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回到林子邊緣之時,就看到三個大漢圍住了馬車,為一人身穿黑衣,正在和老金爭論著什麼,其餘兩人則是一身白衣,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蒙面女子冷哼一聲,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大張旗鼓,圍住我的馬車。」
黑衣大漢回頭看了看她,冷笑道:「正主兒回來了,要問我們為什麼圍住你們的馬車,那就要看你的下屬做了什麼事了。」
老金怒道:「小姐,你別聽他們亂說,我正在這邊等你回來,他們就不由分說,搶上來圍住馬車,說要留下我們來。」
蒙面女子道:「依閣下所言,我的屬下到底如何得罪了你呢?」
黑衣大漢道:「呵呵,這還不簡單,他把車停在路當中,擋住了大爺們的道,你說他是不是冒犯了我們啊,哈哈!」
兩名白衣大漢跟著大笑。
蒙面女子哼道:「原來閣下是專門來找茬的,早說不就完了,還要在這兒費半天嘴皮子,像個姑娘一般。」
黑衣大漢一愣,旋即笑道:「大爺我最喜歡在獵物面前消遣他,如何,不樂意啊?那就上吧,讓大爺我陪你這小娘們玩玩。」
說罷,粗魯地脫去外衣,露出粗壯的上肢。
蒙面女子怒道:「閣下無禮,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白白的手一晃,一條軟鞭出現在手中,原來她的軟鞭一直纏在腰間,需要用時一抖即出,很是方便。
黑衣大漢見狀,喜道:「原來還是個使鞭的娘們,嘿嘿,那就更有味道了,來吧,我喜歡。」
蒙面女子再不多說,鞭梢一抖,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向黑衣大漢咽喉點去。
黑衣大漢嘴巴裡雖然輕薄,但是手底下卻著實紮實,身子一晃,已經躲過了這一招,還順手還了一掌。
蒙面女子長鞭甩動,很快和黑衣大漢戰在一起,兩人手底下功夫都不錯,蒙面女子招式驚奇,長編往往從出人意料的方位攻上,搞得黑衣大漢很是狼狽,但他功力深厚,偶爾有小小損傷,並不妨礙行動,只是身上的黑衣卻被鞭梢捲去不少,皮肉上露出淺淺的傷痕。
黑衣大漢暴跳如雷,但是他一時托大,手上沒有兵刃,所以總是處在蒙面女子身子周圍五尺到九尺的距離,無法越雷池一步,而這正是長鞭攻擊的最佳範圍,遠之則不及,近之則太緩。
兩個白衣大漢眼見不妙,一時蠢蠢欲動,老金嘿嘿一笑,道:「兩個小娃兒,我們來玩玩如何啊?」
一個白衣大漢輕蔑地道:「就憑你,一半身子已經入土的老不死也敢挑戰我們兄弟?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老金歎口氣道:「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年邁的人已經不受年輕人的尊重了,看來,朝廷有必要好好整頓一下這不良風氣了。」
另一個白衣大漢道:「對於值得我們尊重的人,當然是要尊重的,對你嘛,那就算了吧。」
老金道:「好吧,我服了你們還不行嗎?」
忽然出招,向左白衣大漢撲去。
兩個白衣大漢嘴巴裡消遣著老金,其實暗地裡也在做準備,現在看老金身子一動,立刻動,左白衣大漢不避不讓,伸掌硬接老金招數,右白衣大漢則拔刀直砍老金背心,兩人配合的默契無比。
然而老金也不是省油的燈,跑江湖這麼多年,功力之精純,經驗之豐富,絕對是無與倫比的,迅變招,身子一閃已經到了左大漢身後,飛起一腳,狠狠向他踹去。
左大漢立刻躲避,三人也打成一團。
兩個白衣大漢出了十來招,立刻就感到非常吃力,只覺身子周圍全是老金的影子,兩人原先的配合也漸漸散亂,逐漸變成各自為戰。
