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鋒他們這邊固然暗自心慌,那些丫鬟也暗自不爽,因為她們這些毒蟲都是來自苗疆,而且經過特殊培養,來之不易,普通的刀劍根本無法傷到它們分毫,剛才鐵成鋒舉手投足之間就收拾了三隻毒蟲,讓她們暗暗惱火,想要動更大的攻勢,卻擔心引起毒蟲更多的傷亡,一時也頗為矛盾。
唐天葉想要讓外面的殺手進來,卻又擔心這毒蟲是她們所無法應付的,徒然增加傷亡,但是屋內自己這邊的力量卻又稍嫌薄弱,一時也很矛盾。
白虎堂主趁著鐵成鋒接過她的班,對唐天葉說道:「幫主,這些毒蟲彷彿只有總護法的劍可以對付,再多叫人來彷彿也沒有多大用。」
唐天葉點點頭,打消了叫那些弟子進來的想法,問道:「能否用輕功縱出去?」
白虎堂主苦笑道:「不行,那兩個弟子就是想跳出去,被小蛇追上去咬了一口,跳縱中想對付那小蛇,太難了。」
說到這裡,已經有兩隻小蛇飛了起來,向兩人襲來。
度比剛才那些蜘蛛蜈蚣可快了不是一點點。
鐵成鋒長劍舞動,砍落了一隻小蛇,另外一隻卻無暇顧及,白虎堂主險險揮出一劍,將小蛇打落,自己也駭的夠嗆。
還好,小蛇的數目不是很多,一共有五六隻。
鐵成鋒忽然插口道:「是不是說如果收拾了所有的小蛇,就可以用輕功跳出去了。」
白虎堂主眼前一亮,道:「應該是比較可能的,我看那些毒物的撲擊度,除了小蛇以外,都及不上我們輕功,只是,她們不會將所有的小蛇都送上來讓總護法砍的。」
鐵成鋒點點頭,目光轉向毒物中的那幾條小蛇。
幾個丫鬟看到對方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她們做什麼打算。
鐵成鋒眼珠子轉了幾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忽然問道:「你們誰身上有長一點的繩索之類?」
白虎堂主呆了一呆,從腰間解下一條丈餘長的長鞭來,問道:「這個可以嗎?」
鐵成鋒接過去用手拉了拉,感覺很結實,說道:「很好,你先堅持一下,幫主,你自己小心一點。」
兩人不明白鐵成鋒要幹什麼,但是現在最後的希望就是鐵成鋒手中的冷月劍了,只好點了點頭。
鐵成鋒握緊長鞭和長劍,深吸一口長氣,忽然向門外方向縱去。
身後,白虎堂主,唐天葉,還有幾個殺手,一齊驚呼。
隨著鐵成鋒躍起之勢,兩條白光閃過,兩隻小蛇已經撲上,比鐵成鋒度快了許多,看樣子鐵成鋒尚未落地就得挨蛇吻了。
鐵成鋒身在空中左手中長鞭一下子甩了出去,纏在屋樑上,用力一拉,已經借勢偏開了一點。
毫釐之差,兩條小白蛇沒有撲中,向鐵成鋒身前閃了過去。
鐵成鋒長劍以肉眼難辨的奇劃出,兩道白光登時被攔腰斬斷,變成了四道,落在地上不動了。
幾個丫鬟大驚,還未來的及有所反應,剩餘的三隻小白蛇已經衝了上去。
丫鬟們想要鳴鑼制止已經來不及,只好眼看著最後幾條白蛇衝向鐵成鋒,暗自希望能夠咬中鐵成鋒。
鐵成鋒這時已經轉過身來,左手用力,身子猛地一側,揮劍又砍掉了一條白蛇,餘下的兩條白蛇從他身旁閃過,已經來不及再出手砍了。
這時剛才纏在屋樑上的長鞭已經鬆動,鐵成鋒向地上落了下來。
長鞭整個下垂,無法再行用力向上卷,鐵成鋒雙腳立刻落地。
兩隻小蛇轉了個身,又想鐵成鋒衝了過來。
