒到得煙雨樓,也不多話,從牆頭上直接跳了過去,院中,眾人正自凝神戒備,忽然看到有人跳了進來,正要上前,見來人乃是鐵成鋒,這才住了手,柳七娘上前問道:「幫主,生什麼事了?」目光向下,看到被鐵成鋒抱著的練星雨,大驚。

    鐵成鋒雙眉緊皺,問道:「你看,練姑娘中的是藍色絕夢嗎?」

    柳七娘低頭道:「屬下不敢保證,不過藍色絕夢中了以後人不會暈倒倒是真的,段堂主這方面頗有研究,讓她來看看吧。」

    段非鳳不待她多說,早已經湊了上來,望著那小小的魚狀暗器,湊鼻子上去聞了聞,面上露出喜色,道:「天可憐見,這不是藍色絕夢,只是普通的鏢上面施了點致人昏迷的藥物罷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鐵成鋒面上露出喜色,將練星雨抱入自己房間,好生放置在床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擦擦額頭上冷汗,長長舒了一口氣。

    跟進來的段非鳳等人見狀,暗自偷笑,都走了出去。

    鐵成鋒忽然道:「段堂主,你進來一下。」

    段非鳳心中疑惑,但還是走了進去。

    鐵成鋒道:「那個,練姑娘身上的傷,還是你來給包紮一下吧。」

    段非鳳抿嘴一笑,道:「屬下遵命。」

    鐵成鋒晃晃腦袋,走出了房間,段非鳳便忙開了。

    門外,已經知道練星雨無事的萬俟文淵和費亂正呆立著,見到鐵成鋒出來,萬俟文淵道:「屬下汗顏,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讓練姑娘受了傷,實在對不住幫主。」

    鐵成鋒道:「萬俟兄不必如此,那人出手了無痕跡,大家當時都沒能夠阻止他,幸好練姑娘沒事,否則,我就萬死亦難辭其咎了。」

    萬俟文淵卻又想歪了,微笑道:「屬下先告退了,幫主慢慢守著練姑娘吧。」

    轉身離去。

    費亂自然不傻,呵呵一笑,道:「在下,那個還有點事情,先行回房了,幫主明日再見啊。」

    帶著兩個匆匆趕來累得半死的管家也離去了。

    鐵成鋒不由啼笑皆非,也沒有多做解釋。

    屋內,段非鳳的聲音傳了出來「幫主,練姑娘的傷已經包紮好了,應該快醒了。」

    鐵成鋒忙走了進去,段非鳳已經收拾妥當,道:「幫主,就煩你在這裡照看她了,夜已深,屬下告辭。」

    也走掉了。

    鐵成鋒端了椅子坐在練星雨身畔,望著她因這些天長途奔波而微瘦的身子,歎了口氣,心中卻又湧上紫茜的身影,只覺猶如一片亂麻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練星雨沉沉地睡著,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要醒過來還得一會兒時間。

    手腕一動,碰到了冷月劍,冷雪蓮的身影又陡然出現在眼前,不知道那個神秘的姑娘現在又在何方。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悠長的箏聲,鐵成鋒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仔細聆聽著。

    那箏聲不甚大,只是入耳卻清晰無比,但是鐵成鋒聽起來,又自不同,因為這箏聲所奏,正是那「人生無痕」。

    望了望甜甜沉睡著的練星雨,鐵成鋒拍掌叫來一個女弟子,囑咐她照看練星雨,自己則向外走去。

    那女弟子不解的望著鐵成鋒,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離開——她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或者,即使她聽到了,她還是不會明白的。

    那箏聲異常奇怪,在房間裡聽,就是從窗口方向傳來,可是站立在空蕩蕩的院中,卻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似的。

    鐵成鋒仔細聽了半天,仍然沒有聽清楚箏聲的方向。

    然而,人生無痕那熟悉的調子卻聲聲入耳,往事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猛烈地撞擊著鐵成鋒的心,一曲將了,鐵成鋒面上已經流下淚來,無力地坐在院中,歎道:「紫茜,是你嗎,為什麼你不肯見我呢?」

    就在此時,箏聲忽的一揚,然後完全消失,但是那最後的一下箏聲卻依稀來自東方,鐵成鋒身子如同一隻大鳥一般飛了起來,向東方趕去。

    前方夜色籠罩,星光下能看到一條模糊的人影在民房之間迅跳躍,向遠方遁去,鐵成鋒腳下加勁,向那人追去。

    柳旭風:呵呵,終於考完試了,以後可望保持每兩天更新一次的度,大家多多監督啊,表讓偶偷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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