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枚香盈二人並肩走在青石鋪就的小路上,兩旁都是剛剛抽出綠芽的新枝。
「臣妾還沒有恭喜王后呢!」枚香盈鶯麗的聲音響起,芊芊玉手微微拂過石路旁開出新枝。
我抬眸凝望她:「姐姐這是何意啊?」
「呵呵……妹妹既然尊稱我一聲姐姐,那我就不客氣的接受了。」她開懷的笑說:「姐姐還沒有恭喜妹妹榮升為王后啊。」
「想我進宮陪伴聖上十載春秋,後宮也一直是我在打理,本以為這王后的頭銜遲早會是我的。」她無限感慨的說道,「沒曾想,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苦笑盈滿她的艷麗面容,無奈的搖頭,出滿腔的幽歎。
「妹妹不會怪我說出這樣的話吧?」
「怎麼會呢。應該是我要說的。姐姐不會怪我吧?怪我搶走這理應屬於你的。」我怎麼會怪她呢。既然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足以證明她已經釋懷。
「呵呵呵……」她掩唇笑的開懷,「怎麼會呢。其實我早已看開,能陪在他的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需要那空洞的頭銜的。」
她看向遠方,目光悠遠而沉然。我明白,她是真的愛連琛玨,愛到了骨髓裡面。在外人面前,卻又用那樣的面貌示人,讓人以為她以色侍主,就像第一次在朝陽殿那般的放浪形骸。其實她應該是寂寞的。畢竟在這深宮之中,她愛的男人並不是完全的屬於她。我突然有點同情起這個離開自己的國度,只為聯盟而來的女子。
「姐姐不是說要教綰戈跳舞的嗎?今日正好得了空,不如就去你的梅瑩殿,姐姐覺得如何?」我提起裙擺,抬步跨上拱橋,看著下面潺潺的流水,等待著。
「妹妹恐怕今日不是和姐姐學舞這般簡單吧?」她亦是停下腳步,走至我的身邊觀看橋下的流水。
我露出瞭然地笑容。「什麼事情都逃不出姐姐地法眼。妹妹只是想請教姐姐如何識別這流水下面何為暗石何為水草。」
「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個當姐姐地自是會知無不言了。妹妹就隨我一起去梅瑩殿坐坐吧。」她微微點頭。率先走在前面。而我。噓出一口濁氣。隨後跟上。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梅瑩殿。院子很大。和我當時居住地漪昧殿一般大小。
走進大殿。裡面佈置地奢華而艷麗。和她地主人一般。果然是寵慣後宮之人。吃喝用度皆是比我在漪昧殿地都要好。大紅地紗幔隨著我們地走進而微微浮動。飄在青石板地地面之上。讓人浮想聯翩。兩邊地石柱上也皆用紗菱纏繞。邊上繫上無數個金色地鈴鐺。隨著風聲叮叮作響。淡淡地熏香讓人心曠神怡。全身都輕鬆起來。我微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吸。情不自禁地問道:「姐姐這是什麼香?聞之。讓人如此舒爽?」
「哦。這個事薰衣草香。我們沁國特有地香料。只有皇室之人才可以擁有。」她好似頗為驕傲。
哦。難怪。難怪連琛玨會經常過來。這樣舒爽地味道讓人怎能不留戀呢。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教王后跳舞。沒有傳召,不得闖入。」她厲聲的對下面的宮娥內監說道。
「夏竹,綠荷你們也出去吧。讓我可以靜心的學舞。」我亦是吩咐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二人。
「是。」
隨著最後一個宮女的退出,殿門緩緩合上,紗菱上的鈴聲也跟著急的想起,慢慢,慢慢,又趨於平靜。
「好了,王后有什麼事情要吻臣妾的。現在就問吧。」她嚴肅的看著我,用著特有的稱謂。
我微微點點頭,輕緩的從白玉海棠廣袖中拿出一物,交予她的手中。
「夫人可否識得這玉珮是後宮何人之物?」
她接過我遞於的玉珮,放在手中來回的摩挲,反覆觀看,沒有出聲。
紆徐,她的手依舊沒有離開過玉珮,微皺著腦門說道:「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真的?」我突然緊張了起來,有絲興奮之感越於腦中。快了,離真相就要快了。
「可是,我又記不得在哪裡見過。」枚香盈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將玉珮遞回到我的手中,枚香盈看著我疑惑的說道:「王后?」
「嗯?」我緩過神來,接住玉珮。
「今日,謝謝夫人了。綰戈就不打擾了。如果夫人哪日想起,告訴綰戈可好?」
「一定。」.