鐵成鋒剛剛落地,劍勢還未來得及回轉,只得向側面躲去,說時遲,那時快,兩隻小蛇這次的動作非常快,鐵成鋒只躲過了一隻,被另外一隻小蛇狠狠地咬在了小腿上。
鐵成鋒只覺小腿一麻,知道不好,長劍回轉,將再次撲過來的另外一隻小蛇砍落地上,然後又是一劍,將這最後一隻仍舊咬在自己身上的小蛇砍落,只覺頭腦一陣眩暈,幾乎要暈倒在地。
唐天葉一聲驚呼,運起絕頂輕功,從五毒陣中一躍而出,伸手扶住了鐵成鋒搖搖欲墜的身體。
鐵成鋒搖搖頭,靠在她肩上,運起玄陰**,只覺渾身一陣清涼,眩暈的感覺少了許多。
唐天葉伸指在鐵成鋒腿上點了幾下,封住腿部穴道,讓毒性一時不能夠蔓延,然後一聲低嘯,外面等的心焦的幾個殺手紛紛搶入。
那幾個丫鬟心中焦急,連忙敲動銅鑼,想要摧動剩餘的毒物攻擊她們,可惜白蛇已去,五毒不全,五種毒蟲之間的那種微妙的平衡立刻被打破,五毒大陣便破了,餘下四毒不再聽從指揮,而是相互之間嘶咬起來。
幾個丫鬟額上汗珠滲了出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那丫鬟捧著那盒子的手甚至顫了起來,彷彿拿不穩了的樣子。
白虎堂主趁機帶著其餘五個殺手扶著青龍堂主和那兩個殺手衝出了五毒大陣,和鐵成鋒他們會合在了一起。
唐天葉伸出手指在鐵成鋒腕脈上搭了一搭,微微皺起秀眉,道:「奇怪了,被這小蛇咬中,應該是脈象極端不穩定,全身軟才是,雖然我封了你穴道,照理說你也不應該能夠自己站著啊,而且脈象平穩,彷彿沒事人一樣,你感覺怎麼樣?」
鐵成鋒運氣查察了一下渾身的經脈,奇道:「彷彿一點異常都沒有了,真是不明白。」
幾人都想不通,但是鐵成鋒既然沒事,自然大家都很高興。
唐天葉看著被那些毒蟲弄的手忙腳亂的幾個丫鬟,歎口氣,道:「毒術始終是比較危險的,尤其是役物的毒術,所以我只用死毒,不敢用活毒。」
幾人深以為然。
忽然,旁邊站著那丫鬟摸出一柄小小的匕來,在手腕上用力割了一下,鮮血猛地湧出。
她拿過方才放下的盒子,咬緊牙關忍著腕上劇痛,將鮮血一滴一滴地像盒子裡面滴去。
唐天葉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低聲說道:「這是以身飼毒,是毒物將要失控而反噬主人之時用血肉來餵養毒物,但是也只能讓毒物安靜一時,因為毒物一旦展到失控的階段,就非常危險了,她這是飲鴆止渴啊!」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血,那盒子才被她穩穩地托在了手中,地上那些毒物,也漸漸停止了騷動,幾個丫鬟拿出幾個大袋子,將毒物們裝了進去。
鐵成鋒一行人默默地看著她們做這一切,並沒有打擾她們,因為,他們對那些毒物也十分忌憚。
好容易看她們將毒物處置完了,鐵成鋒道:「幫主,今夜我們和她們是敵非友,現在大可不必客氣了。」
唐天葉冷哼一聲,道:「她們毒蛇咬了你,就是你要放過她們我也不肯答應了,大家上,總護法,你去那間屋子找江珊珊那賤婢!」
剩餘十個殺手,分出了兩人照看倒地不起的兩個殺手和青龍堂主,其餘的八人還有唐天葉,白虎堂主,一齊逼了上去。
鐵成鋒則向那裡屋衝去。
那個剛才以身飼毒的丫鬟大驚,連忙阻攔,但是她方才流了太多的鮮血,稍微一動,就感覺頭暈眼花,立刻昏倒在地。
其餘幾個丫鬟也想阻攔鐵成鋒,只是她們被十來個高手所圍攻,自顧尚且無暇,何況去分身阻攔鐵成鋒呢?