那邊,黑衣大漢又中了一鞭,不由大怒,拼著再受一鞭,狠狠地向蒙面女子衝去,只要能近身,那麼一切都好辦——黑衣大漢如是想。
蒙面女子當然不會讓他的計謀得逞——即使得逞了,她也不怕,只是要多費點勁罷了。
蒙面女子長鞭鞭勢未老,已經變招,長鞭由抽拉改為直點,向黑衣大漢背心大穴點去。
黑衣大漢的衝勢可比長鞭慢多了,他可不敢再冒險衝上,若是被點了大穴,就不是皮糙肉厚外功精湛可以抵禦的了。
連忙向側面一閃,這樣一來,又處在蒙面女子身前八尺之處。
蒙面女子冷笑道:「原來不過如此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少不得了的功夫呢。」
黑衣大漢陰沉沉地道:「這是你逼我的,本來我不想出這招,看來是不可能了,丫頭,小心了。」說罷,臉上升起一股奇異的紫青色,旋即消褪,瞬間變化了三次。
蒙面女子一驚,連出招都忘了,因為她記起了小時候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說過的一段話:「紫青陰功,祁連山紫青老魔傳下來的陰毒武功,由於練習之時過於痛苦,數十年來很少有人去練,但是一旦有所成,即使功力普通的人也能擊敗比他強許多的對手,這只是傳說,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紫青陰功,因為紫青老魔一生手下從來沒有留過活口,而且他的功力之高,當時無人能及,所以有關以弱勝強的說法並不可靠,但是,你如果遇到修煉紫青陰功的人,一定要小心。」
蒙面女子握緊了手中的長鞭,手心扣住一隻奇形怪狀的鏢,心道:「還是趕快把他打了吧,不然很麻煩的,萬一那功夫真的能以弱勝強,那我就危險了。」
黑衣大漢一聲厲嗥,猶如一隻餓了三天的狼一般,撲了上去,聲勢之大,比之剛才不知道強了多少。
蒙面女子心中微微一顫,急躲過來招,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六尺,這是比較危險的了。
蒙面女子長鞭甩動,向黑衣大漢肩井穴上點去,度比之剛才,快了許多,顯然,她也在隱藏實力。
孰料黑衣大漢不躲不閃,身子依舊向前撲來。
蒙面女子心中驚訝,忖道:「莫非你不怕點穴?」
剛想到這裡,鞭梢已經點在黑衣大漢穴道上,如她所想,黑衣大漢真的不怕點穴,身子只是微微一滯,然後猶如一隻瘋虎般繼續撲上。
蒙面女子一招勞而無功,立刻失利,兩人之間距離拉近到四尺,黑衣大漢的掌風刮面如刀,弄的她隱隱生痛。
蒙面女子大駭,用力擲出長鞭,鞭柄劃著風聲向黑衣大漢甩去,同時自己迅後退,藉機拔出一柄二尺短劍來,然後迅向黑衣大漢刺去。
在她想來,黑衣大漢身子必然會被鞭梢所阻,因為鞭柄畢竟不是鞭梢,乃是純鋼所製,外繞金絲,堅固非常,直接撞上,必然受傷。
可惜她忘了剛才鞭梢即使點到穴道也不能阻擋對方攻勢,這鞭柄短短七寸,又如何能夠呢?
黑衣大漢隨手撥開鞭梢,繼續衝來,見到她的短劍,身子連動也不動,直直向短劍上撞了上去。
蒙面女子心中疑惑,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舉動,簡直無異於自殺,或者說就是自殺。
但她馬上就知道她錯在哪裡了,黑衣大漢在短劍進入身體二尺的範圍時,一手抓住了短劍劍身,同時一掌拍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短劍將黑衣大漢手心割的鮮血淋漓,但是只是鮮血淋漓而已,並沒有傷到筋骨,而黑衣大漢一隻泛著紫青之色的巨掌已經拍在了她左胸上。
蒙面女子只覺的一股怪異之極的感覺從左胸前傳來,羞憤之餘,還未有所反應,已經渾身軟,短劍光噹一聲掉在地上,身子軟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