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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 淒涼別後兩應同(四) 文 / 紅袖青衣

    父親與二哥回來已有半月。連琛玨從那日起也日日來鳳儀宮。安婭,夏竹,綠荷,對於她們的曖昧神色我已經從起初的難為情到現在的泰然自若。

    當一切的事情已經落定,也是要到我收賬的時候了。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王后?」綠荷試探的叫我。

    「嗯?」我轉頭看向她,「綠荷,我會替綠葉報仇的。我一定會抓住這幕後的真兇!」

    「王后……」綠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抬起頭來深深的望著我,眼角含淚,聲音梗塞:「王后,謝謝!綠葉要是知道王后如此待她,一定會很高興的。而綠荷做牛做馬也難報王后大恩!」說罷就彎下身去叩。

    我連忙將她扶起,急聲說道:「綠荷,你這是作甚?難道不曾當我是親人麼?快點起來。被別人看見像什麼話?」

    「是」綠荷,擦著腮邊的淚水,隨著我扶起的動作起身。

    「快來給我看看這頭上的簪子髻有沒有弄好!」我轉身望向銅鏡,也借由此岔開話題。

    「是!」綠荷將我斜插在鬢上的如意流蘇簪箍緊,柔聲說道:「王后,無論怎麼裝扮都是如此美麗。」

    再次看了眼鏡中的倩影,柳眉杏眼,膚若白雪,櫻唇微啟,頭上只是斜斜綰了一個簡單的髻,流蘇其上,叮叮作響。簡單之中透著婉約,樸素之中又不失高貴。

    轉身,身上的乳白色紗織外衣飄然,就如仙子下凡。

    我走出寢宮。看向正在教著宮女規矩地安婭。一身褐色地裹身大侍女宮裝。讓她地睿智與威嚴不言而喻。她有著比一般宮女更縝密地思維。有著比任何人更加忠誠地心。

    「安婭。你隨我出去一趟!」

    安婭轉身。看著站在宮殿台階之上我。沒有問。沒有疑惑。只是恭敬地說了一個字。

    「是」

    而我。沒有讓過多地宮女隨侍。一來是和我要做地事情不適合更多地人跟隨。二來。我從不喜歡身後跟著一群人。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犯人一樣。沒有讓綠荷跟著。是因為我不想讓她再一次地被揭開傷痛。不想讓夏竹去。是因為夏竹地心性太不讓我放心了。唯有安婭。讓我安心。

    我們緩緩走在陽光鋪撒地石板路上。相對無言。

    迎著陽光照射的方向,我伸手擋在眼前,「姑姑不問我是去哪裡麼?」

    「主子的心思不是奴婢所能揣測的。」她如是的說著。保持距離的跟在我的斜後方。

    「唉!安婭,這樣,你不累麼?」

    「不會,能伺候像王后這般聰慧婉絕的主子,是安婭莫大的福分。怎麼會累呢!」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一座高大的宮殿前,大紅的朱漆殿門緊緊關閉,門頭上藍底金框上蘭照殿三個大字越於眼中。

    「到了。」腳步停下,我輕輕的說出。

    安婭向前走去,扣動殿門。不一會,朱漆大門緩緩開動,一個宮女將頭伸出門外。

    「大膽,王后駕到,還不出來迎接。」安婭有著大宮女該有的威嚴。

    開門的宮女朝我望去,大驚失色,趕忙將大門打開,跪倒在地,「奴婢不知王后駕臨,罪該萬死,還請王后恕罪!」

    「好了,起來吧!」

    我移動腳步,從她身側走過,沒有看她一眼。

    走過中庭,沒有見過一個宮娥內監,心中佈滿疑惑。

    提起裙擺,我抬腳跨進內殿,依舊沒有一人。突然聽見身後急急的尖叫聲。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

    我轉身望去,卻是剛剛開門的那個宮女。

    「請王后在前廳稍等,淑妃娘娘因為有孕在身,特別嗜睡,容奴婢先去稟報!」她說的不卑不亢,但是卻讓我多看了她兩眼。兩個雙環髻包在頂,用紅色的緞帶綁住。淡粉色的宮女裝讓她的身段顯得更加的凹凸有致。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話,不僅將華水藍的怠慢推脫的一乾二淨,還為華水藍爭取了時間。好一個機靈的丫頭。

    「你叫什麼?」我的眼神之中透著點點凌厲。

    「回王后,奴婢嫣然!」

    「很好!不用麻煩你了。本宮直接進去!」

    說完我轉身向裡走去。絲毫不理會聲後身後嫣然惶恐的聲音。

    推開寢室的大門,赫然看見華水藍悠閒自在的躺在貴妃榻上,身邊放著幾盤精緻的糕點。媚眼如絲的抬望了我一眼,毫不慌張。

    「不知王后駕臨,有失遠迎。臣妾實在是不方便呢!腰很酸,不能下榻請安!」說完眼睛又望向我的身後厲聲大叫:「大膽的奴才,王后來了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