唐天葉秀眉微皺,手中短劍攻勢陡的加快,其餘幾個殺手和白虎堂主也各出絕招,立刻就有一個丫鬟一個不留神,被唐天葉指甲穿喉而過,頓時倒地不起。
如此此消彼長,剩餘四個丫鬟更是不濟,沒過多久就被幾人全部制服,倒有三個是死在唐天葉指甲之下,還有一個被生擒,一個被某個殺手的匕劃斷了琵琶骨,廢掉了武功。
她們引以為傲的毒針,毒煙,在十來個高手的圍攻下,根本沒有機會使出來。
就在最後一個丫鬟倒地之時,裡屋傳來一聲驚訝的低呼,那是鐵成鋒的聲音。
唐天葉頓時面上變色,道:「總護法那邊危險,我去看看。」
不顧幾個殺手和白虎堂主的阻攔,就向裡屋衝去。
鐵成鋒一進裡屋,就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子。
女子面朝內躺著,面上蒙著一層面紗,看上去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鐵成鋒知道,這就是殺害月如梅的兇手之一,江珊珊。
鐵成鋒也知道,這女子絕對不好惹,但是自己卻必須對付她。
於是,他凝神向她走去,手,也握緊了手中長劍。
近了,越來越近了,鐵成鋒長劍即將出鞘。
就在他長劍將出鞘而又未出鞘的一瞬間,那女子忽然翻了一個身,輕輕嗯了一聲。
就這一個動作,鐵成鋒那幾乎完美無缺的逼近立刻被打斷,長劍也沒有拔出來,鐵成鋒動作居然滯了一下。
女子立刻變得面朝著鐵成鋒,光潔的額頭正對著他。
鐵成鋒忽然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不知道是痛,還是懼。
就在這一瞬間,床上女子忽然暴起,潔白的玉手飛揚,一團銀光從她手中飛出,向鐵成鋒面上飛去。
這一刻,正是鐵成鋒心理比較脆弱的時候,女子的時機把握地非常好。
可惜,鐵成鋒修煉的煉心訣,卻給了他完全出主觀意識以外的反應能力,雙目一看到這團銀光,一聲低呼,身子已經仰天一個鐵板橋,避了開去。
銀光擦著鐵成鋒的鼻尖飛了出去,釘在門上,原來,是十幾枚雪亮的銀針。
江珊珊的東西,沒有人趕篤定是沒有毒的,即使看上去是正常的東西。
鐵成鋒翻過身來,尤自心驚,剛才實在是危極險極。
但是江珊珊卻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手腕一翻,一柄尺半短劍已經在手,便向鐵成鋒咽喉劃去。
同時左手一揚,又是一把毒針飛出。
鐵成鋒仍然沒有脫離危險,只得左躲右躲,十來招之後,雖然江珊珊沒有更多的毒針扔出,但是她那短劍,卻比毒針更加難應付一倍,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招招不離鐵成鋒咽喉方寸之地。
可憐鐵成鋒空負一身武功,居然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短劍來勢太快,招架都來不及,只能躲閃,一時狼狽萬分。
唐天葉卻忽然出現在了門口,她剛一出現,便看到江珊珊那短劍正向鐵成鋒左邊咽喉切去,大驚,搶救不及,手腕疾揮,短劍便向江珊珊當胸刺去。
正是一著圍魏救趙。
江珊珊眼看著這一劍可能要奏效了,但是唐天葉那一短劍卻也絕對要了她的命,無奈只好回劍防守,格掉了唐天葉擲過去的短劍。
鐵成鋒終於有機會拔劍了,長劍在手,立刻湧上無窮的信心來,劍走偏鋒,向江珊珊主動攻去。
江珊珊亦不退讓,兩人斗在了一起。
室內太過狹窄,唐天葉又失去了手中短劍,一時居然無法上前幫忙,也不敢胡亂施放暗器,只得在旁邊看著。
就在此時,窗口傳來噗地一聲,一物穿窗而過,狠狠向江珊珊和鐵成鋒二人砸來。
兩人俱都以為這是對方地埋伏,一起吃了一驚,齊齊後退一步,但是那東西卻是偏向鐵成鋒這邊的,眼看著就要砸向鐵成鋒腦袋了。
鐵成鋒躲閃不及,長劍上揮,乾淨利落地將來物斬為兩截,只見血光一閃,斷成兩截的東西都落在了地上。
那東西,居然是一個人頭,被鐵成鋒從中間砍成了兩段。
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被那人頭所吸引,鐵成鋒和唐天葉只覺得那人頭的面孔比較熟悉,一時說不上來是誰,而江珊珊卻嬌軀猛地一顫,驚呼道:「爹——」
鐵成鋒和唐天葉面面相覷,他們也想起了,這人頭居然是江百奇的。
莫非練星雨和柳七娘有那麼厲害,居然殺了江百奇?
或者,另有其人?
那麼,練星雨和柳七娘又怎麼樣了呢?
兩人一起想到這幾個問題,隨後,兩人的目光又全部放在了江珊珊身上。
現在只有盡快解決掉江珊珊,才能夠放心地去追尋練星雨和柳七娘的問題。
鐵成鋒先難,出鞘的冷月劍蘊含著一股冷意,向江珊珊咽喉切去。
江珊珊一下子看到父親的人頭,心中之震驚難過,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是,她畢竟非比常人,很快就鎮靜了下來。
即便如此,她方纔那一瞬間的失神,也讓給她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威脅,至少,鐵成鋒這一劍,她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躲過了。
無奈之下,身子猛地後仰,幾乎彎成了一個弓形,千險萬險,居然以毫釐之差,躲過了那一劍。
可是她的面巾,也被劍氣削了下來,露出一張誘人之極的芙蓉嬌靨來。
那一劍揮出,鐵成鋒便有一種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等到劍氣削掉面巾,江珊珊重新站直了身體,鐵成鋒的雙眼便再也無法移開了。
多少次,魂牽夢繞?
多少次,夢中相遇?
多少次,為你傷感?
多少次,為你失神?
為了你,我甘願橫眉冷對三千弱水!
為了你,我甘願拔劍笑面江湖綠林!
為了你,我甘願踏上一條無歸路!
為了你,我甘願勇落無數次地獄!
只求你,能夠再次對我綻唇微笑!
即便,只有一次,我也已心滿意足!
我說,我的眼裡只有你。
我說,我的心裡只有你。
紫茜,我最愛的紫茜,別來無恙?
鐵成鋒只是望著面前,江珊珊,不,紫茜的臉,人已經癡了。
鐵成鋒知道,這絕對不是南宮無傷那種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紫茜的臉,因為,那是他內心深處最珍貴最熟悉的東西。
唐天葉再一次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著鐵成鋒,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莫非,鐵成鋒認得江珊珊?
沒有可能啊,江珊珊的經歷,自己最清楚不過,沒有機會和鐵成鋒相識的。
況且,鐵成鋒一直是一幅早有心上人的樣子。
他的心上人會是江珊珊?
更加不可能,江珊珊看到他的臉,就如同看一張陌生人的臉一樣。
實在是不明白。
白虎堂主等人,也已經趕到了門口。
就在此時,江珊珊面上忽然泛起一股殺意,原本垂下的雙手忽然在腰間一探,接著用力揮出。
一股淡藍色的煙霧登時在屋中升起,在燈光下美麗無比。
就在這淡藍色的煙霧中,一道藍色光芒疾如閃電般,不,是比閃電還要快上幾分,地向仍舊癡癡望著江珊珊的鐵成鋒飛去。
唐天葉驚叫一聲,看著鐵成鋒居然沒有任何舉動,而自己手中也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來阻攔一下,來不及在多想,嬌軀疾閃,居然擋在了鐵成鋒身前。
白虎堂主慘呼一聲:「幫主,不要啊!」和身後幾名殺手一齊撲上。
來不及了,那道藍光驀地消失在了唐天葉右肩……
唐天葉只覺受創之處一陣奇怪的感覺泛起,接著是痛入骨髓的劇痛,身子晃了一晃,便倒在了鐵成鋒懷裡。
鐵成鋒早已反應過來,摟著她纖腰,卻望著江珊珊,用一種奇怪的聲音問道:「紫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珊珊皺了皺眉,冷然道:「我不是什麼紫茜,你們殺了我爹,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鐵成鋒忽然完全清醒了過來,江珊珊怎麼可能會是紫茜呢?她們的武功都完全不一樣,而且紫茜幾乎不懂任何毒術,而江珊珊簡直是一個毒女,他和紫茜分別才不過三四個月,紫茜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成這麼多功夫和毒術。最重要的,是紫茜絕對不可能面對自己而毫不變色地出刀廝殺。
那麼,江珊珊,又是一個和紫茜很像的人了,只是,江珊珊像的太離譜了一些,居然和紫茜的臉完全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這些念頭,一瞬間便在鐵成鋒頭腦中閃過,鐵成鋒神色大變,來不及罵自己糊塗,而是低頭看著懷中的唐天葉。
唐天葉右肩上,靜靜地插著一隻小小的魚狀暗器,是淡藍色的,看上去,很漂亮。
鐵成鋒心神劇震,幾乎是呻吟著說出了幾個字「藍色絕夢」