    站於我身後的嫣然抖瑟著身子跪下,「淑妃饒命,奴婢,奴婢……」

    「好了,是我不讓她稟報的。淑妃就不必動怒了!影響了龍子就不好了!」我看著她,慢慢踱步走向前,「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與淑妃有話要說!」

    「不必,你們留在蘭照殿。我與王后娘娘出去走走。」華水藍立刻應聲,絲毫不見她剛剛所說的腰很酸,利落的起身,雙腳著地之時,左手托著腰,緩緩走動。行至我的身邊也沒有停下,依舊高傲的抬頭挺胸,穿之而過。

    用手制止安婭的,我也抬步跟上,與她並肩走至後宮的御花園中。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后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華水藍摸著身邊的假山石,並不看我,只是往旁邊的石梯上走去。我壓下全身的怒火,不斷告訴自己別動氣,別動氣,她是一個有孕在身的人。深吸一口氣,我轉身跟上。

    「淑妃不愧為這皇朝的第一才女,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啊。」

    華水藍卻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第一才女?真是諷刺啊,與王后相比,我可是記得我輸得有多慘,讓我無法忘懷。」

    最後一句華水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看著我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怨恨和惡毒。讓我有一瞬間的以為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之人,如果我不曾記得她是如此傷害我的話。

    握緊拳頭,我用凜然的眼神望著她,「所以你就如此的陷害我?誘惑綠葉出賣我的行蹤,讓聖上巧合的撞見我與瑞和王爺,不僅如此,你怕事情洩露,最後還要殺人滅口,栽贓陷害?你真的是讓我輸的徹底啊華水藍。比起權謀,你真是當真無愧的天下第一啊。」

    我一步一步的向華水藍逼近,看著她臉上越來越迷茫的神色,理智在我敘述的過程中早已離開。有的只是憤怒,憤怒她居然還可以裝的如此迷茫,好似不是她所為般。

    或許是被我從來沒有過的可怕眼神嚇到,華水藍一步步的向後退,「不,我沒有。我承認我是誘惑過綠葉,但是我沒有殺人滅口。」

    我進一步,華水藍就退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我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燒紅了眼般的看著她,所以根本就沒有現在華水藍怔愣片刻後,眼眸之中閃過的一絲狡黠。

    只見她突然大叫一聲,

    「你,你不要再過來了,不要……」

    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華水藍嘴角噙著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臉上卻又變成驚慌之色。她這樣一叫,也讓我拉回飄遠的理智。快步向前,我拉住她的右手腕。

    「小心!」

    她急滑落的身體立刻緩了下來,而她的尖叫也很自然的引起周圍宮女內監的注意。

    她卻用只有我們才聽得見的聲音恨恨的說著:

    「君綰戈,我恨你!」語畢,用她的左手慢慢摸上我拉著她右手腕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眼睛裡是得意暢快的神色,臉上卻是驚恐的表情。

    「啊……王后,求求你,千萬不要鬆手啊!千萬……啊……」在一片驚呼聲中,我聽見重物落地特有的聲響,愣住!心中震驚一片,不是為這個陰謀。而是為自己當時手下的感覺。周圍一片吵雜。我突然起身,向山下狂奔而去。

    「讓開!」我輕喘著氣,站在宮女內監包圍住的圈外。

    瞬間被分開兩路,好似迎接著我。

    我沒有動,只是眼神犀利的往周圍掃過一圈,「都沒有事情可做了嗎?」意料之中的,所有的宮娥內監做鳥獸狀散開。

    我大步走向前,隻身蹲下,看著她因為疼痛而不斷呻吟,身上的衣服也被石頭蹭破,如雪的肌膚也多出擦傷,絲絲紅血參透出來。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我看著她,眼中難以置信她為了算計我,居然將自己的身體賭上。我不著痕跡的將手再次撫上她的右腕,只為證實自己的心中所想。

    她沒有理我,依舊呻吟著。而我,心中卻訝然的說不出話。以至於身後有腳步身接近,我也沒有聽見。

    手中的柔荑突然掙脫我的手,也讓我轉回了心神。

    「七郎,救我……我的肚子好痛啊……」

    美麗的臉頰梨花帶雨,好不淒楚。

    沒有預兆的,我被一個強壯的身軀撞開,跌倒在地。明黃的顏色恍痛我的眼。

    「藍兒,怎麼樣?哪裡痛?」連琛玨焦急的扶起華水藍,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痛……我們……我們的孩子……」

    華水藍像是傷心過度般,幾欲暈厥過去。

    「太醫,快去給孤把太醫都叫道蘭照殿來。稍有怠慢,格殺勿論!藍兒,你忍著點,馬上就好了。」

    在我最後目光中,看見的是連琛玨失去理智的面龐和咆哮的聲音。從始至終,他始終沒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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