那邊,白虎堂主已經紅了眼睛,不顧屋內狹窄,和三四個殺手圍住了江珊珊,招招拚命。
唐天葉微笑著,低聲道:「總護法,瞧你,總是這樣感情用事,虧你先前還勸練姑娘呢,江珊珊不可能是你的意中人的,我可以保證這一點。」
鐵成鋒抱緊了懷中佳人的嬌軀,顫抖著道:「天葉,傻姑娘,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鏢,就讓我死了好了,你不能有事啊!你的願望還沒有實現呢。」
唐天葉輕輕咳了一咳,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道:「你才傻呢,人家怎麼能看著你被那藍色絕夢射中呢,你是總護法啊,怎麼能死呢?」
鐵成鋒心中感動之極,哽咽地說道:「那你是幫主啊,比我更加重要,我,我,唉,天葉——」
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唐天葉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能夠抵禦我十成功力地妲妃笑,而且我還是在修煉了煙月真經以後,妲妃笑更進了幾層,仍然被你在最重要的關頭,跑掉了,咳,咳,真是不懂啊!」
鐵成鋒面上留下淚來,抱緊了唐天葉軟綿綿的嬌軀,道:「天葉,那個我也不知道,不是我故意的,只是,那時忽然渾身疼痛,那是一種從心口向全身散的疼痛,痛入骨髓,實在無可抵禦,後來我離開以後,聞到你留在我身上的香味都會加劇痛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天葉歎了一口氣,伸小手摟住了他腰,道:「我們到外面去說吧,這裡不好,我不喜歡。」
鐵成鋒嗯了一聲,抱起她身體,不再理會在白虎堂主和眾殺手圍攻下左右支絀的江珊珊,大踏步向外走去。
外面,幾個丫鬟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受傷的那幾個殺手已經被帶回馬車了,大大的廳堂只有鐵成鋒和唐天葉兩個人。
鐵成鋒抱著她坐在一張大的靠椅上,怔怔地望著她原本美艷無雙而現在已經失去了血色的嬌靨。
唐天葉又是一聲喟歎,道:「我原本以為,做一個女霸主,高高再上,統治著無數人,那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咳咳,可惜,當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幫主以後,我卻現,擁有權力也是很累的事情,倒又有些懷念以前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不想告訴別人這些。」
鐵成鋒剛要插嘴,唐天葉卻忽然伸出小手,掩住了他嘴巴,道:「我還不瞭解你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說了,聽我說,好不好,以後你要聽也聽不到了呢,抱緊我一些好吧,人家好冷啊。」
鐵成鋒只覺一陣心酸,點了點頭,緊緊擁住了她。
唐天葉面上綻放出一朵滿意的鮮花來,道:「那就是成功的代價了吧,我想,真正的霸主,並不是最幸福的人,而是最累的人吧,我甘願做那個最累的人。我曾經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會是我做不到的,所以,當天葬哥對我娘無禮之時,我就背叛了唐門,並且誓,為了娘,永遠和唐門為敵。天葬哥擔心我亂說,不敢公佈這個消息,反而給了我奪那白玉的機會。當你看到我的秘密時,我就想,我一定要收服你,於是,我誘惑你,你居然抵抗住了,於是,我又想,一定要成功誘惑你一次,咳咳。」
鐵成鋒忙給她輕輕捶著。
唐天葉繼續說道:「誰知道,你這麼討厭,總是在關鍵時刻跑掉,人家氣的不行,可又不想就這麼放棄了,唉,看來我這個願望是實現不了了,我,我,唉。」
鐵成鋒一時失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唐天葉道:「我是不成了,中了這該死的藍色絕夢,真沒想到啊,我和師姐,居然都死在這藍色絕夢下,真是湊巧啊。」
鐵成鋒只覺得一顆心在向下沉,沉向無底的深淵,而自己又無能為力。
唐天葉卻笑道:「可是,我最欣慰的是,我畢竟有一個真正喜歡的人了,你知道嗎,我喜歡的是你啊,不然,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能那樣纏著你呢?你這個木頭腦袋,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